第二天，叶声来到店里的时候，煲大骨汤的材料已经被阿空整齐地放在了灶台旁边。

    叶声清点了一下要用的材料，把生肉和生米都处理干净。

    现在七点半不到，店门还没有完全开。为了节省时间，叶声选择直接画炼成阵。

    大骨汤、线面、番茄虾仁锅巴、卤鸡头鸭头兔头鹅头、拔丝山药、油爆双脆、油焖大虾、龙凤呈祥汤……

    一道道菜随着光影闪动出现在了拼在一起的桌面上，叶声长出了一口气，猛干了一整杯恢复魔力的泉水，又接着画了起来。

    随着最后一次略微虚弱的光影在桌面上闪动了一下之后，一盘看上去非常抽象的黄中带红的东西出现在了桌面上。

    “哦？”叶声把最后一个透明防尘餐罩盖在了这盘菜上，自言自语道:“好像刚刚没收住，火候有点过了。”

    放在餐盘之内的自然是叶声的得意之作——咖喱鱼头。

    不过这一次的鱼头已经炖的有些软烂，蔫儿趴趴地窝在酱黄的汤料中，看上去少了几分惊悚，多了几分恶心。

    不过没办法，赶时间么。

    叶声把盖好了防尘罩的餐盘放在了岛台上排成了一排。

    接着他翻出来了一个大砂锅，用大清洁术里里外外过了一遍后，盛了适量的龙凤呈祥汤，将准备好的生米放了进去。

    在炖煮之时，他当然没有忘记保留了一部分汤中的原材料，这样才能让顾客知道他们喝的粥是用什么做的。

    别说，这自助早餐倒是准备得像模像样的，主食有面线糊和粥两种选择，配菜也有十来种的选择，堪比一些小型的中式快餐店。

    定价是15元一位。

    其实按照原材料的成本来算的话，这个定价简直就是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这么劝退的主食和配菜，反正肯定没人吃，最后都是兑换给手册的，随便定一下意思意思就行。

    早餐的营业时间也很短，从八点到十点半，两个半小时菜也凉透了，粥和面也要煮干了，正好直接兑换。

    不出所料，从他开张以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根本没有任何人进来。

    就在叶声心中正飘飘然的时候，一阵推门的声音响起。

    我去，不是吧，flag这么立竿见影的吗？

    叶声悚然一惊，立刻把对着草稿纸的脑袋抬起，朝门口看去。

    “老叶，怎，怎么了？”进来的高升被叶声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值得他如此重视。

    叶声见到是他，绷直的身体立刻就放松了下来，“哦，老高你来了啊！”

    “没事没事，我刚刚在规划我们饭馆的营业计划呢。”

    “哦。”高升了然，怪不得刚刚反应这么大呢，原来是因为正在思考要事啊！

    叶声看了眼手机，现在十点二十三分，他下意识地往那些餐盘处看了一眼，快到十点半了，这些菜也该收拾收拾了。

    高升看到岛台上摆着的一溜盘子，有些新奇地走上前去近距离观摩了一下。

    这一看不打紧，可就是这些菜品的跨度实在是有些太大了，给高升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番茄虾仁锅巴，嗯，很正常，配点粥什么的应该也下饭。

    拔丝山药，这？有点疑惑，大清早就主食配主食还挺奇怪的，不过也能接受。

    油爆双脆，炒得不错，就算是放凉了也色香味俱全，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早餐的配菜里？

    接下来是油焖大虾。

    不是，哥们，这早餐这么硬核的吗？

    然后是一盘从里到外码得整整齐齐的各种卤动物脑袋。

    到这里高升就有点绷不住了，谁家早餐吃这种东西啊？你说这东西拿去宵夜下酒挺不错的，但是这一大清早的也不适合喝酒啊？

    再往后一盘，是形容不出来的黄色糊状物，隔着这么清亮透明的防尘罩高升都看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他最终还是没顶住好奇心的蛊惑，掀开防尘罩往里看去。

    软烂的鱼头半露在黄中带红的咖喱汤汁外，其表面已经被炖得烂熟，鱼肉大有脱骨而去的趋势。

    一个、两个、三个……重叠在一起的鱼头让高升有点头晕目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自己看着的到底是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他连忙把手里的防尘罩盖了回去，阻止了它们对自己思维的深度浸染。

    “老叶，你这，这……”

    高升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下文来。

    “这就是我们饭馆内提供的自助早餐，”叶声点点头，仿佛非常满意这个效果，“顺带一提，我们提供的主食也非常具有特色。”

    “具有特色？”高升疑惑道。

    叶声走进开放厨房，把放在小火上煨炖的砂锅端了下来，摆在了桌上。

    他抬手一掀，一股浓香醇厚的热气扑面而来，等到水蒸气散去之后，出现在高升眼中的是一大锅软烂浓稠、鲜香怡人的白粥，令人闻之便食指大动。

    ——如果忽视了粥里东一块西一块的蛇肉和鸡肉的话。

    “这是……”高升倒吸了一口气。

    “没错，这就是村里红白喜事吃席必备的龙凤呈祥汤——”

    “改造的高汤粥！”

    高升听完后面无表情地按着他的手，把砂锅的锅盖摁了回去。

    “老叶，我知道你一个人开饭馆不容易，但是再艰难咱们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不是，老高，我没疯。我……”叶声想要扭转一下自己现在在他眼中的印象。

    “别说了，我都懂。”高升眼里似乎有无限的唏嘘，他拍了拍叶声的肩膀，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懂什么啊！

    叶声嘴角一抽。

    “哎，算了，你帮我一起收拾一下吧，之后要写午饭菜单了，等写完了我就带你去分店吃个午饭。”

    高升在他的授意下，把盘子都端进了杂货间的小桌板上，放不下的就放在已经展开的折叠床上。

    “老高，帮我写一下午餐菜单，我把这些菜回收一下。”

    “行。”高升接过他递来的粉笔，没有多想就走出了杂货间。

    没过多久，叶声就端着空盘子走了出来。他把盘子放进水槽后，便带着高升往分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