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这劫打的狠了点
说干就干,先安排士兵们早点吃晚饭,早点睡觉。
并且准备了一大堆引火的东西。
第二天凌晨时分,应该是两点或者三点的时候,250名士兵加上那群老兵,本来应该还加上我。
可是,我实在是起不来,周小欢那边正在进行期末考试,他敢在考场上睡觉,他们的老师就敢找他爸爸妈妈。
最终,是一群老兵指挥的这次对清军的偷袭。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进清军的大营,只是放火去了。
这次放火的主力是我们制造的20只大号的腹弩。
我在石鼓县的时候就准备了四五十只灌着火药的大竹筒,准备碰到大股的清军或者是轰炸城门用的。
结果,铜鼓县的清军太不禁打,连我们这种大号的弩箭还没用上,就已经溃败逃命去了。
这次反正要撤退了,扛回去还挺重的,干脆就在这里用掉算了!
虽然没有随队出征,但是还是很不放心,我还是在答完考卷之后,趁着假装检查的功夫打了有七八分钟的盹。
赶紧跑到城墙上看了看清军大营方向的情况。
结果跑上去的时候还没有开始打,白激动了,赵德良迅速的靠在了吴氏兄弟的肩膀上,又睡着过去。
而周小欢在监考老师冲过来打他的脑袋之前总算是醒过来了。
这次监考的可是数学老师,上课的时候就喜欢用粉笔头砸人的脑袋,要是在考场上被抓到打瞌睡,那就不是用粉笔头打了。
幸亏考场上不允许随便说话,数学老师瞪着他一双牛眼睛,而我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向老师甜甜的一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检查。
还好,这门是历史,我学的最好的一门课,因为不但课本上的知识点我全掌握了很多,课本上没有的知识我都知道。
在考场上耽误几分钟,不会影响我的成绩。
我在初一的时候,就为了搞清楚周德良所在的历史时期到处的查阅历史资料,现在明史和清史方面我不敢说算是个专家。
但是我要比某些在网上叫嚣着自己是专家的专家还要厉害一点。
至少我知道孝庄皇太后,那是她死了以后才有的称号,在她活着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叫法。
康熙帝继位之后,她被尊为太皇太后,正式的文件上要称为称昭圣太皇太后。
现在的这些电影,电视剧里面也不知道是哪个专家给做的顾问。
直接就是孝庄,孝庄的叫唤,把人死后的尊号提前叫到活人身上去了。
我考完试之后撒腿就往家里跑,回家之后用五分钟就把饭吃完,然后就刷刷牙趴到了床上。
对父母宣称今天考试特别累,要早点睡,然后迅速的入眠,让周德良爬起来,赶紧去看看这仗到底打的怎么样了。
一睁眼,看见我的床边站着一名老兵正在捏着手,来回乱转。
和我接触时间长一些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特别能睡觉,而且心特别大,有天大的事情,我都能睡得着。
而且只要一睡着,就很难把我叫醒,说不好听点,睡得就像死猪一样。
但是这群跟随我走南闯北的老兵却认为,我这个特质是高人的特质。
只有真正的高人才能够这样睡觉,才能够在兵临城下的时候呼呼大睡,一点不受影响。
还能够马上要和敌人接战了,还能够睡得很踏实,只有非常放心自己部队的战斗力才会这么胆大。
这位年龄最大的老兵非常局促的来回的搓着自己的手向我汇报。
“周大人,我跟您报告一下咱们打赢了。”
“行,那收拾收拾,准备回石鼓县去吧!”打赢是很正常的,而且也没算跟人家打,就是让他们一个晚上睡不好觉,好方便我们撤退。
“大人,现在咱们还走不了,我们正在打扫战场。”
我一听有点愣住了,这批清军的实力很强啊!黑咕隆咚的,还敢出营打仗?那指挥能力和组织能力是相当的牛逼了。
我要看看这位老兵的表情,坏了,看样子这个胜的也不太容易,瞅这个模样是有伤亡。
“是有伤员还是有死亡的?”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伤的也没有死的。”
“就是这群清军死的有点多,正在打扫战场,可能需要时间长点,今天是走不了了。”
没关系走不了就走不了,只要我们打赢了,没什么伤亡,多待一两天无所谓。
明天还要考试,我还没有复习呢!
“好了,没什么伤亡,我就放心了,今天起的太早,还要再补一觉,你们继续去打扫战场吧!”
我喝了一杯水,起来上了个厕所,躺在床上又接着睡了一个时辰,周小欢趁机爬起来,拿着课本又复习了两个小时的生物。
我的母亲发现我这个睡觉大王,居然睡觉途中还爬起来学习,激动的热泪盈眶,赶紧热了一杯牛奶,给我补充营养。
晚上快要到九点的时候,我又躺下睡着了,周德良总算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周德良吃过早饭,然后叫过来一个士兵,想问问昨天晚上的战场上的情况。
结果发现证明士兵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天呐,这是打了多大的仗啊?短兵相接了吗?
我赶紧从县衙里跑出来要到城外去看一眼。
早上那会儿就问了几句话,没搞清楚这打赢了,是赢到了什么程度?
是把清军出营的部队打赢了,还是把清军的大营给掀了?
现在清军的大营里是不是还有一部分清军?
我出跑去的时候碰到一名回来向我汇报的老兵,然后我把他叫进屋里,仔细的询问了一番。
最后发现我考虑的都错了,昨天晚上我们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和清军面对面的作战。
大营里的清军,自己把自己给打败了。
我们昨天出城去骚扰清军的时机,非常的合适,正是人睡得最迷糊,身体最乏,精神最放松的时候。
结果我们用大型的腹弩,给清军的大营里扔了20个大号的炮仗。
这大号的炮仗,每个都装着两三斤的黑火药,非常成功的把所有的清军都给惊醒了。
最后,这个清军的大营就算乱了套了。
有一个比较专业的名词叫做营啸。
营啸是非常可怕的,在一片漆黑视野不明的情况下,一群武装分子突然在睡梦中被惊醒,紧张的神经,一下子就崩断了。
在那一瞬间,士兵们会被恐惧揪住自己的大脑,然后挥刀挥向任何一个,他认为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目标。
本来就是来打仗的,枕戈待旦,结果一睁眼,周围乱成了一锅粥,作为一名久经训练的士兵,能干的事情就是紧紧的抓紧自己的武器,让自己不要受到伤害。
而一群人里面总会有那些心理素质比较差的,碰到事情会尖叫,嚎叫大哭,满世界乱跑,还有紧张了就会乱打人的。
这回有武器了,就拿着武器乱挥,只要有这么一个人,这一片就算是乱了套了。
而且这种混乱会扩张,那些受到攻击,脑子还算清醒的士兵,会尽量的躲开这个混乱的区域,而他们在移动的过程当中,就会惊吓到其他区域的人。
黑咕隆咚的就听见脚步声,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是敌是友,我分不清楚,为了我的安全,还是砍你一刀吧。
碰到这种事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混乱的那部分的营房隔离开,别把那些没乱的营房也给搞乱了。
显然,这个清军大营中的指挥官没有这个本事,我们这群老兵听到大营里竟然出现了很大的砍杀声。
他们就继续火上浇油,让火枪手对着大营的营门开枪。
还让十个人喊着123一块儿开抢,当火枪的枪声连在一起,变成一声巨大的轰鸣。
而那些大号的床弩则继续发射那些大炮仗,而且是专门冲那些比较安静的区域发射。
等到天亮的时候,这群老兵们惊奇的发现,清军的大营里面竟然空了,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还有伤兵,其他人都不见了。
担心其中有诈的那群老兵派了几个人,骑着马围着清军的大营转了两圈,只抓着了几个没穿衣服,没穿鞋,的士兵。
审问了半天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最后又派了一队士兵进营房里,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埋伏,确实人都跑光了。
而且看地上的痕迹,那些人是往四面八方的跑,基本没有成建制的撤退的迹象。
而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营房当中的死尸和伤员的数量,竟然能有五六百。
还是那群老兵,竟然让这群没杀过人的新兵,去砍那些死人和伤兵的脑袋。
我刚才碰到那个送信的士兵,那就是刚砍过一个人的脑袋,所以身上有血腥味。
现在的清军怎么战斗力都变成这么弱了?用几个大包着就给炸跑了,如果不是他们战斗力太弱,那还是我们的战斗力太强吗?
反正打赢了这帮子,清军对我们的威胁已经解除了,那我们的撤退就可以轻轻松松随意安排时间了。
这个清军大营,我们整整整理了一天才算扫荡完毕。
我们人太少了,最后还是从附近的村里面找来了几百名的劳力,才算把这个大营给清理干净了。
还是老规矩,用粮食付劳务费,清军大营里的粮食基本都没动,足够民工的劳务费用了。
清点战利品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四门虎墩炮,三门佛朗机炮,而且这个佛朗机炮个头还不小,有一个五百斤重的,还有两个三百斤重的。
虽然有点粗糙看着质量也就那么回事,但就算是个大铁疙瘩,300斤的铁也值点钱了。
花了大量的粮食,雇了好几百的民工,总算是把这个大营里的东西给我们搬走了。
在整理大营的时候,又抓了200多名俘虏,这些俘虏是自己跑回来的。
他们是在晚上乱跑,跑出了大营,结果身上是没吃没喝,连个武器都没有,最后只能跑回大营来看一看。
发现我们是明军,也没有办法。饿的受不了了。
“给口吃的,给口喝的吧。”
这群丢盔卸甲,没兵器的士兵,别看平时对老百姓耀武扬威,那是因为他手里有刀。
等到这帮平时拿老百姓踢来打去的士兵,没有了盔甲,没有了刀枪,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地老鼠。
周围的老百姓可不会因为你也梳了一根和他一样的辫子,就会对你和颜悦色。
他们可记得平时这些清军是怎么对付老百姓的,是怎么把他们家的鸡给抢走的,邻居家的四妞是怎么被拖走的。
而且我们这群驻扎在县城的明军,给了这群老百姓反抗的勇气。
两天的时间里,至少有30个清军的脑袋和装备被送过来,我非常高兴的用粮食和银子给他们付账。
一个脑袋15两银子,童叟无欺,只要你有东西能证明这是清军的脑袋,而不是你们家邻居的。
等我们搬空了清军的大营,撤离铜鼓县县城的时候,我们装脑袋的马车上面已经有了700多颗清军的人头,虽然用石灰都已经处理过了。
但是那味道也让人作呕,我不得不让那几辆拉人头的车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还要离开我们的大队伍一定距离,要不然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等回到了石鼓县的县城,焕然一新的县城让我吃了一大惊。
现在县城街道两边的那些破旧的房屋,虽然没有焕然一新,但是基本都修的能住人了。
甚至已经有几家饭店开始营业,有沿街小卖的小商贩,还有附近的农民挑着担子来卖蔬菜。
和我们离开石鼓县的时候大变样了。
这就是人气呀,一个地区必须有足够多的人口才能够发展,才能够有商业,没有人那什么都白扯。
我回到县衙之后,就开始安排工作,先组织人开荒,不管种什么,先把那些荒地上的枯草枯枝全都给我烧了。
反正现在已经快到冬天了,就算是广东,四季如春,很多的一年生的草本植物也开始枯黄,干燥了,可以点着了。
还要组织童生考试,这得多少年没有举行过考试了?赶紧向上级联系,要考卷。
为了让考试更正规一点,先让各地的学子们报名,然后组织统一培训。
别的不敢说,至少让他们的数学好歹能及格吧。
等我派出的宣传人员向各村镇一贴布告一敲锣,几天的时间,县城里面就聚集了几百名要考试的学生。
别看这个地界老打仗,但是读书的人还是不少的,而且憋了5、6年了大家听到消息都赶紧跑过来。
我把这帮人聚集在一起,每天不干别的事情就是模拟考试。
不但模拟童生的考试,还让他们练习跑步,30米的折返跑。
这帮家伙们如果考中了童生,很快就要参加秀才的考试,那个时候在练习折返跑这种需要体能的考试,他们就够呛了。
这第一年举行考试,好歹得给我弄出几个秀才,然后让他们组织团练,这样我们的县才会有足够的机动兵力。
我的财力也是有限的,这个县的财政我估计也会好不到哪去,人口都损失了一半,交上的赋税能够把这270名士兵养活好了,就算不错了。
不过,赋税的问题我给想错了,我忘了铜鼓县到秋天的时候也要收税。
因为我把铜鼓县令以及他手下的那套县衙里的官员统统打包送到了海口,所以,铜鼓县的县衙被我给清空了。
但是县衙里面的那些书吏、书办,还有衙役这些的我都没有动他们,只要配合我工作的,我就不收拾他。
我走的时候,有几个衙役和向往明朝的小官带着全家跟我一块来了。其他的人都留在了空荡荡的县衙里。
让我没想到的是秋天我这里正忙着统计,现在那些有人的村庄送过来的粮食。
铜鼓县的衙役们组织了一批马车把大批的粮食送过来了。
把我都给搞蒙了,你们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是石鼓县,不是铜鼓县。
结果没错,人家就是把上交的税负给我交过来了。
我都已经把你们的县令抓走快半年了,新的县令难道没给你们派过去吗?
一问才知道,还真的没派过去,就像广东那边忘记了还有个铜鼓县一样,这些空下来的官职竟然没有派一个人过来。
而我们插在铜鼓县城上面的明朝的旗帜,没有哪个敢去动。
甚至破损了,被风吹倒了,还得赶紧去修补一下,或者换个新的重新放好。
而今年的税交好了之后,县衙里的那群衙役们一商量,就老老实实的给我给送过来了。
有便宜不占,那是傻蛋,既然送过来了,那就别送走了,既然铜鼓县没有县令,那我就先管着。
这样一来我就稀里糊涂的掌管了两个县的地盘。
因为地处偏远,所以我申请的考卷过了差不多两个月,总算是送了过来。
等到准备考试,我看花名册的时候,突然发现竟然有人把住址写到了铜鼓县,这还考什么试啊?连铜和石都分不清楚。
结果拿过来这个小子一问,还真是铜鼓县的人,一看他的脑袋就知道,头上的头发刚一公分长一点,后脑勺有一个明显被剪掉的辫子的痕迹。
这得是多么向往当官啊,清朝那边可是留发不留头,你把辫子给剪了,你回去叫人逮着,那是要脑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