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从刘彻私生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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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没事吧

    众人一边品茶,一边同虞家兄妹聊了起来。

    原来,虞氏一族竟然是先古五帝之一虞舜的后裔。商末战乱之时,虞氏的这一支便迁徙至江东一带定居下来。

    江东虞氏,乃是与赵国徐氏并称为“南虞北徐”的铸剑名家。虞家祖师爷和徐家祖师爷曾经同拜在铸剑大师欧冶子门下学艺,得到了欧冶子大师的真传。

    与徐氏一族世代为墨家弟子相似,虞家原本世代皆为道家弟子。一百多年前,一位虞家子弟叛出道家,加入了阴阳家,并在短短几年内成为了阴阳家的第一高手。自此之后,虞家子弟便不再仅限于道家,而是凭自己的兴趣和喜好拜入各门各派。

    虞子期这一支是虞家祖师爷的嫡传血亲,世代致力于钻研铸剑之术,十大名剑中排名第六的道家名剑“雪霁”,便是出自虞子期的曾祖父之手。

    然而,虞氏一族铸成的最有名的剑并非雪霁,而是——

    天问。

    如今身在咸阳宫内的天下第一名剑天问,便是出自一百多年前叛出道家的那位阴阳家第一高手虞顷之手。虞顷幼年时便表现出阴阳术上极大的天赋,然而道家思想虽与阴阳家有些许相似之处,但讲究清静无为、顺其自然的道家并不赞成虞顷修习这种强窥天意之术。

    无奈之下,虞顷只得悄悄叛出道家,拜入阴阳家。没想到短短几年,天赋异禀的虞顷的阴阳术便已大成,一跃成为了阴阳家第一高手。

    “然而,虞顷前辈对这天下之争并无兴趣,只醉心于阴阳术和铸剑术。当时阴阳家内部正为依附哪国而争吵不休,虞顷前辈不胜其扰,盛名之际突然退隐,不知所终。”

    “二十年之后,虞顷前辈带着一把剑回到虞家。剑出鞘之时,精光贯天,日月斗耀,星斗避怒。”虞子期描述着这把传说中的宝剑,眼中尽是神往之色。

    “天问?”

    “正是。虞顷前辈将天问交给了虞家,至于这把剑到底有何秘密,到我们这一代已经无从得知了。前辈他还把这处隐秘之地透露给了当时虞家的几位前辈,说是虞氏以后若有大难,可于此处避祸。嘱咐完之后,便飘然而去。”

    原来,虞子期他们现在所在之处,正是当年虞顷尽二十年之力铸成天问时的隐居之所,那片暗含五行阴阳之阵的树林也正是当年虞顷所植。

    “若干年后,不知是何人的预言,称天问是王者之剑,得天问者将得天下。一时间,虞氏一族成了各诸侯国的目标。”

    “荒谬!一柄剑岂能决定天下的归属?”方可拍案而起。

    “是啊,天问再不凡,也不过是一柄剑,只是比别的剑坚硬锋利些而已,与国家兴亡又有何干?”虞子期叹气道,“只是,那些诸侯又哪里想得明白这个道理?”

    “那段时间,明里暗里总有诸侯派出的各路高手前来夺剑,虞氏族人为了护住这柄剑,伤亡惨重。”虞子期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但是爷爷和我说这些事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虞氏一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保护这柄剑。”

    “是啊,”方可也不解,“不就是一把剑吗?谁想要,就让他拿去好了。那些想要夺剑之人自然就会转移目标,何必搭上这么多族人的性命?”

    “也许天问真的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吧,只是这个秘密已经随着那些逝去的虞家前辈长埋地下了。”虞子期摇摇头。

    然而,天问最终还是被夺走了。

    秦昭襄王二十九年,白起击楚,攻破楚国郢都之后,竟然亲率精兵三千,暗中绕道前往江东,为的就是从虞家夺得天问。

    三千大秦铁骑对数百虞家子弟。听着虞子期描述那惨烈的一战,方可脑中浮现出昔日祖父与父亲面对六十万秦军,毫不退缩、慷慨赴死的情形,不由得紧握双拳。

    “虞氏精英在这一战中损失殆尽,只有寥寥几人逃出了重围,来到这下邳山中隐居,我们的曾祖父便是其中之一。”

    “这么说,雪霁也是在这里铸成的?”方可大惊,没想到在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山中,竟然铸成了十大名剑中两把。

    “是啊,”虞子期道,“当年曾祖父年轻气盛,并不甘心隐居于此,一心想着为虞氏族人向秦国复仇。于是,曾祖父与其余幸存的族人,花了整整五年功夫,日夜不停,终于铸成了雪霁。随后,曾祖父率领族人出山,带着雪霁加入了道家,同道家的反秦力量一起,策划刺杀白起。”

    “可是我听说白起是被秦昭襄王赐死的啊……”方可道。

    “是啊,曾祖父他们屡次行刺不成,正欲筹备一个更周密的计划,秦国却传来消息,白起竟然死在了他们自己人手里。”

    “秦昭襄王若不是听信谗言,处死了白起,恐怕秦灭六国的时间还要再提前三十年。”方可虽是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若再给白起一些时间,他所率的大秦铁骑确实足以横扫六国。

    “听信谗言?”虞子期轻哼了一声,“恐怕全天下人都是这样以为的。”

    “这么说……难道白起的死不是因为谗言?”方可问道。

    “以秦昭襄王之能,怎会因几句谗言就在秦军急需用兵之时处死大将?”虞子期冷笑道,“白起,终究还是死在了天问之下,这真是天意啊。”

    “此话怎讲?”

    “当初白起从虞家夺得天问,并没有献于昭襄王,而是私藏了起来。昭襄王得知后大怒,但秦若要尽快统一六国,必须依靠白起的领兵才能,昭襄王只得隐忍不发,还封他为武安君。”

    虞子期缓缓道来,“然而,自从昭襄王不听白起之谏,强攻邯郸失利之后,白起便始终称病不出,不再过问军事。倘若白起不再带兵,那对于秦国自然便没了利用价值。昭襄王本就恼怒白起私藏天问,再加上他屡次推病不出,昭襄王彻底被惹恼了,便令白起以天问自裁。”

    虞子期冷笑道,“白起一生杀孽无数,最终却落得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真是天意啊。”

    方可心中暗暗叹息。白起虽是秦将,屠灭六国军队百万有余,乃是六国不共戴天之仇人,但他纵横沙场三十余年,未尝一败,这点却是令方可万分景仰的。方可常常感叹自己生错了年代,未尝有机会在战场上与白起一较胜负,是为人生一大憾事。

    “不知这天问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方可心想,“秦王竟然为了这把剑不惜赐死白起这样的将才。”方可暗自下定决心:“等我项羽打入咸阳宫,倒要瞧瞧,这把天问剑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我们虞氏几乎再一次遭到灭顶之灾。”虞子期眼中的怒火渐渐变成了沉痛,“爷爷带领着族人东躲西(摆渡你个头啊)藏,终于躲开了秦军追击,再次来到此地……只是……我和小妹的爹娘,都在路途中……去世了……”

    原来都是同病相怜呢,方可看着满脸悲伤的虞子期和虞姬,心中对暴秦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战乱暂时平定之后,爷爷深知,在这样的乱世,铸剑术是无法保护族人的,便将我送去了稷下剑派学习剑术。”

    “我和子期哥哥就是那时候在稷下认识的。”项庄开口道。

    “但是没几年,爷爷就去世了,我不得不回来照看小妹和族人。”虞子期说这几句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在座的众人谁都能想象到,虞子期当时父母双亡,他一个弱冠少年,拉扯着年幼的小妹,还要作为族长操心着这几十户人的生计,生活有多么艰辛。

    “说起来,我们虞氏一族与大秦的仇怨,与你们项氏一族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一直安静地听哥哥讲述的虞姬突然开口了,“哥哥一从小庄那里听到你们即将起兵的消息,就连夜与族里的各位叔叔伯伯一起赶制各种兵器铠甲。新仇旧恨,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虞子期虽然并没有从祖辈那里学到多少高深的铸剑之术,但若只是打造普通兵器,我们虞家比起秦朝的那些工匠多少还是略胜一筹的。”虞子期暗暗紧握双拳道,“只要能够诛灭暴秦,虞氏一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入夜不久,皎洁的月光,照在树林中一片小小的空地上。

    一个人影站立着,看着眼前的景物,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果然在这里呢。”突然,一个声音自那人身后响起,“小龙,哦不,现在应该叫龙将军了。”

    “虞……姑娘?”龙且回头,看见虞姬正笑着站在他身后。

    “虞姑娘?”虞姬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这个略显生分的称呼。

    “呃……”龙且别扭了好一会儿,终于挤出了三个字,“虞姐姐。”

    “这才对嘛!”虞姬笑道,“这么多年不见,小龙你长变了好多呢!”

    “姐姐……也变了很多呢……”龙且低着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姐姐这些年……过的可好?”

    “我还好。只是……爷爷不在了。”虞姬提到爷爷,有些伤感。

    “……”龙且也一阵难过。

    “好了,不提这个了。”虞姬道,“今天,有没有兴趣来了结这个赌约?”

    “呃?”

    “你刚刚那几句‘姐姐’可是叫的很别扭呢……”虞姬从腰间抽出了剑,“拔剑吧。”

    此时,虞子期家,客房内。

    “小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方可一把拉过正要去睡觉的项庄,示意他静下来仔细听。

    “似乎……是刀剑声!”项庄也听到了。

    “小龙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不会遇上什么事情了吧?”说到这里,方可突然严肃了起来。

    项庄此时也睡意全无,仔细地分辨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树林里!”方可一把拉起项庄,满脸担忧地向外冲去。

    项庄带着方可在林中转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声音所在,“在试剑场!”

    两人在这片五行八卦林中穿梭了一会儿,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那片空地。空地中央,两个人影上下翻飞,剑光交错,利刃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方可和项庄走近了一些,待到看清那两人,均是大吃一惊。

    “小龙他……怎么和虞姑娘打起来了?”方可看见场中那两个身影竟然是龙且和虞姬,心中大为诧异。

    “……”项庄的惊讶更胜过方可,他也是练剑之人,此时已经忘了说话,直直地盯着场中那两道白光。

    “没想到……虞姑娘的武艺这么好……”方可感叹道。

    “虞姐姐原来这么厉害……”项庄喃喃道,“可是……她以前怎么从来没用过这种剑法?”

    “以前?”方可不解

    “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日子,虞姐姐经常拉着我切磋剑法。”项庄解释道,“可是她用的都是子期哥哥教她的稷下剑法,却从来没有使过现在这套剑法。”

    稷下剑法,方可是见小庄使过的,步法迅捷,招式轻灵,变幻莫测。然而眼下这二人所使的剑法,气势恢弘,如千军万马,剑招时而凌厉,时而拙重,严谨沉稳,攻守有度,显然不是稷下剑法。

    龙且也就罢了,虞姬身为女子,竟然也能使出如此大气的剑法,而且还丝毫不落下风,方可刚才心中的惊讶已经变成了敬佩。

    方可和项庄屏息凝神,盯着场中二人一招一式的变化,不觉看的痴了。

    突然,一道剑光向观战的二人飞来,其势迅捷无比,方可本能地推着项庄一闪,“叮”的一声,长剑擦着方可耳边钉入了身后的树干中。

    方可望向场中,龙且手中的剑还在,虞姬却已经两手空空了,想必是龙且刚才磕飞了虞姬手中的剑。

    “哎……你们男子终究还是力气大些……”虞姬望着刚刚受力过猛还在微微发颤的右手,不甘心地嘀咕道。

    “大哥?小庄?你们怎么在这里?”龙且抬头,看见了二人,当然还有树干上那把距离方可仅仅分毫的剑,“你们……没事吧?”

    龙且自己也吓到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方可面前,仔细看了半天,确定他没事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