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

    聂辽率领麾下军团北上，前往并州雁门郡马邑县。

    随行的不止麾下八百余名军团骑兵，还有他一直放养在冀州的部下褚燕，及其部众万余人。

    此时，褚燕摇身一变，已是大汉都亭侯，度辽将军司马，官秩六百石。

    聂辽麾下中，与他平级的只有赵云一人。

    褚燕其实对此并不太热衷，他之所以欣然接受朝廷任命与封赏，完全是因为聂辽的缘故。

    他起初是又恨又怕聂辽，毕竟聂辽杀了他百余名部下，可他对此却无能为力。

    他还有万余部众，他真怕聂辽对他们大开杀戒，毕竟这是一个被皇帝亲封为剽姚校尉，却敢说出“汉非汉，刘非刘”的反骨仔。

    这家伙连皇帝与汉廷都不放在眼里，他只有万余部众，根本不敢反抗甚至报复聂辽。

    褚燕虽然勇猛善战，心思深沉，却并非傻子。打不过，就加入。

    他作为首领，也需要为万余部众找一条出路。

    如今天下将乱，却还未乱，此时进入大山落草为寇是为下下之选。

    毕竟他的万余部众也是有家属，有亲人的，他需要为他们的未来着想。

    所以，上个月中旬时，在他忽然接到聂辽命令后，稍作思虑，随即率领麾下所有部众，西入并州太原郡，与聂辽会合。

    因为冀州常山国比邻并州太原郡，所以他比聂辽要早些时日先到。

    不过他先等到的并不是率军北上的聂辽，而是聂辽部下赵云。

    赵云受命聂辽，率领所有军团骑兵及数千民夫，押运兵甲、粮草与骑兵马具，先行北上并州。

    赵云会合褚燕后，再由褚燕麾下部众负责押运，随行的数千民夫遣返司隶。

    而早在赵云率军北上之前，聂辽已经拜别灵帝，离开雒阳城，单人独骑前往兖州东郡。

    聂辽当日即至东郡东阿城，再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程立。

    只不过当时气氛有些不太对，主要是来自于夏侯兰深深的怨念，还有几名女子莫名的幽怨。

    不过聂辽并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将夏侯兰收入麾下，纯属看赵云面子。

    赵云的妹妹赵雨，更是如此。

    至于何求与吕宁，他稍作思虑，带上也好。

    反正他将来难免要成婚，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不然，他不被天下人笑死才怪。而且若无妻无妾，也不会有人愿意追随他创业。

    而二女身为中立NPC，根本不可能有那方面的需求，至少此时的聂辽如此认为。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带走程立。

    程立再见聂辽时，聂辽已是度辽将军，领破鲜卑中郎将，一人领两份俸秩，一个二千石，一个比二千石。

    程立看着威武刚毅却稍显稚嫩的聂辽，再一想自己，心中不由暗叹一声。

    他以为聂辽只是来此接几名女子，顺便看望他而已。

    不料聂辽当晚留宿在他家中，与他饭后闲谈时，却提出想要辟召他为度辽将军属官。

    具体职务是度辽将军长史，官秩六百石。

    程立心中若说波澜不惊，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东阿县作为一个中县，县令官秩才四百石而已。

    官秩六百石，并非比六百石，与州刺史、郡丞同级。

    从一介白身，一跃而成六百石官员，程立从未想过。

    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深思熟虑，他疑惑的是聂辽何以对他如此青睐？

    还未待他开口询问，聂辽已先声解答。

    聂辽言，“吾与君俱为寒士，吾如今稍有富贵，念君至今为布衣，深以为憾。此天下危亡之际，君何以独居偏安，蹉跎人生？”

    程立闻听此言，久久默然无语，良久，他问聂辽有何志向，所为何也。

    聂辽又言，“汉非汉，刘非刘，千百轮回再王侯。”

    程立一听，心中大惊。

    他惊的不是他面前之人是个反骨仔，而是聂辽如此年纪，竟有如此深沉的思虑，早已看出汉室江山岌岌可危，并且非常明确自己未来的目标。

    同时，程立心中疑惑更甚，聂辽如今已是官秩二千石的武官，虽出身寒门，却手握兵权，何以如此果决地逆反，完全没有丝毫忠君爱国之念。

    聂辽自然明白程立的心思，于是笑言，“汉室于吾有何恩义？吾此生为汉人，然前汉之前，吾祖先为华夏人。唐、虞、夏、商、周、秦，俱为中国，吾生死为中国人也。”

    程立恍然，他对此颇为认同，没错，他也是个天生的反骨仔。

    汉室于他毫无恩义。

    他如今年已四十四，还不知能活到几旬，却连个孝廉之身都没有。

    若非他有位自幼相识的富户好友，他此生能不能识字，也未可知。

    汉室于他有何恩义！

    良久，程立缓缓起身，整理一下洗得掉色的衣袖，向聂辽拱手躬身，深深一拜。

    程立什么都没说，聂辽却仿佛听到，程立心中的呐喊与怒吼。

    “汉室将倾，吾辈自当扶摇直上，以不负此生！”聂辽也起身，面对程立拱手躬身，回礼一语。

    待二人起身，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此处无声胜有声。

    程立是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认聂辽为主的家臣。

    聂辽身为都乡侯，虽无立国之资，却有募臣之权。

    而且他的官职乃是度辽将军，可以自行征辟属官。

    所以，程立相当于拿着朝廷的俸秩，干着聂辽的家臣。

    这好吗？这非常好！

    好得聂辽躺在程立家中的硬床上，整夜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运气不错，开个箱！

    聂辽起身，盘腿端坐在床榻上，唤出用户界面，进入物品栏中，点击SSS级宝箱。

    SSS级宝箱不停旋转，七彩流光不停闪烁，片刻，最终定格。

    『恭喜玩家，获得SSR级英雄赋能卡一张！』

    聂辽一愣，最高等级的英雄赋能卡？好像还不错。

    “给我详细说说。”

    『赋能英雄为“中华最强武将”：拔山盖世无人敌，破釜沉舟独向西。高风亮节尊义帝，善待对手父母妻。先发制人掠披靡，哀痛刑徒葬秦衣。四面楚歌终王力，千古绝唱别爱姬。』

    “这好像是……”聂辽一惊。

    『始皇出巡励志者、大秦改革主导者、咸阳阿房拆迁者、骊山皇陵检修者、天下诸侯伯王者、鸿门设宴联谊者、大楚火系高玩者、大汉开国奠基者——项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