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从刘彻私生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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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找

    “我说子房,你这是什么水泡的茶?一股味。”

    “这是我兄长昨日从侠氏领地那里运来的水,百姓喝的水。刚刚煮好的茶,还没来的及喝,你们便来了。”张良亦喝了一口,皱着眉,却咽了下去。

    她立刻捧起来含了一口,居然是臭的,立刻吐了出来。亏张良吞得下去。

    “这水是怎么回事?”

    “思霁兄你跟商队自陈城才回来,自然不知道新郑与侠氏领地接壤之处这几个月闹灾之事。我与兄长猜测此乃水源导致,命了几名家仆私下取了些水回来,果不其然。水有问题。既然卜兄信得过小琴姑娘,那么在下就直接问了,公主所言侠氏内幕为何?”

    “我今日只得看到强韩书五,里面记载的便是这宜阳密图,相传是上古商汤伊尹藏。还有段美人的全名是段白鹤,我今日方知。”她从地图上拎起白字绿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才放回地图上。

    “哦?”他挑挑眉,看来暗夜流沙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你说段家的组织叫做暗?”

    “是的,恐怕不是你要找的暗夜流沙,不过我还是怀疑她与暗夜流沙的关系不一般。”

    “你猜对了。看来暗夜流沙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暗只是其中一个分部?你已经了解了暗夜流沙的秘密?”

    “不完全,但是这副棋子倒是很大的提示。你安排来的人,”他向门外瞟了一眼,心下一动,让赤练碰上,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哼,看来不是只能炊事之人。”

    “你不满意?”

    “留着倒也无妨。”

    “可是我对这副棋子还有暗夜流沙仍旧多有疑惑。”他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手背上有些微热,努力地将心思放在今日打探到的有些杂乱又理不着头绪的信息上,心却仍旧忍不住地微微颤了一下。

    “什么疑惑?”

    “这样看来,白子表示韩内已存在的势力,王,段,侠,公厘,姬,这几个子应该分别代表韩王安,段氏,侠氏,公厘氏,和大将军姬无夜。”

    “一目了然。”

    “黑子两颗,应该是指卫庄大人你和张申徒,让我说的话,算是潜在的势力?”

    看着他不置可否的表情,她又继续下去:“这样剩下来的棋子便是紫色的非,绿色的白,和青色的瑾。绿色的白,应该是指暗的段白鹤,虽然这三子颜色不同,若是一个个排除出来,只有这三颗棋子是独立独行,或是环卫在王字身边,或是一子两落,我在猜,这三颗棋子,或许有些说不出的联系。会不会与暗夜流沙有关?”

    他的眼光终于从地图上移回她的脸上,她直视着他的眼,明明白白地宣誓着她的决心。他眯了眯眼,一脚踢开桌岸,从棋盘上扯下牛皮地图铺在榻上,棋子噼噼啪啪地掉落一地。双肩猝不及防地把他捉住,全身被他压在了地图上。

    “公主腻烦了宫内的游戏,想到棋盘上来?你可知道侠岑为人?”

    “当然,略有不如意之奴婢,削手断足亦不足以为乐。”他俯视着她,眼里酝酿着寒气,让人发抖。

    “你可知棋子的意义?”他拎起一颗无字的黑子,在她眼前晃动。

    “……”

    他单掌一捏,黑色的碎沙便从指缝中撒在她的颊边:“失败之时,粉身碎骨亦有可能。”

    他的眼里闪着寒刃般的光,他第一次如此直视她的眼,仿佛某种怒气在他眼睛里集结。她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怒火也可以冷得像冰一般,割人皮肤。

    “我……知……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喉咙干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还要去?!”

    “我……”她撇过头,深吸了口气,不敢看他,怕自己在他锐利的眼神中失去那仅有的一点点理智与坚持:“要去。”

    “为什么?”

    “人存为何?我无所有,独傲骨耳。”她闭了闭眼,转过头来,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

    “你……”他震了震,她直视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决心,她身下是一幅韩国地图,一如一颗棋子般被他按在地图上。一开始将她放入这盘棋的人是他,现在不愿离开棋盘的人却是她。为什么?

    “我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你不必担心。”既然是卜思霁的西河堂与非公子有关,那么她相信卜思霁一定能帮助她顺利进入侠家刺探。

    “担心?哼,我只是不希望韩宫里面的布局打乱。”

    担心她,怎么可能,只是这份絮乱的烦躁感又是因何而起?他收敛了些气息,勾起了一抹笑,他不会因为一个不经世事的女孩而打乱了原本的规划,事实上,天知道他又何必去理会韩安是否会设下陷阱去留难她,又何必留心去打探韩安背后的真实意图

    人家完全不领情,不是么。他去秦前留给她的青鸟,她一次也没有用过,受了重伤,就连他从秦归来,她并未主动提起,更别说让青鸟递信告急。就像今日,肩上的伤口没好,手指又伤,说了许久,她仍旧是只字未提。

    “我说的当然是布局,段白鹤自然会替我打点好一切,这些你大可放心。”她可从来不认为眼前这个男子会为她担心分毫,可听他说出口,心里仍旧不免闪过一丝抽痛。明明看到他在笑,却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笑意。

    “如此自然最好。”

    为什么他仍旧觉得堵得很,想看到她慌乱的样子,他顺手解开了她的发束,这身宫服不适合她,他却喜欢她长发散开,滑过指尖的感觉,上次那一缕绕指柔,让他有一种上瘾的感觉。她因此而急促的呼吸,抚平了他莫名的焦躁。让对方的心神在自己之前絮乱,永远是安定自己思绪最有效的办法。

    “对了,今早是否派了人来南苑?”他在做什么,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呼吸有些不稳,赶紧找了个安全的话题。

    “没有,为何如此问?”

    “早上似乎看到有身影在院子里闪过,落下的一根羽毛与你留在我屋内的那只鸟儿毛色有些类似,以为你有事派人前来。”她从腰封里取出那只羽毛,若是不是卫庄的人,又是何人?

    “这只羽毛……”

    那个小鬼,居然自己行动,为何监视她,莫非是段白鹤的命令?那倒不像,段白鹤给那小鬼的任务应该是监视他才对。难道是发现她和他扯上了关系。

    所以转变了目标?还是其他什么别的因素……无论如何,未经他授命就自己采取行动,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理由让那小鬼吃点苦头:“想知道是谁的么?”

    “你知道?!”呃,她有些疑惑了,他不是没派人去么?

    “让韩老送你回宫吧。”他说完就径自入了内室,气息没有一丝絮乱。

    回到南苑的时候,已经入夜。

    将上好琴弦的柳月琴放在琴架上,她从房里取出那只养着青鸟的笼子,带到院子里。这原本是卫庄派人留在她房里的。自从收到这只青鸟,她不敢怠慢,一天三餐喂得它饱饱的,无事又不敢随便放它出去飞,谁知道它鸟大哥会不会自己飞回来,才月余。

    本来精塑的体型,渐渐地圆了起来,再也看不见脖子。待在在笼子里的时候整日里眯着眼,好不容易在喂食的时候引得它动一动,却没走两步就得喘一喘。她的赤练王蛇日日盯着它留口水,时不时地绕着鸟笼不肯离去。养鸟千日,用在一时,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按照卫庄说的在鸟笼里设置好机关,将赤练王蛇从树上收了回来。赤练王蛇在她手腕上摇摇脑袋,示意今日并无可疑人物再来造访。按照卫庄的说法,布下了阵法。

    看着鸟笼里的青鸟拖着球一样的身体惊恐地翻滚啼鸣,她抿嘴一笑,方法是损了点,不过,相信会很奏效。卫庄为她设下的阵法,倒是点化了她,待来日她细细琢磨参透将其变化演练,她的爱蛇们在将来也可成为一只攻无不克的军队。

    转头入了屋,母亲房间的灯已经熄了,看来已经睡下。跟西苑打交道最有好处的一点,就是多少能拂照些母亲,让她无后顾之忧。她又想起了西苑派来的侍女。究竟会是什么人?她恐怕还是要仔细地审查一番,明日出走之前。

    见上那侍女一面,也得去趟西苑知会段白鹤一声帮她跟母亲圆一圆谎。正堂一片漆黑,对她来说却也无碍,习惯了使用瞳术,她也懒得再去点上灯豆。入了正堂正要进里屋,忽而感觉有人立于身后,才转身,拉门处的人形灯便亮起了一豆。

    她眼睛眨了两下,才适应突然而来的光亮,一名少女,正吹灭手上用来点亮灯豆的灯签,一身翠绿宫衫,立在门口。她心里闪过一丝讶异,她原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少女,居然大咧咧地出现在她的屋内。而她今日才借用过这少女的名字。

    “小琴。”她冷冷地看着曾经被她逐出南苑的女奴:“你在这做什么,谁允许你进入南苑?”

    “公主。”小琴福了福身,行了个宫礼。神情和当日早已不同,对着她的眼,已然没有当日瑟瑟发抖的惧怕。

    “公主夜归,小琴留了晚汤,不知是否该热一热。”小琴慢步踱至正堂小几边跪下。

    “你忘记那日我曾跟你说过些什么?”她上前一步,打掉小琴摆弄陶碗的手,单手一把掐住小琴的咽喉。

    “记得……公主说……别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胆敢再次出现,是否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等等,母亲,她心里一惊。这个贱奴,是否趁她不在之时,已经对母亲下手:“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公主……息怒……夫人……安好……”

    她拉起小琴,架起小琴来到母亲房前,轻声入了内室,看到母亲平静的睡脸,听到母亲均匀的呼吸。顿时放下心来,不想惊动母亲,又将小琴架回了屋里,将小琴推在地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

    “公主,”小琴挣扎着起来,依着宫礼正跪在她面前:“小奴奉门主之命前来侍奉夫人。”

    “门主……”她愣了一下:“是段白鹤让你来的?母亲说的西苑婢女便是你?”

    “正是。”

    “怎可能,母亲见过你,又怎么会允许你留下。”

    “公主可曾与夫人说过驱逐奴婢之事?”

    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从未跟母亲提及小琴之事。说来也怪异,虽说老韩王死后母亲因为情绪不稳,渐渐将院子里女奴交与她管理,但是院子里少了个女奴,却真是连问都不曾问一句。

    “夫人又何尝关心过侍奴们都长什么样子,再加上虽然西苑尚未封为王后,但是却主领韩院事务,西苑派来的侍奴,夫人自是更不能拒绝。”当然,这其实还有着更深层的原因,不过公主暂时还不需要知道。

    这倒也是事实,母亲向来在意的都是老韩王那些姬妾们的相貌,女奴们在她眼里倒是没有差别的存在。

    “其实你并非韩楚姬的人,对不对?”灵光一现,她手心沁出冷汗:“你一直潜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挑唆我去找韩楚姬的麻烦,甚至,除掉韩楚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