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海营的中军大帐的地点虽说是军帐，但实际是木质的房间。

    地处于巡海营的操场的旁边的边缘之处。也这里有一片小院儿，就是巡海营这些军官平时居住之所。

    院内倒是收拾的不错，干净整洁，有一些红花绿树错落有致，是个不错的环境。

    这些都是以前巡海营的军官布置的，林家接手巡海营之后也没有做太大的改变，就沿用了这些建筑。

    正中一个比较大的院路。正面有八间房的大小。这里就是巡海云的中军长也可以说是白虎堂。

    林长波带着引着王寻忠带着一些有意购买铠甲的军舰就来到大堂中分宾主落座。

    林长波直接在主位坐下，他是巡海营的主将。这里是他的主场自然能不客气。

    王寻忠虽然贵为广东总兵，但是在巡海营这里他也只能做到左侧的第一的位置上。

    随着众位军官的落座，场面一时有些平静。因为这些人是来买货的买主。林长波是卖货的卖主，当然他们交易的东西有些特别。

    跟商场上交涉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就是谁先开口，谁的气势就要弱一些。

    王寻忠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流露出一阵担忧。毕竟面对这些老油条自己这个内侄还是有些年轻。

    “田游击不知道你身边站的这位是？”林长波对着突然看见坐在最后面的田游击旁边跟着一个没有胡须的年轻人，于是便相田游击开口询问。

    田游击赶紧介绍道：“忘了给将军介绍，这是我的小侄子，田昌秋。”

    “原来是秋小弟，果然是将门之后，年纪不大，来到这白虎堂中居然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幸会幸会。”林长波像田游击方向拱了拱手，满脸笑意。

    “幸会。”田昌秋也拱手回礼，说话的时候明显在故意模仿大人口口吻。

    但林长波还是听出来这是小孩子的声音。看着他长得虽然人高马大像成人，但是一开口还是暴露了他的年纪。

    田昌秋看到林长波脸上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赏，顿时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认为自己是成人，特别讨厌别人把自己看做小孩子。

    不过这林长波的这番话语算是打开了双方讨价还价的序曲。

    田游击冲林长波拱了拱手说道：“久闻林家家丁战力非常强，一定是依靠身上的装备，不知这次林家拿出的这批装备如何卖给我等。”

    林长波这时说道：“大家先喝水，等等诸位派出的验货的人，等他们回来咱们再讨论这批甲胄的价格。”

    田游击的小跟班双眸中闪过的明亮的光芒。他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大堂中坐着的这些军官。

    大堂中有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个小家伙四处打量的目光。不过作为军卫子弟的后代，大家都有所包容。

    毕竟这个小家伙已经让他们算是占了一些先手。毕竟接下来还要谈生意呢。

    林长波开口道：“田兄，小弟手中有些南洋土货，不知田兄可有销路？”

    田游击微微一愣，他家里开着一些行销南洋土货的铺子。南洋的土货不外乎是红木，蜂蜡，水稻，还有什么金沙等。

    他猜想林长波出售这些铠甲肯定会有条件的，军用器械一般都会溢价卖出。

    不过这次是类似于广东军卫内部串货，所以价格不会太高。但会搭一些廉价的货物卖一个高价来补贴一些损失。

    这是大明官军最常用的手段，眼前这个叫林长波的年轻参将却要用南洋土货来换，这是什么套路？

    田游击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林参将了，小心地问道：“不知将军手中是些什么货物？”

    “蜂蜡、檀木、农具之类的，量不算少，全部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八百两银子的货物。”

    田永轩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对方手中居然真的有南洋土货和一些现在大明急需的农具量还不算少。

    林家拿出南洋的那些土货并不奇怪，在座的都知道人家在水真腊占了一块儿地盘儿，在那里进行开垦屯田。

    如果林长波说的手中有大量的铁质农具是真的，那他们林家肯定是亲自炼铁。

    关键是铁器这东西是畅销的硬货，在大明都是严重缺铁，自用都不足。

    不象茶叶和丝绸瓷器那样，大量生产是专门为了出口，民间也不存在市场缺口。

    当然很多大明百姓也喝不起茶叶和用不起出口销售的丝绸，可这部份市场原本就没有购买需要，所以也不存在缺货之事。

    倒是铁器消耗的大户首先是农具是人人都要用的，国内市场缺口一直都很大。

    第二大用户就是这些军将，他们使用的武器都是需要大量的铁来制造的，尤其是火器尤其废铁。

    他们各家虽然也有各自的铁作工坊但是无法大量的出铁。

    如果手里有大量的精铁谁会大量贩卖，都会留下自己使用打制武器装备给自己的军队。

    对于这些武将来说，手里的家丁和装备才是真正的实力。对于乡绅地主看中的土地，他们反而不太注意。要不王寻忠也不可能轻易的集中那么多的土地。

    虽然被底下的人坑了一把，但现在这些土地已经实打实的掌握在他的手里了。镇海营的士兵也都分到了每人30亩的土地，

    因为这个两万人已经召集齐了所以需要大量的武器装备。这也是林家拿出这些铠甲贩卖的原因。这些武器大部分是提供给王寻忠的，这些军将只是捎带的购买。

    虽然国内如此缺铁，但是那些不良商人还纷纷把精铁贩卖。

    不但卖给那些西夷人和倭国，还有些贩卖给关外的蒙古和西南土司赚取几倍的利润。

    关键是想买也买不到，广东这里只有佛山盛产精铁。不过那里的精铁一出来就被人预定一空了，有些额外的产量早已被有心人盯着。每次多出一些铁器过来，立刻被人以高价买走。

    “不知是土货多些，还是农具多些？”田游击开口问道。

    “自然是农具多些，土货只有二百两的货，剩下的都是农具，大概价值有三百多两纹银。”

    林长波说的如此详细，反倒是让田游击怀疑自己此前是多虑了，对方可能只是真的想做生意。

    “不知林将军能否让在下看下货物，再定价？”田游击小心地问道，他这句话也是替大堂内的诸位同僚直接试探林家的目的。

    “这是自然毕竟诸位是军中同僚，自然不能和商贾等同对待。”林长波淡淡一笑。

    田游击没料到林长波会如此爽快，这样看来林家手中是的确有大量农具或者说有大量的铁，并且品相应该不会太差。

    林长波和田游击的这番对话安了诸位军将的心。

    林长波通过这番话语告诉这些人，我们林家有的是好铁。

    田游击也通过询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是林家真的像是卖一批甲胄给他们，而不是想借他们缺少装备的时候提一些额外的条件。

    这是从大堂外面走过，走进一名林家的家丁，将一封信交到了林长波的手中。

    林长波知道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家丁不会在此时将信件交到他的手中的？

    林长波看完信之后，眉头略微的凑起，把信放在面前的作案之上。

    “将军，不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说出来，现在大家都在可以为你提少许一些建议？”田游击突然开口问道。

    王寻忠脸色顿变，心中暗道不好，这些老油条恐怕会借林长波为难的事情提出一些条件。

    王寻忠赶紧开口喝道：“不得无礼！”

    被呵斥的田游击随即又赶紧站起来对着林长波施礼道歉：“将军，我也是关心则乱，没有注意林大人的为难之处。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林长波看得出来这些军将还是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索性把信里的把信递给了旁边的王寻忠，开口和他们解释道。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你们知道我们林家是从山东来的。最近有一名子弟在南海县当县令。他通过审查审问犯人得知有一批海盗盘踞在乱葬岗。想通过我汇报给巡海道魏大人出兵绞杀这些海盗。“

    在座的这些军官听完林长波的解释后，心里在想。什么让你汇报给魏大人，根本是这小子，听说有一群小海盗上岸来休息，想让你们林家多赚一些军功。

    王寻忠看着手中的书信的内容，在看在那里侃侃而谈的林长波，对方面色没有一丝尴尬。

    王寻忠在书信上看的内容是林玉晨请求他这个六叔，给他派出几十个人把盘踞在义庄的陈三爷为首的那群乞丐抓到南海县去。

    可是到了林长波的嘴里，那就是那里盘踞了一群海盗需要自己派出军队将其剿灭。

    王寻忠面无表情的把书信放下，咳嗽了一声，把屋内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面前，说道：“是骡子是马，咱们牵出来溜溜。既然大家对这批铠甲的质量都不怎么有把握。

    不如让巡海营的军士穿上这些铠甲拉到在乱葬岗的那群海盗面前，真枪实刀的演示一场。不知林参将意下如何？”

    正要继续开口，林长波被王寻忠的这一番话说的一愣。

    但是看了一下王寻忠看向自己那慈祥的面容，只好答应并传令巡海营的陆师做好出兵的准备。

    门外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便有人汇报部队集合完毕，随时可以出发。林长波并没有顶盔冠甲，而是穿着这一身衣服来到外面，看见操场上站着四个方队，每个方队大概有500人。

    可是这个时候，林长波身后的那些将领们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广州卫所那里的士兵现在已经大部分都是农夫，可习武之人的比例要高很多，弓马娴熟不少，组织性也不错。

    不管怎么说，如果卫所的人虽然大部分是老弱妇孺逃兵非常严重。

    但是作为卫所的军官，他们手下的还是有一些兵力的。

    百户大概有十来个家丁，千户大概有五十来人，指挥指挥室级别的大概有个二三百人。

    这就是那些精锐的家丁就是这些卫所军官的本钱，战时在填充一些卫所的农兵便可以组织几千人或者上万人的军队。

    但是林家控制的巡海营在一半个时辰之内便集结起了两千军兵。而且看着他们那站着整齐的队列，应该不次于他们的家丁。

    本来按照大明军队的规矩在这时要发开拔银子，军官还要奖励和画一顿大饼。

    但是林长波只是挥了挥手命令开拔。

    作战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就是这些人，500人一个面然后把乱葬岗团团围起来，向里面进行挤压，把那些乞丐都抓起来。

    当然这些巡海营的士兵是不知道的他们面对只有一帮乞丐，而是真的以为那里盘踞着一群海匪。

    毕竟林长波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把巡海营的陆师拉出去做一次演习。所以就给他们竖立了一个假目标。

    广州城的浪乱葬岗是处于珠江边的一座小矮丘上。这里原来是给出海的水手立衣冠冢的地方。

    后来发展，后来官府把漏泽园安排到此地。所以周围很大一块地方都没有人。

    但是这个乱葬岗其实离码头和巡海营的兵营都不算远，大概和两个地方是成一个三角形的形状，只有七八里地。

    巡海营起兵的时候，广州城西的的那乱葬岗上休息的人也醒了。

    他们不是被吵醒，也不是被饿醒，而是因为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好像是粮食，好像还有肉这些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新鲜的食物。

    这些人都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由于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他们都吃一些都是吃一些干粮，还有些生菜。

    这么多天下来，由于人越来越多，粮食准备的有些不够。大家就从来没有吃饱过。

    吃的这些东西，不但没没有让这些人感觉到饱腹反而让他们饥饿感更加浓烈。现在闻到这样的食物的香气，肚子里就好像着了火。

    大家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在乱葬岗的义庄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了大锅，锅下面生火，锅里冒出一阵阵香气。

    吃的很多人从懵懂中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过去，抢一口吃的。

    那些人可冲到那锅跟前，立刻就被打了回来，还有人冲的太过疯狂，被打也不肯后退，锅边的人却亮出了刀子。

    在雪亮的刀刃的威胁下，那些人才排起队领着一份份食物后端到自己原来躺着的地方开始吃饭。

    虽然在乱葬岗的这些人虽然都是苦出身，还有同乡之情，甚至相互是亲戚的关系，可这些青壮汉子没有一点的心慈手软。

    是在义庄的房子里，有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周围。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烧鸡，肥鹅，还有一条鱼。

    “张虎兄弟呢？”龙炎问坐着他对面的王豹。

    “昨天，三爷给他送去的那对母女他欢喜的很，估计现在还没有起来。”张豺带着猥琐的笑容说道。

    围着桌子坐的“龙炎，张豺，王豹还有张虎是结拜兄弟。

    张虎一身武力凭借一把钢刀在海上是跳帮抢船的一把好手。他好色如命，杀人如麻是老大龙炎手下的第一打手。

    王豹手段阴狠毒辣是这个小团伙的狗头军师。

    以他们为首领的一伙海盗有1000多人，但是今天带到这里的只有600余人。

    与他们同样规格的还有四伙海盗，他们聚集在这里乱葬岗有两千六百余人。

    他们已经来到这里是第六天。乱葬岗的这些人也是在这六天之内，在夜里以百人一队陆续来到这里。

    由于召集的比较急所以准备不太充足，食物缺乏。

    由于不远便是巡海营，这些盗匪不敢闹出大动静，他们这些手下这是能够比较能够令行禁止的。

    这些海盗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今明两天不行动的话，一定会被周围的人发现。

    “大人，过了前面的这片水田就到了漏泽园，义庄就在上面!”

    赵二走在前面，裤脚上面全是尘土的痕迹。

    “告诉弟兄们都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林调看着周围地形，以前前面是一片树林。

    林中的树木虽然算不上是巍峨参天但是也算是比较浓密。

    “头，树林里有人活动的痕迹，而且林中的鸟有有惊扰迹象。”队伍中被派去夜不收回复道。

    这一群人有十二个人正好是鸳鸯阵的一个小队。他们都是夜不收，追踪是他们拿手本领。

    “这是人的脚印，看痕迹一天左右。看来有很多人从这里进了漏泽园。说明之前我们的情报有这里的人员绝对不像说的只有百人。”

    林调立刻对人说：“派人回去通知大队，说军情有变，让他们做好准备。”

    “下面我们需要缓缓接近海盗，查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这里没有发现哨兵，也没有巡逻的人。”走在前面的夜不收们警惕的四周望去，随时保持杀敌人哨兵的动作。

    “你们都小心点，都给我提高警惕!”

    这是队伍的尖兵名叫刘耀，性格谨慎，箭法百步穿杨。此时他一手持着软弓一手捏着箭尾，小心翼翼的向前查探着。

    他们快速在丛林里极速穿梭，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就这样行进一刻钟左右，来到了一处地势相对较低的沟壑之间。

    周围地形开扩，用肉眼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漏泽园的那些房子。

    林调这是从背上的皮包住掏出了一个红铜的望远镜凑在眼前调整焦距。

    看到了正在义庄那些门前吃饭的那些海盗。他仔细的点查了一下，这些人在他能够观察的范围之内就已不下的1500人了。

    林调边看边心里赞叹了这个望远镜真是他们夜不收手中的利器。

    以前像侦查这样的任务需要靠近到百步的范围之内，现在距离敌人将近二里地就能够看清楚。

    他们这样夜不收侦查的行动自然安全了很多。看清楚敌人的规模之后，林调带着这队夜不收悄悄的离开。

    从营地出发到现在，沿着官道前进。巡海营官兵的人数已经接近两千五百人。

    其中战兵二千，辅兵近三百赶着20辆四轮马车跟随在队伍当中马车上拖着的是这些官兵的铠甲和粮草，还有帐篷。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广州卫所来购买铠甲的将官的亲兵和随同他们来的家丁，远远看着也是声势浩大。

    不过这些家丁和亲兵都被巡海营的整齐队列和装备豪华震惊！

    这是从中军传来号令。“巡海营各队停止前进，披甲，列队，备战”

    传令兵在队前奔马驰过大声喊道，前面各队的管队官也跟着大声喊道。

    巡海营的孩儿兵迅速的排列成横竖皆为百人人的小方队，彼此相聚二步在整支队伍前排成一线。而在活从手的旁边各有两门三斤炮和20多门虎蹲炮。

    每个百人方队分为五排20人一排。前面的是刀盾手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身上披着全副的铠甲。第二排是手持两丈长的长矛身披全套板甲的长矛手。后面是三排身上只穿着一件铁背心儿的简易版甲，肩扛火铳的火铳手。这些人从都统一的头顶碟儿盔，从远处看去非常齐整。

    各武将的家丁都盯着刀盾手的那一身铠甲。而各个将官却盯着长矛兵，手里的长矛。

    这些长矛也是林夕实验的副产品。由于造船的时候需要多年阴干的木料，所以林夕的流水化造船的想法首先在原料上就出了问题。

    可是有一天林夕被长草委派监督小丫头背书，背的就是文天祥的那首《正气歌》。

    其中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句诗句给了林夕一个灵感。“汗青”在诗中是指史书的意思。

    而这个词的本意要追溯到纸张发明之前了。那时古人记事要用“竹简”，亦即用上好的竹子记写镌刻事情和文章，此一片片的竹即称“竹简”。

    竹简的制作并不简单，首先要选择上等的青竹（此“青竹”指绿色之竹），称其为“青”；然后，削成长方形的竹片，再用火烘烤一片片的青竹，一方面是为了便于书写，另方面也为干燥防虫。

    烘烤之时，本来新鲜湿润的青竹片，被烤得冒出了水珠，像出汗一样。这道烘烤青竹的工序就叫做“汗青”了。

    “汗青”的原意是青竹出汗的工序，渐渐成了竹简的代名词了。

    所以林夕就把这条原来制作竹简的方法利用起来，因为林夕还在他师傅留给他的那些书籍中有篇文章是专门如何快速制造强弩的。

    所用的方法就是用火炉将制作弩臂的竹片烘干，然后能够快速大量的制造强弩。

    林夕就把书中记载的那种炉子放大加长，用来烘烤木材，但是他不可能一开始就用大量的木材做实验。

    所以林夕就选用了原本就应该用的毛竹来代替他先把毛竹破成竹片或者竹蔑，还有整根的毛竹放到炉子中进行烘烤。

    结果这种炉子果然能够轻易的将竹蔑竹片烘干，但是整根的毛竹往往被烘烤后就会裂开。

    然后林夕又把新鲜树木劈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放到炉中实验。

    虽然炉子实验成功了，这种炉子只能烘烤船板而不能烘好整棵树木。

    林夕又利用水车制造了一个用来分割木板的水锯。虽然解决了树木烘干的问题，但是这种烘干的树木只能做船板，无法做龙骨和船肋只能说是解决了一部分问题。

    但实验中产生了大量的木杆和竹蔑条。林夕便把这些东西废物利用研究其如何制作马槊来了。

    根据古籍中的记载“槊”是马战兵器的一种本质是一杆长矛头部按着长长的铁质的短剑，步兵使用的也有步槊。

    槊是十分讲究的一种武器，杀伤威力也很大，分为槊头、槊杆和槊鑽。

    槊杆并不像枪杆那样是一个木头杆，而是取上等的拓木为主材剥成均匀粗细的蔑条胶合而成。

    槊杆做工的拓木为最，其次以桑树，柞木，枣木，最差的也得用竹子。

    制作槊杆开始时把细蔑条用油反复的浸泡。泡的不再变形，开裂了方才完成第一步。这个时间耗时将近一年。

    后将蔑条取出在阴凉处风干数个月，再用上等的胶漆胶合成一把粗丈八长。

    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与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方算合格。

    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头，槊杆后安装红铜槊鑽。

    整条马槊其合格标准是一根麻绳吊带槊尾两尺之处。整条马槊可以像在半空中的秤杆一样，两端不落不坠。

    如此制造出来的马槊轻捷结实，既可以在马上借马力冲锋，也可以挥舞近身格斗。

    林夕当时正在琢磨恢复具甲骑兵，所以就把就想制作出一批马槊配合那些巨甲骑兵使用。

    这是制槊办法要耗时三年，而且成功率只有四成左右，不但造价十分惊人而且耗时太长。

    所以林夕把它进行了改进，槊杆中间用了一根在火炉中烘干的硬木杆然后用竹篾条在四周围了一层。

    后用一条麻绳从头到尾缠了整整一圈然后泡入桐油放置阴凉处阴干。

    待到阴干后外面再用一层蔑条包裹上一层用鱼皮胶粘合。制作了一批之后发现这样还是太费事就把泡桐油那一道步骤也省去了。

    在木杆上涂上一层胶把细细的竹蔑条的缠粘在木杆上。然后用一根粗麻绳粘好的半成品从头到尾的捆上。

    再在粗麻绳上刷一层胶在上面再贴一层烘好的细细的竹蔑条。

    再用细麻绳一根相距一尺的距离，一圈一圈的缠上，直到缠到下一条麻绳的起始点麻绳的前面。

    再把剩下的绳头用锥子扎进细竹蔑条的缝隙里。这样一条槊杆就生产完成了。

    再把这条槊杆晾到阴凉里晾上半个月。安上槊头这条步槊就算完成一半了。

    步槊的槊头那一边是一个火铳刺刀同样的枪尖两尺长是用铁锻打而成。

    后面大概是个一尺长的铁套筒正好能够套到槊杆上后用三根竹钉分别在三个地方砸进槊杆。

    在后面是一个三棱形的槊鑽只有一尺多长是铸造而成，敲打进槊杆后，有一个半尺多长的空腔。

    然后在距底端三尺的地方用红色颜料标示了一个圆圈。用绳子吊着这个位置然后往空腔里加铅块等前后平衡后把铅块取出融化，灌入空腔。

    再用绳子吊着看他两侧是不是像秤杆一样平直的。如果平直就算成功了如果不平直，那就在用铅块儿进行调整。

    在槊尖和槊杆的连接处有一圈松散的麻绳是白色的叫做血挡。

    制造出来的东西林夕管它叫做步槊。是根据原来的马槊改进而来的。

    因为竹篾条外面隔一尺用一条麻绳来缠所以槊杆看上去是由一节节组成的。

    这把步槊使用起来也很简单，两只手握到那个红绳的前后。

    向哪个方向刺，哪只手握到红绳之前，枪尖就哪条腿之前，另外一条腿在后。

    向前捅刺时那条腿同时抬起，向前猛跃一步一个突刺。

    因为步槊比较长，所以没有格挡动作，就是一个字刺。因为槊比枪长，其他的硕头也比长枪锋利所以在近身格斗时，除了使用比它更长的长枪对刺之外。

    只能用弓箭远射或者是贴身格斗但是这种长武器都是排成军阵时使用，面对的敌人几乎无法进行反击，只能进行格挡。

    十人为一组，同时向一个人捅刺基本被刺杀的人是有死无生。

    但是使用这种武器的士兵也是有要求的，必须孔武有力。偏偏广东这个地方人都长得比较瘦小。

    林家军由于祖上都是从山东卫所调来的，个头普遍高于本地的卫所兵，所以才能使用这样长的武器。

    孩儿兵排出的这个阵型看着有些古怪，前面两排都是披重甲，后面的上身都套着胸甲。

    但是那些军将也看出了这些兵的确是新兵没有上过战场。军阵兵丁虽然都很镇定，但是他们的脸色发白，手里拿着的长矛都在颤抖。火铳兵虽然站的笔直，手中的火铳也扛在肩上，但是套在铳口的刺刀却有轻微的晃动后面的人看的清楚。

    “这些娃娃兵虽然看着比较整齐威武。但是还没接阵，都已经怕成这个样子怎么能打仗，怕是一接战就是跑了”在后面骑在马上的那些卫所军官已经在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