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见璧玄
孟折听一听心里拼命摇头:不行也得行,你不行我怎么找,你都不告诉我你们从前出现钥匙是个什么情形,等我当司命的时候都元朝了,谁知道这么多。
大厅里着实热闹,前脚刚送走了终葵红若,这会儿又来了个终葵晴,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脚前脚后簇拥着她,不过……
相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明显差别,第一次见她还是个红光满面,机灵活泼的女孩,皮肤胜白雪却有标志着健康的红润。
这会再见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看一棵快枯败的柳树,弱柳扶风之姿,尽显病态,眼底光芒尽敛,好似失了魂魄般。
终葵衍听到窸窣脚步,出于本能回头,见到了小侄女一脸的愁容,心疼地伸过手去将她揽在身前,“怎么了,晴儿,怎么这般哭丧着脸,哪里不舒服吗?”
“小叔叔,我父亲哪去了,我问嬷嬷,她们也不告诉我。”
说罢,泪盈满眼眶,泫然欲泣。
终葵衍一听是这事,心里的疑虑便消了大半,出声笑道:“原是这么回事,你父亲今日循例去找陛下汇报公事了,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会回来。”
“晴儿觉得胸闷,难受,想见父亲。”稚嫩的声音中透露出的哀怨与委屈,是个人听见都要为她伤心不已。
本是饶有趣味地听着他们说话的孟折听,顿感一阵恶心,猛然心悸过后便觉头部感觉像是被什么钝重之物猛烈地锤击一样,顿时头晕眼花不知方向,怎么会这么晕……
仙界时界钟两轮时前(商朝时期的仙界)
蓬莱洲琼鸾殿主殿。
寒时在殿里处理文书,驭兽司的乘黄仙上神色匆匆跑来,“帝君,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寒时驻笔,抬头,“驭兽司这会不该去往下界吗,您身为司长不去督查监工吗?”
“正是这个事。”
悬星阁也来人了,是无尽书海里的仙灵化童,也没顾上他们正在说话,“帝君,不好了,时间脉侵染了璧玄仙君的命格走向,现在看不到了。”
寒时闻言皱眉,“怎会如此,她不是已经快历劫成功了吗,怎会在这关头出这种差池?”这可是最重要的时候,她是指引守界之钥的人,若是此时命格不见,那意味着下界她发生的事他们将无从得知。
“帝君,按此时商朝的时间,我们已经派下去了十二位仙兽,可是……若没有神藤井的话,它们无法归来只怕在人界是个祸端呀。”
正常渠道是,仙界之人想下界只有轮回历劫这一个渠道,但仙兽与仙人不同,建木自斫断后下界精怪已不允许成仙。
当年开启妖界之门时已经将绝大部分未成仙或没有成仙资质的灵兽收纳进去,至于少部分遗漏和刻意留在人间的,他们并不担心会引起大乱子,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仙气的逐渐稀薄以致无法修炼,渐渐消亡于天地。
按岁月史书的进程,殷商气运将尽之时,有群妖祸乱,将商最后一丝气运带走。
由于此时下界的妖兽已经不足,上界的仙兽就要充当这个空缺,按照岁月史书的进程一步步推演到下部历史。
至于这部奇怪的连仙人都称之为的“史书”,到底是个怎样的推演逻辑,不得而知,仙众们仅能了解到他们的行为也在书的记录中,只不过这也是上界才能知晓的东西了。
目前亟待解决问题是若这仙兽下界后不开灵智,久困于人界必被混沌仙力污浊,加之俗祟邪风嘲弄,只怕会比残存在人界的妖孽更凶悍。
倘若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到时候就只有让星君真身下去铲除,这样一来,不光人间乱套,仙界也会跟着不稳。
“这岁月史书当真就要一一照做?”乘黄仙上将手掌用力拍向桌面,忿懑道。
寒时镇定凝眉,心中缓缓有了答案:“莫慌,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吾先让北斗七星下界,只要运气好,总会有人能找到那个被时间脉藏匿起来的司命。”
“七星下界,这怕来不及呀,何况这转世轮回,记忆不带,如何能让他们记起使命?”
“吾记得悬星阁有两样宝物,它们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想必能发挥些许作用,仙童你回去将两件分别给两位星君,到时……”
寒时话未言尽,这仙童又插嘴多言:“两件宝物司命大人已经带下界去了。”
仙童未曾亲眼看见璧玄将两样法宝带下界去,只是在打扫悬星阁时未见这两样——一支世书笔,一方观溟砚。故以为璧玄星君用某种手段将之带走,悬星阁不再留有任何宝物。
寒时俊朗的眉眼在沉寂片刻后,抵在下巴的双手终是放下,“续蘅仙君,届时吾会随七星一同下界,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你在天,吾在地,静观其变。”
有几分肖似续荧样貌的续蘅脸色仍不见好转,到底是敛下脾性,缓缓点头,“好,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帝君劳苦功高也但愿它们能顺利返回天界。”
目送乘黄远去后,寒时的眉头也未舒展开,相较前先,更显得愁云满布。
头疼还在持续,目眩神迷过后,再次睁眼他只见眼前飘渺着点点星子,好像已经不在终葵府了,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后,感觉进入到了另一个纬度,“嗯?纬度……这个词是怎么出现在我脑子里的。”
这个空间与他之前所见的都不一样,若不是他实体仍在,他怕是要分辨不出东南西北,前后上下左右了。
他也在好奇,人间分明不可能再出现像下神藤井时的诡异状况了,怎么偏就又出现了呢,正在他茫然无措之际,眼前的蓝色星子渐渐凝聚成一个人的模样。
长衣飘飘,形削体瘦,负手而立。
由于是背对着那人的方向,孟折听正想拾步上去看个真切,促而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想出声问询,停留在嗓子眼的声音也似被人扼住咽喉般的,说不出只言片语,他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璧玄。”不知是空间里的哪一方传来的声音,孟折听的心猛然颤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