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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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刘裕灭完南燕灭卢循,后燕北魏皆弑君

    刘毅等人既已战胜桓玄,就放松了警惕,没有加紧追击忠于桓氏的残兵,使得桓玄的侄子桓振得已募集两百死士攻陷了江陵。后知后觉的刘毅和何无忌这才出兵进攻,结果都被桓振打败。之后桓振更是屡战屡胜,只用了几百士卒就将刘裕手下有名的将领几乎赢了一个遍,但由于兵力实在太少,最终在成功占领江陵后还是战败而亡。

    桓振年少品行不端,因而一直未得桓玄重用。桓玄死后,桓振经常叹息:“假如他能早一点让我担任先锋,平定天下都不是问题。”

    所谓只可共患难,不可共享福。桓玄平定后,与刘裕一起建功的刘毅等人忌惮他的实力,不希望他入朝辅政,于是建议皇帝将政务都交予孟昶处理,将刘裕外派到扬州。刘穆之私下找到刘裕说:“明公拨乱反正,功盖天下,怎么可以总是谦卑地做个守将?权力是不能外放的,一旦失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刘毅和孟昶虽然和您共同起事,但并非完全出于真心,理应让他们明白上下之分。我们可以如此答复:‘此事关乎重大,需要入朝讨论。’等到您前往朝廷,刘毅那些人便不敢再放肆越权了。”刘裕听从了他的意见,开始掌握大权。

    刘裕派遣使者向秦王的姚兴求和,希望他们能够返还之前抢夺晋国的几个郡县,姚兴同意了。后秦的臣子都认为不可,但姚兴对他们说:“刘裕凭借卑微的出身,居然能一路攀升直到诛灭桓玄,复兴社稷。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又何必吝惜那几个小城而不去成全他的理想呢?”

    后燕之主慕容熙带兵讨伐高句丽,他特意下令将士说:“等你们攻陷城池后切不可先行进入,一定先将城墙全部推到,好让我和苻皇后的车架进入。”结果高句丽的防御过于严密,使得燕军始终没有建树,慕容熙也只得灰溜溜地返回了。

    苻皇后喜欢在夏天享用冻鱼,喜欢在冬天吃一些不合时令的品种,慕容熙每次都想方设法地满足她的要求。之后苻皇后去世,慕容熙更是哭昏了过去,很久才苏醒过来。他披上父母去世时才能穿上的丧服,每天也只吃稀饭,命令文武百官都要前来哭丧,谁哭得不够投入就重罚谁。群臣为了饱含热泪,只得将辛辣的东西含在嘴里。慕容熙还下令上到公卿,下到百姓,家家户户都要去为苻皇后修建陵墓,并亲自对监工说:“好好修,可能要不了多久朕也要躺到里面去了。”苻皇后出殡那天,慕容熙披头散发,步行着跟随了二十多里。

    之前,将领冯跋因为得罪慕容熙而逃往深山,他利用慕容熙外出给苻皇后送葬的机会,效仿司马懿“高平陵之变”发动叛乱夺取了城池。慕容熙得知后说道:“这些鼠辈能有什么作为,看朕回去诛灭了他们。”说罢带兵前去平叛,然而数次交战都无法攻入城中,于是慕容熙惊慌而逃,不知所踪。城内的叛军本来意志并不坚定,多半是被冯跋所迫,如果慕容熙坚决进攻,不少人都打算放下武器投降,结果等了很久都不见慕容熙,也只好为冯跋所用。最终,慕容熙在一个小树林里被叛军所擒然后杀害。

    冯跋一向与慕容宝的养子高云私交甚好,于是将他推上了皇位,建立了五胡十六国中的“北燕”,而“后燕”也自此正式灭亡。

    北魏之主拓跋珪想要将都城平城(山西大同)比照洛阳和长安那样的规模去营建,于是发动了五百里内八个部族的所有男丁前去服役,光宫门就有二十多米长,仅用三十天就完工了。

    当初拓跋珪消灭了匈奴刘卫辰的部落,刘卫辰的儿子刘勃勃逃往后秦。姚兴见到他后,认为他是一个奇特之人,经常邀他一起讨论军国大事,对他特别宠幸。姚兴的弟弟认为刘勃勃傲慢又残忍,无法成为一个忠臣,反复劝谏不要重用他。然而姚兴不听,还将匈奴以及鲜卑的五万多兵马交予刘勃勃管理。

    结果不久后刘勃勃果然反叛了后秦,接连攻打数座城池,自立为王并建立了五胡十六国中的“胡夏”,他自己也改名为“赫连勃勃”。

    手下劝赫连勃勃早建都城,他却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的大业刚刚成立,兵民都不是很多。姚兴又是一时英豪,秦国也是三军用命,现在的关中根本无法图谋。如果我们专门固守一座城池,秦国就能集中兵力进攻我们,兵力悬殊之下,很容易就会被他们所灭。所以我们应当继续保持骑兵的机动性而居无定所,让敌人疲于奔命,我们则以逸待劳。这样不出十年,秦国必然疲敝,姚兴死后,长安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这番言论也算是最早的“游记思想”了。

    于是赫连勃勃开始带兵四处侵略后秦的城池,他们抢完就跑,使得很多地方白天都不敢开门。姚兴也不禁感叹:“我没有听从弟弟的谏言,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之后赫连勃勃所向披靡地又打败了南凉王秃发傉檀,追赶了他八十余里,杀伤敌军一万多人,事后还将敌军尸体堆积起来搭建了一座“骷髅塔”——也算是最早的“行为艺术”主义者了。

    姚兴眼见秃发傉檀身处内忧外患,便想要出兵剿灭南凉,于是派遣心腹前去窥探情况,心腹返回后说道:“‘奇才英杰不一定都出自华夏,拥有智慧见识也不一定非要读书’,这句话说得就是秃发傉檀。他不仅智谋过人,还很会用兵,我们暂时不应对他有所图谋。”姚兴听后不以为然道:“赫连勃勃率领一群乌合之众就能打败的人,能有多厉害?”心腹又说:“形势从来变化万端,秃发傉檀之所以输给赫连勃勃是因为轻敌,但如今他刚刚战败,警惕性已达最高。我私自观察了一下咱们国内将领的才干智略,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如果强行进攻恐怕会有所不利。”姚兴没有听从他的意见,还是派遣了三万精兵进攻南凉,结果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