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不想逃了
车进站了,江河背着包,穿过地下甬道,来到了地面。
李龙正在门口等待着,看到江河从甬道里走出,上去给了一个熊抱。
“老江,真有你的,卡着年根回家,咱妈不担心吗?”
“呵呵......咱妈也是昨天才到家。”
过年对于大多数家庭是团圆热闹的日子,但对于江河家,就像是为了回家而回家。
这一切形成均在06年,江河的父亲去世后。
“嗯,咱妈真的很厉害,我就提前给咱妈拜个年,到时替我转达一下。”李龙笑着说道,随后打了个车向饭店赶去。
往日10元钱的车费,这次硬生生叫到50元。
李龙在一旁给司机讲着价格,老板有些不耐烦,抛出爱坐不坐的态度。
“龙老大,不坐他的了,换一辆吧!”江河开口道。
司机一听江河是外地人,嘴上嘲讽了一句:“擦NM,在这个车站就没有人敢拉你。”
说罢!坐在车里对着呼机说了几句,随后扬长而去。
江河和李龙在候车厅等了许久,最后有一个不知情的司机,接了他们这单。
刚上车三人有说有笑,还偶尔吐槽火车站鱼龙混杂。
这时司机的电话响了,司机接过电话一直说着不清楚,对不住,放心吧!等之类的话,而后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再没说什么。
一直沉默的走到终点。
李龙递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
司机接过钞票后,又递给了李龙:“小老弟,找不开,有没有零钱少一点也没关系,都是本地人,不碍事。”
“没有,要不你等一会,我去换点零钱。”李龙急切的说道。
“等不了,要不你问问你朋友。”司机催促着。
江河早就把四十元塞到手里,没有李龙开口,便递给司机并说了声谢谢。
两人走进一家面馆,点了两碗面,一瓶半斤装的种子酒。
在桌上李龙给他介绍了阜市的特产,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
北方人一向很豪爽,很醇厚,等等......
两个小时候,李龙走到前台结账,老板看了一眼李龙,又看了一眼百元大钞。
大钞在他手里揉了揉,又斜着看了一遍,开口说道:“小伙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拿张假币糊弄老子。”
“假币,不可能啊!今天早上老爸才给我的。”
李龙被老板的吓唬下,顿时惊慌失措。
江河走了上去,接过老板手中的钞票摸了摸,仔细的看了一遍:“龙老大,这确实是假钞。”
江河随后把饭钱付上,并给老板道了歉,两人才被放走。
付了饭钱,两人走出餐馆,李龙打量着钱;“江河,这钱和老爸拿给我的不一样啊!”
“有没有可能掉包了。”
“我草,该不会是那出租车司机搞的鬼。”李龙突然想到怎会有司机找不开零钱的,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江河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递给了李龙:“借你一百先用着。”
李龙接过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到了我的地界,还让你花钱,怪不好意思的。”
“呵呵......你不好意思的时候还少啊!哈哈哈......”
江河搭了一个出租车回到,快捷酒店钟点房。
在酒店歇息了一会,想到是在网上定的票,还没有取票,索性先去取票,到时等火车时心中也就不慌。
出了酒店大门,拐了个弯,步入火车广场。
广场上人山人海,大包小包的在身边放着,有些疲惫的人会窝在行李上休憩,江河哼着小曲走在人行道的一边,总感觉脚下蹦蹦作响,他低头看了一下,是鞋带松掉了,在系鞋带的过程中,他用余光扫到身后有两个中年大汉,在指着他说些什么,有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这个时候江河异常的冷静,站起身跑了几步,看到两个中年男子跟着跑了起来。
明确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江河像他的绰号一样,脱缰的细狗,疯狂向前跑。
在靠近火车站时,江河一个加速,像火车站候车厅跑去,在他的潜意识里,候车厅有安保人员,这两个混混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
当他踏进候车厅瞬间傻眼了,没有任何制服人员。
一眼扫去,大厅里矗立着两个柱子,江河一个腾挪躲到柱子后面。
两个中年男子接踵而来,他们跑到江河的正前方,四处张望。
江河一个迂回,绕过柱子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头也不回的向酒店跑去。
酒店在一个胡同内,江河跑进胡同,看着酒店近在咫尺,江河悸动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弯着腰,拍打这胸脯,粗重过得呼吸起来。
几个影子,出现在江河的眼前。
“小子继续跑啊!哈哈哈......”
江河看了一眼身后,也被刚刚那两人围了上来。
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江河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就是第一辆出租车车主,江河不愿龙老大被宰,拒绝了搭乘。
“CNM,想不明白就慢慢想,MD让来老子又排了半个小时的队......”说罢,一脚踢向江河的腿部。
被江河一个侧身躲掉,可是后面的男子一哄而上,将江河摁在地上,一顿疯狂输出。
12年初。摄像头远没有现在普及,这群人殴打江河后,纷纷离去,嘴里骂骂咧咧着“CNM打死你都没人敢给你收尸。”
江河身上的现金被抢走一空,不值钱的联想按键手机被随手扔掉。
鲜血顺着他的脑袋慢慢留下,右腿的膝盖被踹的变形,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更是数不清。
江河拖着残破的躯壳,走向房间。
前台的女生看到江河的模样,吓哭了,询问需不需要报警或者拨打120,被江河拒绝了。
江河想不明白,有些成年人的度量会那么小,因为一点小事,大动干戈。
事后,他更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不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
在卫生间里,他慢慢的将伤口舔舐,洗去血渍,而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而后窝在沙发上沉思许久
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一直过得小心翼翼,最终没有逃过社会人的毒打,他不甘,尘封在思想里的以暴制暴,突然占据整个身体,这次他不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