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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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事牌

    “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晕过去了!”此时正在后院中交谈的周母与周子崟被前院家丁的叫喊声给打断,周子崟皱了皱眉头将飞奔过来的家丁喊住,“你刚在喊什么呢?”家丁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周母看着急躁的小儿子开口言到:“子崟你让他喘会儿,没看见他都说不出来话了吗。”

    那家丁大喘了两口气立马开口到:“不好了主母!大少爷在房里晕过去了!”“什么!”周母听闻此言手中的茶杯顿时撒手,一旁的周子崟也立刻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我哥怎么会晕倒!”“二少爷,是真的!大少爷现在还躺在床上呢!”“闭嘴!快带我们去!”家丁被周子崟推了一个踉跄,立马在前领路。

    当母子二人来到周子仁的房间时,一旁的老管家正掐着周子仁的人中,口中不断呼唤着少爷,周母看见这一幕上前制止了老管家,“老白,不用掐了,通知大夫了吗?”老管家赶忙回答:“通知了,应该马上就能到了!”不一会一个瘦弱的中年人便提着木制的药箱来到了周宅,跟随着家丁的指引中年人来到了周子仁的房间。

    “许先生,我儿怎么样了?”周母小心的询问道,只见许大夫皱眉摇了摇头开口说到:“恕在下直言,在下行医多载,可像令公子这种,脉象紊乱,气息却是平和的情况也是头一次见到,以在下拙见,令公子这种情况,三日如若不醒的话,恐怕···”大夫的话并未说完,一旁的周子崟听闻此言立刻嚎啕大哭扑到周子仁的身上“哥!哥啊!你这是怎么了!”

    周母此时也双目含泪缓步走向周子仁的床边,缓缓坐下用手轻柔的帮周子仁有些散乱的头发拨好,一旁的老管家看到此景长叹了一声,便领着许大夫离开了周子仁的房间。

    半个时辰后周父接到通知急忙的赶回家中“夫人!夫人!子仁怎么样了!”刚进周宅周父便喊道,老管家听见老爷的叫喊声便立马上前迎接,“老白!子仁怎么样了!”听闻老爷的问话老管家摇了摇头回答到:“哎!少爷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啊。”

    周父快步闯进屋内,只见小儿子与自己的夫人眼睛红红的守在周子仁床旁皆沉默不语,“夫人!大夫怎么说?”周母摇摇头开口到:“老爷,大夫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症状,还说咱们的子仁可能···很难···再醒过来了···”,周母说到此处再次泣不成声,周父闻言只觉得气血翻涌如五雷轰顶一般,只见他咬紧牙关,缓步走到房门之处,而后一拳打在了门框之上,“唉!我们一家团圆不过数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旁的老管家看着自家老爷由于用力过猛导致流血的手掌,几欲上前,最终还是长叹一声停住了脚步,是啊,搁谁家摊上了这种事都不好受。

    就在此时周子崟胸口的无事牌突然有了动静,而正倚在门框上的周父那流血的手掌也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周子崟被挂在脖子上的无事牌给牵动,强大的力量让周子崟幼小的身躯被吊了起来,随着力道越来越大周子崟被脖子上无事牌的绳子给勒的满脸通红,还好一旁的周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无事牌的绳子将它摘了下来,失去束缚的无事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牵动,直直的贴向周父的手掌,点点鲜血被无事牌给吸取。

    起初周父只是感到诧异,可逐渐无事牌仿佛开始没入周父受伤的手掌,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周父忍不住惨叫一声,随即双腿无力跪倒在门口,周父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掐住那只被无事牌贴住的手,这时周母与周子崟还有老管家也都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帮忙,他们试图将已经没入一半的无事牌从周父手掌中拔出来,可那无事牌却牢牢地固定在周父的手掌。

    屋外的家丁们听到动静一个个探出脑袋朝着屋子里望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帮忙!!!”老管家一声大吼一声,周围的家丁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按住周父被无事牌吸住的手。

    这时刚刚站在家丁身边周宅的护院武师却愣在当场,不敢上前,他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仙器!仙器!这是仙器!这是仙人的东西!”武师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他想要远离这个地方,可颤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

    眼见周父的手在无事牌的汲取中开始慢慢萎缩,周子崟被吓得大哭了起来,周围所有的家丁也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根本无济于事,周父的手依旧如花般枯萎而且还有上升的趋势,周母焦急万分,她像周围看去,试图找到可以破解现在局面的物件,可她却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打开这个局面。

    周围的家丁一个个龇牙咧嘴,周母也是紧紧的抓住无事牌的绳子,可这根本阻止不了无事牌嵌入周父的手掌,突然无事牌的绳子断裂开来,无事牌嵌入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些,已经来不及让周母再想下去了,手掌上钻心的疼痛早已让周父昏厥过去,这时正站在门口发楞的武师腰间悬挂的宝剑,吸引了周母的目光。

    周母快速冲向他,“锵”金风一响宝剑出鞘,周母转头狠狠的看着那无事牌,已经由不得周母犹豫,周母一咬牙宝剑带着罡风直劈而下,顿时血光乍现,周父的手连带着那无事牌被一齐狠狠劈下,昏迷中的周父被剧痛惊醒,惨嚎一声便再次昏倒。

    这幅场景将周围的家丁震惊的目瞪口呆,周母看着丈夫不断流血的手臂立刻上前用自己的衣裙将其裹住“还不去请许大夫!!!”周母焦急的吼道,一旁的老管家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向外奔去。

    老管家越过门槛,由于太过焦急被绊了一个趔趋撞向了站在门口发愣的武师,那武师依旧呆滞口中不断地叫喊着仙人之类的话语,老管家被他挡了一下,避免了摔倒,他不敢多做停留,继续跑出周宅向着医馆奔去。

    这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刚刚周父被砍下的手掌正在用手指摩擦地面缓缓向着床上的周子仁挪去,那无事牌仿佛成为了这只手掌的头颅一般深深嵌在那断层之间,终于那手掌带着无事牌爬到了周子仁的面前,只见那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宛若枯骨,而后缓缓缩小镶嵌在无事牌的正中央,此时周子仁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

    周子仁的额头开始缓缓沁出汗珠,两个眉毛也因为疼痛而拧在一起,不多时一只由紫色符纸折成的纸鹤从床上飞起在屋内盘旋了一圈,屋内的众人都看见了这奇怪的纸鹤,只是由于现在还在地上昏迷的周父让他们根本无暇顾及那只纸鹤。

    此时本该继续不省人事的周子仁,突然痛哼了一声,惊醒了早已被眼前场景吓傻的周子崟,周子崟转过头来便见到周子仁的手指在在床边轻微的颤动,周子崟激动的喊到:“哥!哥!哥醒了!娘!哥醒了!!!”早已听到周子仁发出动静的周母并没有着急回应周子崟的呼喊,而是继续紧紧按住丈夫受伤的那只手腕。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门外的管家急忙将许大夫领进屋内,一路上老管家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大夫,而进门之后的许大夫也没有多余的话语,立马将药箱打开熟练的止血包扎,期间由于麻药来不及准备,周父在包扎时苏醒了好几次,而后又几次昏厥过去。

    直到深夜周子仁慢慢苏醒,他的床边只有周子崟和老管家陪着,周母与其他下人早已将周父抬去自己的卧房,周子仁缓缓开口“子崟,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正打着瞌睡的周子崟看到醒来的哥哥便猛地扑进周子仁的怀里“哥!”一声呼唤周子仁只感觉一头雾水。

    一旁的老管家叹了口气,将周子仁昏迷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周子仁顿时火撞顶梁,不过他也明白了师傅下山前给自己的无事牌居然有这么恐怖的威能。

    当周子仁从床上起身看向周围,房间中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周子仁双拳紧握,衣袍在愤怒的情况下被难以控制的灵气所扰动,他猛地抬拳砸向一旁的桌面,桌面顿时四分五裂,周子仁怒吼一声便向屋外冲去。

    周子崟与管家企图追上周子仁,可周子仁的速度太快,他们根本跟不上,不多时周子仁便来到周父与周母的卧房外,当他正欲将门推开时,里面周母的抽泣声传进了他的耳中,让他那原本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周子仁向后退了几步,而后静静的站在卧房门口,双目含泪心中暗道“爹!娘!孩儿不孝!未曾尽孝于二老膝前!还将危险带来家中!”周子仁想到这,咬紧牙关缓缓开口“爹爹稍等,孩儿这就为您报仇!”

    周子仁明白如果不是那纸衣怪人,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要找到那个人,可现在任何线索都没有,周子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准备前往当初见到那纸衣怪人的地方。

    刚一推开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周子仁的面前,这时周子崟与老管家也都追了上来,“哥!(少爷!)你要上哪去!”周子崟与老管家边跑边喊,可现在的周子仁却满脸紧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别过来!”当周子仁吼出这句话,二人虽感到奇怪,但也不再前进。

    “小道友,又见面了,是不喜欢我的纸鹤吗?”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白天的那个纸衣怪人,那纸衣怪人朝着周子仁挥了挥手,在月光下他那弯曲的手指上面布满着血迹,这时周子仁才看见他另一只手上正提着一个人,那人的身体已经扭曲,可他还活着!当看清那人的脸周子仁才发现这不就是自家的护院武师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周子仁吼道,听着周子仁的话语那纸衣怪人只是笑了笑而后缓缓开口“害你?贫道是在救你啊?小道友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

    周子仁听着他那胡说八道,心中的怒气早已忍无可忍“你这怪人!还我爹爹手来!”说罢周子仁猛地向前扑去,那纸衣怪人也不闪也不避,抬手将那武师朝着周子仁身上丢来,周子仁闪身躲过,咫尺之间周子仁看见那武师惊恐的脸与他气若游丝的话语“杀了我,杀了我···”

    周子仁并不会救人,更何况武师已经变成了那副样子,周子仁只得在侧身躲避之时将武师接住,而后缓缓将其放下,可武师现在满眼只剩求死,周子仁紧皱双眉而后恶狠狠的瞪向那纸衣怪人。

    可纸衣怪人只是微笑着看着周子仁,周子仁看着怪人的模样实在无法压住自己的怒火了,双脚往门口的石阶一蹬便像炮弹般撞向纸衣怪人,纸衣怪人眼见如此,立马敞开自己的纸衣,这时周子仁才发现除去外面的符咒衣物,这怪人身上居然还有缝制在皮肤上的其它符纸,那怪人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片连带着皮肤与血肉的符纸猛地与急速冲来的周子仁撞在一起。

    怪人丝毫未动,而周子仁被弹飞几米开外,纸衣怪人看着倒地的周子仁,缓缓将撕下来的符纸重新粘回刚刚的位置,只是血肉根本无法固定,那怪人便从自己的纸衣上撕下了一块符纸充当胶带般将其黏住,“小道友,你看你也不告诉我,你是哪座仙山,哪门哪派的,刚遇见时我还以为你是凡人中的阴阳眼呢,你知道吗?像凡人中出现的阴阳眼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周子仁不想听他废话起身再次朝着纸衣怪人打来,不过纸衣怪人依旧用同样的手法将其挡住,不过这次不是击飞,而是麻痹,周子仁被纸衣怪人一把抓住,那怪人继续说到:“阴阳眼可能会被抓住炼丹或者其它的什么折磨,相信你肯定不想知道,所以我提前把你处理了,你不就免受折磨了吗?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你,小道友我这是在帮你啊。”

    周子仁吼到:“那你现在知道我不是凡人的阴阳眼!我是修士!为什么依然出现在这里!”纸衣怪人笑了笑,“既然是修士,那我就更要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