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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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篇:凤凰帝国与“威严之战”(上)

    就在何青和王明凯成功扎根凛北游侠并在一段时间的严格考核后,他们成功正式列入了凛北军政的编制,并在波纹和小赵麾下继续发光。

    而与此同时,隗瑛新生政权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面完成。他们健全了一个政权所需的所有条件:生产、分配、武装和各类岗位、统计、决策、法律、审判制度等一系列足以维持自身长时间发展的必备条件。赵玮贤在听了涧贞的思考之后虽然也像他一样担心隗瑛的崛起会为凛北游侠带来危险,但他却非常欣赏隗瑛的治理才能,毕竟作为落败的一方首长,被四处通缉还能如此卧薪尝胆、恢弘大气,实属不易。

    就在隗瑛的作为和能力得到了凛北游侠主席团议会的一致认同,并最终做出了与之结盟、共同发展的外交合作倡议时,隗瑛突然打开中医医院的主频道,向着世西所有其他阵营高声宣布他的新阵营——“凤凰帝国”正式成立。“凤凰帝国”,“凤凰”意味隗瑛等人在经过百般磨难过后的今天如凤凰一般浴火重生,且更具力量;而“帝国”将表明他们会继续沿袭旧南区的光荣传统及荣誉,复兴隗瑛和人们心中的理想国。

    就在这个消息被隗瑛本人昭告天下之后的第二天,凛北游侠宣布与之建交;北永校共和国的魏维生主席和八西共制署的陈康大帝宣布相互组成战争联盟(即共同抗敌、荣辱与共的合作联盟)。第三天,大谷联合自卫处和永定自治联盟宣布相互组成战略合作联盟(性质与‘战争联盟’一致,但范围更广),此外,大谷联合自卫处还宣布与凛北游侠建立了战略合作联盟,以应对未来可能的任何危险。

    魏维生很清楚当前的形势,对他来说,凛北游侠到底是被以某种方式被迫与隗瑛结盟还是他们本来就收留了隗瑛,并始终准备以一个看似“合理”的姿态对抗北永校共和国,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和陈康占据着世西的南方,而凛北游侠和隗瑛占领着北方,中部则是永定自治联盟和大谷联合自卫处的领地,各方都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应对这几乎已经跃上纸面的危机,人人自危。

    现如今,因为陈康太过着急,且凛北游侠和凤凰帝国的联盟让他非常不爽。他首先停止了对北方的贸易往来,这让八西共制署在贸易上获得的补给成了大问题。于是他们继续向南扩张,且加重了和中部地区(即永定自治联盟和大谷联合自卫处)的贸易重心。

    而魏维生见状,心中暗自责备陈康的莽撞,但他并不能直接斥责,只好与其一同断绝与北方地区的贸易。如此一来,隗瑛和赵玮贤都明白了南方地区的意思,于是他们加紧了武装力量的部署状态。必然的,南方地区也如此行动,并展开了多次联合演习....矛盾和冲突如此升级,世西境内的又一次流血事件一触即发。

    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祁珈辰和泽义勋都曾主动出面劝诫南北两方放下彼此的成见,但双方提出的条件和他们所处的境地都不允许他们被调和:作为南方地区,八西共制署对凛北游侠恨之入骨。就如前文所述,凛北游侠最初的组成便是散落在那一片区域的八西共制署的人员,这些人被迫白手起家,创造自己的生活,而拒绝被远方贪婪的本部所控制。

    八西共制署的陈康认为他们理应因此而占领凛北游侠的范围,且那些遗落在凛北游侠范围的八西人也理应将资源和技术带回八西,可是他们却自立门户,宣布独立,这让整个八西共制署都愤怒异常....但实际上我们也知道,八西的目的本质上还是掠夺更多的资源,而非简单的仇恨。

    北永校共和国对隗瑛的痛恨更不用多说,魏维生依照侯德川的建议,将内战时南北两区发生的一切悲惨与死伤都归罪于隗瑛的叛乱。不得不说,确实有不少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哪怕作为后世我们可以看到事情的因果,但当时的人们却只看到了自己的伙伴甚至伴侣死于内战。

    且隗瑛曾重创魏维生,魏维生也给隗瑛和他的部众带来了无上的苦痛。所以除非凛北游侠和凤凰帝国自愿成为八西共制署和北永校共和国的分支,接受其管辖和处置,否则南北两方根本无法保持和平....但,如今组成凤凰帝国的人已经远不止当初追随隗瑛出逃的那部分,他们也绝对不会甘愿为南方俯首称臣,重新把自己奋斗得来的还算不错的生活拱手相让。

    就这样,一场“冷战”开始了。这期间北永校共和国和八西共制署疯狂地扩张和备战,不断进行武装力量改革和扩充,现到如今甚至有些全民皆兵的状态;而凤凰帝国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们因着自己的劣势而研究了不少依城镇地形而衍生出的正面对抗战斗理论,并有凛北游侠提供帮助。

    而作为凛北游侠,除了帮助凤凰帝国训练士兵,他们几乎不做任何动作。他们表现出对这场纷争极不情愿的情绪,但游侠们的福乐生活还是日趋冷淡。最终,赵玮贤只能宣布凛北游侠进入紧急状态。

    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中部地区的大谷联合自卫处和永定自治联盟发现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便转为了自卫防守。他们只保留了中部地区的贸易商路,而不再向北或向南进行贸易。且泽义勋国主和仲裁官-祁珈辰直白地宣称:如果有任何可能的冲突,将不会允许它在中部地区的土地上进行。

    北方阵营当即表示赞同,且发誓绝不会主动出击。而南方阵营在这一方面化为了被动:一来是八西共制署无法再与中部地区获得贸易补给,陈康为此非常烦恼;二来是北方阵营首先声称不会主动出击,这就让迟迟没有答复的南方阵营显得非常具有攻击性和不可预测性。

    终于,南方阵营首次撤走了位于司家庄联合防卫处和黑石联合防卫处以及世西联合军委的驻军,但在他们途径凛北游侠和凤凰帝国的范围时因对北方人民出言不逊且放荡不羁,不被北方地区予以通过(彼时除了这些单一而公用的商路,其它地方的道路并未被开发,至今仍被未经处理的危险雪被所阻隔),当这些来自南方的性情恶劣的驻军情绪被如此激化时,他们开始不择手段地试图通过北方地区。

    因着最先进(至少当时来说)武装配置,凛北游侠并没有损失什么,不过是几张桌子而已。他们随即将这些三脚猫关了起来。而凤凰帝国则有人因此而受伤。虽然并不严重,但却是非常合适的谈判筹码。

    南方地区听说此事以后,要求北方地区立马放人,不然就长驱直入,攻占北方。而北方的凤凰帝国原本想一个人都不交,但凛北游侠的小赵却出面制止,并声称北方人民是因被恶意侮辱才不予以驻军通过,驻军恼羞成怒率先攻击了北方人民才予以扣留。北方人民愿意交出未曾伤害他们的驻军,但伤人凶手必须要按照北方地区的法律予以惩戒后,才能回到南方。

    南方地区听后,认为这是进攻的最佳时期。于是他们打着营救本国公民的旗号,发动了那时被南方称为“威严之战”的,世西境内第一次相互独立的阵营与阵营之间的战斗,这场战斗对北方来说始料未及。北永校共和国和八西共制署的士兵韬光养晦了很长时间,各个兵强马壮。他们一同取道向永定自治联盟汇合,这时中部地区的商路并没有被关闭,永定和大谷不认为南北两方会从他们之间穿过。

    但,随后的结果便是中部地区的数支商队被强行扫荡、夺取物资和补给。商人和商队护卫们因不敌而被欺压、打骂,一些誓死捍卫自己商品的人甚至被打成重伤....而因为力量悬殊,永定自治联盟和大谷联合自卫处都只能沉默不言,暗自加强防御。

    第一次掠夺成功后南方联军的士气大增,他们认为他们无所不能,无战不胜。

    在永定汇合后,魏维生的北永校大军——彼时他们已经从“北永校卫队”的初级暴力机构形态转变成了有数层指挥层级共同运作的多建制单位了。他们从靠西侧主路的左支部分(即永定以北,曾经涧贞在前往北方时就走了这条路,现如今它已被开通,用作连接永定和北方的商路)继续前进,进攻凤凰帝国。而陈康的八西共制署方面军则进军大谷范围,并由那里通过大谷与凛北游侠范围的商路进攻。

    在凛北和凤凰收到斥候的回报后,迅速做出了部署:因为敌人主要是从凤凰帝国的南部和凛北游侠的东南部来犯,所以凛北游侠的维京派出涧贞主控凛北东南,王璀与其一道,受涧贞指挥;在涧贞之下,叶长庚为副总指挥;海涛负责东北方向,以防止敌人包抄;而孙庆国负责正东方向,与其队伍一同于正面接敌;而海涛则带领其部队驰援凤凰帝国,另有田济苍率部死守东南后方和外围道路,以防止敌人可能的进犯和逃窜;其余的队长和高级军官有些上了一线,有些则组成临时的战争议会,凛北游侠虽然是第一次迎战,人们都很紧张,但他们因持久的自信而带来的骄傲却也将是他们临危不惧、捍卫家园的法宝。

    叶长庚、孙庆国、田济苍....包括他们在内的很多人都已经进入了凛北军政的编制。他们都是凛北在这一时期选拔并任命的军官、将领等。这些参与过最初战斗的第一代天启人民承担了无数苦难与黑暗的心路历程。他们在日后将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并书写出更加纷繁复杂而黑白参半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