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兖州东郡东阿县，至并州太原郡阳曲县，穿过冀州，全程近千里。

    聂辽、程立及夏侯兰骑马，其他三女乘坐马车，十二月初一起程，十二月二十方至。

    虽然宠物金雕不在他身边，但是他可以通过用户界面，实时查看他麾下军团的位置。

    他与赵云行程相近，几乎同时起程。

    在赵云率军会合褚燕当晚，他也抵达太原郡阳曲县，会合二人。

    再见褚燕，聂辽好似浑然不记得，二人之间曾经的些许不愉快。

    与褚燕闲谈几句，聂辽便拉着程立，入帐同眠。

    赵雨终于再见两位兄长，心情自然欣喜不已。

    至于夏侯兰与何求、吕宁，聂辽完全时间理会，任其自生自灭。

    翌日，清晨。

    聂辽醒来后，立刻命令高顺率领执法兵团，对褚燕麾下部众宣讲中华军团军规——十八斩。

    他不管这些人听不听得懂，会不会遵守，他只管杀，不管埋。

    他毫不担忧军队哗变，听话就活，不听话就死。

    聂辽早已任命高顺为军团执法兵团长，统率员额百人的执法兵团。

    这个执法兵团，名义上看似是约束军纪、执行军法军规的部门，实则在聂辽的构思中，相当于“盖世太保”。

    所以将执法兵团交给高顺，他很放心。

    未遇见高顺之前，他曾想过，以高顺统领整个军团，然而见过高顺之后，他才发觉不可行。

    高顺与他同岁，而且是后来加入军团，他不担忧麾下军团骑兵多想，却要顾及赵云与典韦。

    所以他暂时让高顺统率百人的执法兵团，维护军纪，执行军规。

    其实他在九月初成立军团时，宣布的军规十八斩，并非是说给麾下军团骑兵，而是对赵云，对世人所言。

    此前，他已在游戏系统中创建军团，与他绑定，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以此军团为榜样，慢慢地、逐渐地、潜移默化地影响、改变天下与世人。

    聂辽不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久，他只知道努力也许会失败，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

    哪怕游戏真实度100%，哪怕所有汉人的思维观念根深蒂固。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今中华军团的一小步，就是未来所有汉人的一大步。

    而褚燕见到聂辽派高顺向他麾下部众宣布军规，不由得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毕竟他在名义上是聂辽部下，实则依然拥有很大的独立自主性，他不怕聂辽命令他做事，他最怕聂辽于无声中做掉他，吞并他的部众。

    所以，当他见到高顺前来宣布中华军团军规时，他立时莫名一笑，放下心来。

    这做梦一般的军规十八斩，就像个笑话一样。

    聂辽若真有心吞并他麾下部众，绝对不会宣布如此军规，这不是严苛，这是毫无人性，惨无人道。

    能有人遵守才怪。

    一整个上午，聂辽并未下令起程，而且命令高顺反复宣布军规。

    直到午后，聂辽下令起程，北上雁门郡马邑县。

    近二百五十里行程，聂辽率军疾行，五日即至。

    五日之间，第一日斩杀褚燕麾下部众八百余人；第二日斩杀五百余人；第三日斩杀二百余人；第四日斩杀不足百人；第五日斩杀不足十人。

    聂辽用血淋淋的千余颗人头，告诉褚燕及其麾下部众，他的军规，不是说说而已。

    因为是在腊月行军，且在并州境内，沿途很少遇见黎庶，所以聂辽以军规处斩之人并不多。

    若在夏秋季节行军，且在富庶州郡，触犯军规之人肯定会更多。

    褚燕从第一日的愤怒至极，到第二日的悲伤不已，到第三日的苦苦哀求，到第四日的刺杀聂辽，到第五日的拔刀相向。

    直到此时的心如死灰。

    褚燕的行为，早已触犯聂辽定下的军规，然而聂辽舍不得斩杀褚燕，所以只能挑那些与褚燕过从甚密的部下下手。

    聂辽不杀不知道，一杀吓一跳。

    于毒、眭固、白绕、罗市、张白骑、孙轻、王当、杜长、陶升、郭泰、杨奉、韩暹、胡才、李乐、刘石、黄龙、左校、青牛角、李大目、于羝根等等一大堆人，俱是发动第二次黄巾起义的主力。

    聂辽没想到，黄巾军被迅速镇压后，这些人依然与褚燕走到了一起。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被他给一锅烩了。

    至于第二次黄巾起义是否会因此破产，聂辽也顾不得许多，先斩了再说。

    这些人中有些与褚燕关系密切，甚至交情甚深；有些则与褚燕关系一般，皆为新近来投。

    聂辽命令高顺执行军法，全部斩首，随之弃尸荒野。

    褚燕第一次见识聂辽的武力，是在赵云家中，被聂辽一人一刀斩杀部众百余人。

    而此次，聂辽让他真正见识到，什么是霸王再世。

    第一日被处斩的八百余人中，有五百余人是被聂辽一人一刀斩杀。

    第二日被处斩的五百余人中，皆为聂辽一人一刀斩杀。

    聂辽之所以如此，乃是那张SSR级英雄赋能卡的要求。

    他此时还未完全使用“项羽赋能卡”，因为使用条件要求，每独自斩杀百人，赋能1%，所以他现在才赋能不到11%。

    算是简化版的“东汉霸王”。

    不过此事易尔，凉州虽穷，羌人却不少。

    聂辽率领高顺及其麾下执法兵团，五日间，完全改变了褚燕及其麾下部众，对于聂辽设定的军规的轻视态度。

    典韦全程旁观，他倒是想出手，却被聂辽制止。

    赵云亦是如此，虽然被杀之人大多都是冀州人，有些人还是常山国人，算是赵云的乡党，但是赵云对此并无反对之意。

    聂辽设定的军规，他记得清清楚楚。

    赵云对此非常赞同，却认为聂辽不可能严格执行如此军规。

    岂料聂辽用手中长刀告诉他，这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如果没有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杀戮亦如此。

    聂辽对于这些所谓的游侠，没有一丝好感。

    军规明令，军法无情，犯者，唯死耳。

    短短五日，褚燕变得沉默寡言，很少说话。

    除却聂辽与程立之外，其他人亦如此。

    直到此时，程立才真正认可聂辽，并在心中发誓，倾此一生辅助聂辽。

    无论聂辽想要什么。

    是日，十二月二十六。

    小年已过，大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