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的派出所出警很快。

    就在医生们查看完了八借的腿部情况没多久，两名警察就出现在了病房外。

    “刚才是你们当中的谁报的警？”

    与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天方扬起右手表示道：“是我报的。”

    两名警察同时扫向天方，表情冷峻又有些严肃。

    “请将情况详细和我们说一下……”

    天方扬了扬手，示意两位警官往病房里走。

    两名警官一个姓柴，一个姓罗，看着都挺老成稳重。

    病床上，八借眼角还留有哭泣后的泪痕，满面忧容。

    病房拐角处，黑豹坐在地上，歪着脖子看向两名警察，把走进病房的警察看愣了。

    罗警官由衷赞叹了一句：“这么大的狗！”

    “这是我家狗场驯化的德牧，用来镇场子的，我这朋友被县里的流浪狗咬怕了。”

    天方目光投向病床上躺着的八借，两名警察也不由看向他。

    提到流浪狗，两名警官明显也有些头疼。

    这些流窜在县城街头巷尾的野狗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让这群警员也很为难。

    “县里流浪狗太多了，咬人的事时有发生，不过最近几天越发猖獗，现在我们和城管大队都感到头疼，正在着手处理。”

    涡阳是华东地区最大的养狗大县，以前很多人指望这个产业吃饭……

    现在朝阳产业没落，很多狗场倒闭。

    狗肉没了原先的市场，流浪狗自然就多了起来。

    前些年，爱狗人士硬生生将涡阳县的养狗产业抨击到倒闭。

    破产的养殖户破罐子破摔，造成养殖场的肉狗纷纷流窜。

    现在县城里随处可见的流浪狗，大多都是各家养殖场跑出来的肉狗。

    天方这时将雪莉招呼了过来，让她和两位警官聊一下当下面对的实际状况。

    对这种麻烦，天方并不想过多参与。

    “具体情况我想还是由她来和二位警官作详细阐述，我现在得赶紧让我的朋友验血验尿。”

    闻声，身材高挑的雪莉缓缓走了过去。

    两名警官眼神明显激灵了一下，眸光不由明亮起来。

    这便是美女的魅力！

    即便是警察面对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也会和普通人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多看。

    ……

    护士值班的前台是东西走廊两边病房上厕所的必经之地。

    意志消沉的八借走到前台时，护士们看向八借的眼神明显多了些异样。

    “麻烦给我个验尿的器皿！”

    护士动作麻溜的给天方拿了个没有拆封的验尿杯。

    “嗯，给！”

    拿到验尿杯，天方和八借没有丝毫犹豫地进了男厕。

    八借被腿上突然出现的血网吓得着实不轻，他走路时抬腿的动作明显有些不太利落。

    到了男厕小便池，天方将验尿杯包装袋拆开，打开杯盖递给八借道：“你自己接，别滋太猛，弄一手骚味。”

    天方这话暗含几分调侃的意味。

    以前八借总鼓吹自己两颗腰子无比生猛，逆风尿三丈不在话下，天方现在想到这一出，顺口调侃一句。

    “稳着点，别滋自己一鞋。”

    天方难得笑话八借一回，并没有过分幸灾乐祸。

    八借谈不上生气，也没拿更刺耳的话反击，默默低下头拉开裤子拉链。

    谁知八借站在小便池半晌，一点动静没有，差不多过了三分钟，他催促道：“你丫的完事没有？验尿要小小一杯就行，又不是让你尿一桶，怎么还没解决战斗！”

    八借委屈地扭头：“你搁我后面杵着，我尿不出来！”

    天方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吹起长长的口哨。

    “嘘嘘嘘……”

    两三分钟又过去了，天方看厕所还没动静，继续催促道：“你丫的水龙头堵住了吗？”

    八借声音委屈地表示道：“能离我远一点吗，我紧张！”

    闻言，天方无奈地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厕所门口的位置。

    “现在行了不？”

    八借没理他，低头提着验尿杯，似乎在酝酿着情绪，艰难地努力着。

    又等了差不多三分钟，八借这时小心翼翼地举着满杯的尿液走了出来，眼神里的落寞比刚才少了许多。

    “咱这是验尿又不是拼酒，你可真实在，直接整个满杯！”

    看到八借举杯的手不小心淋了尿渍，天方本能地躲远了一点。

    八借看天方反应如此强烈，用十分厌恶且不满的眼神望向他。

    “你嫌弃我！”

    为不刺激八借，天方也只得苦笑。

    “你端的毕竟是尿，又不是啤酒，难不成我还得跟你说声干杯？”

    八借看了看有些发黄的尿液，没再计较天方的反应。

    “你还别说，这颜色真有点像啤酒，你瞧这酒花。”

    八借越说越恶心，还颇为兴奋地把尿举到天方面前，让他好好端详。

    天方捏着鼻子连连后退。

    “你再浪费宝贵时间，明年这个时候该喝坟头酒了。”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八借端着尿杯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这不抖不要紧，一抖溅了一手。

    “有纸没？”

    合上杯盖，八借连忙洗了洗手。

    天方从裤子口袋翻出一包餐巾纸，直接将一包纸全给了八借。

    八借擦完手，抽出两张纸将尿杯拖着，走到护士台时，将满杯的尿液递给了护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八借在面对两名护士时，还不忘调侃一句。

    “你们可要拿好，别洒了，每一滴都是精华。”

    护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现在就将这杯精华送化验室去！”

    护士这会儿没空和八借继续贫嘴，很快就各忙各的去了。

    八借慢悠悠朝病房走着，快到走廊尽头时，他突然顿住了，转过身和天方说了一件莫名其妙又令人捧腹的秘密。

    “我告你一件事，你可别大嘴巴，给我说出去了，事关兄弟的颜面，你暂时要替我保密，尤其不能让屋里那位美女知道，挺丢人的。”

    屋里的美女指的自然就是雪莉。

    八借用一双幽怨又神秘的眼神看着天方，看得他很不适应。

    天方有些不耐烦，嘴里吐出一个言简意赅的字。

    “放！”

    “说也奇怪，就刚刚用尿杯接尿吧，我这条出现奇怪血网的腿不翘起来，我怎么也产生不出任何尿意，后来不知怎的，我就像着了魔一样，下身本能地学起狗叉开腿撒尿的姿势，然后尿就自然而然地排出来了……你说我这种情况要不要跟医生如实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