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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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疑惑

    “寻人方式?”黑衣男人挑了挑眉,刚刚端起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思索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寻人方式我确实知道不少,有寻人用的仪式,有人用占卜法来找人,有些人有特殊的灵界生物来搜索,方法太多了,就连我也只能掌握其中一种。”

    “那你会什么?”

    “我的能力有一项是可以在一定距离内感受到目标的位置和生命状态,如果我有带有他们气息的物品的话还可以高精度锁定他们,所以我不需要什么寻人的手段。”说着他看向白袍男人,“我现在能感受的范围也不小了,你可以给我一个带有他的气息的东西,我可以试试能不能找到。”

    白袍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你的能力能覆盖这一整座城市吗?”

    “应该是不能的吧。”黑衣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极限差不多比中海市的范围要小不少,差不多只能覆盖城区,郊环线以外的区域应该是不太行的。”

    “她们应该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我前几天早上还去看过她家,她对门的邻居告诉我他已经搬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说着,白袍男人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晶莹的蓝色碎钻项链递给黑衣男人,“她们应该已经离开了,你愿意的话就试一试吧。”

    黑衣男人接过项链,将它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起来。

    片刻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将那条项链递了回去。

    虽然说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但是得知他确实不在这里的那一刻他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确实感受不到,我感知范围内跟他气息最接近的人就是你了。”那个黑衣男人瞬间起了兴趣,“你跟这条项链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闻言,白衣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攥紧了手将那条项链紧紧的扣在手心。

    他的脸上各种表情复杂地融在一起,看上去懊恼、痛苦和后悔揉杂在一起,最终才交杂成了现在的表情。

    尖硬的碎钻和锋利的金属一点点擦破他的手心,几乎要整个嵌进他的手心里。

    白袍男人看着手心的碎钻项链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黑衣男人挑了挑眉毛,“怎么,闹别扭不愿意回家了?”

    “这事说来话长,算是家丑了,我就不外扬了,说出来我都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我到现在都有点接受不了,我觉得我还需要消化一下。”

    “咋,这是被黄毛拱了还是怀了外面的野小子的孩子了?”黑衣男人有些玩世不恭的打趣道,“父女之间应该不至于拿得这么不愉快吧,怎么还能把女儿给拱手让人了呢?”

    “要真的是个黄毛或者是个野小子也好啊。”白袍男人有些懊恼,自己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两句,“最少还能要个孩子。”

    由于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所以就连理他那么近的黑衣男人都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黑衣男人侧了侧头,想要听一下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不小心将茶碗里滚烫的茶水倾了些许出来。

    刚才还冒着水泡的茶水有小半杯都撒在了他的腿上,直接渗透过裤子接触到了他的皮肤。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急忙抽出几张纸擦了擦那条已经湿漉漉的裤子。

    “怎么了?”白袍男人谈过头来,“怎么撒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穿的多。”黑衣男人急忙摆手,“我倒是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个人能帮到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了。”

    闻言白袍男人有些诧异,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黑衣男人的脸,半晌之后才张了张口:“谁?”

    “那个人你见过的。”黑衣男人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白袍男人,“是咱们聚会里的一个人。”

    “聚会里的一个人?”白袍男子微微蹙眉,眼睛看向天花板开始回想起来,“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没有人说过自己有寻人之类的能力吧,难不成他们跟你提到过?”

    着在房间之中交谈着的赫然正是在鹊桂滩的聚会之中的一号和七号两人,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单独见过不止一次见过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是提及过。不过我也是后来单独找他的时候才仔细了解过他这个能力,他可以预言未来的事情,或者说他认识一个拥有预言能力的非凡者,这个能力应该可以帮到你。”

    “预言……预言吗?”他低下头沉着眉低声呢喃,“这个能力是可以用来寻人的吗?”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嘴上倒是很诚实的把问题从里面吐了出来。

    “你说的是谁?”

    “十八号。”

    “十八号么……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孩子,他那个能力靠谱吗?”七号翻弄了一下煮茶炉里面的火炭,又添了两块新的进去,“我总觉得年轻人靠不住啊。”

    “这个的话你放心就好了,我帮你检验过了,在我身上的那一次最少是成功了,而且跟他预言的一摸一样,就跟那件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的脑海里一样。”

    “哦,还有这等事?”七号轻啜了两口茶水,将自己的茶杯添满,“我现在是真的好奇了,就希望他能帮到我吧。”

    “我是亲自经历过的,这种事情我肯定有话语权。”一号收起自己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如果你要找他做这种事情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提前准备一下。去见他记得带好带有你女儿气息的东西,而且要记得你女儿的名字和生日,到时候他都是有用处的。”

    七号点点头,将一切都记了下来,然后把开始自顾自的舀起了坐在炉子上的茶汤。

    满屋的飘香甚至有些醉人,虽然只有茶叶炒制之后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味,即便外面刺骨的寒风席卷着吹进来都没办法让房间里的那种香味淡下去。

    ……

    长长的走廊里,那个男人正在悄无声息的逼近那个风吹来的方向。

    他很清楚,只要到了那里,他就算是踏出了迈向自由的最重要一步了,到时候他就可以直接跑了,用不着像现在一样小心翼翼的跟一个逃跑的俘虏一样谨小慎微了。

    这么想着,他向前的脚步不仅加快了几分。应该马上就要逃离这个鬼地方了,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像是一只即将从猎豹口下逃过一劫的羚羊。

    祁正甚至能够听到那个人由于过度紧张从而导致连绵不断的心脏声音,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摸着墙壁支撑着身体的身体一步步向前,想要在自己的力量耗尽之前逃离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但是他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就连支撑着站立的双腿都已经明显开始颤抖,甚至有些时候不扶着墙都没办法站立起来。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自己上一次在意识消失之前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自己又不知道在血池里浸泡了多长时间,这一次整个人都已经昏昏沉沉,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

    他的脚步逐渐变得虚浮,每次向前走动都会不自觉的向前倾,然后向前踉跄几步,在跌跌撞撞中重新站起身重复这一过程。

    他整个人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整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在地上昏死过去。

    前面那片黑暗在他的眼里不断放大,就像是一张黑布被快速拉近到了他的眼前一样。

    那个看到前面的拱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着拱门外窥探了两眼。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或者说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相比起外面,走廊里的灯光就显得格外的明亮了。拱门外黑得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不断吹进来的风。

    风里面裹挟着草木的气息,还有叶片互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这些都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这道拱门之外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着的出口,但是漆黑的门口就像是一张怪物的大嘴一样让他有些不敢向前。

    看着门外看不到任何东西的一片黑暗,那个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点点吐出胸中的浊气。

    他站定在那里,嘴角不自觉的轻轻翘起,然后扶着墙壁走出了拱门。

    门外的风呼啸着,带着寒气一点点侵入他的身体里,在他的肌肉和骨骼之间肆意乱窜,似是要将他整个人给冰冻起来。

    他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刚刚从光明进入黑暗之后的不适,半晌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立即不清的轮廓,只能够凭借着那些轮廓大概的判断出那是一些草木来。空气里的植物气息很浓郁,应该是在某处山林之中。

    那个人抬了一下头,望向空中。漆黑的天空之中能看见大大小小的星辰在夜幕之中闪烁,整片星空里面的星辰数量几乎已经到了常人都很难见过的程度。

    这里是某个远离城市的地方,就算离城市近一点都不可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星空。

    唯一的一个缺陷就是天空之中有一片黑云遮挡住了一片星空,同时也挡住了天空之中那片月亮。

    若是那块云移开的话,那这片山林最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当然那片星空看起来也会变得更完美。

    那个人并没有为此而驻足,而是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朝着一个隐秘的角落走过去。

    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要离开这片山林简直异想天开,更何况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他现在要是随便走动的话有可能会撞进那群把自己抓到这里来的人那里,他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想要从这里离开了。

    “早知道就在那个池子里先喝饱了再出来了。”他低声咕哝着,随手扯下几片树叶塞进了嘴里。

    现在他也不管树叶到底有没有毒、吃了到底会不会拉肚子了,他只知道,若是此刻不填饱肚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他的肚子就会给敌人报信了。

    更何况他也需要能量带自己离开这里。

    薅秃了周围的几棵灌木之后,他才擦了擦自己嘴角染上的青绿色汁液。

    他虽然不清楚到底自己到底吃了些什么,但总归是把肚子给填饱了,不至于在某些时候发出不合时宜的响声了。

    这么想着,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伸出手揩掉了身上所有能处理掉的血液。

    由于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他体表的那一层血液已经变得十分粘稠,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经开始凝固了。

    等了片刻,他试着将已经凝固的那些血液从自己的身上给取下来,不过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没能成功。

    不是因为被的,主要是由于这些血干涸的时候把他的汗毛也给包容在里面了,他现在随便一动那些都会体验到那种把整块皮肤给扯下来的那种疼痛。

    尝试无果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朝着自己对照的山坡顶端爬去。

    山顶的植物没有什么植物,他甚至能够看到事业的尽头有一片灯光汇聚的地方。那里各种灯光几乎汇聚成了一堆,肆意向外散发着一个一线城市应该有的感觉。

    他站在山顶,脸上信息和震惊各占了一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城市。

    他没有想到,自己原来离城市其实也没多远,或许开车都用不了几个小时。

    看到城市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放松下来,直接瘫在了地上。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眼前几乎要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呵,总算是放下警惕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瞬间让他的内心警铃大作。

    他试着将自己的眼睛抬起来,但是身体过度的疲劳让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再挣扎起来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