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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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是要索剑?

    洪南闻言心中一紧,思索片刻,亦起身说道:“回禀陈将军,在下学艺不精,拨阳剑法十三式,在下只学得其中九式,实在不敢登台,为敝寨徒增羞辱。”

    “天犬寨妄为江陵四大寨天,弟子门人怎么这般小气。大家在此相聚皆是兄弟朋友,洪大侠怎么,是不顾我们这番赤诚之心,把我们当作外人了吗?”

    “用不着洪南哥,我来替他献技!”说着,马悌尔一跃飞到木台上。并对那汉子讽刺道:“都是北七汉子豪爽,怎么我看这位兄弟倒是矫情得很。人家说不方便,那就是不方便,怎么,还要强人所难不成?恕我痴心武学,方才看到贵堂舞蹈勇猛刚劲,实在是想讨教一二,不知好汉可否给这个机会?”说着,大喝一声“看招”就上前一记冲拳。

    那汉子急忙躲闪。马悌尔步步紧逼,立时冲拳便抡拳,那汉子躲闪不及,只得吃他一记,后退几步。

    “好拳法!”汉子擦了擦嘴角的血。

    马悌尔当即撇腿摆势:“哼!这不过是我们天犬寨最基本的拳法!”说着又是蹬腿一冲,一拳打来。这次汉子有时间格挡,并用另一只手挥出一拳。马悌尔急忙屈身躲避。那汉子便又一提膝,马悌尔拿手阻挡,但胳膊哪里打得过大腿,还是被顶到了腹部,马悌尔不得不后撤几步。

    而此时,其他几个汉子已经将马悌尔围了起来。洪南等人急忙站出来,想要上去帮助马悌尔。但是身后陈雄却不急不慢,喊道:“慢着!你们一窝蜂的冲上去,是把本将军这酒席当什么了?”

    “但是他们以多欺少!”朱小全怒道。

    “哈哈哈哈,不过是一场比武,我们拂雷堂的人不是手上没有分寸的人。若是台上天犬寨的兄弟真败下阵来,你们再上去帮忙也不迟啊!”萧岩在一旁狡猾地笑着。

    “卑鄙!”洪剑在洪南身后低声骂道。

    “台上不管是拂雷堂的兄弟还是天犬寨的兄弟,你们只管各显神通,不管打赢了还是打输了,本将军都重重有赏!”陈雄端起酒杯来:“来,其他人,我们干了!”

    “多谢将军!”台上的拂雷堂汉子喊道,但身形架势却不改变。

    洪南见势不敢再向前冲,但也不再坐回座位。

    马悌尔在台上也略显轻蔑:“洪南哥,你们放心,不过是几个北七汉子,块大头小,正好也给你们展示一下我最近精进的武艺。”

    说着,他警醒地看着周遭的大块头,不敢像刚才那样再贸然进攻。

    “马弟,小心!”朱大周此时也站在洪南身旁,关切道。

    那几个汉子见马悌尔不动身,便齐刷刷冲了上去。马悌尔上蹿下跳,左闪右躲,身形倒是灵活得很,叫那几个汉子打他不着。且在腾挪之间,出拳出脚,倒是撂倒了三五人。只是首当其冲的有三个汉子身手不凡,眼疾手快,每每在马悌尔躲过左拳之时,他已经从右边飞来一脚。马悌尔躲闪不及,屡屡中招。特别是在马悌尔露出破绽之后,这三个人更是打出一连串的组合攻势,一人设法牵制,一人前攻,一人后袭。到最后,木台上只剩下这三个汉子对马悌尔的连环攻击。

    洪南见马悌尔连遭重创,二话不说一跃而上,两脚就将马悌尔前后的两人踢开,随后又挥拳顶肘,辖制马悌尔的一个汉子也被迫松手。

    “想必,他们三个就是伍素城里大有名声的拂雷三杰!”朱大周向朱小全他们解释道。

    “拂雷三杰?”

    “不错。是拂雷堂形影不离的三兄弟。之前还没曾见过他们动手,今天看,他们最拿手的,还是三人联手的组合技。”

    “那洪南哥上去岂不是要吃亏?”朱小全问道。

    朱大周还未回答,台上的汉子已经开口:“想必这位就是天犬寨的洪大侠吧?怎么,天犬寨的兄弟这就扛不住要找帮手了?”

    洪南搀扶着马悌尔。马悌尔颤颤说道:“洪南哥……让你见笑了。他们打得太急,我来不及反应……”

    “不打紧,你先下去,他们几个我来对付。”

    洪南送马悌尔下去,却被一个汉子拦住了去路:“洪大侠,比武还没结束,这位兄弟要去哪儿啊?”

    “你们说到底,不过是想见识一下拨阳剑法,我演示给你们便是。”洪南冷酷说道:“洪剑,拿剑来!”说着就要把剑抛出去,意思是要换一把普通的剑。

    但拦住去路的汉子一把将剑把住:“拨阳剑法怎能不用拨阳剑来展示?”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看拨阳剑!”短暂的休战似乎让马悌尔稍显缓和,抬手就是一掌,打到汉子身上。汉子被一掌打松了手。

    那汉子也不示弱,退了几步,就又打来。此时马悌尔立志报仇,也使出“无极掌”,看似攻左,却调手击右。这掌法灵活变换,再结合灵活的步法,马悌尔竟打得汉子有些招架不住。

    与此同时,其余两个汉子也来插手,但都被洪南拦阻住。两汉子见打不过,便再由一人把住剑,另一人攻击以分散注意。这两汉子虽然挨了几记打,但一心夺剑,洪南拼不过蛮力,裹剑的布先是被扯开。紧接着,与马悌尔对手的汉子也突然转手参与过来,洪南一不小心,便把剑抽了出来,将剑鞘丢在了汉子的手中。

    剑出鞘时,一阵黄光射出。众人皆惊,从座立起。

    “果然好剑!”陈雄大呼。

    拿剑鞘的汉子低头看自己手中的剑鞘,也惊奇鞘上花纹精致。

    “哈哈哈哈,今日本将军看自己手中宝剑多了一处破口。按理说,本将军的剑,已经是官家御赐宝剑。却不想天外有天,洪少侠的拨阳剑更是绝世的好剑!”陈雄赞叹道:“依本将军看,拂雷堂、天犬寨的各位好汉,也不必再打啦!这拨阳剑,可远比你们的打打杀杀可好看多了。”陈雄边说,也边走下台阶。众军将亦闻言笑之。

    台上三个汉子行礼下台。洪南拿过剑鞘,也扶着马悌尔准备下台。

    “洪大侠!”陈雄叫道。

    洪南一顿。抬头看向陈雄。此时陈雄已经走到洪南身旁。

    “依您看,不知道我陈某是否配得上你这把绝世好剑?”

    洪南和天犬众人皆是一惊:这是要索剑?

    洪南一想,不由暗生无奈:难怪拂雷堂的人会突然要看拨阳剑法,想来是串通一气,想要取剑。可陈将军怎么会看上我这把剑的呢?洪南头脑转得飞快,想来是夜里用剑替池逵挡下的那一剑,让陈将军盯上了我这拨阳剑。

    洪南思索了一阵,顺便将马悌尔放到座位上。随后对陈雄行礼道:“陈将军,此剑不过是家父打造的粗品。家父是江湖上‘一剑天’有名的铸剑师,陈将军若是喜欢,在下可以托家父再为陈将军打造一把更勇猛的剑,也好配将军的身份。”

    “哈哈哈,洪大侠不必客气,陈某看这拨阳剑就是尚好。洪大侠想要什么,不管是金银财宝还是土地房屋,陈某能给的,都可以给你,但求宝剑一把,还望大侠成全。”陈雄面色由客气转认真。

    洪南面露难色:“陈将军,这剑有家中传承之用,实在不宜相送,还请陈将军海涵!”

    “这么说,洪少侠铁了心,不肯将宝剑相赠了?”陈雄面色沉重,见洪南没有回应,“哼——“了一声,挥袖打算回到台阶上。正行走时,一名士兵,前来欲向陈雄耳语。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陈雄大手一挥,把那士兵甩开。

    士兵只得行礼道:“报陈将军,狱中池逵意图越狱被捕,属下特来请示将军发落。”

    陈雄立定,转头看着那士兵沉默一会儿,喊道:“把他给我带过来!”说完,就又朝台阶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