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底去了哪里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没有出口的医院,恐怖的深渊走廊,不断消失的东西和时间,记忆也在不断重置的自己——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对,就是这样!我的意识被困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
“是谁.......究竟是谁,又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其他人也全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我又该如何逃离这个虚拟之地呢?”
脑海中的想法形成了既定事实,轩乐几乎认为自己想清楚了一切。
“轩乐,轩乐!”
呼唤声传入耳朵,不是老徐,是程野。
“轩乐,你这是怎么了?”
他瞥了一眼,发现程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老徐也在一旁,一脸紧张。
“你怎么来了。”他平静道。
“是我,我刚才看见你不太对劲,就赶紧去旁边叫程野来了,我想着你俩总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设定好的,对吧?”轩乐不屑道:“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继续影响我的意识吗?”
程野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别他妈还想骗我!”
“你们都是假的,天是假的,地是假的,外面的山是假的,医院是假的!”
“连你们也是假的!”
“你们他妈的只是来试图干扰我意识的.......”
“别想把我逼疯!”
他一口气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气氛瞬间凝固。
片刻后,程野终于开口:“呵呵,都是假的,没错,都是假的。”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你他妈的真是个疯子,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你计划一堆事情!”
老徐被两人的争吵吓坏了,一言不发,连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告诉我,如果我是来影响你的,为什么要主动找你去做那件事!?”程野愤怒道,“你说我是来干扰你的,那我为什么不让你乖乖留在这里?为什么不让你到处发疯!”
“你们.......你们差点就把我逼疯了。”
“哈哈,你清醒点吧!”他一把抓住轩乐的手:“到底是谁在影响你!?你口中不存在的笔记,日记,还有你手上的疤!是我和你说的吗!?”
程野的话字字珠玑,让他一时间有些发懵。
“回答我!”程野狠狠甩下他的手臂,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
这一拳力量很足,让他眼前一黑,身体瞬间失去重心,瘫倒在地。
沉闷的痛感传来。
“这一拳也是假的!对吗!?”
“你回答我!”
他醒悟过来,如果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干扰他的意识,那么痛觉呢?味觉呢?
这些感觉绝不会这么真实。
“我.......”轩乐坐在地上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野蹲下身,狠狠抓着他的肩膀:“拜托,你他妈清醒点好不好?”
“你以为这是什么?是拙劣的野生作者编凑的垃圾小说吗?好为了骗取读者更多稿费吗?”
“这就是现实!你快他妈回到现实中来,明白吗!”
程野的理性一把将他从混乱中拽出来。
毋庸置疑,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包括程野的愤怒,也是真的。
“别冲动,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老徐颤抖着开口,“轩乐,程野说的没错,你一定要清醒一点.......”
老徐的劝解似乎起到了作用,程野也逐渐冷静下来。
他看了瘫坐在地上的轩乐几秒钟,一把将他拽起身来。
“疼吗?”
轩乐继续揉搓着太阳穴:“嗯。”
“疼就对了,你现在还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迟钝了好久,脑子里不断罗列出一件件怪事,找不到答案。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状态不对劲。”
程野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担虑。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旁边的老徐,欲言又止。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聊你们的。”老徐说完便推门离去。
“程野,我现在脑子很乱。但是我能意识到,我受影响的程度愈发严重了。”他继续说:“我想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离开.......我也想离开,可是我们要怎么离开?”
程野的话不无道理,目前连出口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即便是越狱都有地图,可他的手里几乎一无所有。
实际上这些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难题——
真正的难题是一次次毫无征兆的昏迷。
每当将要有下一步进展的时候,他就会陷入昏迷。
导致计划不得不中断。
“对了程野,邹佩佩呢?我记得那天我们约好在这里见面,可是你们一直没有来。”
“这件事我正要问你,那天我们来活动室找你,你根本不在。然后去你的病房也没有看到你。”
“什么?”
“那天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等等.......你是说你们来活动室的时候没人吗?病房里也没有——”
“不是,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只看到老徐,他好像在一个人下棋。”程野顿了一下:“对,你的病房里也没人。”
轩乐刚想要解释那天发生的事情,忽然想起老徐的话。
如此说来,程野和老徐描述的情况是可以对得上的,真正出问题的环节,在自己身上。
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真的病了吗?”
“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吗?”
在自己的记忆中,先是在活动室等待,没有等到程野和邹佩佩,老徐也不见了踪影,之后便被陈护士叫走。
叫走以后去哪里了?
没错,就是自己的病房。
再之后虽然没有印象了,但是陷入昏迷的话,还能在哪里呢?
也就是说,如果说自己当时不在活动室,那就只可能在病房中。
怎么会都没人呢?
“不对,不对,还有其他种可能.......”
这个医院还有未曾探索过的地方。
二层是病房区,一层是活动区,还有三层。
三层究竟是干什么的?
既然不在二层的病房,昏迷状态下也不可能去一层的活动区。
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在昏迷之后,自己曾被人带到过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