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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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两个条件

    此时的场面略显尴尬,但洪南还是坦然地坐回了座位,天犬寨众人见洪南都坐下了,也就都跟着坐下了。

    不一会儿,两个士兵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上来。其惨状让席上众人纷纷掩面,有一个侍女甚至叫出声来。

    “谁叫的?”陈雄此时已经在座位上坐定。

    一名侍女“扑通”跪下:“奴婢座前失仪,还望将军恕罪!”

    “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将军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将军恕罪!……”那侍女虽然连连呼唤,但并没有用处。伴随着她的呼喊声,她已经被两个士兵拉走了。

    天犬众人见到这一幕幕,无不心中颤动。

    这时,陈雄的二房陈弄在陈雄耳畔低语了几句,陈雄便看向洪南。只见洪南双眼直勾勾看着中间跪着的男子,神情之中皆是担忧。陈雄笑道:“哈哈哈哈,洪少侠。本将军也不和你绕圈子。本将军虽不知道你和池逵有什么交情,但是看得出,你们两个志趣相投,惺惺相惜。池逵虽然忤逆军法,理当处死,但只要你愿意将拨阳剑赠与本将军,本将军愿意背负不义之名,放他池逵一条生路!”

    天犬众人又是一惊。

    “陈将军这断案断得好啊!”马悌尔虽被打得鼻青脸肿,但闻言还是咬牙切齿。

    一旁惊诧的还有拂雷堂的堂主萧岩,但脸上的迟疑之色立刻消失,对洪南说道:“洪少侠,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昨夜你就不惜顶撞将军,替池逵求情。今天陈将军网开一面,愿意用对池逵的赦罪之恩来换你的拨阳剑,你还不快快谢恩!”

    “哼!你一个纵火犯还敢在这里指控旁人?”朱小全按耐不住,喝道。

    拂雷三杰立刻起身,并且此次手上提着武器。为首的反驳道:“休要血口喷人!”

    洪剑提枪携天犬寨众人也迅速起身。一时间双方争斗一触即发。

    “怎么?你们是要在本将军府上动刀吗?”陈将军怒道。

    双方渐渐坐下。此时朱大周正要起身,却被起身的洪南拉住。洪南战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吧。陈将军,在下的拨阳剑可以相赠,但是需要陈将军答应我两个条件。”

    “但说无妨。”

    “第一,在下不止要池逵一条人命,而是他和他手底下的所有人!”

    “好!只不过,本将军声明,本将军不会再收他们在军营。”

    “没问题。第二,在下恳请本将军能够大义灭亲,按江陵律例,处置将军的岳父!并要将纵火元凶公之于众,为池逵正名。”

    “这……”陈雄纠结,看向萧岩。

    萧岩闻之疾呼:“陈将军,老夫一阶朽木,被池逵抓到牢里,能活着出来已是不易,怎么可能会是火烧伍素城的元凶!”

    陈雄又犹豫了一会儿:“好吧,来人,把萧堂主暂且关入牢房!”

    “将军!”一起喊出声的,有陈雄身旁的萧子月和园园,还有席上的拂雷堂众人。

    但陈雄并不理会,两名士兵将萧岩带了下去。萧岩怒目看了一眼陈雄,然后离开。走的时候,还不断甩开士兵:“老夫自己会走!”

    陈雄拍了拍萧子月的手,示意安抚,然后对洪南说道:“洪少侠,你们天犬寨现在就可以去派人,到牢房接人。简统领,你带他们去!”

    “是!”简顺从席间起身。

    “洪剑,艾波!”洪南则招呼他二人过来,低语几声。洪剑和艾波便同简顺一同离开的酒席。随后洪南说道:“待我的兄弟回来确认领到了人,在下一定将拨阳剑双手奉上!”

    “洪……洪少侠!”池逵在一旁艰难地呼唤道。

    “好,一言为定!”陈雄爽快道:“哈哈哈,来,天犬寨的众位兄弟,还有军中的、拂雷堂的各位兄弟,我们接着喝!”

    天犬寨众人还不知所措之时,洪南已经举起一杯酒喝下入肚。天犬众人只得跟着喝酒。洪南喝完便走到池逵身旁,要求身旁的士兵解开锁链,然后将池逵搀扶到座位上。只见池逵嘴唇发白,一脸颓靡之相。这时候马悌尔倒显得精神了许多,同洪南、朱小全、朱大周一同照顾池逵。

    洪南从怀里掏出之前离燕飞给的“复命还源丹”,并从中取出两粒,一粒递给马悌尔,一粒喂到池逵嘴里。

    “洪南哥,这是什么?”马悌尔问道。

    “这是我和艾波去千波堂买药时,老板送的‘复命还源丹’,药力甚强,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洪南一边取酒给池逵喂下丹药,一边说道。

    “起死回生?留着给他用吧,我还死不了。”马悌尔将药递回给了洪南。

    洪南视之而笑,便把药收回了。

    “这个洪南,是个重情重义的好苗子。若是能为我所用,必定会对我忠心耿耿。”陈雄低声说道。

    “怎么,将军想将他收入帐下?”陈弄依偎在将军身旁,娇声道。

    “哈哈哈,怎么,美人儿,你有主意?”陈雄挑逗地刮了刮陈弄的下巴。

    “妾身有个妹妹,其样貌清丽,不在我之下。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妾身若是将她引荐给洪南,将军也算是跟洪南攀上了亲戚,如此一来,把他留在身边,岂不是轻而易举?”

    “哈哈哈,好啊,你这小妖精,有个漂亮妹妹,不先引荐给本将军,反倒便宜了外人?”

    “哎呀,将军都已经有我了,就算抛开了我,还有十房妻妾,还有这么可人的子月妹妹,将军可真是贪得无厌呢?”

    陈将军笑着听了陈弄的话,看向一旁略显愁容的萧子月。便一把搂过来,轻声细哄,全然与先前的威风气概不符,恶心得天犬众人直想作呕。

    不一会儿,洪剑过来了,表示接到了赵硕等人。洪南便只得将拨阳剑交付给了陈雄,随后便道别,离开了酒席。

    而陈雄得了拨阳剑,心中高兴不已,在众女子中间左右端详,对天犬寨众人的离开全不理会。

    出门的时候,洪南等人与回来的简顺打了个招呼,便直奔千波堂去。原来洪南担心赵硕等人的伤势,所以在之前吩咐艾波把赵硕等人带去千波堂。

    在路上,朱大周懊恼道:“洪弟,你怎么就把拨阳剑给留下了!我还打算开口拖延一段时日。”

    “洪南哥怕是担心池逵的伤势撑不了那么久。”朱小全补充道。

    “是啊,池逵伤得这么重,我怕还没找到万全之策,池逵已经一命归西了。”洪南和朱大周背着池逵,洪南说道。

    等到了千波堂,赵硕等人,已经坐了满屋,伤势重的,则在楼上的各个隔间休息。

    阿莺见池逵和马悌尔的伤,忙叫阿凡给安排到楼上的隔间去,并且由离燕飞亲自治疗。离燕飞拄着拐杖,勉强起身,为楼上诊治,艾波在一旁协助。而楼下,则是阿莺、阿正和阿凡三人为众人行医。洪南见各人皆已安置妥当,便请朱大周等人回去,独留下洪剑同他协助。

    “好,那我就先回狗尾堂去了。”朱大周带着众人打算离开,临别之际,对洪南说道:“洪弟,拨阳剑的事先不急,你从前天就没好好休息,先养好心神。这两天陈雄刚拿到拨阳剑,势必会把玩几日,剑不离身,你也不好下手,还是等过几日,陈雄放松了警惕,再去取剑也不迟!”

    洪南笑笑,心想:大周哥果然知我心意,竟知道我要去偷剑。又觉得大周哥所言不无道理,便应了下来。众人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