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王朝,但我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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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朕说你是你就是

    康熙这番话说尽了胤禛、胤祥这些年的苦楚,连他们自己也不曾想得这么透彻体贴。

    胤祥当下高兴的要跳起来,大声道:“皇阿玛,拼命十三郎可不我是自封的,是您老御口亲封的!这差事拼命十三郎接了!您就等着看大闹宗人府吧!”

    胤禛这才知道自己这些年和十三弟的苦没白吃,都被康熙看在眼里。虽然十分感动,但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收敛了情绪,沉声道:“儿臣谢皇阿玛体贴,儿臣接旨。”

    康熙暗笑,开始施展忽悠大法,对二人说:“别人都说老八是贤王,八贤王。”

    “哼~可他的贤只对官,不对民;只对贵,不对贱。反倒是你们,一直被说是孤臣、独夫。可什么是独夫啊?残民以逞才叫独夫!如果整治民贼,谈何独夫?”

    “老四、老十三你们为国家计、纾解民困,就算被千夫所指,千目所视,那也不是邪光,而是圣贤灵光!”

    康熙吸了一口气,说道:“朕看,你们才是真正的贤王。”

    胤禛连忙跪下,道:“儿臣和十三弟不敢当此夸奖,只是做了份内之事。为皇阿玛分忧,为大清分忧,是做儿子、做臣子的本分。”

    康熙看着一本正经的胤禛,心想,再给你这冷面王加加码,看你还能不能冻得住。

    他肃声道:“谦虚什么!朕说你是你就是!你不只是贤王,还是天下第一贤王!”

    康熙这话一出口,胤禛也遭不住了,跪地伏首不起。

    康熙笑道:“好了好了,朕也乏了,跪安吧。你们去见见太子,胤礽现在可和从前不一样喽!见完太子,就赶紧回去休息,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身子不好受哦!”

    老四和老十三闻听此言,心下一震。心头刚刚涌起的那股子热烫一下子退个干净,他们昨天的胡说,康熙都知道了?!可眼下又不敢问,只好跪安退下。

    刚出澹宁居,胤祥就忍不住了,“昨天在酒馆……”。胤禛急忙打手势止住。他从前就知道京城里没有皇阿玛不知道的事,但自以为与己无碍,他自信已经把身边人、合府奴才管理的滴水不漏。如今事情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到底是大意了。

    皇宫里连花草树木都长了耳朵,胤禛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只是轻声道:“出宫再说。”就带着胤祥去见太子了。

    进了毓庆宫,静悄悄的只闻虫鸣鸟叫。往日里这个时辰,毓庆宫一向是闹哄哄的。胤礽喜欢玩蛐蛐,总叫一群小太监给他捉蛐蛐,陪他斗蛐蛐。如今胤禛、胤祥被小太监引着去太子书房,一路上,一个玩闹的宫娥太监都没看见。

    兄弟两个相觑一眼,果然如康熙所说,太子真是不一样了。

    进了书房,太子招呼二人坐下,何柱儿悄默默的端上茶水。胤禛把抄录的江南赈灾捐输名单呈给太子,太子接过,没打开看,随便放在一边。也不问他们江南赈灾的事情,先自己说开来:

    “这两个月你们不在京城真是可惜了,错过一场好戏啊!不过现在回来也不晚,还有一场更大的好戏要上演!”

    “你们现下去做两件事:一是去参加宗人府老八摆的局,去探局。二是…”

    太子指了指书案上的一本账册,何柱连忙双手捧起,呈给胤禛。

    太子接着说:“这是我前段时间整理的国库账册。你们拿回去看,画圈的,就是账目对不上,有隐情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去搅局。老大,老三,还有老八的门人,这册子里都有,留给你们当搅局的枪炮。你们到时候别跟老八客气,该出手时就出手。”

    胤礽说到高兴处,还唱起了《龙虎斗》,“我手持钢鞭将你打,打死你这活王八。”他近来心无挂碍,舒展拳脚,十分畅快。

    胤祥不耐听他的咿咿呀呀的乌鸦嗓,直接问道:“八哥跟我们说,皇阿玛要杀九哥?”

    胤礽被打断,暗怨了一声没规矩。面上却不显露,笑道:“昨儿朱天保回来禀告,我就知道你们被老八拉走准没好事。被灌了迷魂汤了吧!”

    “皇阿玛是要动老九,可没说要杀他。老八自己想差了,不但死命保老九,还要拖所有兄弟下水。我倒要看看,他这回对上对下都得罪了,还怎么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胤礽越说越高兴,给他们讲起最近的趣闻:“前几天,老大的门人金陵副将马国成和老八的门人都御史揆叙在街上撞见了,两帮人谁也不让路,人嚷马嘶,把前门大街堵得死死的。马国成那个粗人,当街指着揆叙就开骂,说他是小娘养的,全家都死绝了怎么就没见他死。”

    揆叙姓纳兰,是纳兰明珠的儿子,纳兰性德的弟弟。纳兰明珠本来大阿哥一党,但他因结党被康熙忌惮,郁郁而终。明珠死后,揆叙反投向了八阿哥。因此老大就一直把揆叙当作叛徒。这是本来就有旧怨,如今又添了新恨。揆叙如今父兄都死了,且都不是善终,马国成专挑这事来骂,一点情面都不留。

    “马国成这话算是戳到他肺管子上了。揆叙一个文人,气得直接动手和他打起来。可他哪是马国成这个武将的对手,牙都打掉了。好好一个大才子,如今说话漏风。”好家伙,仗义执言马国成,虽迟但到,从不缺席~

    胤祥接道:“狗咬狗一嘴毛,反正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他怕话题又被太子带跑了,急忙往回带:“我可听说您这次清缴国库,是大显神威,大杀四方。如今回来一见,您这目似闪电,眼露精光,杀意未退,看来所传非虚啊!”

    胤礽又被打断,心里更加不痛快。他指着门外候着的朱天保道:“这事儿,我正主儿不好说,说的好了像卖弄,说的不好又忒虚伪。朱检讨一路跟过来的,你们详细的去问他吧。”

    “还有,我刚才叮嘱的事情,你们赶紧回去准备,可千万别掉链子了!”说罢,留下两人,径直走了。

    胤礽出生就是太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对这些阿哥,口上称兄弟,心里只拿他们当奴才,呼来喝去的,连些面上的事都不愿做。这般凉薄,胤禛早就习惯了,胤祥却一直都忍不了。

    但京里的事又不能不问,他们耐着性子听朱天保白话。从十句夸太子,一句夸他自己的讲述中,好不容易抽理出事情的大致过程。

    兄弟二人出了宫门,才敢说话。胤禛道;“之前在江南的那位乌先生,如今在我府里。他这个人老谋深算,对政治颇有见地。十三弟,你和我一起回府,找他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