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轮斯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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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被遗忘的历史

    “太阳神已经苏醒!我们的历史从未被遗忘!从东方的天朝到西方的亚特兰蒂斯!从极北的英灵群岛到极南的世界之墙!祂的存在就如那些早已被我们遗忘,那些最为忠诚的太阳战士将再次踏上这片大陆来洗刷我们的罪孽!沉没了的亚特兰蒂斯也再没有办法我们,他们也将在太阳战士的巨剑之下焚烧殆尽!都是我们的罪……都是我们的罪啊!”

    那些见识到昨日之景的天朝人站在这位衣衫褴褛的老头身下倾听着他的“忏悔”,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恐惧与不安,更有甚者拿出远离故乡之时父母所赐的平安符烧掉进行一个当场换教。

    一个中年的商人在拿出自己的平安符烧掉之后又看了看旁边这位体貌不凡的年轻人,问道:“小伙子……你也是天朝来的吧,你来伊鲁的时候父母有没有给你平安符啊?有的话赶紧烧掉吧!”

    “阿叔啊,我是叠山人,怎么可能没有符呢?”刘诚远也一同拿出平安符的时候,那商人见着这张红纸就两眼放光,接着又拿出另外一张红纸,说道:“左边这张呢,是海神妈祖的;右边这张呢,是关圣帝君的。”

    “知道知道,赶紧烧了吧!”

    诚远将符在大叔面前摇了几下,问道:“我为什么要烧符?”

    “哎呀小伙子你年轻!你是不知道那些太阳战士的手段!”

    “手段?”刘诚远弯下腰来伸出脖子侧眼疑惑的看着大叔,大叔解释道:“你是没见过!那些罗多托人啊就喜欢暴力!什么事只要打架就能够解决!况且啊……”大叔贴近诚远的耳朵,说道:“他们是要吃人魂的!你是不知道,那些太阳战士为了获得灵魂都是把人拿起来生吞的!”

    “哇浪!”刘诚远一个后跳表情很是惊讶,大家都回过头来看这活跃的小伙子。“这么厉害啊!”

    大叔低着头摇了几下,眉头皱得像几条横沟一样深,让人很有想上去扣几下的欲望;接着那大叔又是几声叹气几声“啧,啧,啧”,好不惆怅,在表演完之后又接着说道:“所以啊小伙子,赶紧把符烧了吧!”

    “对啊,赶紧把符烧了吧。”又有几个天朝人上前来劝说诚远,诚远看着手里的老爷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我这符可是我离家之前父母送给我的……”

    “谁不是呢!”大伙异口同声的来迎合刘诚远。

    诚远也开始几声叹气接着几声“啧,啧,啧”,一脸经历无数风霜全靠手里这两张符的模样,说话咧着嘴略表不甘心:“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大叔上前一步就要夺过刘诚远手里的平安符,刘诚远往后撤一步禁不住笑了出来:“可是我可以拿这两张符卖钱啊!你们一人给我个两百块,我就把符烧掉。”

    “小伙子胡闹什么!”大叔竟然涨红脸扑了上来,诚远一个小侧身就躲了过去,阴阳怪气的问道:“各位伊鲁人的信仰难道比不过这两百块吗?”

    “伊鲁人……”大叔此刻感到羞愧,脸比刚刚被诚远逼急了还要红温:“什么伊鲁人,我是天朝人。”

    其余的天朝人听到诚远的话也都感到不好意思,那些幸运的就还没有烧掉自己的平安符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冲昏了头脑要干这种事情,而那些早已烧掉的就只能懊悔着离开了。

    天朝人们逐渐散去,而那个伊鲁人仍站在木箱上进行他的演讲,从诚远与那位大叔交谈开始他就没有停过。

    “喂!”正在离开的人都被刘诚远这一声给吓住了,那些有见识的人一听到刘诚远的这声吼就知道他是上过战场的,回头看时才知道他这声吼是对着那个神棍的……再看看刘诚远的仪态,想必岁数也只有二十左右,真是一个可造之才啊。

    刘诚远见那个神棍不搭理他,开始有些疑惑,于是走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举起来,哪知那神棍的像台机械一样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甚至是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刘诚远只能就此作罢,前去找希轮斯交流交流他到底在想什么。

    艾米娅坐在希轮斯旁边,看着放在希轮斯身前记账本上越来越少的数字,眉头皱得更深了:“要不我们吃些野味就好了吧,就像从前一样。”希轮斯听到她说这话很是难受,他怎么甘心带着艾米娅过着像野人一样的生活,他得想办法在一边赚钱一边谋划当上主席的办法。他也不想去求助尼伊欠她的人情,现在去找以前的他的朋友可他们都不在科斯,不是被修改了记忆的希轮斯气走了就是早早外出挣钱去了,前去找他们的路费也没有,可是他们要是不认他呢?

    “在科斯挣钱肯定是不行的,没有人敢收我们。”希轮斯手里拿钢笔不停的敲击着桌子,看着记账本上的数字越来越焦躁。

    “还有诚远要找的药……”艾米娅也很是躁郁,在不经意间把诚远的事提了一嘴。

    希轮斯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啊,还有诚远的药……”

    “希轮斯·梅耶尔!”刘诚远大力的打开门,一进来就问道:“我的药呢?!”

    希轮斯抬起头来问艾米娅:“我们刚刚说话是被他听到了吗?”艾米娅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摇摇头。

    “你看我们现在像是能帮你找药的样子吗?”希轮斯拿起记账本在自己面前晃了几下,以便向诚远展现一下自己窘迫的处境。

    “啊,没钱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咯。”诚远自己也是穷人家出生,看着希轮斯这个富家少爷落得这般处境竟然有些异样的欢喜,让有钱人体验一下穷人的吃苦……想到这他竟然露出笑容来了。

    “笑什么。”希轮斯本来就烦躁,见着诚远还在这嘲笑他们就心中略有不爽。“难道你有什么办法挣钱吗?不然可是要跟我们一块挨饿的。”

    “哈哈哈,挨饿,那倒不至于!”刘诚远拿出一大叠纸钱就在希轮斯和艾米娅面前显摆:“去投靠尼伊不好吗?”

    希轮斯连看都不看一眼,用长辈的语调来说教刘诚远:“诚远,天上是没有白掉的馅饼的。”

    刘诚远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转而将钱都收回自己的裤带里拉上拉链,双手举起抱头,左眼看右脑思,说道:“总比你们在这等着饿死好。”说罢便转身出门去了。

    在刘诚远走后,艾米娅上前问道:“尼伊真就那么不能信吗?”

    希轮斯放下记账本,说道:“小时候我和发小们在印斯茅斯找工作的时候,当时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没有人愿意招收我们,当时我们都饿得快不行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位长得像鱼的大叔找上了我们安排我们进厂并给我们食物,还答应给我们发工资,我们都开心的接受了;之后那个大叔就把我跑到印斯茅斯的消息卖给了梅耶尔家的人,然后给抓回去关禁闭了。”

    艾米娅听完这个故事后若有所思,她的父母虽然去世得早,小时候先富后穷,但在罗多托时却从来都没遇到过像希轮斯这种事情……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强了吧,也可能是在那段该经历一些事情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诚远被抓到罗多托当兵;诚远比其他人要早熟得多,他什么都懂,做什么都要先人一步。

    “要不是我来科思找你,你小时候估计都只能在梅耶尔家过日子了呢。”艾米娅羞涩一笑却在此刻希轮斯的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澜,希轮斯有些粗糙的手像蜘蛛一样悄悄爬上她婴儿般稚嫩的肌肤上,艾米娅像是被触了电一般收回了手,她的脸已经变得如苹果一般红润,花季少女的青睐本来就如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一般难求,更何况艾米娅如孩童一般幼嫩肌肤与那股充满风情的忧愁神态可比天仙更胜一筹。

    希轮斯站起身来抓住艾米娅的双肩,生物最本能的野性在他的内心高涨,但这其间夹杂的社会因素则更为复杂,他渴望被理解,渴望被爱,是这种爱造成了希轮斯现如今对情欲的冲动。

    再往后退几步,艾米娅被床绊倒,衣衫褴褛的被希轮斯压在身下,半露的锁骨乃至以下的风情种种都在希轮斯的视线下展露无遗;他是不是太冲动了……如果诚远或是尼伊在这个时候进来怎么办……艾米娅的脑子早已被希轮斯搅糊,她双手搂住希轮斯粗壮的颈脖,心理上的安全感与肉体上的危险使她在不自觉中迎合了希轮斯的冲动,让她越来越焦躁,眼中透露的那一丝原本属于星空的湛蓝越来越庸俗,原始的渴望占据了她的肉体,她的灵魂在这一刻不再孤独。

    就在艾米娅与希轮斯正享鱼水之欢时,一阵雷声震碎了艾米娅的欢愉与专注,她涨红了脸庞,从眼睛里露出一条缝来,竟看到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不知何时悄然爬上了希轮斯的肩膀,紧接着雪莉·布兰迪的脸从他的背后突然穿了出来。

    “啊啊啊!”艾米娅惊吓的推开希轮斯,赶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恐惧的看着希轮斯;希轮斯也被艾米娅吓了一跳,爬到艾米娅身前问她怎么了,艾米娅却蜷缩着哭了起来,闷着脸说道:

    “有蛇,有蛇……”

    “蛇……”希轮斯一时间语塞,本来就不善表达的他此刻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安慰艾米娅好,他也不明白艾米娅口中的蛇到底指的是什么,只能穿上衣服坐在她旁边,想要用手去触摸她却发现此刻的她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极度的敏感。希轮斯只是轻轻的碰她一下她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脸还在不停的抽搐。

    光是坐在旁边希轮斯就已经是极其苦恼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敢去正眼看此刻艾米娅承受的痛苦,而令希轮斯真正苦恼的是他明白艾米娅才是施暴者,而如今她却将一切责任推向了她口中所谓的“蛇”,而他根本就不明白“蛇”到底是什么。她的爱太沉重了。

    艾米娅抬起眼来看希轮斯侧身,发现他的眼睛居然在闪着泪光,一时间分了神不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见到希轮斯这个样子她也不好受。

    刘诚远来到尼伊螺旋状的钟楼,站在升降梯前挠头,面对那些按钮符号与数字不知所措,开始有些懊悔自己小时候没有好好读书现在连伊鲁发明的数字都不认得。随后往后左顾右盼见没有人,于是把手掌呈圆筒放在嘴前,大喊:“尼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时又有一个人从广场走进钟楼的大门,见着刘诚远站在电梯门口便小跑上前去,问道:“这位小哥要去几楼啊?”

    刘诚远见着面前这人想都不用想,从他的仪态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个王公贵族,这张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让刘诚远心里痒痒的,一向直爽的他最见不得这种人。

    “我去找尼伊。”

    “哎呀这位小哥可不得了,竟然直呼神明的真名,虽然说尼伊她跟大家都挺熟的让大家都直呼她的名字就好。”这个西装笔直的男人一边帮刘诚远按电梯,一边牵着刘诚远进电梯一边问道:“听说昨天有人目睹了一位天朝人杀死了龙鸟,不会就是您吧。”

    “不是。”刘诚远回答得直接了当,齿轮的转动声咔咔作响,电梯开始升起,这种失重感让诚远这个乡巴佬略感新奇。

    “不是就好,听说昨天那些贵族被龙鸟压死了几个,算是和那位天朝英雄结下梁子了。”

    还天朝英雄,这人不会打一开始就是来找我的吧?诚远反倒觉得奇怪,这人说的话像是故意排演下来的,虽然从他的外表来说他长得确实像是个靠拍马屁上位的……诚远没啥见识,想不到伊鲁有什么职业来形容这个小白脸。说起来被艾米娅修改记忆时候的他还挺像刚被天朝的兵抓去罗多托前线送死的时期的,为什么艾米娅偏偏要选这个最不符合他的性格来杀我呢?难道是因为最不符合他不像他所以下得了手?

    “叮~”那男人学着电梯到达目的地的铃声来提醒刘诚远已经到了,刘诚远第一反应却是认为这男的装模做样,由此产生了一些厌恶。

    诚远走在前头单手推开雕刻着山川河流的大门,尼伊就坐在这片宽阔得不像样的地方中间背对着大门,在诚远开门的一瞬间脚尖轻轻一点转了过来,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放在嘴边,一只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神也很是凌厉,比起神明,她的眼神向世人说明的形象却更像是一位王者。只可惜椅子转过头多转了几圈,尼伊尴尬的傻笑几声后赶忙把椅子给转回来正对着刘诚远与面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