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华！”

    半夜临时决定的往郊外这边来，只有张华知道这个消息！

    姚兵几乎是当场就做出判定，怒目圆睁：“我这就去找他！”

    一路沉浸在愤怒中。见面的时候，张华正在跟手底下人分配工作。忽见姚兵提拳头红眼上门，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慌忙遣散了身边人。

    还一句没提，这算是变相承认了。先打了再说！

    姚兵怒气上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直捣张华面门：“我也就算了！落英你也敢拍？！”

    张华被打的眼冒金星，当场流了鼻血。但他拦着：“哎！兵哥，兵哥！打人可以，别砸东西，别砸东西！…”

    等姚兵稍微平静些，张华伸大拇指：“都说冲冠一怒…哎呦，领教了，领教了…”

    “你少耍嘴皮子！”

    张华捂着鼻子，找纸擦血：“唉。你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我不怪你…不怪你…”

    看他还能这么冷静。仿佛一早预知了姚兵会来。

    “哎呦我的妈呀…”也不知道真打重了还是演的，张华走起路来忽忽悠悠打摆子。千辛万苦回到自己工作台，在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呐，原来的照片，还有储存卡…相关人员已经封了口了…”

    接着，又晒出了2500的转账。

    什么意思？姚兵糊涂了。

    “不是我去拍的你…哎，你们又不是娱乐圈明星，弄你我图什么呀？”张华说话还捂口鼻，指尖敲击照片背景：“跟你说二十万遍了，那里老有明星去，蹲点的当然就多啊。作法弄小鬼又不会公布行程，当然都是夜里偷偷摸摸…”

    姚兵眼疾，瞟到手机屏幕上方上一行不起眼小字。大意是请示按照姚兵和天魁集团的女总裁在郊野搞“刺激”发出去，之后就领了张华的大红包。

    “等等，怎么个意思这是？”

    “哎…”张华敲了一下脑袋壳：“常用公关手法，我该怎么说呢。”

    他指着照片一角：“你车里，还有个女的…”

    那是落颜。没拍到正脸。但衣服配饰还有身形，一看就是女人。

    “拍你的是个刚入行的新人。大半夜群里发消息说是弄到霸道女总裁打野战玩车震三…P…的大料…”张华看着姚兵阴沉的脸：“哎，这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啊！”

    姚兵气不打一处来：“这照片都穿着衣服，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是在打…野战？！”

    “哎呀，这看不看出来不重要。八卦关键是怎么编…”张华无奈：“我就知道跟你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总之事情是这样，我当时看到本来还想嘲笑一句说‘你小心被灭口’就睡了。结果忽然发现是你！就连夜爬起来…”

    姚兵静听。

    “这货也是，穷逼！他刚入行就被派到那里蹲点，最近什么都没蹲到，就着急了。哎，他们这些人可没工资保底。拍到有人买那才有钱…”

    张华鼻子止血了，就去摸来烟点上，继续说：“我当时跟他说，你这拍的不是圈里人，还涉及有钱人隐私，卖不出去的…他不说话。不一会儿跟我炫耀聊天记录，说是卖出去了。就掺了点三P故事…哎呦，当时我这脑袋就…我真的是两眼一黑，看到白痴的那种两眼一黑！你知道么？”

    姚兵气不打一处来。

    “我当时就恐吓他，我说你抖搂有钱人的丑，往后就等着死吧。回头出了事，人家直接把你这个消息源头还有收钱的记录翻出来，一推了事。呐你不信，聊天记录…我要是删改过一条，我负刑事责任…”张华开始当面把手机内容向上划。

    看姚兵还算平静，他才继续：“反正最后呢，他也被我说怕了，让我拉他一把。可给对面的照片又不能不交，于是我提议，让他把另一个女的，从照片里裁出去。然后2500块钱，买他冲印的底稿还有存储。刚给我送来。”

    “都是公关费动辄大几千万，2500，就给他打发了？”姚兵还在气头上，财大气粗。

    张华一愣：“哎呀，一生手，没后台没人脉，你当能赚多少？大头都是不会他们赚。再说，你们又不是圈内明星，那除非是豪门破碎分家产，小三插足之类的大料，其它都不值钱…”

    他还不忘嘻嘻两句：“不过嘛，这不跟你一起的，是女企业家，那风流韵事，还是有人买…”

    姚兵怒：“女企业家怎么了？别臭不要脸了！我们那正常开车开到郊外不想疲劳驾驶当马路杀手，挨着你们什么了？！思想这么龌龊！”

    ……

    破口大骂一通。

    但不管怎么说，张华是出面平事的。早起推的那几个链接，现在再点开，也失效了。张华估计，公众层面，这事很快就会被忘的一干二净。至于开车去郊外干什么的事情，不要主动提。

    姚兵勿打了他，赶紧请客吃饭。

    张华并不生气，看餐馆档次高，笑道：“知道你请得起，那我可不客气了。”

    享受一道道美食，他还不忘看时常手机，秀给姚兵：“哈，这小二货，因为没拍到第三人，对面直接给他把价钱打了三折。还跟这儿抱怨。”

    他低头回了两句，又抬头：“哎？那什么，那另一个女的，到底什么身份来历？”

    姚兵不说话。

    “哎，我不是想打听…我主要是…”

    “她啊，哎，我怎么说呢？也得亏你确实拉了那小子一把。真要搞到她头上…”姚兵幽幽的笑：“是是真的会死。死人那种死。死啦死啦地，那种死！我这么说话，明白么？”

    张华一愣，抬起一根手指指天，一同打哑谜：“上边的？”

    “不能说！发动你的想象力，使劲猜呗！使劲往大了猜，哎…”姚兵得意。

    张华点头：“行。你放心，交给我应付吧。哎呀，没想到我以前的一些旧人脉还派上用场，啧啧…”

    趁他回信息的空当，姚兵也低头，看到落英的消息：“怎么还不来上班？”

    她可真沉得住气。

    姚兵嘴角露出甜甜笑容，忽然想起，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对了，我们公司下个月的产品发布会，内场记者位…”

    会上没他。这原本就是帮张华弄的。

    张华喜出望外，抹抹油嘴：“哈哈，兵哥！兵哥！那我可接着了！算你补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