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骑砍汉末到总率万国
繁体版

第45章 太史子义,拳拳有力

    聂辽望着面前拔剑在手的太史慈,心中无奈一叹。

    他前来东莱郡黄城,的确是为寻找太史慈,但他并不认得太史慈的模样。

    正欲策马入城时,见一人手持弓箭出城,于林外练箭,他便想着向这人打听一番太史慈。

    结果,这人一手神射箭法将他给惊到了。

    他虽然箭法不行,却不代表眼神不行,看还是能看得明白的。

    箭箭钉树,不偏左右,自上至下,列成一排。

    聂辽见此,再一细细打量此人相貌,恍然发觉,这应该就是太史慈。

    否则,他真有点儿不太信,这青州东莱郡还有何人有此好箭法。

    是以,他见太史慈射完箭袋中的箭矢,当即开口打招呼。

    他自以为他的职业微笑很专业,应该会给太史慈留下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

    然而换来的是太史慈的冷眼相对,最后竟然拔剑相向。

    叹息过后,他翻身下马,持刀上前几步,刀尖指地。

    太史慈见聂辽下马向他走来,以为一战在所难免,面色沉静之余,右手紧握长剑。

    岂止聂辽并未向他杀来,只是抬起一手,竖起食指,左右摆动。

    “阁下手中之剑,在下视之,无异于孩童玩物耳。”

    太史慈听闻此言,双眸登时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尝闻尔等蛾贼荼毒青州日久,吾今日便以汝之首级,祭吾青州生民。“

    不是,你咋一上来就给我扣这么大个帽子呢?

    这帽子我要不起,不加倍!

    “阁下开口闭嘴不离蛾贼,敢问是何缘由?”聂辽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我也没戴黄巾啊,怎么就认定我是黄巾贼了呢?

    “汝以为吾年少好欺不成?汉军兵甲从无汝之形制,如此不伦不类,定是蛾贼!”

    聂辽闻听此言,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铠甲,除了有点儿黑,挺好看的啊!

    他恍然想起,汉尚火德。

    自从战国末期,阴阳家邹衍整了一个“五德终始”学说之后,好家伙,阴阳了华夏整整二千多年。

    在西汉初时,五行学说并未深入人心。

    然而在王莽以“传国易姓”建立新朝,不久后改制失败,将天下各个阶级得罪个遍后,刘秀闪亮登场,并最终定鼎天下。

    在刘秀于雒阳重建大汉后不久,这位“大魔导师”就开始不务正业了,研究起了阴阳五行,五德终始,还有谶纬学说。

    论玩谶纬,刘秀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因为说第一的,都被他用天命整死了,即“天诛”是也。

    刘秀不仅亲自为谶纬学说代言,还亲自下场,和各路打野选手中门对狙。

    光武皇帝用事实告诉世人,他不仅会打仗,也会打嘴仗,而且天下无敌。

    因为但凡和他打嘴仗的人,都被他物理消灭了。

    也是刘秀正式以皇帝身份,明确汉尚火德,故汉朝又有“炎汉”之称。

    虽然汉军的甲胄不可能是赤红色的,但甲胄内的上衣,以及下裳,一律都是暗红色。

    就连汉军制式兵器环首刀的刀环中,绝大多数都会系有红色布绳。

    唯独聂辽一身黑,全无大汉一点红。

    怎么看,都不像个汉军校尉,倒是有点儿像秦军?

    赳赳……就不可能是秦军!

    卧槽,竟然质疑我的成分!

    聂辽不由得怒道:“汝见过如吾这般年少英俊之黄巾贼否?”

    太史慈点点头,冷笑道:“吾亦是今日方见此贼!”

    行了,啥也别说了,来!

    聂辽狠狠瞪了太史慈一眼,当即踏步上前,一刀当头劈下。

    当!

    太史慈手中长剑应声而断,幽黑森寒的刀锋悬在他的头顶。

    “吾说了,汝之剑,玩物耳!”

    聂辽见太史慈对他先入为主的偏见太严重,他觉得有必要给这小子上一课,纠正这小子的思想错误。

    岂料利刃悬于头顶,太史慈面不改色,巍然不惧,竟嘴角一撇,又是一声冷笑。

    聂辽见此,长舒一口气,这小子是第一个气得他血压上升的NPC,却又不能杀。

    咚的一声闷响,聂辽将手中长刀的刀柄插入地中,旋即双手握拳,如疾风骤雨,向太史慈左右开弓。

    太史慈没想到,这贼子还挺讲究,竟丝毫不屑于兵器之利。

    可!虽然汝也算个有些原则的蛾贼,但是汝既然找死,那便怪不得吾。

    太史慈也不与聂辽客气,当即欺身而上,与聂辽赤手搏斗。

    他身长七尺七寸,也就是将近一米八,不仅腿长,一双手臂更是粗壮。

    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十九岁的少年人。

    无论是年纪还是身型,聂辽与之相比并不占优,但他胜在身着甲胄,只要不打他脸,不踢他裆,他完全可以无视太史慈的攻击。

    可他心中着实有些恼怒,这太史慈是真想要他命啊!

    招招不离要害,不是心口就是喉咙,要不是他头戴兜鍪,估计太史慈绝不会放过他的太阳穴。

    所幸这小子还算有点儿底线,不插眼,不踢裆。

    砰!砰!

    拳对拳,拳击甲,拳击肉,沉闷声响不绝于二人之耳。

    太史慈见这贼子身上的甲胄着实了得,铠甲看似不厚,却是坚硬无比,打得他双手通红。

    难怪这贼子敢舍弃兵器与吾搏斗,竟如此阴险地戏弄吾,果真贼子也!

    思及至此,太史慈心中不禁怒意上涌,口中一声大喝,以肘急遽击向聂辽脖颈。

    你是真想整死我啊!

    聂辽见此,迅疾以头迎向太史慈的手肘。

    砰!

    聂辽脑袋发懵,太史慈手肘发麻。

    二人同时向后退去一步,彼此互相瞪视。

    “看汝年纪轻轻,一身兵甲如此精良,想必定是蛾贼军中要害人物。今日,吾定教汝不得生离此地!”

    “太史慈!太史子义!汝过分了!何以至此!”

    太史慈闻听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汝识得吾?”

    聂辽长叹一声,幽幽道:“吾至黄城,便为阁下而来啊!”

    “哼!”太史冷笑道:“原是蛾贼竟也听闻吾有良弓,欲夺乎?”

    “吾乃大汉天子亲封之剽姚校尉!死于吾手中之蛾贼不计其数!汝怎敢污吾清白?”

    “看汝年岁尚不如吾,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受死!”

    “停!停!——”聂辽见这小子不整死他不死心,立时向后退去数步,随后又是一声长叹。

    “吾欲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