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惊天倡议
即日,随着天微微亮,陵国皇宫大门缓缓打开。大臣们身着朝服,依次进入朝堂—议政殿。殿内烛光轻轻摇曳,映照在众人或严肃、或沉思的脸上。
姜怔稳稳地坐在议政殿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双眸如炬,犀利地扫视着下方。伴随着贴身寺官总管那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朝会……开”,群臣即刻恭敬地站立起来,齐声高呼万岁,那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今日朝会的主要议题,便是关于越国公然在我边境挑衅一事,众位爱卿尽可畅所欲言,这一次,我们是战,还是派出使臣去和?”殿下大臣们顿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不过其中大部分武将主张开战,而文臣则倾向于议和。
“禀陛下,这越国竟敢无端挑衅我大陵,倘若不与之一战,岂不是会让他国耻笑我陵国懦弱,不敢一战?”
“此言差矣,这越国,无论是国力还是兵力皆在我陵国之上,此次挑衅,无非就是想趁我陵国如今大力发展之际,妄图阻碍我陵国的发展进程,只要我大陵退一步,主动求和,方可确保边境无危。”
“笑话,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竟然还要主动去求和?还好意思说这是以退为进?”
“莽夫,如果都如你们这般,只知争斗,我大陵哪有休养生息以大力发展国力的机会。这退一步,正可彰显我大陵追求和平、不愿争斗的理念,这才是上上之国道。”
听着殿下文武两边吵得不可开交,姜怔不禁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殿下文武两边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老将军?您乃是我大陵的战神,您对此如何看待”姜怔对着殿下一武官打扮的人问道。
李牧,年约六十,身为大陵武官之首,同时与项国的项代本琪并列于五国武将传奇神将之列,其战绩彪炳,一生显赫,若不是有他,大陵恐怕早已被他国所灭。
只见李牧缓缓睁开那原本闭上的双眼,微微一笑道:“禀陛下,老夫就是一介武将,一切全凭陛下圣裁。陛下若要战,那老夫必将亲率我陵国大好男儿,奔赴边境与那越国的白熠轩一决高下。倘若陛下有意求和,那这,就不是老夫所擅长的了。还得冯相出马才行。”李牧口中的冯相,便是陵国文官之首,首相——冯海敏。
冯海敏先是一愣,心想着这老东西。而后对着姜怔恭敬一拜道:“回陛下,臣下觉得李老将军所言甚是,一切,全凭陛下圣裁。不过刚才各位大臣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现如今我大陵正处于国力发展上升期,如果一旦发生战事,怕是会有所影响。”
“哦?这么说?冯相是主和?”姜怔面无表情地问道。
“回陛下,确实。武官们想要上阵杀敌报效大陵,此等意愿臣下很是钦佩。可他们毕竟未能看清我大陵目前的国力,确实经不起这一战,所以,臣下觉得,退一步,主动求和,方是上上策。”
姜怔将目光投向了李牧,发现李牧在冯海敏说出这话后,虽眼睛未睁,但那微微紧锁的眉头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看来,这李牧实际上还是反对求和的。不过冯相的提议确实在理,如今的大陵,着实经不起一战啊。
转头看向站在殿下一侧的三位皇子问道:“你们也来说说。”
众人这才将目光投向一侧,大部分的目光,都在那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这人,便是第一次参加朝会的姜咏淳。
李牧也看到了,冯相也看到了,他们来到殿下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姜咏淳,都很诧异,为何这三皇子会在今日这朝会之上,难道是有意为之?
大皇子姜咏琪站出来,看了一眼李牧,转身向着姜怔恭敬的一拜说道:“回父皇,冯相说的确实如此,但是,如果这一次我们退了,那下一次,再下一次,我们还能退吗?所以儿臣认为,就该一战,也让各国看看,我大陵男儿也不弱于他们。”
二皇子走上前抱拳说道:“回父皇,大哥说的虽有些道理,但是诚如冯相所言,我大陵目前正直发展之途,如果经历这一战,国力必将倒退,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国力又将退回,数年的心血岂不白费?所以儿臣觉得,应当避免这一站,可派人去边境,上书求和。”
听着两位皇子的话,武官们对着大皇子投去敬佩的目光,而文官则纷纷点头,回应着二皇子的话。
姜怔沉思片刻后,忽然唤道:“咏淳,你怎么看?”
姜咏淳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舌战,脑子都大了,不过他还是谨记着陶若霖跟他说的话,皇上不叫他,他绝不可出去,如果真的问道他了,就照他说的说。当听到父皇叫到自己时,姜咏淳浑身一颤,学着二位兄长的姿态,走上前,抱拳对着姜怔拜了下去道:“儿臣在。”
“昨日朕已问过你,你说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可足了?”
“回父皇,今日儿臣还行。”
“呵呵,好,那你刚才在一侧也听到了众位大臣的意见,也听到了你二位兄长的意见,如今父皇问你,你怎么看这越国犯境一事?”
姜咏淳努力平息了自己内心紧张,回忆了一下陶若霖的话后,立了立说道:“禀父皇,儿臣觉得,应战不战,求和不求。”
众人子啊听闻后,皆是一脸茫然,姜怔也茫然,一旁的冯海敏问道:“敢问三殿下,何为应战不战?求和不求?”
“这越国胆敢公然侵犯我大陵边境,则是将我大陵没有放在眼里,此行,如若我们主动求和,便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因为他们料定了我们必不敢战。”
“那三殿下的意思是,派兵与之一战?”
“非也,我说了应战,但不战。回父皇,儿臣以为,应当派兵前往边境,是以安抚民众,从而挑起我大陵好儿郎的热血,营造出一种与那越国一战之决心。而后,驻守边境,整日以佯攻,吹号,大肆宣扬为主,其次,再派人去羌国,让羌国领兵驻守,就说我陵国决定与那越国决一死战。如若被犯,还请他羌国做好我陵国后退之路。这羌国自然是不愿我陵国败亡的,必会派兵前往。只要羌国派兵,那项国必然会有所举动,只需告知项国,羌国与我陵国大修同盟之好,虽不会直接参与两国争斗,但是提前入陵国布放以防止齐国从侧翼袭我国,那项国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依旧会将兵力集中在边关道上,防止羌国借道绕过他们直插齐国腹地。越国能如此直接的侵犯我国边境,这必然会引起项国的警觉,同样的也会派兵直接赶往五都城,这样一来,越国会以为我们举全国之力准备与他们一战,而战斗的结果,无论谁胜谁败,胜利的一方也不见得可以直接从中得到好处,四国的牵扯必将会让他们犹豫,而此时在派遣一官员,与越国谈和,讲明厉害关系。我想,即使是他白熠轩,也不敢不谈和。这样做,我们才会一直主动,而不会被动。”
众人在听完姜咏淳的提议后,大为震惊。正如姜咏淳所言,这根本就不需要他们自己独自面对,将项、羌、齐三国全部拉进来,这样一来,那越国必然不敢贸然进犯。
“好……三殿下所言,老夫附议。”李牧不可思议的望着姜咏淳,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其余武官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附议这提议。
冯海敏仔细的分析这番论述后,也同样的抱拳称道:“回陛下,三殿下这番言论,实属大才,我也不及,臣下附议。”
跟着文官也都通通跪地表示附议。
姜怔看了大喜,一拍桌子道:“我儿咏淳大才,是我之福,更是我大陵之福啊。来人,就照咏淳之提议,派兵前往边境,同时修文一封送往羌国,另派人去项国,将此事宣扬开来。”
众人高呼万岁,殊不知,有两双眼睛,再次看向姜咏淳的时候,已然不在是温和,而是透露着一股杀气,那便是姜咏琪与姜咏沅。似是感受了目光传来的杀气,姜咏淳只觉背后一凉。
姜怔看了看殿下众臣询问道:“众卿,此次前线之行,有谁愿往?”
再次想起陶若霖的话,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父皇,此次儿臣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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