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她的食欲是个谜
这绝对是林潇潇自打入行以来见过的最恶劣的杀人分尸案。
杀人,分尸,剔骨!
尸检台上的尸块大大小小几十块,除了头骨以外,一块骨头都没有剩下。
真是太残忍了。
白羽生尽自己所能的把所有的无骨的尸块拼成一具完整的尸体。天气炎热,又因为下水道水流的腐蚀,残留在尸块上的有效线索少之又少了。
而且,整个法医室都是腐败的臭气,恶臭难闻,白灼已经扶着门吐了一次又一次。
这味道,熏得林潇潇都有些头晕目眩,更别说白灼了。
“这边用不到你,你去老街那边给我买一份儿猪肉大葱馅儿的馄饨来。”林潇潇的话像是对白灼最大程度的“赦免”。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寻思吃呢?”
“人是铁,饭是钢,懂?天下的法医都如你一般,可能都饿死了,注意……我说的是真的饿死了。”
“我这就去买,白姐姐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白灼连滚带爬的跑走,可算是脱离了这个臭气熏天的法医室。
不知过了多久,林潇潇才将整个尸体拼凑完毕,并尸检完成。
张五铭推门而入,询问具体的进展:“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有不小的发现,你等一下,我与你细细说来。”
“呕呕呕……”
张五铭在看到了拼凑完成的尸体后,突然不顾形象的捂嘴干呕。
“怎么?这难道是怀上了?”林潇潇打趣的问道。
张五铭瞪了林潇潇一眼,林潇潇灵动美丽的眸间泛着无辜:“你瞪我干嘛,谁让你非要进来的,我不是让你等一下的嘛!”
“敢说我怀了?”他可真是斤斤计较。
“逗你呢。”
“怀了也是你的,这几天就跟你鬼混了。”张五铭这话说的大言不惭,毫无违和。
对此,林潇潇实在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能赖?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倒还真希望张五铭能生孩子,对社会有帮助,以后不知道要少祸害多少个良家妇女。
张五铭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不停的按抚自己的胸口,终于忍下了吐意,重新问她:“什么发现,赶紧说。”
“你确定在这儿说?”
“废话,赶紧的。”
既然张五铭坚持,林潇潇也不磨叽,开始认真汇报。
“死者兰陵妙生,三十二岁。与之前的推测一致,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前。尸块已经全部找到,拼凑完毕。包括内脏在内一一俱全,但唯独只有一点,除了头骨外,浑身上下没有骨骼。”
“剔骨?”
“是的,作案工具不明,根据尸块切割痕迹来看,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大砍刀。不排除是凶手特意准备的。至于死因,是毒杀,初步断定是砒霜中毒。”
“胃里有其他食物吗?”
“没有,怀疑是就着水喝下去的。”
“喝下去的?那看来这个凶手和兰陵妙生应该很熟啊,以至于被下了毒都毫无警惕。”
“其实不光只有这些,还有更加离谱的。”林潇潇找到了尸体的下体组织,并指给张五铭看:“在她死之前,应该有过一次非常激烈的同房行为,下体有擦伤,很严重。且有生活反应,也就是说是在喝了砒霜之前发生的。”
听到了这里,张五铭的胃里又再一次开始翻滚,他转身扶墙强烈的干呕着。
林潇潇无奈的看着他:“我说探长,要不你回去休产假算了,这是干嘛呀!丢人现眼?”
“你给我闭嘴!谁还没个第一次?”这绝对是张五铭在女人面前最丢脸的一回。
“那你这……”
“你还有没有要汇报的了?没有赶紧给我滚出来!”
“没有了。”林潇潇顺便白了他一眼,:“恼羞成怒。”
之后,巡捕房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听候张五铭分析案情。
“现在已知的是,凶手和死者关系匪浅,重点排查与兰陵妙生有亲密关系的男人。身材不算高大,大概一米七左右。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凶手可能与兰陵妙生有私仇。一部分人去调查兰陵妙生的人际关系,另一部分继续寻找尸体的骨骼。另外,凶手手段残忍,也有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癖好,致使他剔走了被害人骨骼。”
“啼哩吐噜……吐噜……”
众人看向了坐在一旁吃馄饨吃的热火朝天的林潇潇。
紧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林潇潇也知道自己声有点大了,改为闷头吃。
张五铭霸气凌厉的目光瞬间砸在了林潇潇的身上,林潇潇吓得头都不敢抬。
“吃死你算了。”张五铭真正嫉妒的是这个女人的食欲。
反正张五铭最近是没什么食欲了。
“那要不给你留一口?”林潇潇无辜的抬起头来问。
“不用!”张五铭气得转头就走。随后林潇潇问各位探员:“那你们饿吗?饿的话赶紧去买一份儿,垫吧垫吧,我全请!”
他们皆摇摇头,搜了一下午的尸块,实在是没什么食欲。林潇潇自己在这儿吃也没什么意思,抱着馄饨回办公室继续吃。
“你说她咋这么上食呢?”
“谁知道啊,这也太彪悍了。是不是吃两份啊?”众人伸着脖子开始小声的议论纷纷。
“一份半,我去买的。”白灼有话说,:“又没花你们钱,你们嚷嚷什么?”
众人皆闭嘴。
该说不说,林潇潇的食欲与食量,可以算是巡捕房一大谜团。
吃饱饱的林潇潇就要下班了。
张五铭却把自己闷在办公室里,半天都没出来。
孔武忍不住去敲门问:“少爷,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也下班儿?明天再继续?”
“那娘们儿走了?”
“早走了,您该不会是在她面前丢面儿,然后觉得丢人故意躲着她吧?”孔武一语道破。
“别胡说八道!”
“正常,不丢人,少爷。”
张五铭狠狠的瞪了孔武一眼,孔武这才把自己嘴缝上,再不敢说话。
“走!回家!”
“好嘞。”
傍晚。
张府,灯火通明。
“二少爷回来了。”
“嗯。”张五铭礼貌的对管家王叔点点头,便直接上楼去了。
他一向不像张家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说起来,张五铭自打十一年前母亲死后就从张家搬出来后,之后便很少回张家,他就像是张家流浪在外的飘零一样。
张五铭的父亲,沈氏财阀的掌门人,沈凝。沈凝一共有三个儿子,只有张五铭这个二儿子是姨太太所生,其他两个都是大太太的孩子。
这些年来,张五铭就像是沈凝多生的儿子,不管不问,父子情极为寡淡,等同于陌生人。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沈老爷子才把二儿子召了回来,安排在了巡捕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