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龙，在传统西方文化当中是巨大的暴力与邪恶并把守着巨大财富的象征物，而在早期北欧神话和东方文化当中，龙是一种神圣典雅并能给人们带来赐福的生物。

    无论是各种形象，龙都是执掌巨大的权与力的象征。

    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路明非的视线触及那幅画的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去。

    就好像有威压一样。

    灰烬觉得那画面挺有张力的，想带传火祭祀场挂墙上。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灰烬的脑袋里音乐回荡着一个凄厉的吼叫，又是这种东西，他觉得怪吵的。

    “龙？”路明非的声音颤抖，哆哆嗦嗦。

    “是的，龙。更准确地说，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古德里安教授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类基因学》……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标都是，”他的视线扫过两人，“屠龙！”

    “屠……屠龙？”

    “哦。”

    灰烬就是为了这些知识当中的一部分而来的。

    “屠龙，”古德里安教授点头，目光转向路明非“屠龙战争秘密进行了几千年，人类书写的历史当中处处都是龙的影子。但是这个秘密太过惊人，如果它被泄漏，可能导致的恶果无法判断。所以我们称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负担了屠龙的使命，他们不断培养擅长搏斗、咒术、魔法和炼金术的后代，把他们送上屠龙的战场，一次次把龙族复兴的努力埋葬，直到今天，卡塞尔学院继承了他们的遗志。”

    “这个世界还有魔法吗？”

    “是的，魔法，不过卡塞尔学院不教这个，枪比那个好使多了。历史上的屠龙家族大多数都已经消亡，魔法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人类用科学的力量解释了一切。”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伸出手，“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他晕了，这么虚？”灰烬戳了戳路明非的脑袋，一点反应都没了，要不是人还热乎肯定会有人觉得他是具尸体。

    灰烬又与古德里安教授交谈了一些信息，在几个小时后火车停了下来，而路明非没有醒来的迹象。

    “让他晕着吧，看起来像是龙给了他巨大的恐惧。”古德里安教授说，“把他抬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古德里安教授又招呼过来一队校工，他们轻松地拎起路明非和他的行李跟着古德里安教授离开。

    灰烬跟着芬格尔去弄新生报到的那一套东西，为了尽快弄完这些手续他不得不以一顿宵夜的代价雇佣了芬格尔帮他跑一部分流程，而他也知道了自己手里的学生证其实也是一张额度不低的信用卡，可以解燃眉之急。

    两人又在食堂门口碰面美美地补充了一顿早餐，灰烬的宿舍被分到了1区302，一间单人宿舍，他把行李放到了那里。

    “食堂里的土豆泥酸菜肘子是免费的，如果你没钱了就吃这个，趁着还没吃腻可以多吃几顿。”芬格尔厌恶地看着免费窗口的免费肘子套餐，即使他是德国人天天吃这玩意也早就吃腻了，可是他在大部分时间都是没钱只能啃这个。

    “我觉得还行，打包一份带走。”灰烬又要了一份，打算当作午餐或者零食。

    凄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

    “自由一日！”芬格尔突然大喊一声，“我都忘了！快找个掩体躲起来！”

    “什么意思？可以为所欲为的节日？”灰烬一回头就看到芬格尔冲进了绿化带里，把里面的假山石当做掩体。

    一队穿着红色作战服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手里拿着M4枪族的枪械，他们抬枪就射。

    他们的对手是另一队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每一栋建筑物里都涌出了大量的人，他们拿着枪穿着黑色或红色的作战服互相扫射不留余地。

    本来还算寂静的校园立马变成了战场。

    拎着大勺的打饭大哥和拎着炒锅的厨子从厨房后厨冲出来想要阻止这些人，但一轮扫射后他们成排躺下了。

    这学校的厨子还干保安的活吗？

    之所以没说是死了，那是因为灰烬没吸收到灵魂，自然他也能看出来那些人是昏迷了。

    “真人CS？”灰烬问芬格尔。

    “学生会会长想和狮心会会长一决胜负，一个是明骚肌肉猛男富哥，另一个是冷面男神少女杀手，在这学校里你早晚会见到他们的。”芬格尔解释说。

    “仿照古罗马人弄个斗兽场让他们一对一岂不是更好。”灰烬对这种活动兴趣不大，更倾向于复古一点的方式，“还能卖门票，转播权，甚至能开个盘。”

    “天才般的想法，可曼施坦因教授不会同意，他管风纪的。”芬格尔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可以私下里搞。”

    “那行，我先回去了。”灰烬点点头，“我们还可以弄个更多样化的赛制，比如站擂台或者扔个老虎狮子什么的。”

    “建议你找个地方躲着，不过挨一枪也不过是睡一觉，推荐你走停车场，要是被击毙在旮旯角可能要睡很久。”芬格尔说。

    灰烬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他提着猪肘子在经过红黑相间的阵亡人员时顺手摸走了枪械和弹药，顺手毙了装死想偷袭他的人，用的是他们一样型号的子弹，在打上去后就会迅速汽化，里面的麻醉剂会让人昏迷。

    倒是没人告诉他这子弹到底叫什么。

    满地白点让灰烬觉得像是在过年。

    除此之外还有手雷、阔剑地雷、掷弹筒和肩扛式火箭发射器等等武器也被他薅走了，灰烬心想这学校上的真值，这比进货都快！

    灰烬经常穿着骑士铠甲自称太阳战士，但实际上只在自己愿意讲武德的时候讲武德，大多数时候都是什么好用什么劲大用什么。

    他摸走的武器不算多，一样一把，但大部分弹药被他摸走了不少。

    在经过停车场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名提着黑色手提箱想要冲过停车场的红色方队员，在看到那个箱子上的黄色核标志的时候灰烬的脑袋里轰地一下子炸开了。

    就是那个！

    核手提箱！

    虽然知道那东西最多只能让一片人集体昏厥，但灰烬还是忍不住想要出手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