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拜入武馆
邓氏武馆背靠一片树林,此时阳光直照,在院子里留下一片阴影。
树荫底下,一个精瘦老者正坐着摇椅乘凉,时不时小饮一口茶水,好不惬意。
老者身如苍松,骨节粗糙分明,一呼一吸之间,间隔很久,显然功力深厚,正是武馆馆主,邓奇石。
方夜只修习过黑风刀法,也算是日夜熬练,比之常人多了份勇武之力。
但比之眼前这老者,方夜隐约能感受到,他少了什么东西。
“气感吗?”方夜心中思量。
车熊领着方夜来到树荫底,新来的弟子需要给邓奇石过目。
“师傅,这是新来的弟子,方夜。”车熊朝着邓奇石道。
方夜这时候已经将练功服换上,他的练功服倒是有袖子,车熊嫌练功服的袖子太紧,索性撕了,所以才无袖。
邓奇石抬眼一扫,将茶杯放下:“老五,怎么是你亲自带这小子来,莫非和你沾亲带故?”
“不是不是,闲着没事,跑去招待处玩了会,碰上了他来报名,干脆就直接带他来了,嘿嘿。”车熊憨笑道。
“闲着没事?没事不会练武?老夫让你不练,老夫你不练。”邓奇石眉头一皱,挥起随意折来的枝条边说边打。
车熊赶忙双手抬起护住脸,任凭枝条落在他身上,插科打诨:“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
枝条打在车熊铁块一样的肌肉上,自然没有效果。
“哼!皮糙肉厚的。”邓奇石倍感无趣。
转眼看向了静静待在一旁的方夜。
“你叫方夜?一期三个月,之后还得另外缴费,知道吗?”
“弟子知道。”方夜点点头。
“嗯,老夫邓奇石……。”
邓奇石缓缓踱步,绕着方夜转了一圈,越看越不对劲。
“小子,你以前可曾练过其他门派武功!如实招来!不然……”
邓奇石盯着方夜,脸色倏地冷了下来,他观这方夜身材挺拔,体格健硕,肌肉线条流畅,不似穷苦人家出身,尤其脚步扎实,气息绵绵,显然是有功夫在身。
空气一瞬间凝固,邓奇石老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让方夜心头一突,好似被凶兽盯上了一般。
偷学别门别派武功乃江湖大忌,轻则废除武功,重则直接打杀。
他开武馆虽然来者不禁,只要交上银两便可学武,但也只收清白之身,他堂堂馆主,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什么?”车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的一愣,他看得出方夜身体不错,之前拍他那几下一般人可受不住,听师傅这口气,方夜竟习练过武功?
“我父曾经参军,从军中学来一手黑风刀法,解甲归田之后将刀法传给了我,先前确实不知有忌讳,绝非刻意隐瞒。”
方夜被邓奇石陡然展露的气机一惊,但并不慌乱,他将武功来源如实相告。
“黑风刀法?”邓奇石知道这门刀法,他的武馆里还有收录,不是什么高深武学,看这小子言辞凿凿,不似作假,但却还是要检验一番:“好,那你便演练一番给我看看。”
“老五,拿刀来。”
车熊很快就拿着把长刀回到树荫底下,刀为精钢所铸,可比方夜之前的柴刀厉害多了。
那些个练武的汉子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围成了一个小圈子。
“滚滚滚,都给我滚,瞎凑热闹能学到武是吧,给老夫我把拳脚练好喽。
待会进行阶段测试,没达到测试标准的今天不准吃饭!”
邓奇石挥舞手上枝条,直朝几个汉子抽去,抽的几人龇牙咧嘴,抱头鼠窜,众人见状纷纷散去。
接过钢刀,方夜心如止水,长刀在手让他心中升起一丝安全感,也不言语,直接开始运起刀法来。
刷刷刷。
刀法早就烂熟于心,劈砍撩拨各个变招环环相扣,行云流水,豪无滞涩之感,一时间,满是长刀挥舞的破风声,树木枝叶摇曳,沙沙作响。
“嗯?这是……”邓奇石眼光毒辣,一下子看出方夜此刀法境界不低。
呼。
方夜收刀,风停树止。
“果然是黑风刀法,怕是已经大成了,即便是不入流的刀法,也是殊为不易,这样的话便没什么问题了。”邓奇石神色缓和不少。
语言能够骗人,但实打实的刀法是骗不了人的,这刀法虽不甚精深,但普通人要练就大成,起码也是数年乃至数十年的苦功,对于方夜的说辞,他不再怀疑。
“芜,还好还好。”车熊擦了擦不存在的汗,他对方夜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这偷师的忌讳他之前没给方夜好好说清楚,现在回想起来,只怪自己疏忽,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不但要挨师傅责罚,还害了方夜。
想起疏忽,车熊将赤龙帮和方夜的冲突告知了邓奇石,虽然车熊觉得这事只是小事,但不想再出纰漏了。
邓奇石自然是毫不在意,区区赤龙帮底层混子,入不得他的眼。
“方夜,你这刀法练多久了?”
“回邓老,练了五年多。”
邓奇石搓了搓胡子,满意道:“练了五年多就有这般造诣,不错不错。”
“有点疼,忍着点。”
邓奇石一把捏住方夜后颈,朝脊骨用力一掐一捏,一股暖流从邓奇石手上透出。
哼。
方夜浑身一麻,竟是全身都没了半点知觉,痛感却清晰无比,直让他闷哼一声,好在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坏,仅仅一瞬,不然方夜必然瘫倒在地。
“嗯,还行,你根骨中上,五年刀法能大成,想必也是极其努力。”
邓奇石微微颔首,面色和善,赞了方夜一句。
“从现在起,你便是我邓氏武馆的弟子了,不过你那刀法还是别再练了。”
邓奇石指点道。
方夜现在是满心疑惑,又有着浓浓的期盼,为什么别练?不入流是什么?刚才流通他脊柱的那股暖流又是什么?
方夜满眼中的期盼,自然逃不过邓奇石的眼睛。
“也罢,老夫便与你说说一些武道知识,让你对武道有些了解,对于武道常识心里有数,别以后出门在外闹了笑话。”
“多谢师傅。”
方夜知道,大的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