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平常工作的地方。”普苏带领艾比等人进入了一间书房，里面摆放着不少书籍。书房内的一张桌子上，有着纸、笔和墨，它们的摆放方式提醒着四位武道少年，这三样东西的主人刚刚还在使用着它们。

    “除了在大厅会见拜访者与在卧室睡眠外，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这间书房里度过的。”普苏说。

    “你不抽空到外面观察一下吗？你以前常跟我强调说要多出门。”艾比问。

    “我是在不到一个月前，由一位好心且热衷于社会理论的贵族女士送到首都的。入城后，许多思想家与政治家在那位女士的宣传下知道了我的理论，并且十分认同理论的内容，于是纷纷拜访和赞助我，同时，我又想出了很多新的理论，需要将之琢磨与记录，因此我根本挤不出时间出门做考察。”普苏回应，近段时间的成功，让她的语气充满了愉悦感。

    “哦……”艾比有些走神地回应，小方与米拉注意到了艾比的走神，猜测他在想愿望的事。

    “不过我确实该出去走走了，正巧，你们今天来到了首都，趁此机会，我们在首都逛会儿，如何？”普苏问。艾比将头转向另外三位武道少年，在看到小方等人皆点头，表示同意出门后，他接受了普苏的邀请。

    “你们赶了那么远的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普苏周到地问。

    “不用了。”艾比摇头。

    于是普苏便带着四方组走到了街道上，艾比之外的三名武道少年默契地拉开了与普苏、艾比这两位心怀羞涩之人的距离，走在两人之后。三位武道少年都算是见多识广之辈，因此对王城的人文景观都没什么兴趣，只能有些无聊地跟在普苏与艾比的身后。与三人不同，普苏与艾比借助观赏王城的机会，很快消磨了分离近一个月所带来的生疏感，有说有笑地行走着。

    一段时间后，艾比突然提高了音量：“那个是皇宫吗？”在说话的同时，他伸出右手食指，将其指向一座辉煌庞大的建筑。其余的四人在听到艾比那分贝明显提高的声音后，纷纷顺其所指的方向望去，普苏在看到那座结构整齐且分明的建筑物后，眉头微皱，目光变得锐利。

    “没错。”普苏轻声回答。

    众人依旧在前行，普苏与艾比之间谈论的话题却不再似刚出门时一般轻松愉快，而是充满了严肃。此时，在众人的前方，细微的马蹄声频繁地响起，随着时间的流逝，马蹄声的音量变得越来越大，行人也变得有些骚动起来，人们不约而同地站立在道路两侧，使得道路的矩形形状更加明显。除了米拉外，小方一行人都显得有些茫然，直到米拉开口解释，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阵仗，应该是国王来了。”米拉说。

    “国王……”小方喃喃自语，在他目前的印象中，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肯顿王国的国王。

    国王的车马很快就来到了小方等人的身前，令人意外的是，本该继续前行的马车群竟然停了下来，其中最华贵、最精致的马车上，有着三个人，一名是马车夫，一名是穿着规整的大臣，最后一名，是一个头戴王冠的少年，显然，这名少年，便是肯顿王国的现任国王，其名为莱兹·肯顿。少年国王坐在马车中最高且最大的座位之上，大臣则坐在高度略低于国王之座的座位上，至于马车夫，他的座位高度明显要比前两人低很多。

    大臣小声地对国王说了句话，将国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小方等人的身上，随后，他站起身，用小方等人也能听到的音量说：“这位就是普苏·布莱克女士。”从大臣的动作以及语气来看，他对普苏是抱有敬意的，站在路旁的人们在发现这点后，纷纷将目光锁定在普苏身上，然而，那位权力最高的上位者，并没有去关注普苏，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四位武道少年之上。

    “武道少年？而且有四个！”莱兹满脸惊骇，在此之前，他只见过一位武道少年，那便是邻国恩应王国的国王，如今，他竟然一次性看到了四位同道。

    “走！”莱兹突然开口说。

    “啊？”大臣一脸疑惑，不太理解国王的举动。

    “我说走！我赶时间！”莱兹大喊，并愤怒地拍击扶手。

    大臣虽然不明白国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激动，但是不得不服从其命令，他对着普苏微微鞠躬：“十分抱歉，普苏小姐，我们赶时间，改日再聊。”说罢，他让马车夫驱使马匹，就这样，国王的车马远去了。国王离去后，除了小方等人与想跟普苏套近乎的人外，其余人纷纷散去，米拉将想套近乎的人支开，随后小方等人继续动身。

    “这个国王，莫名其妙。”走在前方的普苏说，跟他并排行走的艾比点头表示同意。

    后方，小方三人小声地议论刚才的事，小方对国王拥有武道少年身份的事很是惊讶：“没想到国王居然是武道少年。”说完话后，他又补充了一句：“真巧，隔壁恩应王国的国王也是武道少年。”

    “这种巧合说不定引发过什么事件，比如当初邻国对米奈村的入侵。”斯查可夫说。

    “倒……真有这种可能。”小方并不觉得斯查可夫的想法有什么不妥，他也怀疑莱兹与卡瓦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这位少年国王似乎是因为发现我们四人是武道少年后才失态的。”敏锐的米拉发现了这一细节。

    “说起来，这家伙可能并不是通过常规手段成为国王的。”斯查可夫说，“在我到处游历的这段时间内，我有意无意了解过本国的王室，这位名为莱兹的人原本在王室内只是一个边缘人物，成为国王的可能并不大，在有机会成为国王的人中，排在他前面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出人意料的是，最终是他成为了国王，而且还是在这个年龄上任，要知道，上任国王可还是健在的，名望也颇高，怎么想都不至于在四年前就将国王的位置让给莱兹。”

    “突然间成为国王……会因为见到同道而失态……”小方仔细地琢磨这之间地关系，突然，他感到脑子一痛，随后，顺口说出了斯查可夫与米拉都比较赞同的话语，“莱兹的愿望是——成为国王！”

    “极有可能！”斯查可夫点头。

    “你是在猜测……还是在告知？”米拉眉头微皱，对着小方提问，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们之后必须要与莱兹接触才行，这位少年国王，很可能直接牵扯到了那场边境入侵。

    “是告知。”小方看向米拉，有时候他真的不得不佩服米拉的敏锐，这个外表酷似女生的少年经常能察觉到一些很细节的东西，包括小方说话时用的句型。

    “看来你在轮回前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米拉有些感叹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与艾比相识，我是不会这么快便信任你的，坦率地说，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武道少年，如果你想要隐瞒什么的话，除你之外的武道少年真的很被动。”

    “同感。”斯查可夫耸了耸肩，他是因为米拉信任小方才甘愿与小方同行的，如果昨天小方是单独来找他的，就算他知道小方跟普通的武道少年不同，知道小方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他也不会轻易信任小方。

    怨不得两人会这么想，相对于其他的武道少年，小方确实很奇怪，即使是剑之武徒也比不上，小方不仅能调动能量海之内的武能，还能在陷入轮回后保留记忆，如果他意图暗中计划什么的话，那确实防不胜防。

    斯查可夫朝着国王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说：“希望之后我们找这位国王问话的时候，他能配合点，不然……”斯查可夫让灵魂宝石出现在他的手掌上，并将其缩小，然后将其抛出又接下，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三次才停下。

    “灵魂宝石，还能缩小的吗？”小方略微有些惊讶。

    “当然可以啊，武道少年与灵魂宝石之间的联系极其强烈，你甚至可以把它变成饰品，或是用于强化工具，难道你从没发现过这点吗？”斯查可夫说。

    “毕竟我在轮回前只当了几天的武道少年啊……”小方说。

    “灵魂宝石对于我们武道少年来说，可以算是等同于生命一般重要的东西了。”米拉感慨地说，这个东西，完全改变了他的人生。

    小方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他惊慌地推开两人，然后跑入附近的无人巷子中，米拉与斯查可夫都吓了一跳，就连走在前方的艾比与普苏都被惊到了，斯查可夫让米拉等人留在原地，随后朝着小方那边追了上去。小方进入小巷深处后，急忙看向周围，在确认没普通人在身旁后，他停止了对穿越的抵抗，随着时光的流逝进入了未来。斯查可夫凭借着强大的身体素质，赶在小方穿越前跑到了其跟前，正好目睹了小方的消失。

    “这就是小方所说的‘预知未来’吗？果然奇怪，居然真的是通过亲眼目睹未来发生的事来预知未来。”

    …………

    充满科技感的都市内，某座天桥之上，分别叫做佐仓杏子与美树沙耶香的两名魔法少女正在对峙，佐仓杏子熟练地完成了变装，美树沙耶香则抬起了放着灵魂宝石的左手，看这阵仗，两人似乎想要打上一场，此时，晓美焰与鹿目圆也来到了天桥，试图阻止佐仓杏子与美树沙耶香。

    “怎么起内讧了？”漂浮在空中的小方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他所预知到的未来都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片段，因此他并不清楚鹿目圆等人之间的真正关系，只是单纯地认为五位魔法少女相互之间是朋友关系。

    “不知道巴麻美在这个时候还活着不。”小方有些心悸地想，巴麻美被咬掉头的场面，让他记忆尤深，如今回想起来，他依旧觉得恐怖。

    就在小方的内心活跃地运动时，天桥上突然出现了出人意料的事，这使得小方将思绪拉回，并仔细地观察着天桥上的一切——只见鹿目圆突然向前跑去，趁美树沙耶香不注意，用双手夺走了她的灵魂宝石，然后跑到天桥的围栏边，将灵魂宝石扔下。

    灵魂宝石掉入正巧行驶而过的货车之上，晓美焰见状，急忙追赶上去，想要拿回美树沙耶香的灵魂宝石，美树沙耶香反应过来后，急躁地小跑至鹿目圆身前，并质问她为何要这么做，然而，没等美树沙耶香说出第二句话，她的身体便失去了控制，倒在鹿目圆的身上。

    “这样很不妙啊，小圆。”跟随着鹿目圆来到天桥的丘比跳到了围栏之上，“你居然把朋友扔了出去，这太奇怪了。”

    佐仓杏子单手抓起美树沙耶香的人类身体，诧异地说“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死了……”

    “喂，发生了什么！”佐仓杏子对着丘比喊。

    丘比做出了回答，而它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小方，都大为震惊。普通少女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后，灵魂便会转移至灵魂宝石之上，也就是说，魔法少女的本体实际上是灵魂宝石，而非人类身体。至于美树沙耶香的人类身体为何会倒下，这涉及到灵魂宝石对躯体的控制范围，一般而言，当灵魂宝石与躯体之间的距离超过一百米，灵魂宝石便无法控制躯体，显然，美树沙耶香正是因为灵魂宝石与躯体的距离过远，而失去了对躯体的控制。

    “居然是因为这样……”听了丘比的解释后，小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武道少年也拥有灵魂宝石，难不成……”

    小方看向腰间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灵魂宝石，不禁苦笑了起来，也许以后，他不能再将人们称为普通人类了，而是应该称他们为——人类。

    小方的脑袋再次发痛，几秒过后，他那笑容中蕴含的苦涩变得更浓。

    “原来我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真相啊……”

    带着苦涩的笑容，小方离开了未来。

    …………

    “小方？”斯查可夫被突然出现的小方吓了一跳，“你回来了。”

    “我的思绪有点乱，你扶我一下。”小方说。对面的斯查可夫闻言，扶住小方，然后慢步回到米拉三人的身旁，见到小方回来，艾比和普苏急忙走到小方的面前，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刚刚吐了一会儿。”小方撒了个谎，不过这个谎是说给普苏听的，其余三位武道少年能察觉到，小方的身体并没出什么事，但他们听到小方这么说，知道小方暂时不方便透露一些东西，便没再追问。

    “唉。”小方拍了拍面庞，“继续走吧。”

    看到小方似乎恢复了精神，众人继续前行，他们时不时会停下来浏览店铺之内的商品，或是观赏一些人文景观。随着时间的流逝，国王带来的不快气氛逐渐被原先的较为欢娱的氛围给替代，米拉与斯查可夫对小方的态度也不再那么生硬，众人总算是勉强熟络了起来。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斯查可夫突然说。

    “的确，行人好像逐渐变少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我们并没有走多远啊，应该没有去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吧。”米拉说。

    小方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猛地看向某个方向，用略大的音量说：“伊特！你在附近！”

    “你果然很优秀啊，小方，兴许你能够带来极其庞大的能量。”外形似狼的粉白色生物从小方目光所触之处走了出来，这个名为伊特的神奇生物在现身时还不忘对小方进行不掺和着感情的赞扬。

    “不过，单一个体所能提供的能量终究是有限的，要达成目标，我还需要更多的个体啊。”伊特没有走到四位武道少年中的任意一人跟前，而是在普苏这现场中唯一的少女面前停下了脚步。

    “要想扩充个体的数量，我还得借助人类少女的力量。”伊特那原本粗犷的声音，变得有些细腻了起来，“所以啊，少女……”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轰隆！响彻天地的雷鸣声出现在小方的内心当中，他心中的震撼程度远远超过了另外四人，魔法少女四个字就像四颗下坠的天外陨石，重重地砸在小方的心上，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认为的未来作为武道少年替代品的魔法少女，居然可能会在这个科技水平十分落后的时代出现。听伊特的意思，魔法少女与武道少年将会同时存在，一起去获取能量，然而，在未来，小方完全感应不到武道少年的存在，武道少年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难道并非是被代替那么简单，且……轻松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艾比忍不住大叫，他被伊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这事跟普苏有关，他急躁得连说话都带有些许怒气。

    “我解释一下。”伊特不慌不忙地说，“在对武道少年观察了数百年后，我们研究出了一个新的体系，我们将此体系称呼为‘魔法少女’体系，该体系基于‘武道少年’体系而建立，整体上比旧体系更为优秀，可以说，‘魔法少女’体系是‘武道少年’体系的优化版。”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能量获取效率的提高。”

    米拉压下心中的讶异，开口问一脸凝重的小方：“小方，你知道些什么吗？”

    “魔法少女，在未来存在。”小方简单地做出了回应，没再说什么。

    听到小方的话语，伊特再次开口：“看样子在未来，这一新体系有在发挥作用呢，来吧，和我签订契约，成为宇宙中第一个魔法少女吧，作为报酬，我将实现你的愿望。”

    “实现愿望……”普苏说。

    “是啊。”此时伊特的声音已经完全与未来的丘比相同，“在场的四位武道少年，皆许下了自己的愿望，并得以实现，其中的艾比，许下了‘为爱人铺路’的愿望。”

    “普苏，不要听它的！”小方大喊，他敢肯定，现在的情况对普苏而言绝对不妙。

    “若是没有艾比的愿望，现在的你，可能连王城都进不来，更别说取得如今的成就和地位，你的那些思想理论，对于现在的时代来说，太过超前了，如果没有愿望的干涉，根本不会有人赞同。”伊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能让普苏内心受创的话语，“但毫无疑问的是，你是个有才能的人，所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做个更加有才能的人吧。”

    “它说的，是真的吗……”普苏面如死灰，质问艾比。

    “我……我想给你制造机会……”艾比手足无措地说，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事发突然，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普苏茫然的心逐渐被绝望感所填充，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那些思想，那些理论，竟不该出现在如今的时代，那她的理想该如何实现？她要怎么样，才能生活在自己想要的时代中？

    众人皆是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普苏不停地颤抖，眼神充满了绝望，同时她的内心，也在祈求着希望。

    普苏将面孔对着伊特，只见她微微张口，用很轻的声音说：“我想要，让未来成为现在。”

    “契约成立。”

    刹那间，众人脚下的石板路变成了沥青大道，路旁的普通楼阁变成了高楼大厦，慢行的马车变成了驰行的汽车……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之变化的，还有武道少年们的表情，饶是他们，也没见过这等大场面。此时的他们一脸震惊，但很快，他们的表情再度变化，变成了惶恐——沥青大道远比原本的石板路要大得多，与附近的高楼大厦的地基产生了挤压；楼阁的高度发生了变化，但其占地面积却没有发生变化，一座座占地面积不大但高度很高的未来大楼拔地而起；驰行的汽车以人们从未体验过的高速向前驶去，未掌握驾车技术的马车夫们根本无法让汽车停下……

    此等疯狂的场面正在这颗星球的各个地方上演着，相比于这种直接的破坏，一些隐性的危险则更加让人感到恐惧：超过一千座核电站突然坐落在当今的世界上，且不说在缺乏电力供应、人员管理的情况下核电站的后果会如何，光是那不合理的地理位置以及外界影响，便是让部分核电站在出现不久后濒临爆炸；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远程兵器皆被未来武器替代，如若有部分人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之下侥幸存活，在逐渐熟悉包括枪械炮弹的未来武器之后，为争夺生存资源，他们将会彼此攻击；来自未来的不只有人类造物，还有病毒等对人体有害之物……

    与小方四人那变化了两次的表情不同，普苏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那充满绝望的表情，由愿望带来的希望根本不能让她感到愉悦，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只能通过愿望这种手段来实现理想。

    普苏用手轻握灵魂宝石，其中的污秽已积攒至一个临界点，艾比想要靠近普苏，但普苏周身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包括艾比在内的四位武道少年吹飞。她的灵魂宝石突然破裂，并释放出恶毒且强大的诅咒，将普苏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

    怪物的身高超过了附近那些尚未倒塌的高楼大厦，通过其轮廓，小方惊讶地发现，这个怪物便是轮回前站在“灰狼”武徒身后的那个“黑影”，只不过，眼前这个怪物，无论是气势还是体型，都远非那个“黑影”可比。

    “这个外形，好像恶魔……”米拉说，怪物头上长有两个巨角，身后有着一对黑翼，臀部还有着一条尾巴，如同灵活可动的长矛，利爪代替了它的手指与脚趾。要说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它那猩红的双眼。

    “恶魔加上少女……”斯查可夫喃喃自语。

    “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