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马肉配酒
“铁娃,你对玉恒和表兄的处罚是否有些过重?让他们穿着铁甲在操场上跑50圈儿?要知道现在的天气这么热,跑完步卸下甲来很容易得丢盔卸甲风的。”
林夕看着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的小媳妇儿,心里无奈的笑了笑,只好向她解释。
你要知道哈尔滨中有一项规定,那就是在夜间巡逻的路上不允许有任何障碍物。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挪出巡逻路线。
否则这些障碍物在晚上巡逻时就会很容易绊倒巡逻人员而影响巡逻效率。他们两个犯的错误和故意往巡逻道路上扔障碍物有些相同。”
王铁锤跟林夕谈论的就是他现在负责的,一些被林父林海平的命令召集到粮城的一些原林家军基层军官。
至于这些人在林父未到之前,这些人暂时由林夕进行训练和补充一些他们应该知道的知识。
当然这里面免不了人情世故,林玉恒和王定鼎两个人就是属于走关系进来的。
林夕也不知道林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所他只能按照孩儿兵军官的标准要求他们。
至于他们两个人受到处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在熄灯之后躲在宿舍里偷偷的喝酒。
结果由于酒味儿太大,被巡值的教官抓住了,因为两个人身份特殊,所以报到了林夕这里。
林夕就让他们穿上全副的铁质盔甲在操场上跑50圈儿,大概10km左右。
“你不讲为什么处罚他们?反倒是讲这些夜晚警戒的方法作何,以为我像小丫头一样那么容易被你糊弄?”
王铁锤听了林夕讲的这无关孩儿兵夜间巡逻的注意事项,忍不住的站出来指责起了来。
“夫人勿急,我讲的便是为什么处理他们。”林夕微微笑了笑用手拍了拍王铁石的肩膀,示意坐下,并拿过茶杯从茶壶中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王铁锤的怒火被夫人两个字轻轻的就抚平了,她红着脸坐在一旁。
“你先喝点儿水,听我仔细讲。”
林夕站起来对王铁锤说道:“在你印象中最著名的军队。有哪几只?”
王铁锤想了想说道:“秦军,唐军,岳家军还有戚家军。”
“那么咱们先把秦军唐军放在一边,那两个因为历史太过久远,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
咱们说离咱们近的这两个,戚家军和岳家军他们两个之所以举世闻名,不光因为他们战斗力强大,还因为那就是因为他们的军纪严格。”
“尤其是最我们最近的戚家军,林家所采用的训练方式和军规基本上是继承于戚家军。”
“你知道为什么这两支军队,尤其是岳家军居然经历了好几百年,能被人们津津乐道吗?”
王铁锤的一双大眼睛装满疑惑的望着林夕。林夕拍了拍他的头继续说道:“因为军队往往是暴力残杀的代名词。
从战国时史料就可以看到,战国的战争常常有杀人营野,坑多少万人等记载。
你就可以侧面证明这些军队的军队的残暴,他们是以杀戮为荣誉,掠夺为本性的一群人。”
看着王铁锤仍然疑惑的眼神,林夕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嗯,秦军。
秦军实行的是军功爵制。秦军也是中国军队以人头计功的开始。”
《史记》上说:秦国,甲以百万计。这意味着有数以百万计的士兵穿着盔甲。基本上,这些盔甲是皮革的,非常简洁。
当秦人听说他们要打仗时,他们赤膊上阵,没有耐心,是生是死无关紧要。
当时人描述战场上的秦军:秦军他们光头赤膊,奋勇向前,六国的军队和秦军相比,就像鸡蛋碰石头……他们左手提着人头,右胳膊下夹着俘虏,追杀自己的对手。
不仅如此,司马迁在《史记》中也同样记载:战场上的秦军竟然袒胸赤膊,索性连仅有的铠甲也脱掉了。
此外,商鞅的两次改革旨在改革军队。其中最重要的两条是:“颁布法律,制明确的告诉人们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而且对犯错的人从重处罚;奖励军功,禁止私斗,颁布20级军功奖励制度。”
这些都规定了秦国的士兵在战场上必须英勇杀敌,而真正在战场上立了军功的士兵就可以加封爵位。
商鞅规定:秦军敢死队秦国的士兵只要斩获敌人甲士一个首级,就可以获得爵位一级、田宅一处和仆人数个。斩杀的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
如果一名士兵在战场上杀死两个身穿铠甲的敌人,他的父母作为囚犯可以立即成为自由人。如果他的妻子是奴隶,她也可以成为平民。
对于重视家族传承的中国人来说,军功爵是可以传子的。
如果父亲战死疆场,他的功劳可以记在儿子头上。一人获得军功,全家都可以受益,加封进爵。
这是秦国士兵在战场上可以英勇杀敌的主要动力。据史书上记载,秦国直到统一六国的时候,共杀死敌人约有160万人。
通过秦军你就可以看到军队的暴力杀戮。
尤其是秦军在长平一战之后,白起为什么要坑杀的40万秦赵军的战俘。
就是因为战胜的秦军的士卒需要首级,而攻击的代表就是人头,所以白起根本无法违背秦军士兵的要求,只能杀掉那40万人。”
“后世都延续了秦汉时的军事制度,所以军队都是相当残暴。这里面出现两个不扰民,也不虐待本国老百姓军队。就成为了人们念念不忘的表率,也可以说为英雄。”
“但是军队他毕竟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所以能够成为军队将领的要么身后有强大的势力,要么他本人非常的强悍。
只有在这样的将领带领之下才士卒能够一个个前赴后继。
但是这样的军队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一旦有新的勇猛的首领出现。
新出现的首领就会挑战前任,并且很大的几率就将前任首领杀死。所以你看那些胡人的历史上弑父杀兄屡见不鲜。”
“而约束这一些的就是纪律,是礼法。所以他们两个作为军官培育出来的首领就必须在平时的一点一滴中注意自己的行为,遵守法级。
所以我对他的这些处罚还算轻的,如果他们两个落到父亲的手里,弄不好会把他两个砍掉脑袋。”
王铁锤被林夕的形容吓住了,想找些事情转移一下话题。她看见桌上面摆着十来个银币,便说道:“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好不好?你自己偷着都把银币做出来了,和那些工匠说两边同时开始铸造比赛,是不是对那些工匠有些不公平?”
林夕从桌上拿起一枚自己认为合格的硬币。用两个指尖夹住,放在嘴唇边吹了一下,放到然后快速的移到耳边,听那没银币发出嗡嗡的声响,满意的放在桌子上。
林夕对王铁锤说道:“我作为制定规则的人。又是参加比赛的人,我只是把银币的样品和制作工艺搞定。
然后再和他们说进行比赛已经很公平了。要是林月华那个小丫头一定把成品都制作出来再告诉那些工匠,我们开始比赛吧。”
“你不是说我们大明银子数量很少,你还大规模的制作这种银币。
难道你不怕突然间没有银子给你用了吗?”
王铁锤强忍着自己的笑意,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给林夕提出了一个问题。
“前一阵儿二哥来了一封信,给我说了一个他在京中听到的趣事。是鸿胪寺的官员说二十年前倭国东瀛朝贡的记载,其中记了这么一件事。
在倭国东瀛朝贡献礼后,鸿胪寺按照旨意赏赐了使臣黄金一百两,倭国使臣以人多黄金不便分配为由,请求将黄金更换为等值的白银5oo两。”
“倭国黄金和白银兑换是一两黄金兑换五两白银?”王铁锤虽然学习什么的反应比较慢,但是他对钱财的东西特别敏感。
林夕的话音刚落,她就反应过来,然后满脸喜色,两个眼睛都在放光,似乎看到了一个财致富的捷径。
大明十两白银方可兑换一两黄金,而在倭国十两白银则可兑换2两黄金。王铁锤的察觉到其中的巨大商机。
“倭国能有多少黄金?”
“蒙元时期曾有一位叫做马可波罗的西蕃自大海坐船来到中原,他在一本游记中将倭国称为黄金之国。
在游记中记载道,说倭人拥有无数的黄金。宫殿的屋顶是用纯金盖的,地板上铺着的黄金也足有两根手指的宽幅那么厚。
许多房间内都摆有很厚的纯金小桌,窗户也用黄金装饰。
据说日本有一座寺庙有一个十丈高的大佛完全由黄金铸造而成。
在游记中还将倭国称为金银岛,说倭国银矿数不胜数,有露天连绵的山脉俯身即可取的银沙。”
王铁锤听了林夕的描绘,顿时双眼放光,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不对,若是倭国遍布金银,可是听父亲说过那些倭人衣衫褴褛、食不果腹,还要到大海上的那些海主手下当打手,为寇,为贼?”
“这个简单,倭国东瀛金银矿产丰富,但是物资缺乏,它是有数个大岛组成蛮夷。
适合耕作的土地有限,飓风、海啸、地动等天灾频繁,粮食等缺乏。
自古民以食为天,金银再多食物不足,也是无用。”林夕轻声解释道。
林夕又给王铁锤讲了个故事很有说服力,有一个地方发生了洪水,只有两人在树尖上侥幸逃生,下面是汪洋大海似的洪水。
树尖上的两人,一个是带了金银的地主,一个是带了十个馒头的乞丐,肯定是乞丐可以活到最后,没有吃的,有再多的金子也没用。
历史上,大约在倭国明治维新前一段时间,西方各国就是利用日本黄金价格大大低于国际价格,大量套购,攫取暴利,从日本赚取了海量的黄金,赚得满载而归。
在实行一条鞭法之前,在市面上流通的货币主要是铜钱,白银啊黄金啊都只是辅助;一直到张居正实行一条编法才确立了白银本位制。如果白银不足,大明的经济循环也就崩溃了。
“不过黄金套现用白银并不合适,因为换的人多了,他的比例就会有所调整,直到和大明一模一样。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大明盛产陶瓷、茶叶、布匹等物,很多都是倭国所缺乏的,售之于倭国,但要其以黄金结算,如此以来一举两得。”
说到这里林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王铁锤说道:“按理来说替他们两个求情的应该是小丫头,今天怎么换人呢?”
王铁锤说道:“姑姑小倒是想来,不过今天她们已经约好了。到北面的山里去打猎,所以便把这件事委托给我了,让我问一问。”
林夕听到打猎就想笑,小丫头他们去的那个那处树林,在阳光的照耀下,入目的全是绿色。
绿色的树荫遮蔽了天日,绿色的水草蔓延了大片树林,甚至有些树干上也日积月累了绿色的苔藓,绿色的山谷给人一种诗意的宁静。
林夕跟着他们去过几回,绿色的树林中,偶尔几声的鸟鸣,却让人感到山谷更加的宁静清幽。
不过每回小丫头们去都闹的鸡飞狗跳。由于林家养着那些病牛的原因,那些派去照顾病牛的准移民们,把周围收拾的别说是猎物,连兔子都被抓了个一干二净。
至于林月华带着他的那群小伙伴所说打猎其实就是骑着他们那些矮马四周跑一阵儿。
然后把马松开吃草,她们则就地采花或者捉蝴蝶,等玩儿够了把马找回来再骑回来,这就是所谓的打猎。
林夕小两口讨论的人此时正在一处山谷当中。山谷这一侧的水草丰美野花遍地在这片草地当中有20来匹个矮马卸掉了鞍䩶,在草地上四处游走,大口的吃着青草。
林月华和小丫鬟白鸽两采满了一花篮野花,放到了放置鞍䩶的地方内,复又取出一个空的花篮,兴致勃勃的继续采花。
这时候大米和小米手牵着手,找到林月华说道:“我们两个的马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马上就要走了,我看你的小红也没了,不如咱们四处找找。”
四个女孩儿便放弃了采野花然后四处的寻找,其实这种情况很普遍,往常这些矮不会跑的太远只要在四处找就能找回来。
但是今天很奇怪,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不过几人也并不担心,这些马既是找不到,到了晚上他们也自动会跑到蒙学的马厩那边。
几人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嗅到了一股香味,林月华的那个鼻子立刻闻出有人在附近烤肉吃。
“这是有人在烧烤?这帮家伙居然背着背着咱们偷偷的烤肉吃!
走,咱们过去吓她们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们把马骑到那边去了?有正好过去看看。”
几个人也没有多想,因为这里几乎就是她们专属玩耍的地方,除了放牛的人,别人不会到这里来。
她们便顺着香味走去,香味大约是在斜坡后面传来的,被半个高的灌木丛遮住,如果不是香味引着的话,这个坡地还真不太容易发现。
走近了嗅到的香味更浓郁了,坡后的烧烤的青烟也看得清楚。
斜坡是一个很突兀的拐角,四人比较挂着坏笑从坡下绕过这个拐角,走过拐角便出现在了斜坡的前方。
斜坡烧烤的这一幕便突兀的出现在了几人眼前,这几个小姑娘还夸张的大喊道:“终于抓到你们偷吃肉了。”
但是场面突然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当然她们几人也突兀的出现在了正在烧烤的人前方。
果然如他们想一样,吓得几个人当场蹦了起来。
但是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在这里烧烤的并不是他们认为的小伙伴,而是六位衣衫褴褛的男人。
他们长的却非常壮硕,两个男人身上还有伤痕,用简单的布条包扎着。这几位衣衫褴褛的男人脸上有一股凶悍气,似乎是经过搏斗没多久似的。
阳光照下,在他们身下的草丛里隐隐有白光闪过,让林月华不由眯了下眼睛。
林月华对这种光芒的反射非常的熟悉,因为那些孩儿兵训练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这种光芒,是兵刃反射的太阳光。
一时间有些头大,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当然,他们的烧烤的对象正丢失的那几匹可怜的矮马之一。
尽管此时已经被分肢了,但是那尚在滴血可怜马头树立的一根洁白的羽毛,证明了他就是那批叫做小白的枣红色矮马。
这些人偷走了自己的马然后烧烤了它。现在他们嘴里咀嚼的那些马肉就是在小白身上割下来的
现在已经不再考虑丢马的事了,而是在考虑怎么脱身。
这六个壮汉一看就是来路不正,躲在这很明显也是在隐藏行迹。
自己四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跟前,若是心狠一点,明显有灭口的的危险啊。
若是贪财一点,若是好色一点,不管怎么考虑,都是大凶之兆!
虽说是刚刚出现在斜坡前极短的时间,但是几个小丫头就已经感到危险。
林月华的丫头白鸽突然向前迈了两步,站在了几个人的面前,手里已经握着一个铁管,对准了这六个人。
正在此时,就听到大米两只小手掐着腰,咬牙切齿的鼓着包子脸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了:
“呀,那是我们的马。那个马头就是小白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们,你们竟然偷了我们的马,好大的胆子还把我们的马给烤着吃了,哼,送你们这些偷马贼去见官。”
听到大米满腔正义感的声音。林月华就感觉到眼前一黑,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好不好,还请麻烦睁眼看看形势好不好。
林月华随即便感觉到不对,大米平时不是这样的急性子。她心思十分的谨慎。
她偷眼向后一看,只看见小米在她们身形的掩护之下,把身上随身携带的短火铳掏了出来,正在紧张的装填子药。
听了大米的话,对面的六个壮汉也变了脸色,本来林月华他们几人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已经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了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大米这么一嗓子,更是让他们变了脸色。对面的几个女孩子清楚的看到有两个人神色复杂的伸手去摸草丛了,这是要动手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林月华向前走了几步开口了伸手制止了大米接下来的话。
尽管形势危急,但是她还是做出了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你这死丫头乱说什么,我林家作为此地的主人,客人来了怎么能够不招待。
我看几位好汉也不像是坏人,虎落平阳一时遭难。
谁没有遭难的时候,想当初秦琼,秦叔宝也有当锏卖马的时候。这批劣马能入诸位好汉之口,也不枉它来人世间这一趟。”
林月华伸手在在大米的后背上一推,把她推到了一边,然后笑着拱手向对面六个精壮的男人说道。
林月华那副装成成人的样子,表现的很是慷慨大气,就像水浒传中乐善好施、仗义疏财、广结朋友的宋大官人似的。
另外林月华说话也很有技巧,一方面点出自己的身份,不是普通人,如果自己出了意外,林家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追究下去的。
另一方面她又强调了自己不会追究丢马的责任,不就一匹马嘛,吃了就吃了,充分表露善意。
“大米,去咱们放东西的地方取几坛美酒。”
林月华说完便吩咐大米去取几坛美酒。
“诸位吃了宝马,宝马的肉若是没有美酒相左是很伤身体的。”林月华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啊?”大米很是不乐意说道:“哪有他们偷了咱家的马,因为吃马肉伤身体,咱们还要负责给他们美酒的道理。
“你这死丫头啰嗦什么,不知道我家小姐最爱结交英雄嘛。吃了宝马的肉,若不喝酒的话,人会伤了身子的,快去取酒来给几位英雄暖暖身子。”
身后的小米已经装完弹药手轻轻推了他姐姐一把。娇嗔催促道。
大米顺从的离开了几个人看着大米离开,谁也没有动位置,那六个人坐在火堆中没有动,而剩下这三个人虽然手里都握着手铳,但是铳口都是指向地面的,也站在那里一声不响
现在面临的就是一种十分尴尬的情况。可以做一个比喻那就是在打仗的时候,谁冲在最前面就成了最重要的问题。
因为冲在最前面就意味着牺牲,这种牺牲自己换取群体的未来。
这种人咱们都知道是人叫做英雄。眼前这三个小姑娘显然没人想当英雄。
林月华刚才说的那番话,如同冰天雪地里的一抹艳阳,瞬间化解了当时剑拔弩张的气氛。
可毕竟她今年的岁数也很小,接下来不知道说什么。
六位壮汉虽然被小丫头的话感动,但是也不敢轻易的放下戒心。
当然,饱经风霜并且有几十年生活经验的的他们也并非第一时间就相信了面前这几个小女孩儿。
他们将目光看向其中一位看着像是领头的汉子,这位领头的汉子身材魁梧,脸上还有一道疤痕,此刻胳膊上还缠着一块简陋的布条。
虽说这汉子脸上有疤痕,但却给人一种憨直、诚恳的感觉。他坐着就像是一张拉成满月的长弓一样,蓄满了力量,给人一种悍勇剽悍的感觉。
“你真不追究我们偷马的事?”领头汉子一双眼睛直直看着面前的三个小姑娘问道。
男人的嗓音嗓音沙哑如同两块铁片相互摩擦一样十分刺耳。
这人的目光看过来,林月华觉的后背就不由微微有些出汗,白鸽突然间挡在两人中间。
如同被山中野兽盯上的感觉,他的眼神如野兽一样警觉,似乎只要有片刻的犹豫,这人就能察觉出来。
“当然。马匹不过是牲口本来就是给人吃的,谁吃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几位好像饿了好几天。吃一头牲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诚恳的小丫头看着众人说道。
“别光看着呀,快翻一下那肉。好像我都闻到糊味儿了,这肉烤糊了就不好吃了。”
当大米带着保护他们的家丁来到此处的时候,看见林月华正带着白鸽、小米坐在火堆旁边和那些人分吃着马肉。
大米带来的林家家丁手握着闪亮的钢刀,这六个人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小丫头林月华说道:“申大哥,不要怕。这是来保护我的家人,他们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林月华的表情平静淡然,还有眸子里的真诚让对面六人浮躁的心也慢慢受了感染,冷静了下来。
领头的男子在林月华说完后又看了她两秒,然后向着其他汉子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其他人彻底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当林家的家丁抱着五来个酒坛子放到他们的面前。
号林月华站起来对几人说道:“申大哥,我出来了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恐怕家里就会担心的。酒已经给诸位送来了,诸位慢慢儿吃,在下告辞!”
说完学着大人的样子,躬身施礼,然后扭头带着白鸽和小米跟随前来送酒的家丁远离了这处山谷。
他们从山谷出来后,然后将散落在山坡上的马集中起来。一刻也没有停留策马出了踏春郊游的场地。
留在山谷火堆旁边吃马肉的那个男人对林家完全就没有了芥蒂。
偷了人家的马人家不仅不追究,反而还给咱酒喝。
这让一路饱受流亡之苦的几位汉子对林月华感激不尽。
那个为首的申大哥对几个人说道:“不用担心,继续吃,如果咱们吃饱了,找申克的人回来。林家还没有派人捕杀我们,咱们就投靠人家这样的头人。
从这个林家的小丫头的身上就能看出林家家主的为人。不会像原先咱们的头人一样背叛咱们,也不会坑害咱们。”
要知道偷吃马肉和牛肉这样生产用的牲畜在大明可是重罪。
马虽然不像牛那样判的重,若是被主人家发官。至少够他们在牢里坐几年的。
申克在转场盐场上挑出了自己今天的最后一担食盐交到库房。
在称量重量后便向食堂走去,听说今天晚上有红烧肉,他要打上两份儿,拿回家里给那一对儿女尝一尝。
申克原来的那个山寨虽然山中水流终年不断,山溪清澈水又甜,溪水边还有成片的竹林。
平日里农忙时在山中的平地上开出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田地,利用山间的流水种着不成片的水稻。
种地还要上山采山货,下水捉鱼等才能够半饥半饱的。
因为山中缺衣少食,没有医生给他们看病。孩童的夭折率很高。
申克的父母一共生了12个孩子,可只有他自己活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
这还是因为申克的家是从为所逃出的军户有祖传的拳脚功夫,而且还懂得一些简单的治疗疾病的方法。
申克想着这些的时候,看见他面前坐在那里狼吞虎咽的的汉子,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庆幸的神情,不由得对自己下定决心快速的离开山寨而逃过一劫。
眼前的这个汉子就是放他离开山寨的身体申力。他带着申杰的口信来找申克要求他介绍林家的管事,申杰带着全山寨3000多人前来投靠林家了。
“当时头人征召村里青壮时,许下承诺说是去打冤家只是帮个人场每人有一两银子的赏钱。
我们也是听头人和大巫师的话就跟着便在阿杰的带领下出了200多人去打冤家。”
“但是我们去的时候阿杰便发现不对便带着我们抄小路逃走了。也没有按照头人的命令去那个山寨集合。
阿杰带着我们很快的回到山寨。这也没啥,请兄弟们又没去参加打冤家领不到赏钱很正常。等我们兄弟回家。”
在讲这些话时,申力的眼睛都红了,瞳孔里隐隐都溅着血色,拳头攥的紧紧的,牙齿都咬的嘎吱嘎吱响。
林夕坐在林长申的面前听着他讲述来投降的,来投奔的这3000多人的苗族人的遭遇。
接下来讲的故事就有些触目惊心了,或者说是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