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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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多本梅恩庄园(1257.02.08)

    公元一千两百五十七年二月八日,星期四,我很早地就在昨晚落宿的多本梅恩庄园(DolbenmaenManor)醒来。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来到庄园的田野与房屋之间的空地。

    庄园主醒来得也很早。他虽然有着不少的田产,但仍然亲自下地干活,这就使得他不同于其它那种只会坐享其成而丝毫不懂得劳动之辛的庄园主和领主。

    脱离劳动,便会忘记辛苦和财富的来源,然后就会让人变得恶毒不堪、毫无善意。

    庄园主看我走来了,便停下了正在给牲口搬送干草的手,把手里的草往牲窝棚的方向一丢,然后向我致意。

    待他抬起头来,我客气地问他道:“感谢阁下的收留,还不知阁下的尊姓大名,可否赐教?”

    “您太客气了,陛下(yourgrace),您能下榻寒舍,是我的家族和这座鄙庄的荣幸。我叫坎贝尔,坎贝尔·肖尔。”

    庄园主恭敬,但不谄媚地向我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了,在入住之前,我已派人摸清了情况。总不能随便地、不分敌友地在一处陌生地点留宿吧。但总归没有正式地和庄园主引荐,所以我来向他寒暄并表示感谢。

    “如果在庄上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请告诉我。”

    “陛下,您在此休息就好,不用操劳其它事情。”

    “我来为您搬运粮草吧,冬天干搬运的活总是需要人手的。”说着,我就卷了卷袖子,向堆放着给牲畜吃的草料的地方走去。

    庄园主见状,便也不客套地阻拦我了,而是和我一起开始干活。

    共同的劳动,是最增长人们之间的感情的。看得出来,庄园主是认真、刻苦而又不失礼节和必要客套的一个人。

    参与庄园里的劳动,让我在这里吃得住得,多少心安理得了。

    干活的休息间歇,坎贝尔问我,他的儿子已经16岁了,能否跟随着我,成为我的骑士侍从,如果他有本事的话,或许能在日后加入大公卫队。

    “我很愿意考验一下他的武艺、才华和人品。”我这样对和我一起在威尔士冬日寒冷的早晨搬运着粮草的坎贝尔·肖尔说道。

    “那太好了,陛下。等我们干完活,我立刻去让他做好准备。”坎贝尔明显激动地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

    “威廉(William),陛下。”

    威廉·肖尔(WilliamShall),我心中默念了一遍。

    “好名字,征服者威廉的名字。”

    坎贝尔和我分享了一块面包,早上起来还没吃饭,正好让我填了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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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前的空地,威廉·肖尔已经准备好比试了。我的卫队队长,勋德尔爵士(SirThunder),准备测试测试这个年轻人的武艺。

    爵士拿着一把钝的木剑,而年轻威廉拿着他自己的铁剑。

    “不错,可塑之才。看得出来你用功训练了。”爵士击倒威廉后,搀扶起他,并对他说道。

    威廉没有拍去刚刚倒地而带到身上的尘土,说道:“您才是多多承认了,希望有机会能多向您讨教。”

    他的谦虚,一如他父亲。

    我和他聊了聊,感觉其人品可行。人的能力是可以培养的,而品格却极难重新塑造。很多时候,用人的选择大于培养上的努力。

    “你的父亲有意让你跟随我四处奔走,不知你的意下如何啊?”我在攀谈一番后,向他问道。

    “陛下,愿为您效犬马之劳。”威廉单膝跪下,宣誓般地向我说道。

    “好,从今往后你就与我一同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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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园主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为我践行,也为他的儿子践行。

    肖尔一家,但凡在庄园上的,都来了。看得出,它们不是一群浮华之人,但都客气十足。

    吃完午饭,加入了威廉·肖尔的一行人,开拔,继续向卡尔纳芬城前进着。

    从博斯麦道格,途径多本梅恩庄园,再到卡尔纳芬的沿途风光,就同威尔士沿海平地的其它地方一样,没什么太多迥异。

    泥石相间的海岸,穿过绿色的草甸,向草茂林疏的丘陵过渡着。冬季,只是在此基础上,多加了漫雪覆盖的白原,和一条偶尔才有人马踩踏过的半冻住的野道。

    我们一行人伴随着戴着雾面具的太阳,终于在日落之前,到达了卡尔纳芬。

    卡尔纳芬城堡西南城门的守卫看见威尔士大公的红黄四狮旗,以及这很明显不是攻城部队和敢死队的一行人,打开了城门。

    进城之后,我让卫队按照章程自行安排,并给威廉与他们同吃同住同训练,然后走向主塔楼。

    向暂领卡尔纳芬堡的卡尔纳芬伯爵之子,坎佩·格拉格(CanpeyGrug),简单询问了班格尔战况。伯爵之子告诉我,英格兰军队仍在包围着班格尔城,但班格尔城仍在我们手上。

    得知班格尔城仍屹立不倒,说明卡尔纳芬城仍然能够支持一段时间。我准备稍作休息,然后积蓄适当的力量,在围城许久之后,给疲惫的英格兰军队以一次打击。

    我嘱咐伯爵的继承人早些休息,然后走向塔楼里之前就已供我住宿的卧房,睡觉去了。

    公元一千两百五十七年二月八日,我在卡尔纳芬堡主塔楼的客房中,伴随冬夜凛冽的风,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