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者苏生
“克图,皮囊圣经是什么?”看到克图松了口气,梅纳斯怯怯地问。
但并没有得到克图的及时回应。
就在梅纳斯刚想要试图转移话题时,克图开口道:“那是一个正常人不该接触的东西。”
克图说出这句话后又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缄默,不想要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梅纳斯,你还记得我们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克图的话题扯的生硬,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了。
“记得,当然记得,你个臭流氓!”梅纳斯憨笑地给了克图轻轻的拳,并没有往日的害羞,更多的是担忧。
“其实……”克图语气一顿,好像在想着措辞,“我不该出现……”
“好了,好了!”梅纳斯不想让克图把丧气的话说完,强行打断道,“有你在就是我最大的欢喜了。”
克图依然继续劝导:“你不该和我搅和在一起的,这其间的事情你不该掺和。”
“我真的是受够你了,克图!”就像终于戳中了梅纳斯的愤怒点,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宛如小女孩耍小脾气那样发泄道,“你总是说分开,分开!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但我梅纳斯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欸~”克图无声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言。
这优柔寡断的样子真的太不符合克图的性格了,或许在他心里的最深处,是不希望梅纳斯离开的吧。
克图对于梅纳斯的感情实在是太拧巴了,就像是长满尖刺的玫瑰,明明深深刺伤了双方,却还是那么义无反顾。
安静的哭声,安静的呼吸声,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克图,跟我说说爱神的仪式吧。”梅纳斯抹去泪水,眼眶依然是红红的。
“嗯。”克图低低的回应了声,睁开眼,他的目光好像变得更加深邃了。
克图难得用沙哑的语气重复道:“你确定要知道?”
“是。”
“好吧,那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克图坐起身,向梅纳斯招了招手。
“哦。”梅纳斯也听话地凑到克图身前。
两人亲密的样子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知道是被克图口中呼出的热气撩的,还是被克图说出的仪式步骤震惊的。
梅纳斯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咬着下唇,盯住那双幽邃的眸子,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克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很十分平静。
“啊!”梅纳斯见到克图不似说谎的神情,脸上的温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惊叫了声,捂着自己脸就跑了。
但跑到门口,梅纳斯忽然想到什么重要事情,带着有些凶恶的口吻威胁道:“要是在我准备好前,你的手臂恢复了,克图你就完了。”
撂下这句话后,梅纳斯立刻跑得没影了。
“这……”克图无语了。
管这么宽的吗?
反正克图不是很着急,只是怕波洛克等不起了。
波利娜尸体完整且死亡超过3天,施术者的肢体(也就是克图断掉的左臂)失去活性,两者缺一,爱神的复活仪式都无法执行了。
空闲下的时间,克图倒也乐得清闲,安静地在冥想空间中恢复自己的秘灵。
克图这边倒是闲的,但梅纳斯那边就是忙得鸡飞狗跳的。
作为一个青涩懵懂的少女,梅纳斯挨家挨户地向修女们求教了相关的知识。
走访完了后,梅纳斯感觉世界都不一样了,可能是因为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吧。
集百家之所长,梅纳斯尽可能把所能找到的补品,物品准备齐全。
……
是夜,梅纳斯带着克图带到了既定的地点。
窗外,蝉鸣酌霜露,黄鹂婉转音。
霜降南房,无夜月,尤唱《后庭花》。
仪式场域内,绿色光芒大盛,声音嘈杂,有“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之感。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夜阑珊,门扉清响,佳人别。
……
次日,人类教会附近的公墓处。
“先生,您今天是怎么了,实在不行我也并不急于一时。”波洛克用铲子铲开薄薄的土层,显露出木棺,见到克图双手一直扶着腰,脚步有些虚浮,语气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克图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无波。
倒是偷偷跟在克图身后的梅纳斯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瞥向克图,用脚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辛苦进行仪式近一夜,还使用秘术帮自己恢复行动能力,克图不虚弱才怪。
波洛克打开木棺,里面的少女安详地“睡着”。
“把手给我吧。”克图语气沙哑,用昨天收集的爱神仪式材料,绘制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在其内画出爱神·曦薇安的神印——一颗狭长的眼睛。
接过波洛克递过来的右臂,就听克图那沙哑的嗓音继续响起:“爱神的仪式只是把死者的状态恢复到死前的最后一刻,波洛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的,先生。”波洛克明白克图在告诉他,遭受非人折磨的波利娜活过来可能还有种种问题,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照顾自己妹妹一生的准备。
“伟大的爱神啊!
您忠实的信徒祈求您那伟大力量!
让迷途的人从那不眠中醒来!
欲望强烈之人可以逆转时空。
复活吧!波利娜!”
就在克图念诵的最后一个古怪音符结束后,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那是一片纯绿的空间,一个伟大而又浩瀚的存在投下了祂的目光。
绘制的神印散发起微弱的银色光芒,那银色的光芒迅速将克图手上的右臂化作齑粉,点点绿光像是绿色精灵一般缓缓的涌入了波利娜的躯体。
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木棺中的睡美人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见许久未有变化,看来奇迹并没有降临。
波洛克脸上的希望瞬间跌到谷底,变得沮丧无比,刚刚转身想要离开。
“爸爸!”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熟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