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公子，问清楚了。这批货从江陵出发，目的地是柴桑。”

    “阿光，干得漂亮！等这个任务完成，我带你去州牧府，请关将军给你发奖章。”

    “保证完成任务！”

    看到阿光很有干劲的样子，关来笑了。

    哧啦！

    随手从车厢里取出一把战刀，看着就比城门执勤的配刀高级很多。

    还有那几车崭新的铠甲，同样比他们身上穿的上档次。

    这战刀、这铠甲，一看就是精品。

    而且是全新，没有任何战损。

    “好刀！”阿虎轻轻爱抚刀身，啧啧称赞。

    “一人两把。”

    “来公子，这真的可以吗？”

    阿虎紧紧抱着两把新刀，眼睛都挪不开了。

    “还有铠甲。”

    “来公子，这是……我能穿的吗？”

    阿光夹着刀，从关来手上接过铠甲，难以置信道。

    “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做事。”关来淡淡道，“以后，我会有更危险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增添一点装备，很有必要。”

    “请来公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阿虎和阿光异口同声。

    “车子准备好了吗？”

    “就在前面。”

    关来看到树林里的二十辆牛车，都按照他的要求带了草苫雨布。

    “很好。把那些武器装备搬下来一半，装进牛车。动手吧。”

    一箱箱战刀、铠甲从马车里抬下来，转移到牛车，并用草苫遮盖，上面再拿雨布盖住，安安实实。

    “阿光，把这些瓷器，都运到我家。”

    “公子放心，保证轻拿轻放！”

    “去吧。”

    牛车次第出发，向城内驶去。

    “阿虎，你也可以去糜府了。等等，知道怎么说吗？”

    “就说有人打着郡守的旗号走私军火。”

    糜府。

    “糜大人，不好了！”

    潘濬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这批货……”

    “怎的了？”糜芳焦急地站起来，“货怎么了？”

    “被城门的扣了。”

    “扣了？”

    糜芳有些迷惑，然后一惊。

    “老关发现了？”

    “不是关将军……应该不是。”潘濬平静了一下心情，“我的人没有看到老关。”

    “那会是谁？总不能是真叫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将给扣了吧？”

    “子方，或许真叫你猜中了……”

    “……”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给了车队一张南郡通行证。说不定也落在别人手里。”潘濬满头大汗，“这要是被老关知道，我这个荆州治中从事的位子可就不保了。”

    糜芳眼神古怪地看着潘濬：“潘大人，现在还想着你的官职呢？脑袋都不保了，还想你的官呢？”

    “唉，我只是想赚点小钱，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前几趟不是挺顺利的吗？”

    “我早说过，这个事做不久。你看，事发了吧。”

    看到糜芳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潘濬生气道：“糜大人以为，我出了事，你就没有一点事吗？”

    “有啊，不就是这一趟的钱打了水漂嘛。”糜芳从容道。

    “走私军火可是死罪。”潘濬冷冷道，“这个我想糜大人你比我更清楚。”

    “那又怎样？”糜芳不屑道，“我只不过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再说，主公可是娶了我妹妹！有主公在，我就没事。”

    “呵呵，主公如今远在益州，如何保的了你？关羽那种人，目空一切，全天下也就主公能压制，现在主公不在荆州，你真以为关羽不敢动你？”

    “！”

    糜芳打了个冷战。

    他对关羽可太了解了。这么多年，他亲眼见到关羽猛得一批，就没有啥是关羽不敢做的。这天下的事情，对关羽来说，只有想不想，没有敢不敢。

    不过，关羽对刘备的忠诚是毫无疑问的，刘备对关羽的信任也是毫无疑问。千里走单骑和独镇荆州已说明一切。以前，糜芳无论犯了什么错，都会被刘备原谅。既如此，关羽就不可能不顾及刘备的感受，也就不可能对糜芳痛下杀手。

    想明白了这一点，糜芳稍稍心安。况且，他知道关羽很有义气、极讲原则，但凡关羽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下去。那么，糜芳就能判断，任何时候关羽都不会杀他。

    “潘大人，我和你不一样。”糜芳不再恐惧。

    “呵呵，真可怜。死到临头还这么幼稚。”潘濬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子方兄可知，家人在刘备心里的分量？‘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子方兄以为，您送给刘备一件衣服，就能比他的兄弟更重要？您猜刘备会不会为了关羽而不要您送的衣服呢？”

    “……”糜芳动摇了。

    潘濬乘机道：“我在荆州为官多年，见惯了大人物。之前的刘表、现在的刘备，都是一丘之貉。只不过，刘备，比刘表更狠。子方兄现在已经身处绝境。只要刘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来得及’阻止关羽，那么您就这么意外地死了，就是意外，丝毫不影响刘备的声威。您觉得您的这种死法怎么样？”

    “我……”糜芳说话困难。

    “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的人。要赶紧想办法捞人，这样才能保命！”

    潘濬看了看糜府的气派家业，微笑道，

    “子方兄的非法所得可都在家里摆着呐。只要咱们过了这一关，以后生意还有的做，并且，再多分你一成利！”

    “此话当真？”

    “绝不食言！”

    “合作愉快！”

    糜芳心旷神怡地看了看潘濬。挣钱嘛，不寒碜。

    “这次走的是哪个门？”

    “南门。”

    “这好办，查一下南门今天谁执勤。只要没有捅到关将军那里，我这个南郡太守就还是有点权力的。”

    “糜大人出马，必定成功！”潘濬立即进言，“已经查明，今天南门执勤的是阿虎。”

    “报——”

    “阿虎求见！”

    糜芳和潘濬面面相觑。

    “说阿虎阿虎就到。叫他进来！”

    “糜大人、潘大人。”阿虎行了一礼，“末将有重大案情汇报！”

    “潘大人不用回避。你直接说。”

    “是。”阿虎继续道，“末将查获了一批军火走私犯。那些家伙竟然说幕后主使就是糜大人您！”

    “……”

    “还好，有来公子在。他迅速识破了犯人的诡计！来公子说，这是罪犯故意诬陷糜大人，甚至不惜伪造南郡通行证打出郡守的旗号。为避免有不明真相的人捅到州牧府，末将来请糜大人一起去现场审理。”

    “阿来？”

    “糜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吧。现在还没有其他人知道，晚了就可能倒州牧府了，虽然是罪犯的诬陷，但那样或许会给糜大人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幸好有我这个贤侄！我们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