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加点开始入魔
繁体版

第22章 醉酒

    空气陡然一凝,姜舜沉默着没话说,只是手指摩挲着杯盏的弧面。

    “这件事说也无妨,只是传出去并不好听。”姜舜放下酒杯说道,“那藏经阁之人,正是上任青云派掌门。”

    陈瑾一怔,这个回答委实出乎他的意料,上一任青云派掌门沦落到如此地步,那姜掌门又是如何得位。

    他尚未作出猜想,就听到耳边传来小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砰”的一声。

    小院的门被推到底,走进一腰系玉牌的俊俏白脸。

    “怎么背着我躲这里喝酒。”苏邵踏进小院,脸上挂笑反问道。

    终于有个走门的了,陈瑾心道,手中举起酒杯,隔空相邀,“怎敢,毕竟喝的还是你的酒。”

    苏邵顿时被噎住,陈瑾这哪是邀请他喝酒,分明是讥讽他藏酒。

    “事出有因。”苏邵讪笑说道,他走到桌边,眼睛一扫,无辜眨眼,“没椅子了。”

    一个屋也就两把椅子,陈瑾拍了下额头,“你去我屋里拿吧。”

    “好嘞。”苏邵答应的爽快,他纵身跃上围墙,不一会搬着两把椅子又从围墙上跳下来,“两把都般过来了。”

    陈瑾看的嘴角一抽,心想让你去我屋里拿,没让你翻墙啊,希望王兴言醒来不会介意这满墙的鞋印子。

    苏邵自然坐下,从桌上拎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们别怪我,这酒一共就两坛,要不是今早王兴言拿三两银子跟我换,我都没准备开坛的。”

    喂,那是我的钱吧,陈瑾扶额,说让你去换剑,没让你去换酒啊,要不是王兴言睡了,高低给他一拳。

    “确定就两坛。”陈瑾叹气问道。

    苏邵眨了下眼,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陈瑾又道:“那我再去你屋中找找,还有酒那就是我丢的了。“

    这下他没话说了,苏邵尴尬一笑,“三坛,真只有三坛了,这酒在青山镇买不到,下次找个好日子我们再喝吧。”

    陈瑾打量着苏邵,看的苏邵寒毛竖起才移开视线,应是真只有三坛了。

    苏邵心中一松,端起杯盏说道:“喝酒喝酒。”

    还未等两人开口,他就先仰头饮下,待到酒盏见底才砸在桌上。

    陈瑾与姜舜对视一眼,陈瑾挑了下眉毛,苏邵有些无法直视地移开眼睛。

    “呼,好酒。”苏邵吐了口气,眼睛一扫发现了两人的异状,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不喝了?”

    陈瑾一拉椅子,手肘撑在桌上,身体前倾,用真知灼见般的目光看向苏邵,“老实交代,你找潘巡抚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苏邵眼睛游离,身体后仰,“只是聊了些公事罢了。”

    “哦?”陈瑾狐疑看了眼苏邵,这话他可不太信,可并未多说,只是又拎起酒坛,给苏邵斟满,“这可是你从青岐带来的酒,来,敬你一杯。”

    陈瑾端着杯盏,与苏邵碰杯,接着一饮而尽,动作豪迈,但其实他酒只剩下半杯。

    苏邵大为所动,他心中本就苦闷,如今酒在杯盏,杯在手中,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端着斟满的杯盅,仰头饮尽,琼浆入喉,他没品出多少味道,只觉得犹如烈火烧到了胸膛。

    陈瑾再次给他斟满,“说起来,你升官了,还未给你庆祝,这第二杯,就敬你青岐半年苦旅,终有所得。”

    陈瑾一饮而尽,这次倒有几分真心,他由衷希望身边的人能心想事成,即使超过他。

    苏邵郑重饮下这第二杯酒,两杯下肚,他也有些吃不消,脸颊生红。

    陈瑾不再讲话,只是看了眼姜舜,意思是该他上了。

    姜舜无奈笑笑,其实他本不该参与这幼稚的游戏,但他同样看出苏邵心中有事,不吐容易郁结胸口反生害,于是他同样举起杯盏。

    “我也敬你一杯。”姜舜委实想不出什么好话来。

    苏邵只觉得呼吸间都满是酒气,他算是看出两人的包庇祸心了,只是他们真以为能灌醉他?

    苏邵讥讽一笑,再次给自己倒满酒,“怎能让姜哥敬酒,我来才是。”

    ……

    酒过三巡,苏邵勉强稳住摇晃的视线,以手撑脸,放声大哭,“青山依旧,不见故人,她说我们已是两路人,少见为好。”

    这哭声悲切,听得陈瑾都有些难受,自诩浪子的苏邵何时有这般姿态。

    他深吸口气,摇晃着手努力搭在苏邵的肩上,“别听她的,我问你,你还想见她吗?”

    苏邵止了哭声,竭力稳住呼吸,点头说道:“想。”

    陈瑾抬手虚指向前,斩钉截铁说道:“那你就去找她,别……别让自己后悔。”

    姜舜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眼前视线有些晕眩,他喝的也有点多了,但还知道控制点量,不像陈瑾和苏邵二人,已经完全醉了。

    他看着陈瑾给苏邵分享经验,只得摇头苦笑,阿瑾啊,阿瑾,我记得你也从未跟姑娘谈情说爱过,哪来的经验分享。

    是不是搞反了啊。

    “姜大哥。”陈瑾看向姜舜,舌头都因酒而有些打结,“我说的对吧。”

    姜舜没说话,只是敷衍地点头,陈瑾笑起来,又举起杯盏。

    三个杯盅碰在一起,姜舜也撑不住了,扶额靠在了桌上。

    ……

    王兴言从床上醒来,窗外隐约传来鸟鸣声,他并未有醉酒的头疼感,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好极了。

    他走下床,伸了个懒觉,他模糊记得陈瑾来过一趟,将自己拖拽上床,虽然腰磕了一下,但还算有良心。

    王兴言勾起嘴角笑了笑,想着明日去酒楼买些小食给陈瑾送去。

    他就这样想着走到了门前,将门拉开。

    天边已是日落,他敞怀闭眼,晚风微凉吹拂而过,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酒香。

    嗯?酒香,哪来的酒香。

    王兴言愕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木桌被拖到小院,三人横七竖八地趴在上面,而桌上的酒坛已经见空,连杯盅都有两个落在了地上。

    咯嘣咯嘣。

    王兴言垂下的手一点点攥紧,后槽牙磨得“咯嘣”作响,他深吸一口气,以最大的声音悲痛吼道:

    “骚包,陈瑾,你们赔我的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