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迷津的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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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7、开怀畅饮

    酒楼掌柜将秦江月一行人带到二楼临窗的一个酒桌旁。

    秦江月格外大方地要了几个价格不菲的菜:红焖肘子、鸡炖蘑菇、木耳炒蛋、清蒸大虾。

    兵荒马乱、哀鸿遍野的战乱时期这些菜够奢侈了。秦钢见秦江月要了这么多有档次的菜有些不解,便问:“二哥,今日有何喜事点了这些名菜?”

    “犒劳犒劳你们。”

    “啊……”

    秦钢很不解,几个干活的人等级很低,他虽是秦江月的义弟,不过是拣来的孩子。何以这么抛费?

    香喷喷的菜接二连三的传上来了,秦江月给每个人斟满了酒很有兴致地说:

    “来!大家举杯,感谢诸位两日来的辛苦奔波,在此二哥谢了!”

    除了苏碧菡,所有的人都举起了酒杯。

    酒过之后,五名车夫一齐举杯向秦江月致谢:“谢二哥!”

    过了一会儿,秦钢说:“来!我敬二哥!”

    秦钢与秦江月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秦钢的话多了起来:

    “二哥今日一定有喜事不妨说与小弟,让小弟也高兴高兴。”

    秦江月苦笑了一下,道:“哪有什么喜事?修个破庙还能算喜事?只是看你们太辛苦慰劳慰劳你们罢了。”

    “不对吧?”秦钢眨巴眨巴小眼睛诡异地说,“二哥一定有事瞒着我。”

    “吃菜吃菜!我不愿意回答你的鸡毛蒜皮!你吃得高兴就行!”说完,秦江月将脸转向苏碧菡,看她还没有动筷子就劝道:“一真法师,吃点吧!一点不吃路上要饿的!”

    苏碧菡挤出一个笑容木然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秦钢老弟,你也太不像话了,一真法师跟你一路你得照顾照顾他呀!她到现在还没有动筷子呢!快,你给她夹两块肘子肉,这肉多好吃!”

    “好!好!好!”

    秦钢用眼瞥了一下一真法师的碗,可不,干干净净的碗里一根菜叶都没有,那把筷子还老老实实地趴在碗边呢。

    “一真法师,二哥请我们喝酒吃饭,你咋的也得捧个场啊!不要辜负二哥的一番心意啊!”

    秦钢的话很动情,一真法师慢慢地举起了筷子。

    渐渐地,酒宴上的快乐感染了苏碧菡,从废墟回来后的悒郁被冲散了许多。

    邻桌传来的酒令声和猜拳声一浪高过一浪,偶然间还爆发出哈哈的大笑。欢乐的声音和欢快的气氛影响了她的情绪,她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她觉得秦钢说得没错,为何不吃呢?不吃白不吃,她应该多吃点儿才不辜负秦江月的一片心。

    秦江月见苏碧菡的脸色渐渐变红非常高兴,挑了几块鸡肉送到她的碗里,笑着说:“我

    应当敬你一杯,你是我的师傅,怎么样?我们师徒二人要不要干一杯?”

    “免了吧!”苏碧菡严肃地说,“佛界是忌讳喝酒的。”

    “那好,免就免!”秦江月诚恳地回应,“不过,你可要多吃菜呀!”

    “那当然,这些好菜怎么能不多吃呢?过年也不过如此。”

    “来!来!来!干杯!”

    这时,秦江月再次举起酒杯,高兴地说,“酒浓情更浓,我们一饮而尽!”

    “咕噜噜”,酒干杯尽,大家各个喜气洋洋。

    秦江月豪爽的祝酒令大家很开心。

    这时,众人又举起酒杯,酒尽后又开怀大笑。

    不多久,秦钢提议,酒散上路。

    十里的路程在说说笑笑中很快就到了,运木材的马车停在了庙前。

    苏碧菡在颠颇中未显萎靡,看到她平和的面容秦江月心中感到很欣慰。

    木头搬完时天已大黑,坐在餐桌上大家看到刚刚到来的厨子为他们准备的丰富晚餐都十分高兴。

    新来的厨子名叫陈鹤,他四肢灵活,干活麻利。他一边端碗送筷,还一边道着歉:“不好意思,老母生病晚来了一天,望兄弟们见谅。”

    “哪里?哪里?”秦钢客气地向陈鹤摆了摆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原来陈鹤是秦钢的老乡,两家一河之隔。陈鹤的菜炒得不错,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谁家有红白喜事免不了要麻烦他。秦钢将陈鹤介绍给秦府也是为了报答当年秦老将军的救命之恩,如今已是秦家义子的他发现静云寺缺一个做饭的,就建议秦江月将陈鹤挖来,果然,陈鹤就来了。

    众人午时在惠和酒楼的餐桌上逗留时间较长,吃得又饱又喝了许多酒,晚饭没耽搁多久

    一伙人就散了。

    秦钢与五名车夫到西厢房歇息去了,秦江月随苏碧菡来到佛堂的右厦。

    苏碧菡精神尚好,坐在自己的木床上显得平静如常。

    秦江月坐在窗边的木凳上,问:“一真法师的临漳之行都去了哪里?”

    “没去什么地方。”

    “不会吧?”

    “真没去什么地方,不过是见到一座被烧光的宅第。”

    “啊?”秦江月很惊骇,他没有想到苏碧菡去临漳是为了看苏府的废墟。“你特意去的吧?”

    “不是!”

    苏碧菡很淡然,秦江月放下心来。

    “你知道那处宅第是谁的了吗?”

    “知道了。”

    “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后凉入侵后后夏谁去领兵?”

    “大侠时时关心国家大事吗?”

    “我是后夏的臣民啊!后凉入侵关系到后夏百姓的安危,所以我才担心啊!”

    “比后夏的皇帝还焦急吗?”

    “后夏的皇帝不着急,我着急。”

    苏碧菡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觉得秦江月说得也对:“历代以来,忠心报国的忠臣良将多得是,可是勤政爱民的皇帝有多少?”

    秦江月忧郁地说:“苏越是一位嫉恶如仇的武将,奸小们的利益受到了限制,他们就在皇帝面前进谗言,皇帝不但杀了苏将军还灭了苏越的家族。如今,后凉的铁蹄踏进之时,后夏无人能抵挡,只能乖乖投降,老百姓马上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皇帝为何这么昏庸?”

    “智商只有三岁。”

    “他的周围没有良臣吗?”

    “没有!”

    “后夏就这么可悲吗?”

    “是的……”

    这时,苏碧菡突然想到那片废墟,她愤恨地说:“一片废墟让明白,一切皆是东流水。”

    “即使是这样,历史也不会倒流。苏将军生下来就长着一副铁骨,让他重生一次他也不会改变他的铁骨。”

    过了好久,秦江月又说:“自苏越将军被杀,我就对前景失去了信心,我认为后夏很快就会被呼延况灭了。现在,我只有一个心思:为苏越将军报仇。”

    苏碧菡被秦江月的大义所感动,无依无靠的她觉得身边能有这样胸怀大志的侠士帮助她复仇她很幸运:“贫尼此生无求,只求秦大侠将贫尼当作家人看,贫尼愿为秦大侠鞍前马后。”

    “法师放心,为苏将军复仇是我们共同的事,我宁愿不做朝臣也要将此事进行到底。”

    苏碧菡被感动得泪如雨下:“请接受小妹一拜……”

    看到苏碧菡如此激动,秦江月将苏碧菡扶起,动情地说:“无论前方有多难,我也要将复仇的路走到底。”

    “唉……”苏碧菡长叹一声。

    “唉……”秦江月也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