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商号茶楼
柜台里的两名伙计连忙拿着两个钱袋,每个里面各装了50枚银币,放到了林玉晨面前的桌子上。
李掌柜接过果林玉晨手中的银票说道:“公子,你得检查一下。”
林玉晨笑笑说道:“别说商行的信誉,就以我的身份,你们敢骗我吗?”
周围那些人听着的林宇恒和李掌柜人。交谈,这是那些伙计和账房也恢复了自己的工作,人群开始慢慢的移动并且拿着银子的人也向外移动。
有很多人看见身为县令的林玉晨都换那种丑萌丑萌的花钱。便开始把自己手中的银票或者钱票换成了那种一吹就响,摸着十分温润的银币。
从林玉晨出来的那道门走出的就是玉意,碧荷和跟随玉意来的陪嫁丫鬟芙蓉。
林玉晨看自己的新婚妻子已经来到身旁便出李掌柜拱了拱手,便带着几人走出了南洋商行的大门。
林玉晨来到南洋商行本身就是个巧合,他今天原打算到城外的巡海营去拜访林长波的。
但是他派出去投递门贴的林田生回来告诉他,这些日子林长波都在南洋商行。
于是便在吃过早饭之后带着妻子林玉氏来到南洋商行拜界林长波。
林长波作为长辈给了林玉氏一匣子百枚的金币作为见面礼。
在寒暄几句之后,林玉晨便带着妻子准备离开,正在经过大堂的那道门的时候看到了朱宏图正在威胁李掌柜,便出手出面插手了此事。
不过原想原来是想从后门离开,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门口,他便带着妻子从前门离开。
而在林玉晨离开南洋商行的时候,对面的茶楼上,赵中柏等人坐在那里对面是一名钱庄的伙计。
他们面色是阴沉的,听着在面前的伙计绘声绘色的描述林玉晨和朱宏图两人之间的话语和交手情况。
最后听说朱宏图被林玉晨抓到县狱里,要等番禺县的刘县丞出了考场之后当面对质,顿时几人的脸更黑了。
一时之间,坐在茶楼中的几个人鸦雀无声。
李雨晨带着他的小娇妻在南阳商行前面的这条街上闲逛,这条街是一调商业街周围有很多金银兔子,还有一些茶楼酒楼的消息的店铺,但这里是广州这里金银也比较集中的地方。
他带着一行人走了几步一转弯,就走进了一家银楼。
广州的银龙分为两种,一种是做融银生意的,主要是兑换铜钱和散碎银子。
还有一种就是林玉晨他们进的这种银楼,主要是做金银首饰生意的即售卖加工完成的首饰,也接受顾客拿来的金银制作首饰,收一些手工费。
这家铺面虽然叫做银楼,但是他就开在就距离南阳商行不到百米的地方。
九大开间儿的门脸儿局面宽阔,里面摆着玲珑满目的金银首饰还有一些玉制的摆件,还有十几位伙计在那里招呼客人。
见到这林依晨带着人走进房门,这帮伙计哪儿敢怠慢?
只有一个20左右的伙计在面前引路,引到招在贵客的房间当中。
其余的伙计在招待其他客人,整个店面中有条不紊。
几人做到来到房间好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会客室,林玉晨坐在上手,伙计招待者上茶。
伙计站在旁边和面带笑容的询问林玉晨来的目的,毕竟伙计都是常年接触富贵人家的。虽然分辨这个带着三名女眷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玉晨一身华贵,这位伙计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本很长的富贵人家的公子,他虽然不能说都认识,但大致也能分辨出来,可是眼前这个人虽然一身富贵之气,但却十分陌生。不过不管这个人是能够光临银楼就不是他这个伙计能得罪的起的。
林玉晨表示前来银楼是想为自己的夫人选几件头面首饰。
伙计介绍本银楼的出售首饰有两种。第一种是加工好的;第二种就有客人拿出金银,个人选出首饰的模样,银楼代为加工。伙计根本没有提加工费的事情。
“客人您这是要……”这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人飞快地从后面赶过来,一看见这块林玉晨就吓得一愣。
这个掌柜的肥胖的脸上长着一双小眼睛,就像脸上点了俩漆黑的豆子。
掌柜的见到林玉晨之后,先把他从头看到了脚底,他在外面看到带队的那个年轻人有些面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连忙过来询问。
林玉晨见到掌柜的过来,他“哗”的一声打开了扇子,一边扇风一边扬着下巴傲然说道:“我夫人最近缺几件首饰。请掌柜的将柜面一些精美的首饰拿上来,给我夫人鉴赏一番。”
这是旁边的玉意说道:“相公,我想看看这些首饰的模样,然后拿着自家的金子打一些头面首饰。”
“哦,原来是加工活儿!”掌柜的连忙点头,然后转头向着伙计吩咐道:
“去后面加那些。一等的首饰给夫人端上来。让夫人好好鉴赏一下!”
伙计听到吩咐,转身便离去,不大的时间便有四个托举着红色绒布托盘的丫鬟来到了这间屋子里。
待人在屋子里放好了这些首饰,叫掌柜打发那些搬运的首饰侍女们离开。然后掌柜就欠身请玉意看这些银楼中的一等首饰。
林玉晨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玉意带着两个小丫头,一个一个的看着盘中的首饰。
之后从外面的街道上急匆匆的走来了一个身穿松紧青色松江布衣衫竹子凉鞋的的中年人。
“上好茶,发什么楞?”他来到屋中,一扭脸儿就是一瞪眼睛,狠狠地朝旁边的掌柜伙计训斥了一句。
“是!是!”这个掌柜连忙跑出去沏茶却,然后这个男人笑呵呵地来到林玉晨面前躬身施礼道:“小人,沈吴苟,参见县尊大人。不知道大人来到小店有何指教?”
这位沈掌柜其实心里如同一只兔子在乱蹦的,他担心林家发现他们的图谋,特地从茶馆里赶回想侧面刺探一下。
尤其这个沈掌柜江湖经验丰富,对待什么人该用什么态度,他心里是明明白白。
就像是现在的情形,沈掌柜姿态要谦逊了。沈吴苟在茶楼上亲耳听到林玉晨如何先声夺人,朱宏图压到南海县狱当中的,摆足百里的威风。
所以他一张嘴,就替就露出了谦恭的神色。尤其他的店铺还在南海县的范围之内。
那位沈掌柜的,也笑嘻嘻地走到了玉意的丫鬟芙蓉面前说道:“不知这位夫人,想做什么样式的?”
这时的伙计送上茶来,掌柜将茶水端过来放到林雨晨的面前说道:“县尊大人,请尝一尝,这是今年的碧罗春我也是偶尔的得到了半斤。如今拿出来让老父母品鉴一下。”
昨晚也欠着半个屁股坐在林玉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向他笑道。
这时旁边的三个女人也已经商量完毕,芙蓉走到掌柜的面前说道:“我家夫人想用金币打造一些首饰,只是这些样式夫人不太喜欢,是否有新的样式?”
这时掌柜笑眯眯地说道:“加工首饰的样式也是个夫人自己选择的,这样我把店中其他夫人制定的一些首饰的样式端上来让夫人选择。
店中还有一些定制的首饰,夫人也可以看看。夫人可以从这些样式中选择出夫人满意的,并可以把几种首饰拼凑在一起造出新的图样。”
随着掌柜式的首饰,片刻之后便有十来个托盘放到了屋中,原先的那些一等首饰也被撤了出去。
这些首饰果然比端上来的那些一等首饰更加精美,尤其当中还有点翠和镶嵌宝石的工艺,更让这些精致的首饰更显得美轮美奂。
玉意以前只是一个小家碧玉,并不是什么豪奢人家的小姐。
她看见这些琳琅满目的饰品,顿时觉得有些眼花缭乱,尤其看到一个点缀并且有红蓝宝石装饰的一套头面首饰,眼睛都移不开了。
这是寓意对掌柜说就照着这个首饰打造。
省掌柜看了一眼林雨晨然后说:“这套首饰原来是一位夫人定做的,但是那位夫人由于家里出了事情这套首饰便没有来取已经明确的退订了,如果夫人看得上那么就出三两金子的料钱,再加10两银子的手艺钱便可以带走。”
玉意却没有回答掌柜的话,而是把眼光飘向了坐在那里喝茶的丈夫。
要知道同样是一件首饰上面的纹路装饰越是复杂就越费工,自然加工费也就越多了。自己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了解,所以看向丈夫问自己是否可以买。
随着这个掌柜的介绍完毕。林玉晨从茶杯上抬起头来,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了首饰的面前。
“娘子,就按照掌柜的意思给钱吧,只要你喜欢些许银两,你的夫君还是付得起的。”
玉意看到林雨晨点头。便从闭合爆的匣子中掏出了三枚金币旁边的芙蓉从前代中掏出了十枚银币一起放到了掌柜面前说道:“我们这里没有带散碎银两,只能用这金银花钱来付账。还往沈掌柜不要介意。”
因为金币虽然是一两一枚但是其价值却是每枚按照南阳商行规定,应该是12两银币等值。而银币却是等值于一贯铜钱。
陈掌柜却看到那个装满金币的匣子愣了愣,然后对寓意略一欠身说道。“夫人,我这还有一一种交易方法,夫人可听一下?”寓意一双迷糊的双眼看着沈掌柜,并没有表示拒绝,旁边的林雨晨心中也是提起了一丝兴趣,不知道这位沈掌柜要干什么。
“夫人,这匣子中应该是100枚金币吧,小店愿意每枚金币12两官银的价格同夫人兑换,夫人看上的这套首饰算小店给夫人的谢礼。”
林玉晨听到这句话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顽皮的笑意。
他用眼睛看着自己这位小娇妻,不知道他如何应对。
玉意看着林玉晨嘴角的笑容便点头说:“那好吧,就按掌柜的说的办!”
沈掌柜连忙命人拿来12张的百两银票交给了芙蓉,玉意一看是南洋商行发行的银票,便放心的收起来。
伙计们将那套头面首饰装在一个檀木的首饰盒里,交到了芙蓉的手中。林玉晨夫妻便向掌柜告辞,离开了这家银楼。
沈掌柜看着桌面上摆着这一下子百枚的金币,嘴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雨晨夫妻带着亲水在道路上向前行走,有一个身材壮硕肥胖的汉子跟他们擦肩而过,
这个人叫做鲁石匠捏着自己怀里的银票,心里想着是把怀里的银票换成盐,还是换成那种被叫做丑币的花钱?
这个家伙是广州城里的杀猪匠,身高体壮,手里还有十个徒弟。他不但负责屠宰生猪,而且在广州城中还有一个肉铺。
他小时候却不是这样,身体十分瘦弱,他的爹娘为了他好养活别人,被取名为石头。
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有一位老道说他起的这个名字妨他本身。于是老道便将他的名字改为石匠。自从改名之后,鲁石匠不但身体健康,而且无病无灾,一直到现在。
前不久他把自己毕生的积蓄一共三百两银子,全都换成了银票。
这家伙在外人看来,性子又鲁莽又急躁,属于沾火就着的那种。
当他今天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哄哄,说南洋商行里面的银子已经提光时,立刻就是心头疑虑就如野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然后他把肉案交给了徒弟们,便带着银票前往南阳商行兑换银两。
正在这时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有一片带着火星的纸灰,糊在了他的脸上。
等他把这东西接在手里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南洋商行的银票。
那鲜艳无比、夹杂着彩线的颜色这么熟悉但是这位鲁石匠却觉得非常的诧异。
大街上居然有人在焚烧银票,这时的鲁石匠看着那些把手里的银票点燃后,将上向天空扔出去的人们觉着他们的这种行动十分的愚蠢。
可是前面的人挤得就像锅里的粽子一般,围观路边一个瘦小的汉子,把怀里的一大叠银票全都拿了出来,伸到火头上,把银票给点着了。
他一边跳着脚大骂,一边挥舞着手里火光熊熊的银票,那上边“呼呼”的直冒黑烟。
“丧良心啊!天打雷劈,拿一些纸印上些图案,就让我们当银子花。
这下他们没有银子了,我这些银票都成了废纸了。”
瘦小的汉子挥舞着手里点起来的银票,使尽全力大声地嘶喊着。
此刻他的双眼,已经被怒火烧得一片通红。
鲁石匠摇摇头,摸摸怀里的人票继续向前走去。
鲁石匠虽然在别人的印象里显得鲁莽而脾气火爆,但是其实一个能把买卖经营起来的买卖人,如果是个火爆脾气的话,早被早被人吞吃干净了。
五十将来到南洋商行的门外人群已经挤得水泄不通。虽然柜台上还在以最快的速度兑换银子,可是换了银子的人却连挤都挤不出去来。
这时鲁石匠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围堵南洋商行的这些人虽然手里拿着钱票或者银票,在那里呼喊着要兑付银子,但是他们的脚步却不往前挪动,只是在南阳商行的门口围了一圈。
而那些衙役站在外面,而真正兑银子的人却是越过衙役向里面走去很快便拿着银子挤过这些人而离开了。
鲁石匠仗着自己身高低,胖,肩膀几个晃动变挤开了外面这群人越过牙医,走到队伍后面,排着队伍,随着人群虽然有些缓慢但稳定的向前移动着。
片刻之后,鲁石匠随着人群走入了南阳商行对付银子的大堂当中。那些对付银子的掌柜和大伙的身后帮着现银和丑币的箱子堆满满屋的一层覆盖着一层,真不知道有多少。
从大堂里面到外面的街上,而且挥舞着银票来对付银子的人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李掌柜微微笑了笑,抿紧了嘴唇示意,让伙计们继续加快兑换动作!
经过多日的兑付,当大量银子出现以后,越排在前面的人心里越清楚,他们是可以拿到银子回去的所以看得清楚的人绝不会闹事。
这些人会飞快地向自己身后的人说:“别乱动,别动,现在商行里银子足够,咱们这些人都能提走!”
这之后,这些话会被渐渐传到后面,越来越多的人会冷静下来门外那些鼓噪的人也影响不了别人。
此刻在南洋商号的茶楼里,沈掌柜已抱着那匣子金币放在桌子上对屋里人说道:“现在大家研究一下计划是否继续进行。如果我们不发动,只大概有两个时辰左右上号,外面的的人群就会散尽。
到那时我们在想已是压人就不可能了,甚至南洋商行可以从别的地方借来银子兑付我们手里的银票。
我刚才回到银楼经过侧面试探,林玉晨只不过是意外来到了南阳商行。
并不是林家事先已经有了准备,具体如何动作还要各位老板得出一致的意见。”
在座的人的心里,不断地在权衡着利弊。他们心里知道这个南阳商行,虽然是用广州至马尼拉的商路作为依托崛起的,但是涉及南洋商行这个架构的人也是一个经商的高手。
他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探都没有找到它的缺点。而且林家的这个南洋商行十分特殊,让他们无法动用官们的力量进行施压。
所以只能用商场的办法,但是这种办法的危险性是很大的,一旦自己不能成功,就会遭到反噬的。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动过手,但是规模不大,都被南洋商行用巧妙的手段化解了。
沈吴苟这时拿起一枚金币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对大家说道:“如果大家同意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我第一个出手。
不过事情成功之后,林家掌握的这种金币的配料方法和玫瑰金的制造方子必须交给我们如意银楼。”
沈吴苟说罢看着面前的20多个人。他说出这番话其实也有他的心思在内。
因为受是他的主业是首饰加工,在首饰加工这个行业中有一个很大的麻烦,那就是材料的纯度问题。
金银首饰如果是以纯金和纯银制造,那么首饰过软会影响首饰的佩戴效果。
如果掺杂杂质过多,那就会使金银含量下降,那些来买首饰的客人会不满意的。
这种形式其实各银楼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甚至有些首饰是银楼开发出包金包银的工艺,虽然表面比较漂亮,但这种首饰的实际价值其实是大幅下降的。
所以使用包金包银的首饰也不是十分好卖,但这时候林家推出了银币,还有琉璃镜上的玫瑰金,却使各个银楼发现了一种十分适合制造首饰的材料?
各银楼虽然没有大面积公开收购,但都悄悄的收购玫瑰金和银林家发行的这种金币,因为这两种东西的金银含量十分稳定,而且材质也比纯金,纯银要坚硬很多,非常适合首饰加工。
林海氏的判断一点儿没有错,这些金币发行出去很大一部分都被人融化,打成了金银首饰了。
甚至有些加工首饰为主业的银楼像南洋商行发出了询问?
是否可以提供玫瑰金和这种金币的原料。银楼甚至可以以纯金的价格进行购买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南洋商行的回应。
但是南洋商行发出发行的第一批金币很快便消失了,再也没有露过头。还有少量玫瑰金制成的花钱和金瓜子也一露面便消失了。
这些银楼的掌柜都知道这种这两种材料的价值。所以赵中柏一召集他们,银楼的掌柜便站到了他的周围。想通过此次商战而获得这两种原料的定价权和采购权。
“投票吧!”他们当中唯一有官方身份的金曾志无可奈何的说道。
赵中柏,陈瑞,金曾志是此次商战中的灵魂人物。
但是他们是通过联络的各种盟友才能造出如此大的声势。
他们本身中手中的银两并不多,所以必须照顾这些伙伴的想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家公举。
如果同意就继续进行,如果反对的人太多,此事就到此为止。
这是南阳商行门外一阵大乱,来了40多辆马车停在南阳商号的门口,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人带着两个随从走进了南阳商行。
李掌柜一见来人,连忙迎上来躬身施礼:“不知道娄师爷到此有何事。”
来到你这里还有什么事情。不是来兑银票的,就是来兑银子的。”
说着娄桥阁一招手,从他后面来了一个随从,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木头匣子。
“没办法,贵州那边的战事出现反复,急需要大批的军饷,所以对不住了李掌柜。”这个老师也是杨总督的心腹,他到此来是来提取总督府放在南阳商号的军饷的,李掌柜连忙拱手开始清点银票。
当那个匣子被打开,一扎一扎崭新的银票被拿出来之后。看着桌上这三寸多厚的一叠,大堂里不知多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鲁石匠看到这一叠银票心里想这得多少银子啊?哪怕是一百两一张的,只怕都有几十万两吧?连对面的伙计催促他兑换银两都忘记了。
“这位大哥你到底要对多少银子?”
对面的伙计的话语把正在发愣的鲁石匠的魂儿叫了回来。鲁石匠把手中的银票递过去对伙计道:“我对三百块那种丑币!”
我就立刻拽过身旁的一块儿木板,那木板上有很多的凹槽,十块银币一个凹槽放的密密麻麻的。
伙计当着鲁石匠的面将20个凹槽掏空,放到柜台上,对鲁石匠说:“您清点一下。”
鲁石匠将在伙计拿花钱的时候就已经清点完毕。这时他痛快的把柜台上的银币划拉到一个布袋当中系上口。
他拎起来就向外走,在他走出南阳商行门口的时候听到。
“八十万两!”
这时那位清点银票的伙计,终于熟练地数完了整叠银票,向着李掌柜报出了数字。
这是李掌柜向娄师爷说道:“不知道,大人想拿什么样的银子?”
“当然是大锭整箱的了。难道我还拿着那个丑币一个一个给士兵发吗!”因为他们能看到老师也以玩笑的口气调侃着李掌柜。
同时也带来的马车都在南阳商号的正门,所以南阳商号的伙计们便和老师也带来的随从在后面清点银子,然后一箱一箱的放到马车上,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银子搬运完毕。
娄师爷冲着陪他喝茶的李掌柜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便带着押运马车的两广总督的兵和马车上的银子离开了南洋商行。
在南洋商行门前取钱的百姓眼看着银子从前门流水一般地一箱箱搬出去,装满了一辆辆马车,直到形成了一条满载银箱的车队。
这时街上攥着银票的百姓,慢慢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
“南阳商号的这个掌柜的志大才疏呀!”沈吴苟看都没看那沿着马路远去的,拉着银箱的马车。
他把身体靠在椅子背上,扬起下巴感慨地说道:“经商之道,要有底蕴,要有经验,要有朋友,可是这个南洋商行……唉!我跟你说!”
就见沈吴苟洋洋得意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戏谑地向着站在他旁边的赵中柏说道:“往算盘上吊着一根骨头或者栓把草,养只狗或者牵头牛都比他干得好!”
“这个自以为是的李掌柜知不知道他玩的那些手段,都是我们玩剩下的?
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南阳商号自以为是的发行银票,还花心那种小额代替铜钱的钱票。故作高深地装一个有经验的发行者,我心里有多开心?”
“所谓钱庄也罢,银楼也好,玩的就是信誉,那么用的是真金白银换信誉的买卖,可是你看现在……”张中柏见沈吴苟头也没回地把手伸出食指朝着外面的街上扫了一下。
“当他的信誉扫地之后,商行还能剩下什么呀?剩下的全是笑话!”
这两个人之所以在这里进行闲谈,其实就是他们在茶楼上进行票举。
这套程序在大名非常流行,在大家结伙做买卖时候遇到事情需要决断,如果不方便公开表决并进行票举。
甚至连朝廷上内阁决定国家大事的时候也是相同的程序。
在茶楼的正中有四块儿。屏风围住了一张桌子,桌子的两侧各放着一个大瓷瓶的桌子上放着一堆筷子,每个进去的人从桌上拿起一只筷子扔到同意或者不同意的次品当中,等所有人轮一遍,然后在大家的公正之下将瓷瓶中的筷子进行清点,已决定这件事情的原则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两人谈笑之间,票据已经完成。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出了两个瓶子中的筷子,都不用轻点,一目了然,不同意,里面只有三根,其余的都在同一的瓶子里面。
见到如此情况,沈吴苟从屋子里的众人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大家都决定继续下去,那么兄弟,我就先行一步,祝各位祝我们这次行动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沈吴苟转身走下了茶楼,并冲着在一楼喝茶的随从挥了挥手,随从立马跑了出去,不一会儿,远处的街道上便转出了一辆马车。
沈吴苟看着原来的马车心里安乐,自己虽然表现的非常激进,但其实在这项行动中自己的本身毫无危险,他手中的银票都是他自己存到南阳上行中的,是那种稍微给一些利息的银票。他如今提取出来,即使事后也可以和南阳商行解释到,是由于担心南阳商行的银子不够而被挤兑的倒闭,所以做出的自保行动。
而作为如意银楼的大掌柜,沈吴苟本身做出这种行动在商场上无可厚非,顶多是认为胆小怕事,没有担当而已。
外面取钱的老百姓看见刚刚取走一个车队的银子,又来了一个车队,顿时议论纷纷,同时外面的气氛也略显紧张起来。
而南洋商号外面维持秩序的衙役,就是主打一个全刚啥都没看见啥事都没有发生。只要你不捣乱,老老实实的排队,他根本不管你做什么。
沈吴苟让那些马车停在南阳商行的大门的一侧,不让他们阻挡,那些排队的人员,便带着随从笑呵呵的走进了大堂。
“李掌柜,对不住,我这也是唯一银楼的东家着想,还请贵号体量!”蓝姑娘看着沈吴苟虽然是来取银子,但是丝毫没有嚣张跋扈的样子,反而对取银子这样的事情表现的非常的不好意思。
而李掌柜的一方面与他寒暄,一方面点手叫过一个大伙计过来清点桌上的那些银票。
在“刷刷”的清点声中,沈吴苟还要开口说话,却见李掌柜转身向着伙计说道:“我怎么听到后院那条老狗,老是一个劲儿地叫唤,是不是你小子今天又偷懒了,忘记给他喂食了?”
“掌柜的,我怎么能忘了你的爱犬呢?今天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狗食盆里还有半盆的食物,一定是这些伙计来来去去的,惊扰了它,所以才不停的叫。”
“少废话!跟你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还不去看看,如果真把他饿出个好点儿的,明天我就扒你的皮。”
沈吴苟看到这俩人一唱一和,分明是在说他,于是他暗中咬着牙然后微笑着坐在那里拿着火机奉上的清茶轻轻的啜着。
在这一刻,沈吴苟分明看到李掌柜的脸上,神色陡然一变他也知道这是自己这时候来取银是得罪人的事情。
但是他明知对方在骂自己也毫无脾气,因为李掌柜在面对那些官员的时候也许挺不起腰杆。
但面对他们这些同为商贾的人却有相当的底气,因为双方是根本不在一个级别的。
“怎么了?银票到底有多少?”李掌柜猛然放开了嗓门,大声吼道:“告诉我,到底清点清楚,没有磨磨唧唧的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
那名清点银票的伙计躬身回道:“回大掌柜的,沈掌柜的一共带来了83万两的银票。”
“如数支付,咱们商行还不差这点儿钱。”
说这话时候李掌柜向后一挥手,就有伙计从后面的银库里把整箱银子抬出来,一摞一摞地码在了柜台旁边。
“区区八十三万两,九牛一毛而已!”这句话说得极为随意,可李掌柜对面的沈吴苟心里却是冷冷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