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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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灾民烈酒

    在这里维护秩序的护卫队中的桑托抬眼看去,只见一帮衣衫破烂的汉子围着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人。

    此人并不理会,自转身蹲下询问地上跌坐的中年妇女,妇女手上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趴在妇女怀里哭泣,两人身上俱是衣袍破烂,妇女脸色蜡黄,头发杂乱枯黄。

    “你这呆子大爷跟你说话呢?”汉子说着上前猛地一推书生,书生跌坐在地上。

    这书生缓缓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冷眼盯着青皮,眼中丝毫不见慌乱。

    “我说你瞪谁呢都混到自卖自身了,还神气什么?再瞪信不信揍你?”

    说着便就上前一步扬起手,做势要打。

    这时,桑托一把抓住青皮的手,猛一用力,青皮顿时摔向一边。

    “他妈谁呀,敢管本大爷的事?”那汉子在地上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看过来。

    桑托走过去抡起手里的木棒,将那那名汉子又打倒在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若敢为非作歹,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不是你们能撒野的。你们既然来投靠我们林家,如果敢欺辱他人……”

    他用棍子指着一个方向说道:“看到了吗?那些人就是抢夺粮食,欺辱妇女的恶汉!”

    那几个汉子斜眼朝那个方向看见那里绑着有四五根柱子。每个上面都绑着一个男人,身上被鞭子打的鲜血淋漓,他们是从刚从船上下来,并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

    此时看到这种情况顿时一惊,在这一路之上他们依靠着人多势众和体力比这些人强。

    不断的在灾民中抢夺衣物,粮食,甚至还凌辱妇女也不见有人管,没想到刚到粮城便看到了榜样。

    桑托扬扬手上的棍子,冷冷的看着他就不说话。

    “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

    “还不快滚。”桑托淡淡的说道。

    “哎哎,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这个被打倒两次了的汉子连忙爬起来,转身招呼着两个手下就走。

    然后桑托对那个像如书生人打扮的人说道:“不知道先生。姓字名谁能够在此地仗义,避免了这娘俩被欺辱,先生有大义。”

    此时,那书生模样的人拱手对着桑托行礼道:“这位总爷,不必如此,我辈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桑托对着书生抱拳还礼刚想回说话,突然听见锣声响起。

    “男的到这边来,女的到那边去,如果我发现有人敢胡乱插队的话,那几个倒霉蛋儿便是你们的榜样。”

    当我转过头去看到拿敲锣喊话的人,是他从山中来的同伴,原来叫奥普现在改名叫张达文了。

    在他身后有两座帐篷,一座上面写着个南字,另一个上面写个女字。不过识字的人不多张达文带着手下的护卫正在分开人群。

    “这位大姐没事吧?”桑托上前问道,抬手要扶。

    妇女直摇头,往后缩并用手死死的抱住那个小丫头。

    “大哥哥,他们要抢走灵儿,说是要卖给牙婆。灵儿不想跟姑姑分开。”小女孩倒是胆大,边哭边说道。

    “小妹妹,不要害怕,你既然到了粮城,那就是林家的人,不会让他们卖了你的。”

    桑托伸手在小女孩头上抚摸着从怀中掏出自己准备作为夜宵的干粮递给了她。

    小女孩十分擅长交际指几句话的功夫变更与桑托熟熟悉起来。

    在她的自述当中,她姓赵,叫赵灵儿,妇女叫赵李氏是他的姑姑。

    一家人逃荒,男人们为了保护食物,被活活打死,这赵李氏带着赵灵儿依靠乞讨到达了港口。

    然后在港口自卖自身跟随船只到南洋讨生活。不过在船上她们才发现自己上当。

    但是却遇到了海盗打劫船只,他们又被那些海盗卖给了大员岛上的人。

    随后他们便被送到了粮城来。

    赵灵儿脸上黑乎乎的,满是污垢,但两眼大大的,炯炯有神,此时正盯着桑托看。

    桑托看着赵灵儿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不由的想起自己那个已经夭折的女儿和被头人杀死的妻子。

    桑托看两人吃了几口干粮之后把他们领到了粥棚用自己的碗给两人要了两碗粥。

    桑托看着他们吃完后又把他们送到检查女子检查身体的帐篷旁,然后才拿着自己的木棍回到自己应该待的位置。

    “陈光耀、陈光耀”上头的耳边传来了两声叫声,他感觉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这是一拳锤到了他的左肩上。

    “叫你小子,你怎么不答应?”桑托转头一看,打他的人正是张达文。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陈光耀正是他的汉文名字,怪不得有些耳熟。

    “奥普,你打我干什么?”

    “叫我张达文。以后我再也不要让我听到你叫我那个名字。”张达文恼怒的吼道。吼完这句之后,突然他坏坏的一笑说道:“是不是看上刚才那个女子了?你嫂子正负责给她们检查身体,要不我找你嫂子问问?”

    张达文这个小子嘴皮子好使,来到这里不到三个月便混了一个媳妇儿。

    虽然是疍户人家的女儿,但是这个女儿却是从女校毕业的,学有一手很好的接生的技术。

    虽然考医师没有通过,但她的技术在一众女学生中也是比较突出的。尤其对接生和妇女病更是专精所以才会被抽来给这些灾民中的妇女检查身体。

    桑托想到了张李氏的模样,顿时有些发愣。刚才他一心想照顾那个赵灵儿,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此时张达文提出这个问题她也有几分心动的感觉。

    不过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张达文一看他这样桑托这个模样,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陈光耀,我这就去找你嫂子问问她同意不同意,如果同意了,你可别忘了请我吃酒啊。”

    说着不等桑托回答,转身就像帐篷跑去。

    张达文小心翼翼的跟帐篷旁边负责维持秩序的妇女说了几句话,那个妇女白了他一眼。

    然后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转身就像帐篷中走去。张达生等了不到一刻钟的时候,那个女人便和他耳语了几句,张达生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

    张达文生跑回来之后,住桑托说道:“陈光耀,你嫂子替你问了,这个媳妇儿你要不要?我可是打了保票说你同意了,你嫂子才去问的,你要是不要这个媳妇儿,我的脸往哪儿放?”

    “你为什么一定要叫我陈光耀呢?桑托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吗?”桑托问了一个与此毫不搭界的问题。

    “如果退役的话,有个汉人的身份可以给100亩田的。再加上咱们的军饷,三十亩田,那就是130亩啊。

    虽然那100亩你死后无子主家会收回的。但是你如果有儿子的话,就可以传给你的儿子继续耕种,这叫永佃田。你知道不知道虽然有规定如果你有多个儿子的话,只能传给你嫡长子。

    虽然三代不敢保,但是你和你儿子这两代当个小地主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张达文挪开身体略显嫌弃的说道:“就你这样的不结婚连个儿子都没有,就守着你那三十亩田过日子去吧!

    对了,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告诉你,那个女子可是被好几个兄弟都看上了。如果你要是下手慢了的话,没准儿就变成了别人的老婆了。”

    桑托这个人比较闷,他虽然知道汉人移民到西贡后有100亩土地。

    自己除了这每月一两银子的军饷之外,还有30亩土地是等自己退役之后是主家给自己的军饷。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两份田地居然可以各自分开领。

    而不是同他想象那样,这30亩地是包括在那100亩地之中的。

    因为他取这个汉人名字的时候,队长就已经给他们讲清楚了。他认识林家的管事,自己退役的时候可以把户籍悄悄的换成汉人的户籍,可以领100亩地。

    听到日后自己拥有的土地的分量。他迫切需要自己有一个儿子,哪怕只有一个呢。这些土地便给便可传给自己儿子,让自己这份辛劳不至于白费。

    他对张达文说道:“我同意需要什么条件吗?”

    张达文狡猾的笑了笑,对他说道:“那女子还有个条件呢。你要娶她也可以要养着张灵儿。但你要把等张灵儿及笄之后给选个好人家。如果你同意的话,她也就能同意。”

    “没问题。”陈光耀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同时他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以后自己就是陈光耀了,来自粮城的汉人军户。

    与此同时,林夕带着两名随从来到了直接大员岛的营地。

    林夕来到营门口抬眼望去,这些海盗并没如林夕看起来那么凶神恶煞,奇形怪状,甚至有些看起来就是乡间的朴素的乡民和渔民。

    这些人脸上还露着见识不多带来的憨厚感。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裤,唯一区别在头上戴着的或青或黑,或是土红色的网巾,和身上穿着与网巾同色的号坎。

    看起来应该是靠这个区分在海船所处的岗位和船上地位的高低。

    这些名为海商实为海盗的人总体上来说跟普通人没什么分别。或许在这些人看来,海上抢劫跟种地打鱼的区别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一种讨生活的职业。

    林夕的随从递上的拜帖,守门的人将拜帖拿进去。

    不过,随着一通鼓响,这些年轻的海盗们快速的聚集起来。

    在首领的带领下突然大声呼喝了起来,立刻让他们的身上拥有了一份淡淡的杀意。

    这些海盗们从营门口一直排到一所帐篷面前。不知道谁先拔出了刀,刀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继而所有海盗都拔出了腰刀,他们分列两旁,举起手中的钢刀和对面的人的钢刀相交。

    这些人的刃口向下人又站得很近,只给林夕等人留下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林夕表面云淡风轻防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浑身汗毛都立起来。

    因其在后世往往在影视剧中看到这种请人走刀路的情景不觉得有啥,甚至还有点想笑。

    在林夕此时身临其境的时候,这份压迫感吃十分恐怖。

    不知道摆出刀阵的主人对你是个什么态度,但肯定不是友善,友善的话就不用摆出这阵仗了。虽然林夕心里有把握在自己家地盘上不会出什么事情。

    就算摆出这个阵势的人没有打太多的恶意,但是能保证这些举着刀剑的海盗受人收买,当你露着脖子从他面前走过,他一刀下去命就没了。

    不过本来林夕就是无礼在先,也挑不出对方的毛病。

    如果按照正规的规矩,应该在三天之前投递拜帖。客人等对方回贴之后,约定日子再向上门前来拜见。像这种带着拜帖直接上门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林夕是突然造访也是有他的意义。第一,想看看这日后名正天下的郑芝龙的班底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

    其次,他觉得此次做组织应该就在这座军营之中,自己突然造访,他来不及准备更能找到其中之人。

    再者,这些海盗未猬集成一团,布下的营寨也是军寨的模样,显然他们的戒心是相当重的。

    如果不能消除对方的戒心,将来交易的时候会有无数的麻烦。所以林夕这次突然到来也是想表示对对方毫无戒心的意思。

    不过也不怪的对方如此大的戒心此时的粮城虽然是外松内紧外。但是只要是对军武之事精通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此时的粮城高度戒备。如果稍有差池,就会导致林家的军队的全力一击。

    这是原来那个守门的人来到林夕面前拱手施礼,然后说道:“我家主人在账内迎候。林公子,请!”

    林夕心里暗自咒骂着,抬起一只手将在他面前的一个人的手里的刀向上虚托着,然后便走入刀从之中。

    抬着一只手不断把两边围得很近的刀斧手往边上推开。

    从营门到营帐不过百米的路,林夕却觉得像是走了百里那么长,终于到了大帐门口。

    林夕没有一丝停顿抬脚便入了大帐。这个作为主帐的帐篷并不大,这个军寨也只是原本林家用来堆积货物的平地而已。

    林夕估计他们在来时也并没想自己扎军营,所以带来的帐篷有些少所以就显得有些拥挤。

    帐中除了一张长方形的条桌之外,再无他物。在条桌的后面,有一名大汉坐着胡凳不知道他的身高如何?

    不过此人长得面目显得十分忠厚,额头饱满,一看之下长相竟然还有几分正面人物的味道。

    虽然身为海盗,常年混迹江海,但此人并不黑,甚至皮肤相当白皙的如同其中的青衣小生很帅气。

    此人坐在那里看着走进来的林夕,林夕也看着对方也没有先说话。

    他身旁的一个人倒是先开口了。不过他说的粤语有种奇怪的口音,林夕还是勉强听懂了。

    “林公子,在下姓陈,名家矿。我的叔叔是陈衷述。”说完之后他指了指那个面单,好像十分漂亮的青年说道。

    “这位是郑一官的弟弟郑仲虎。”

    林夕立刻反映这个人是谁了,他马上就要改名郑芝虎是郑芝龙最得力的一个手下。

    “在下是海龙王的幼子,从来没有在大海上搏杀过。只是在去年得了一个小小的举人功名。”

    哈哈哈哈,帐篷内突然爆发一阵剧烈的笑声,不但郑芝虎笑的东倒西歪。他旁边的陈家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陈家矿很快止住笑声,努力控制笑容,看着林夕说道:“林公子勿怪。咱这都是些粗人,别往心里去。”

    林夕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两方人见面本来是谈买卖的,可是被这几个人这么一搞好像是两伙儿海匪在这里进行拜山仪式。

    虽然场面比较搞笑好歹冲淡了紧张的气氛。

    郑芝虎站起身来,他的身高只有六尺左右,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来到林夕面前。

    林夕此时的身高不足五尺,与郑芝虎站在一起很有压迫感。

    林夕抓起这个酒杯没有丝毫迟疑,就一大口饮了下去。酒色碧绿中有些透光,入口绵口绵柔,并不辛辣还带着一股淡淡药味。

    林夕砸吧着嘴回味了两下,林夕想分辨出这酒中放了什么药。但根据身体反馈来说,这种酒的主要作用是除湿的。

    这时郑芝虎哈哈大笑,对帐外道:“小的们将酒菜端上来。”

    人们从站外鱼贯而来,放上桌子,并把酒菜放到桌子上,林夕一看都是些海鱼,腊肉。还有一些海边的贝类。

    可见这伙人还没有来得及采买食物,连粮城最便宜的鸡蛋都没有买到。

    不过也一点儿不出林夕的意外,因为现在粮城所有的人都在家里没事不出门。

    而那些往常给港口提供食物的疍家人也因为大小姚氏给他们下了严令。在封城期间谁敢出门做买卖,那就不要怪她们不讲同族的情谊。

    大小姚氏现在已经成了这些疍家人的事实上头领,说话比疍家族长都好使。

    郑芝虎他们他们采买只能从林家的管事进行商量。可是双方的领头人,还没有商谈一个,结果底下的人是不便相互接触的。

    林夕看了看桌上的菜肴,便向外招了招手,他的随从跑过来。

    林夕对他说道:“你出去找到林管事让他送一些蔬菜、肉食、鸡和鸡蛋进来。

    算是我送给白旗帮兄弟们的礼物。还有把我带来的酒也拿来,我要和两位兄弟痛饮一番。”

    郑芝虎设的宴席非常简单,因为这些食物除了腊肉之外都是没有滋味的,吃的时候要使用蘸料,而他们摆出的蘸料就是韭菜花。

    韭菜花就是韭菜开的一种白色小花,这些花摘下来以后和盐捣碎在一起,会形成一种奇异的香味,在江浙一带是有名的调料。这种调料虽然味道浓烈,经久不散。

    由于林夕上一世是东北非常爱吃东北的大酱,但是在广东无法弄出东北的那种黄豆酱,所以他一直用韭菜花代替

    所以林夕的口味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广东这边的口味一般是清淡和嗜好甜味,而林夕却是重口味,爱吃咸的。

    林夕的随从已经把他带来的烈酒带入了大帐。林夕起身给两人斟上美酒之后说道:“尝一尝,这是小弟。研发出来的烈酒。”

    陈家矿喝了一杯之后由衷的赞道:“这烈酒真是好口味。尤其是北方的那些鞑子尤其喜欢这些烈酒。如果把这些酒能够卖给他们,那他们不惜一切来换取。”

    林夕脸上的笑意更浓继续说道:“所以这酒在外面能卖个好价钱是不是?蒙古各部最喜欢喝?”

    “可不是,那伙鞑子平时喝的都是什么马奶酒,比醋都酸……”陈家矿自顾自的顺着林夕的话语说了几句。然后猛觉得不对,立刻满脸惊愕的看着林夕好像见鬼了一样。

    “平常的烧酒就可以在鞑子那里上卖出高价,更不用说我这个酒了,是不是?”林夕笑着问道。

    陈家矿此时就好像看见鬼神一样,满脸骇然,郑芝虎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林家好歹是将门出身。而且人家也和这里的土司见过仗,这些走私的事情怎么会能够瞒过我们这些边将家族?”林夕笑着说道。

    林夕之所以这么说,算是给两人们一个解释,不然相隔千里,怎么可能知道。

    林夕从贩卖烈酒想到草原,从草原想到寒冷,从寒冷想到明末的小冰河期。

    从小冰河期想到了一个后世的研究结果。记得寒冷地带的人对烈酒需求极大,烈酒也可以抵御寒冷,消除疲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必需品,不过林夕从这个突然说漏的问题,也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

    郑芝龙在南明朝廷呼风唤雨为什么执意投降清。

    后来,当清廷多次利用郑芝龙招降郑成功无果后,果断将其处死。追随郑芝龙投降清廷的全家老小一个没有幸存。

    古往今来,以劫掠为生的海盗多如牛毛,但能够以海盗的身份登堂入室、拜相封侯者如凤毛麟角,郑芝龙要算一位。

    唐王朱聿键南下福建,被郑芝龙、郑鸿逵兄弟拥立为帝,改元隆武,这就是“隆武帝”。

    郑芝龙因拥立有功,被封为南安候,还被授予处理南明所有军事要务的大权,堪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此,郑芝龙以一介海盗的身份,摇身一变朝廷重臣,走上了人生巅峰。

    仅仅一年有余,郑芝龙就干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郑芝龙响应征南大将军多罗贝勒博洛的诱降,不顾郑成功的再三哭谏,背叛了南明朝廷,正式投降清廷。

    林夕你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不理解,“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郑芝龙在南明朝廷贵为侯爵,威名显赫,为何要跑到清廷去当同安伯。

    就算从利益出发,郑芝龙在南明朝廷权倾一时,呼风唤雨,连皇帝都要听他的号令,而博洛的承诺却只是区区闽广总督,郑芝龙为何舍大追小?

    后世有人提出郑芝龙是海盗出身,当时明朝这棵大树轰然而倒时,他何尝看不到清廷的统一已成必然趋势?识时务者为俊杰,郑芝龙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倒向清廷的怀抱。

    另一方面,与吴三桂、洪承畴等人的榜样作用有关。清军入关之初,为了招抚人心,减小抵抗,对吴三桂、洪承畴等人给予优厚的待遇。

    洪承畴入关后被任命为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入内院佐理军务,授秘书院大学士,相当于丞相。

    吴三桂更是被封为“平西王”,拥有一支由自己独立统率的部队。

    而且还有孔友德、尚可喜、耿精忠等三人为榜样,都被封为王,统帅一只相当于私军的军队。

    有了榜样的作用,郑芝龙便做起了裂土封王的美梦。闽广总督不是拜相封侯,却比拜相封侯更有吸引力。

    郑芝龙希望利用闽广总督的身份,在闽广一带继续坐地为王。

    当然这里有一个非常令人疑惑的问题,那就是郑芝龙如何保证清廷能够履行承诺?

    林夕猜到恐怕这个时间郑家的势力就已经和满清,不,现在还叫后金的女真已经开始接触了。

    海商是通过贩卖东西来赚钱,恐怕现在双方已经有密切的生意来往。

    郑家的势力在海上可以绕过大明的关隘,直接在派船北上到辽东的港口在那里和后金进行交易。

    由于海船的运量巨大,恐怕他们获得的利益也不会少。

    林夕这是试探的问道:“如果我这酒可以卖到草原上,可以卖个什么价格?”

    “这一路上肯定要有损耗,出关还要下本钱,这酒如果不掺水,一斤酒卖一两银子也能卖得出。

    那伙鞑子,见到这样的烈酒命都不要了,那些破落货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还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那边对酒的消耗量是很大的。”

    一斤一两,林夕即便是想到了能卖高价,也想不到是这样的价钱。

    现如今林夕这烈酒卖一斤二十文都已经是了不得的暴利。

    如果这酒卖到后金那一边这差不多一斤一千文还要多,这是几百倍的暴利。

    林夕闻知心中都忍不住的想做这生意。简直比贩卖军火和后世贩毒都要挣钱。

    林夕这酒的酒精含量很高,大约在后世的40度左右。现在的这些米酒和果酒大概十几度的酒精含量,那相当于是烈酒。

    东西到了这个时代才知道,酒量大的喝两坛子酒不醉,根本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想想后世也是那些酒量大的,喝个一两箱啤酒,没事的人也很多。

    林夕酿造的这些烈酒是采用蒸馏的工艺,而且他用的不是传统的五谷,而是用的红薯和土豆。

    这两种东西的淀粉含量都是相当大的,而酒精都是由淀粉经过发酵转化而来,所以经过蒸馏后,这些酒的酒精度含量都很高。

    “我们这种烈酒的产量低,听了你们的价钱,我都想把这些酒都卖给鞑子。”林夕做出一份为财所动的样子感叹道。

    陈家矿和郑芝虎脸上全是失望的神色,他们以为自家抓住了发大财的窍门,没曾想这种烈酒的产量不高。

    不过他们想想也清楚,酒都是粮食酿造的。这种烈酒如此浓烈,那一定耗费大量的粮食。

    林家虽然可以用烈酒赚钱,但是他们家也要养兵养民的,粮食肯定不会太富裕,能拿出酿酒的更少。

    “林公子,我们在海上要喝些酒驱寒,不知道这些烈酒林家能匀给我们多少坛。”郑芝虎这时出声说道。

    商人逐利,海上虽然是兼职海盗但他们毕竟也是商人眼看着赚不到大钱,能赚点小便宜也是好的。

    林夕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我这里卖给别人什么价钱,卖给你们什么价钱,但你们也别指望在我这里能多拿,我的烈酒现在产量很少,大部分都是自用的。向外出售的数量不多。”

    几个人便说到此便把烈酒的话提扔在一边,几人互相吹嘘这一顿酒喝到了太阳西落,夕阳满天的时候。

    第二天的下午,在营地的周围突然间热闹起来。很多买酒的疍户带着吃食来到这边。海盗们的营地周围只有一些栅栏,有拿着武器的人驻守巡逻。

    虽然他们有些哨兵,但是在这林家的地盘上只能取到一个预警的功能。

    林家真要对付他们这些哨兵是毫无效果的,而这些海盗他身上都有钱。

    林夕回去之后便派人通知疍家村那边组织酒菜放到他们周围贩卖,同时吩咐他们要做好隔离准备,防止他们带来传染病。

    所以一种奇怪的现象就看见了买卖吃食的人全副武装,个个都戴着口罩,穿着长衣长裤。

    而且和海盗们做买卖的时候,都是把东西放到食盒子中端到海盗面前,让他们自己拿去,而食盒中的那些放置食物的都是有竹子做成的简单的碗盘。

    而且林夕暗中像那些疍户们发放了很多烈酒,让他们以高出平时一倍的价格售卖给那些海盗。

    果然不出林夕的预料这些都被营地中的海盗成坛成坛的买去了,根本不问价格。

    郑家的人虽然是来做买卖的,但是人吃马嚼也要花钱,这些食宿费用都让疍家庄的疍民赚去了。

    虽然林夕在第二天见到了颜姑娘,但是长嫂林海氏对林夕吩咐,让他找借口,再把交易的日期往后再托四天。

    既然有长嫂的吩咐,林夕那就再等四天,反正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