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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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姚兴平定西秦后凉,刘裕力克孙恩桓玄

    慕容宝死后,南燕的长史带头发起叛乱,开城投降了北魏,无奈的慕容德只得率军从河南撤离。他听说有个和尚善于卦算,于是找他为自己占卜该去哪里,最终决定向南前往山东。而后燕的慕容盛为了吸取父亲慕容宝因懦弱而亡国的教训,对群臣严加管教,采用严刑峻法,结果引起了属下的反叛,最终被杀。慕容盛死后,整个慕容家在又经历了一段血雨腥风的储位之争后,由慕容宝的弟弟慕容熙登上王位。

    后秦的太后去世,主上姚兴哀痛不能自已,悲伤得甚至无法处理政事。姚兴勤于政事,喜欢听取谏言又知人善任,同时还骁勇善战,多次亲征吞并周边势力,后秦在他的英明治理下蒸蒸日上。

    很快,姚兴成功大败乞伏乾归,乞伏乾归不得已投降了南凉——西秦暂时灭亡。此时的南凉君主是秃发利鹿孤,手下劝谏他说:“乞伏乾归本是我们的臣属,后来犯上作乱自己称帝,现在因形势所迫前来归附,并非出于真心,早晚会成为祸患。不如将他囚禁于腹地,这样即使将来他想要叛变也无法成功逃出我们的控制。”秃发利鹿孤反对道:“他因穷途末路前来投奔,如果我们不以诚心相待,将来如何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归附。”之后乞伏乾归果然又叛变投降了后秦,南凉的臣子都劝秃发利鹿孤杀掉乞伏乾归的儿子乞伏炽盘,但秃发利鹿孤为了显示自己的宽仁大度选择放过了他。

    然而秃发利鹿孤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的一念之仁会导致国家的悲剧。因为在不远的将来,正是乞伏炽盘重振了西秦,灭亡了南凉。

    西秦灭亡后,秦军又快马加鞭地进攻后凉。而后凉则刚刚经历内乱,国君吕篡被杀,整个国内已是一盘散沙,自然不是秦军对手。最终吕氏宗族不得已投降了后秦,后凉宣告灭亡。

    北魏屡次出现天象异变,大臣们多方查阅古籍,显示王位将会发生变动。拓跋珪十分担心,于是下诏对众人洗脑,向他们灌输拓跋氏承继大统是天意,不可更改的理念。拓跋珪还派人去邀请仙士炼制长生药,再让有罪之人替自己试药,很多人因此丢掉了性命。

    之后拓跋珪为了与后秦交好,十分有诚意地派遣使者前去联姻,结果姚兴因为拓跋珪已经册立过皇后断然拒绝了此事,导致与北魏结下梁子,恼怒的拓跋珪不断扩充军队,积聚粮谷,准备与后秦对阵。

    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新的少数民族登上历史舞台——柔然,将会成为继匈奴和鲜卑之后在蒙古草原上崛起的另一部族。柔然想要讨好后秦,于是派遣士卒前进攻北魏,结果被打得大败,不得不逃往漠北。之后柔然成功抢夺了高车族的领地,又接连打败了附近的斛律部和匈奴遗种,疆域西临新疆,东抵朝鲜,南到大漠,占据了相当于今天整个外蒙古的地方。

    战胜柔然后,拓跋珪亲自率军进攻后秦,他趁姚兴还未到来的时机,出奇兵先占据了重要隘口,然后渡河成功建立包围圈,将后秦的军队切割成两段后各个击破,最终大败姚兴,擒获两万多人。姚兴眼见兵败却无能为力,只剩放声痛哭,响彻山谷,最终不情不愿地派人求和,然而拓跋珪却不肯答应,多亏后方柔然再度进攻,才使得他迫不得已率军回防。

    蛰伏了一段时间的孙恩再度卷土重来,率兵进攻东晋的沿海城市,刘牢之得到消息后马上带军还击,刘裕更是接连打败叛军,孙恩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带领军队逃往海上。但是由于百姓支持孙恩,不断投靠到他的麾下,致使官军越来越少,叛军越来越多,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兵力越来越悬殊。于是刘裕只好另想对策,他命令士兵将旗帜全部收起,并将精锐尽数掩藏,只派遣老弱残兵出城作战。叛军以为刘裕手中已没有强兵,争相进入城中进攻,正好碰上刘裕埋伏好的精锐,被打得大败。然而晋军兵力有限,很快就遭到了叛军反击,刘裕身边的将领几乎全数阵亡,又一次只剩他一个人,而他也再次展现出了“以一敌千”的本领,叛军见怎么进攻也杀不死他,只好撤退。不久双方再次对阵,结果刘裕只用了不到一千的残兵就大败孙恩,致使叛军有的掉下悬崖,有的跌入水中,孙恩自己也被弄得十分狼狈,不得已再次撤退。

    几次败给刘裕之后,孙恩的兵力已严重不足,他不想落到被官军抓活的下场,于是选择了跳海自杀,追随他一起死的信徒超过百人,被其他党羽尊称为“水仙”。孙恩死后,剩余的几千部众又推举了他的妹夫卢循担任新任首领。

    孙恩虽被平定,但朝廷的另一大隐患——桓玄却仍无法无天。于是司马元显暗中派人联合刘牢之商,想要与他共同袭击桓玄。刘牢之听完司马元显的计划后,认为很难成功,不禁面露难色。使者返回后对司马元显说:“我看刘牢之的神色并不坚定,恐怕会背叛您,不如将他召入朝中杀掉,免得将来破坏您的大事。”司马元显需要仰仗刘牢之的兵力来对抗桓玄,所以没有听从,而是开始训练水军,修筑战舰,为讨伐桓玄做准备。

    刘牢之本来就不与司马元显亲近,再加上自己功名日盛,担心桓玄被消灭后下一个就是自己,于是始终不肯出兵帮助朝廷,刘裕多次请求进攻桓玄,刘牢之都没有答应。

    不久后,桓玄也派人前去游说刘牢之:“自古以来,功高盖主之重臣很少能够善终,越国的文种,秦国的白起,汉朝的韩信,都曾尽力为君王打下江山,然而攻成之后也全都身首异处。如果你为朝廷消灭了我,就会成为下一个眼中钉,如果战败了则一样会受到严惩。”

    刘牢之深知他、桓玄与司马元显已呈“三足鼎立”之趋势,两方联手就能顺利平定第三方,然而一旦他消灭了桓玄,就无力再对付司马元显了,于是主动向桓玄请降,即使刘裕极力阻止他也不再听从。之后,再无后顾之忧的桓玄势如破竹地攻入京城,守军看到后全部四散逃亡。在桓玄的逼迫下,晋安帝不得不下诏将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全部斩杀,尸体悬挂于街市中。

    司马元显死后,桓玄得以总览大权,特意将刘牢之封为文官,实则剥夺了他的兵权。有人劝刘牢之进攻桓玄,刘牢之也在私下询问刘裕的意见:“我想带领部队前往北方,等待时机匡扶社稷,你愿意同去吗?”刘裕无奈说道:“将军您之前本来拥有数万强劲的士卒却望风而降,如今桓玄已然得志,威名震动天下,哪里会给您机会前往北方呢?我刘裕如今只想脱下战甲,返回京口(江苏镇江)了。”另一位手下也说:“世上最无法原谅的行为就是背叛,而您先背叛了王恭,又背叛了司马元显,现在如果再背叛桓玄,就达到三次了。若如此,天下人会怎么想您呢?”

    最终,绝望无奈的刘牢之,在不断担心被桓玄除掉的恐惧之下,选择了自杀。他死后,桓玄命人撬开了棺木,将他的尸体暴露于街市。此后,桓玄接连杀害众多曾隶属于刘牢之的北府旧将,刘裕眼见形势危急,赶忙前去向他投诚。桓玄早就听闻刘裕的大名,喜爱他的骁勇,于是委以重任,而这也将成为他最后悔的选择。

    在孙恩和桓玄的接连叛乱下,东晋发生了饥荒,户口减少了一半,有些城镇的百姓甚至全部死光。富贵人家虽然仍能穿金戴银,但钱财却已换不来粮食,于是只能紧闭门户,全家穿戴精致然后一起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