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街道拐角，方夜喝住青蛇帮众人。

    那大汉猛然回头，脸上已是尽是凶狠。

    “娘的，还真当我是泥巴捏的，没脾气是吧！”

    青蛇帮众人见他们老大怒气冲冲，亦是纷纷停下脚步，出言怒骂。

    “小畜生，别给脸不要脸！”

    “妈的，老大，让我干死他！”

    “狗东西，还敢对我们青蛇帮有意见……”

    啪！

    一声脆响，却是方夜抢身而上，一刀将一个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人的手给直接剁了下来。

    “啊！”

    那人断手抛飞而去，鲜血四溅，染红了青石砖铺就的街道。

    刺耳凄厉的哀嚎声响彻街道，让青蛇帮众人皆是头皮发麻。

    “娘……娘的，给我上，一起给我砍死他。”

    那大汉毕竟是也是个小头领，很快反应过来，招呼小弟对方夜群起而攻之。

    刷刷刷。

    一时之间，街道尽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方夜持刀而立，一抹血线沿着刀身缓缓流淌，最后凝聚成血珠，滴落在地上。

    他漠然地看着青蛇帮众人，耳里还充斥着那断臂之人的惨叫声。

    方夜自然不惧眼前青蛇帮几人，黑风刀法圆满，便是让他对上数名甲士合围，也是完胜。

    他顾虑的是将这几人尽数斩杀，便是与青蛇帮彻底交恶，凭他非正式弟子的身份，邓奇石不一定会保他。

    方夜心中微微叹息：“那便少杀几个吧。”

    他抬起头，一眼便锁定了青蛇帮那大汉，怎么也算的上是个老大。

    脚下生风，轻点几步，方夜便接近了那大汉。

    大汉见方夜来势汹汹，指挥着小弟拦截方夜。

    他观刚才方夜一刀断臂，足见其身手不凡，不打算与方夜硬碰硬，让小弟去应对就好。

    这种底层的混混，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之道。

    “保护老大！”

    “别让那小畜生过来，砍死他！”

    ……

    青蛇帮众人纷纷阻挠，想要一齐上，将方夜乱刀砍死。

    砰！

    方夜单脚一剁，脚下的青石砖居然碎裂开来，借着这股力道，他一纵数尺之高，轻松越过众人。

    青蛇帮众人大惊失色。

    不过方夜在空中无处借力，很快就缓缓下降。

    “快快，他要掉下来了，砍死他，砍死他，他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

    却是大汉焦急地喊叫，一纵五六尺高，飞跃众人，实在是太骇人。

    “哼！”

    方夜一声冷哼，避过脚下刀兵，一脚踏在一个青蛇帮小弟的头上。

    嗤！

    好似瓜裂之声，那人被方夜踏得七窍流血，软软倒下，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嗤嗤嗤！

    方夜竟然就这么踏着青蛇帮人的脑袋，直朝他们老大而来。

    “啊！”

    “武者！是武者！”

    “一脚踩烂脑袋，我的老……老天爷！”

    惨叫声一片。

    方夜每一踏就是一条人命，那些人死相凄惨，有的脑袋都裂开来，倒在地上，红的白的摔一地，不断冲击着众人的视觉。

    连续杀了四五个人，方夜已与那大汉近在咫尺。

    那大汉吓得浑身发抖，裤裆被浸湿一片。

    “大……大侠！饶……”

    铮！

    刀鸣大作，长刀挥舞出风压，方夜一脸冷漠。

    错身而过，青蛇帮那大汉只感觉世界分为两半，已是被方夜立劈。

    “呕！”

    不少青蛇帮的人见到这情形终于是承受不住，不少人都干呕起来。

    他们纵使平日里欺男霸女，坏事干净，也不曾见过这么凶残的场景，这么凶残的人。

    干呕完，不少人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下一个被砍成两半的是自己，连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往街道外夺命而逃，甚至有的人已经匍匐跪地，祈求方夜饶命。

    “我今日只诛首恶，余者不问！”

    方夜也不去管那些逃跑和求饶的人，冷冷地撂下这么一句话。

    见还有人不敢动弹，方夜长刀一挥，喝到：“还不快滚！”

    青蛇帮众人如蒙大赦，忍着恶心恐怖将那几个死样凄惨的尸体带走，速速逃离了此地。

    街道上，刀兵齐鸣，惨叫连连，巷子里不少人偷偷打开门缝偷看，却是看到方夜杀神一般的模样，待方夜回到巷子里时，每家每户是骇得把门关得比青蛇帮上门时更紧。

    方夜毫不在意，若不手段酷烈一些，估计还要杀不少人，多些麻烦事。

    “公……公子。”

    回到姜老头家，老汤看着方夜，脸色煞白，显然也是看到了他与青蛇帮众人交战。

    方夜觉得他的反应很正常，还能和他打个招呼，他甚至觉得要表扬一下老汤。

    让方夜意外的是，姜老汉那个孙女虽然也是脸色微白、眼中有惧意，但却大着胆子凑上来给方夜打了碗水喝。

    见方夜脸上沾着血迹，她居然用袖子将其轻轻擦去。

    方夜眉眼一弯，从她手里接过水，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姑娘低着头静静地站着，她觉得眼前这个英俊的公子好奇怪，明明和坏人打架的时候那么恐怖，现在却这么温柔，手抚过她的脑袋，让她感觉十分温暖。

    将水一饮而尽，方夜转头看向姜老汉。

    此时的姜老汉已是心跳微弱，出气多进气少。

    “公……公子，还要叫大夫吗？”老汤还是没缓过来，略显敬畏地问道。

    正当方夜打算让老汤叫大夫时，姜老汉居然清醒过来。

    “唉，这不是好事，这是回光返照呀。”老汤看得明白，叹息不已。

    姜老汉想要看清拯救他和他孙女的少侠是谁，却只能看到眼前一片血红，他的眼睛鲜血淋漓，已经难以视物。

    “少……少侠。”姜老汉手臂颤颤巍巍，想要寻找方夜。

    方夜有些不忍，将手递了过去。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姜老汉紧紧抓住他的手。

    老汉孙女悲从心来，扑到床边，呜咽不已。

    老汉将孙女的手也拉了过来，硬塞到方夜手中，声音虚弱地恳求道：“少……少侠，老汉我要……不行了，就这么一个孙女实在是放心不下，若是您缺个烧水做饭的丫鬟，就……收留她吧。”

    “这……”方夜没想到会这样。

    姜老汉声音越来越小，但话语却愈发流利，仿佛压榨出最后一点力气。

    “她虽然哑，但手脚麻利，不会麻烦您的，不会的。”

    “老汉知道这么做不要脸，但老汉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不待姜老汉说完，已是没了力气，抓着方夜的手骤然一松，没了生息。

    小屋里，小姑娘扑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