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兄弟暗恋我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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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可是我的爱很疯狂

    江迢一边感叹一边向前走。

    男人也快步跟上,低声道,“去看看你的板块?”

    “嗯。”

    或多或少受些影响,江迢此刻兴致消减大半,直到看到雕塑投影才激动起来。

    “是《赤裸》!”

    江迢兴奋地飞奔而去,发尾翻卷,像只轻盈的雀鸟。

    如果此刻回头,能看见林危阑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女的背影,眼里藏着溺毙银河的温柔。

    “这么高兴?”

    他止不住抬手,往人发顶揉揉,无奈少女矮得刚好能够架手,林危阑索性舒服地把手搁置了。

    “别揉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江迢一把掀开男人的手,皱着眉瞪了他一眼,说罢还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拉开距离。

    “不揉也不会长了。”

    “什么嘛!”

    林危阑总是有能力把顺毛的小奶猫撸成刺猬。

    他嗓音中隐隐有笑意,连平日里凌厉眉眼都显出几分愉悦,“好了,不逗你了。”

    话落,他又趁最后搓了一把“猫脑袋”,接着扯开话题,“大设计师,给我介绍介绍你这作品呗。”

    “你不知道?”江迢眯眯眼睛,语气不大乐意。

    “不知道。”

    “那就掏出你贵重的智能手机,打开搜索网页

    ———自己查。”

    “我有阅读障碍,只能听。”

    林危阑依旧淡定,随口胡诹,说罢还晃了晃他手里的东西,以示游客身份。

    江迢懒得和他纠结文字,环顾四周,见都是大爷们,昂头抱胸道,“好吧,本小姐今天就勉为其难教教你吧!”

    嗯,大学变大专的“教”。

    林危阑不紧不慢地跟着,错开半个身子,看她。

    江迢毫不知情地侃侃而谈,说到激动处忽然转头。

    “其实性不是艺术的作弊工具,有些人自以为这条路可以通往成功,事实上只有纯粹的才能打动人。”

    “哎呀,你觉得呢?”

    她察觉异样时,已经撞进对方深沉如水的眼眸里,夹杂着太多意味不明的情绪。

    江迢张了张嘴巴,慌乱地低头。

    林危阑察觉到少女的僵硬,闭眼敛去眸中暗流涌动,平静道。

    “嗯,看来你更喜欢里面平淡温暖的感情。”

    他摸了摸江迢的发顶,淡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江迢面上闪过一丝局促,又很快被她丰富表情的气愤取代,“都说了不要摸我头!”

    刚要抬手拍开男人,林危阑已经漫不经心地收回手,熟练安抚,“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恋爱关系。”

    林危阑勾唇。

    ———可是迢迢,我不是这样的,占有和疯狂才是我的爱。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回味刚刚发顶的余温,只希望再近、更近。

    “我喜欢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迢注意到身侧没了动静,以为他是无聊,小心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没意思了?”

    “只要和你就不会。”林危阑低头,刻意避开话题,去拉她的手,“走吧,还有一个环节呢。”

    江迢察觉男人动作,慌乱地把手抽回。尽管心如鼓跳,江迢还是保持镇定地快走两步,和男人拉开距离。

    林危阑顶顶舌,低头看掌心空空,气笑。

    至于再抬头望向远处,江迢已经专心研究起另一幅画,只有指尖还攥着衣服。

    展馆的拍卖厅热闹,江迢被领来时还有些意外。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

    林危阑俯身把沙发的软枕竖起,又把自己的也拿来垫着,才让江迢坐下。

    “这有什么的,查查展馆手册就知道了呀。”

    江迢舒服地眯眼,靠坐在沙发上,嘴硬道,“我也知道啊。”

    “这是昨天临时决定的,你确定?”

    其实江迢还真不知道,可她不想在这人面前落了下风,只好装模作样地听不到。

    林危阑低声轻笑,也不和她计较。

    至于听得那一声笑的江迢,感觉到恶意的嘲笑,心有不满。

    ———不就是提前准备了嘛。

    不过为了刚刚的话,江迢硬是憋住了小脾气和内心的独白。

    “哼。”鼻音细细,带了点不易发现的情绪。

    林危阑刚要哄,就被拍卖会的主持声打断。

    拍卖师介绍着拍卖规则和竞拍程序,江迢不知道竞拍拍品,只是百无聊赖地吃着送来的水果。

    前面几件商品流过,包厢里还是只有哈密瓜咀嚼的酥脆声,倒数第二幅画是江迢很喜欢的一位画家所出,她微微坐直身体。

    “三号包厢,1200万。”

    拍卖师报价,“1200万第一次,第二次,还有吗?”

    可是价格并不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现在的竞拍价也远远超过其本身的真正价值,江迢又坐了回去,显出几分失望。

    “再等等,”林危阑看似面不改色,实则一直关注着旁边的人,毕竟,他们这次的目标不是这幅画。

    门口有服务生进来,林危阑偏过头和人低语两句,微微点头后,就见人又端着恭敬出去了。

    “怎么了?”江迢偏头。

    “没事。”林危阑若有所思,指尖习惯性地轻敲沙发扶手。

    江迢于是鼓了鼓嘴,又把目光放回拍卖现场,只是想到那幅画,心里终归还有几分不舍得。

    “下面是本次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徐芸诗女士的《家》,起拍价1000万,每次加价不少于100万,每次叫价必须是……”

    拍卖师的声音铿锵,而江迢脑海中的弦在听到拍品时“铮”得一声断开,此刻一片空白。

    “四号包厢,1100万。”

    “二号包厢,1200万……”

    叫价的声音迭起,江迢才回神般按下叫价。

    “一号包厢,1500万。”

    林危阑侧头看她,江迢心里也有些没底。

    但那是妈妈的画,当年父母离世,家里被洗劫一空,如今看到旧物,江迢势必要拿下。

    她微微攥紧拳头,心想大约哥哥知道也会愿意出这个钱。

    “四号包厢,1800万。”

    “一号包厢,2000万。”

    “四号包厢,2500万。”

    “……”

    竞拍到最激烈时,只剩四号包厢和一号包厢。

    价格越来越高,江迢咬咬牙,一边加价,一边拿出手机和哥哥发消息。

    ———哥,我今天看到妈的画了,缺钱。

    可是对面没回消息,江迢看着空白的手机屏幕,心里一番纠结。

    “2500万,第一次。”

    “2500万,第二次。”

    拍卖师还未落槌,高举着问道,“还有人要加价吗?”

    江迢挣扎,林危阑抬眸斜看她一眼,叫价,“3000万。”

    “一号包厢,三千万!”拍卖师收手,激动问道,“还有加价的吗?”

    大约是价格过高而远远超过画本身的价值,连四号包厢都没再加价。

    场面安静,拍卖师最终落槌,物归得主。

    “恭喜一号包厢!”

    一切发生的意外,江迢呆呆地坐在那,服务生很快就进来,签字拿了确认单,林危阑抬手示意江迢。

    “这位小姐才是得主。”

    服务生于是把成交确认单递上,然后很有眼力见地快速离开,给包厢客人腾出空间。

    沉默的房间,林危阑等江迢先开口。

    手机那头的消息传来,江辄问了几句,江迢把事情如实说了。

    “我哥会把钱打给你的。”江迢深呼一口气,罕见乖顺,柔声道,“危阑哥,谢谢你。”

    林危阑镇定,挑眉颔首,“你想要而已。”

    送给你也行。

    但后半句被江辄的到款通知打断,林危阑叹了口气,“不用客气。”

    “走吧,去提画。”

    江迢亦步亦趋地跟在服务员身后,可见心中期待。

    林危阑抬眸,漆黑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手机屏幕闪烁。

    “这点钱还跟我客气?”

    “迢迢还没答应呢,我可不敢替她收聘礼。”

    “迟早的事。”

    林危阑目光灼灼,在江迢回头前迈步,调侃道,“腿也不长,跑得倒挺快。”

    回应他的,是少女气急败坏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