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香的蘑菇汤
“阿嫲,阿妈,我们回来了!”林文海大声喊道。
“阿海,阿义回来了!”
坐在院里的阿嫲扯嗓子喊一句,挣扎要起身。
见状,林文海上前扶起阿嫲。
阿嫲站稳后,看到林文海满身灰皱起眉头,连连拍打衣服。
“阿海你干嘛去了,一身灰,你阿爸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看好你。”
厨房里,宋凤琴听到两人回来擦了擦手,端着早准备好的两杯水匆匆走出,递给两人。
“阿义,阿海今天收获怎么样?”
林文海刚想卖个关子,让小跑过来的林文竹一把抱住大腿。
“哇,二哥,你闻起来好甜啊!”
“甜?阿海你摘果子了?”
宋凤琴探头看向林文海身后的背篓。
“阿妈,这个可比果子甜多了。”
林文海神秘一笑,放下背篓,掀开里面的油纸。
“这么多蜂巢!你们上哪弄的?”
宋凤琴惊叹道。
林学义一脸骄傲,打开话匣。
“当然在山上找到的,你是不知道阿海多厉害,跑几里地就找到比我们家脸盆还大的蜂巢,还知道用艾草熏蜜蜂,上树更不得了,比搞堆还灵活。”
“啊,阿海还爬树了?他学生仔写字读书可以,哪会爬树啊。”
宋凤琴摸索林文海的身上,满脸心疼。
阿嫲脸色一变,用力拍几下林学义的手臂。
“我说阿海怎么一身灰,原来你这搞堆嘎让他爬树割蜂巢,树这么高,蜜蜂咬人又疼,他小不懂危险,你还不懂吗!”
林学义下意识想往相反方向躲,看阿嫲气得脸都红了,又站住挨她的打。
“阿妈,阿妈,别打了,不是我让他去,蜂巢是阿海自己找到,我也不想让他爬树,可是我不会采蜂蜜啊。”
听到最后一句,阿嫲收回手睨林学义一眼。
“不会以后就多学,阿海没上过山都会这么多,你四五十岁的人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说。”
林学义尴尬挠挠头,不好意思回话。
宋凤琴见丈夫一脸窘样,帮忙打个哈哈。
“阿妈,他记事起就只跟阿爸出海打鱼,海上的东西倒是会的多,山里的东西不会很正常嘛。”
说完使个眼色。
“阿义,你背篓也装了不少东西,拿出来看看。”
“啊对,我也有收获!阿妈你看!”
林学义一下掀开盖在背篓顶上的布帘。
“我们捡了好多草菇,还有一只……”
“兔子!大兔子!”
林文竹拍手兴奋喊道。
看着面前长条不停扭动的大灰兔,阿嫲和宋凤琴也惊讶了。
阿嫲掐了一把兔子的肚子,惊呼道:“肉实着呢,这兔子真肥啊!”
“是啊,我记得以前见隔壁四叔用枪打过一只跟这差不多大,阿义,阿海,你们没有工具怎么抓到的呀?居然还是活的,这可不容易。”
宋凤琴好奇道。
林文海收到林学义的眼色,笑道:“阿妈,我要说运气好捡到,你信吗?”
“捡到的?”
宋凤琴有些不敢相信,看向林学义。
“你别不信,阿海今天运气特别好,一上山就找到一堆蘑菇,兔子看到他直接撞树晕倒。”
“兔子自己撞树晕倒?真的假的?”
见宋凤琴越听越震惊,眼睛都瞪圆了,林文海笑出声。
“那能有假,兔子都在这,阿妈你不信问问它。”
宋凤琴失笑轻拍一下林文海:“你这孩子,开阿妈的玩笑。”
“阿妈,我快饿扁了,赶紧杀兔子吃肉吧。”
林文海催促道。
谁知话一出,旁边的林文竹抱紧兔子哇的一声哭了。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看林文竹莫名大哭,在场几人都愣住。
林文海却觉得她那句话莫名的耳熟,原来真有女生会这么说话啊?
宋凤琴抱起林文竹,拍背安抚道:“阿竹,不哭不哭,我们不吃兔兔,吃别的肉。”
林文竹瘪瘪嘴,自己擦掉流在脸蛋的眼泪。
“啊,不吃肉啊?”
林文海摸摸肚子。
他可是从山上就想着红烧兔肉的香味呢。
宋凤琴剜他一眼。
“这么大人就想着吃,这兔子这么大!回头拿去镇上卖钱再割点猪肉回来给你吃。”
“那今天……”
“不是还有蘑菇吗,今晚喝蘑菇汤,镇上这种蘑菇也要卖五毛一斤,难得捡到这么好的东西,我们也吃点。”
“我不喝蘑菇汤,蘑菇汤苦苦。”
林文竹捂着嘴巴,小脸皱到一起不停摇头。
宋凤琴一瞪眼。
“蘑菇就是这个味,有营养,苦什么苦!”
林文海胃里一阵抽搐。
他可是想起曾经吃过阿妈做的蘑菇汤的味道,这还是算了吧,连忙抢话。
“阿妈,那我来做蘑菇汤,保证好喝。”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我早……早看你做了那么多次,这又不难学!”
宋凤琴冷哼一声看向林学义。
“听到没,阿海看着都会做饭,不像你就知道等着吃饭。”
“阿海学生仔上学脑子好,会做饭不是很正常么?”
林学义完全不接话,拉着林文海就出门。
“哎呀,累了一天,我先带阿海去洗澡,你去煮饭,回来让阿海做菜!”
说完不等宋凤琴说话就放下背篓跑路。
宋凤琴无奈提着两个背篓到厨房门口放下,拎出兔子绑结实,放好蜂蜜和蘑菇才开始焖饭。
烧火的时候眼神却不由落在今日的收获上,满是开心。
……
六月的天,林文海的背心湿了干干了湿好几回,早就难受得不行。
打来一盆凉水,舀起一勺从头顶浇下。
不算冰冷的水从头舒爽到脚,林文海瞬间头脑清醒,连心情都舒畅不少。
匆匆洗完澡,哼着小曲回到厨房,发现宋凤琴已经洗好一小份草菇放在旁边。
“阿海,蘑菇我洗干净了,你来做吧。”
宋凤琴欠身让出切菜的位置。
林文海抓一把出来,一个个切掉后面黑色部分,再对半切开。
“阿妈,你选的这些草菇软了,硬的新鲜好吃。”
“我能不知道硬的好吃嘛,硬的也好卖钱呀,诶,尾巴少切点,这东西贵,你不懂弄,让我来切。”
林文海摆摆手,拒绝宋凤琴的帮忙。
“阿妈,这些地方吃起来苦,留着没用得切掉,还有上面的黑点也得洗干净,你要闲着帮我烧锅水,记得撒点盐。”
“浪费……”
“哎呀,好不容易吃这么好的东西,不好吃才是浪费。”
“你……哎,算了,听你的。”
宋凤琴叹口气,应声去烧水,看向切掉的蘑菇还有几分可惜。
林文海则是处理别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