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喜当爹了
等波洛克难以置信地回头,终于看到了他期盼已久的场景。
灰衣金发的波利娜张开双臂高兴地朝着自己奔跑而来。
这一刻,波洛克的泪水是再也忍不住了,也同样张开双臂,大喊:“妹妹!”
然而,波利娜与波洛克擦肩而过,径直朝着克图跑去,并紧紧拥抱住克图,一个劲儿的往克图身上蹭,嘴上还碎碎念道:“爸爸,爸爸……”
波洛克瞬间身体僵硬,好像瞬间石化了一般。心中的那份喜悦一下就冲淡了不少。
“我不是你爸爸。”克图用力地想要把波利娜从身上挪开,尤其对方还把鼻涕眼泪朝着自己身上蹭。
“利娜。”波洛克僵硬地转过头来,有些无奈的呼唤道,“你哥哥,我在这里。”
“啊?”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波利娜转过头去,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波洛克,问出了一个犀利至极的问题,“叔叔,你谁呀!”
‘叔叔!’此刻,波洛克双手僵硬,只觉得万箭穿心。他感觉世界没爱了。
“哈哈哈哈。”梅纳斯从波利娜叫爹的那一刻就开始笑,一直都没有停过,笑得都有些肚子疼了,在波洛克被叫叔叔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
看到梅纳斯有些没有形象的笑,波利娜扭过头,有些嫌弃地问克图:“爸爸,那个怪阿姨是谁呀?”
‘阿姨!’梅纳斯笑声戛然而止,眼中从难以置信到有些气恼。
‘谢谢!有被冒犯到!’
梅纳斯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连步轻移到克图身旁,盯着波利娜咬牙切齿道:“小姑娘,我今年才刚长大成人。你应该叫我姐姐。”
“爸爸!爸爸!这个怪阿姨笑得好吓人。”波利娜在克图身上瑟瑟发抖。
硬了,拳头硬了!
“克图,你快让开,我要忍不了了!”梅纳斯见势就要上去梆梆给这个金发小姑娘一个教训。
还好有波洛克及时拦住,让梅纳斯消消气。
“波洛克,你的妹妹好像智慧倒退到了小时候。”克图给了波利娜一个脑瓜崩,让对方松手,对着波洛克整理了一下说辞,“不过你妹妹小时候性格还真是……真是耿直呢。”
“啊!哈哈。是这样的,家父走的早,家母在波利娜5岁时也走了,所以……”
“行了,不说你的伤心事了。”克图对波洛克的家事不感兴趣,单手按住要再次冲过来的波利娜,用幽邃的目光看向对方,“你快把你妹妹领着。”
“呜呜呜~爸爸不要我了。呜呜呜~”波利娜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往地上一坐就在那里哭起来。
克图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烦得很,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波洛克瞬间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但看到克图脸上不高兴的神情,也不好意思麻烦先生了。
克图刚抬腿想走,就见梅纳斯开口道:“克图,要不你委屈一下。”
转过头,克图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圣女殿下,没有说话。
“你不愿意就算了。”梅纳斯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赶忙抱歉道。
克图与梅纳斯四目相视良久,看得对方脸红低下头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转身,朝着波利娜走了几步,克图伸出自己的右手,语气沙哑中带着一丝嫌弃:“手。”
一直偷眼瞄着克图的波利娜,心情大起大落后,看到克图朝着自己伸出手,一下就不哭了,高高兴兴地大声道:“爸爸!”
“叫我先生。”克图牵住波利娜那双软弱无骨的小手,语气平静地纠正道。
“爸爸。”
“叫我先生。”
“好的,爸爸。是的,爸爸。”
“……”
沉默,我晒干了沉默。
经此一事,波洛克算是完全归心了。不过坏消息是,继梅纳斯之后,又多了一个喜欢打扰克图的小家伙。
几日的烦不胜烦下,克图无奈丢给波利娜人类教会的秘灵方法,好让她安静安静。
最终,也是因为成功入门秘灵修炼,成功让波利娜恢复记忆,不再烦扰克图。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由于这件事情,克图才注意到,比起这个几天就可以入门的天才少女,她那愚钝的哥哥至今还没有成功顿悟。
这个坏消息让克图有些头疼。
“波洛克。”
“我在,先生。”
克图指尖叩击着桌面,目光幽邃,语气幽幽地开口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带着你的妹妹离开卢恩的王都,这辈子都别回来了,我可以保证你衣食无忧,安度晚年;二是继续跟着我,这条路上会无比的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先生,我选择第二条。开弓没有回头箭。”波洛克语气坚定,他有选择,也没有选择。
“你还是那么聪明。”克图欣赏地点了点头,然后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转口说道,“你转告米拉斯,就说我有事相谈。”
“是,先生。”波洛克没有多停留,转身就要离开。
“波洛克,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卢恩王都了。”
“好的,先生。”波洛克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下,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看着远方,克图藏在阴影中,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半分欣慰,半分解脱。
……
人类教会主殿。
“你说克图有事相商。他早猜到你的身份了,是吗?”米拉斯背着手,下一意识地重复,喃喃道。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发现这位中年大叔的头发都白了几分。
波洛克没有回话,安静地等待着米拉斯的安排。
米拉斯身着红袍,在主殿中踱步,想了许久,开口道:“行吧,你通知他明天午后来主殿吧。”
“好的。”
“没事了,你退下吧。”
在波洛克走后,米拉斯主教露出了迷惘,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心中的信念产生动摇。
“‘四分成神’成就的新神真的能挽救这濒危的世界吗?那么多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吗?”
同伴的离去,生命的消失一次又一次地诘问着他的内心。
千百年向来都是如此办法延续的。
可是向来如此便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