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司命账簿出纰漏
孟折听饶有趣味地将那微闪的小光点,喂它吃了一口纯净无瑕的仙力,它体内的斑杂在接收到的一瞬间像是吃到稀珍仙馐般大快朵颐,等小可爱吃饱喝足,它就是有主之力,不再流于世间群野。
“原来修仙是这样,可真有意思呢。”
孟折听常在无人之处,露出这种笑容。凡见者,见之不忘,惜无人曾见。
运转一周天后,收纳灵力,他不习惯坐修,还似往常。
次日午时,循例洒扫的小二见二楼客房门还未开,还是在门外道了一声:“客官可在?”
“我在,”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小二听到回应,立马接话:“哦,也无大事,客官久不出门,小的只是循例问候一声,既是客官在里头,小的就不多做打扰了,这便告退了。”
望着窗外渗进来的日光,“看着日头是不早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出客栈就看到了门口蹲点的微生音尘,少年正在打盹儿,听到有人叫他,惊醒抬头,“先生?好久不见。”
孟折听一脸黑线,昨日才见。
“小可有个消息告诉先生。”明曜的眸子狡黠的一笑,虎头虎脑的。
“是什么。”
“终葵府出了个太史大人的义女,市井皆传是终葵晴的替死鬼。”
“原名是?”看他有没有印象。
“灯氏小名葳蕤。”
“嗯。”好陌生的名字,等等,从没见过,毫无印象,那不就意味着她就是命簿上被时间脉完全沾染的那个人么?
“去看看。”孟折听大步向前走去,这个人,他一定要见见。
因终葵府已视孟折听为上宾,太史府上下都互相交换过相貌服饰行为举止,尽管守门的人每日轮换,也大概能知他身份,纷纷让道,微生音尘因今日不再是客,守门当即将其拦住,微生音尘嚷嚷道:“我和孟先生是一道的,放我进去。”
孟折听叹了口气:“他是和我一起的。”
哪知守卫是个一根筋,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孟折听开口都不行,这下让他想到薰绫琅当日在门口接待,原是这般。
自由出入的孟折听也不太好直闯后院女眷闺房,正好休息了几日的终葵衍在后厅的花园里逗鸟,听仆人说有客来访,想到兄长不在,自己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前来大殿,一看来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是个谦谦公子模样,想来是客了。
拱手笑道:“今日客来不巧,兄长有事不在府中,在下终葵衍也可寥代兄长好待贵客,不知您作何称呼?请坐上茶,照顾不周之处可不要外道才是。”
一条龙服务,还真是令孟折听受宠若惊。
“在下孟折听,今日不请自来,是想来特意拜见太史大人的知遇之恩。”孟折听没直言说出本意,人家才认义女,你就来找人家,会被认为图谋不轨的。
“原是这般,先生用过饭否?”
一来二去两人也越发熟络,一袭盛装的灯葳蕤来到了大厅,后面跟着薰绫琅和程慎。
“小叔,不知这位客人是……”
开口的终葵红若一身华装衬托得她十分矜贵,时日尚短,不然她脸上更多的会是从容与不迫。
开口询问的时候人已然走到近前,错过抵挡视野的终葵衍后,着见了孟折听全貌,对视一秒后,她只是稍作惊讶地张了张嘴,没提及他们曾见过。
“红若,这位是孟折听孟先生,是终葵府的贵客。”
“孟先生好。”终葵红若只是微笑,择了一个座位后,便只是喝茶,也不与他们多做交流。其一不熟;其二,也无必要。
孟折听微微点头,原来这就是那个被时间脉污染命途的女孩,她叫终葵红若?可他分明记得,终葵府曾经有一个叫终葵红若的呀……怎么,又变成她了呢?
奇怪,甚是奇怪。
“孟先生,孟先生?”终葵衍看到孟折听沉默不语,又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试探性地问过一句。
打断了思路的孟折听恍愣回复:“怎,怎么了,方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我族祖上曾是颛帝后裔的其中一个支脉,我族与其他后裔唯一一个不同在于,我族有个世代相传的宝贝,只不过很遗憾的是现在……”
“只不过它很多年未再出现了,对吧。”孟折听不用思考,脱口而出。
引得终葵衍侧目,脸上的神情从刚开始的淡然变成了震惊,惊讶之余还带着半分疑惑,“您是怎么知道我族世代相传这一奇物?”
孟折听半托着下巴,很是拿架:“我不但知道这个宝物,还清楚它为何不现于人前。”鱼儿咬钩了,可以收线了。
故作高深,不紧不慢续而又道:
“只要你族能劝得帝辛更改祭祀祖制,这钥匙嘛,自然就能出现了。”
这句话实际上是孟折听在胡说八道,他也不清楚钥匙在何处,目的只是要让这次祭祀活动停下来,他才好细细找出藏在终葵府里的守界之钥,若是祭祀之上钥匙现身,那开门必然是个麻烦。
听到这里,终葵衍真的觉得如鲠在喉,据在御前伺候的人说,当时陛下正准备取消活人祭祀改用铜祭,便被兄长一口回绝,还改用亲眷,且祭祀人选只有他自己知道。
……
悠哉喝茶的灯葳蕤顿了顿,自己虽对他们的对话无动于衷,可是听到末尾总感觉后脊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祭祀是什么?”
“哦,小姐,那是他们大人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薰绫琅知晓这不该是她知道的东西,活人祭祀多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进行,她现在既贵为终葵府小主人,很多事该不知的不知为好。
薰绫琅又问:“您先前不是说想吃杏仁酥吗,这会子厨房估计是做好了,这里有客人不太方便,咱们去后厅里吃,您看如何?”
灯葳蕤对这种感觉很是不好,点点头。
随侍伺候的程慎一脸好气都没,在心里暗暗啐了几口:看你能摆几天的臭架子,到时候还不是那祭祀坛上的一只鬼。
终葵衍苦涩开口:“先生,这怕这事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