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路明非,但漆黑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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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离家出走?我只是要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叛徒?哪儿有叛徒?我芬格尔专打的就是叛徒!”

    “湾流G550”的末尾,一个高且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年轻人蹦了起来,那身墨绿色的花格衬衣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洗换过了。

    “您确定带上他不是给行动添乱么?”凯撒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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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一直下。

    路明非已经在脑海中重现了不知多少次与陈墨瞳的那场对话。

    几乎都可以把俩人的台词倒背如流了。

    【欢迎收看天气预报,今天是2009年5月4号,星期一,今天夜间到明天白天有小雨,局部地区大到暴雨,未来一周都将持续降雨……】

    “妈,这衣服收下来挂哪儿啊?”

    堂弟路鸣泽在阳台不要嗓子似的干嚎,

    “都说了要下雨要下雨,非让我把衣服叉过来晾这边,叉来叉去好玩吗!”

    “路!鸣!泽!让你帮我做点小事就嚷嚷嚷嚷的!等我以后老了那你不得把我跟你爸丢大街不管不顾啊?”

    婶婶的河东狮吼往往能镇压这个小家里的所有质疑。

    至少在以前是这样。

    “吵死人了!能不能歇停一会儿啊!”

    路明非戴着帽子抱着脑袋,一叠的爆声从他口中迸发。

    “不就是被那个什么塞尔学院录取了,看把你得意的,啧。”

    不得不说婶婶的河东狮吼的确是登峰造极,可以自我调节分贝大小。也能像现在这样,用路明非既不觉得吵闹、却也不至于听不清的程度。

    一流的自适应扰人机制。

    路明非不想跟她浪费口舌与时间,他关上卧室房门。

    重新坐到桌前,他看着几乎被笔墨填满、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出奇。

    陈墨瞳的猜测是正确的,路明非的确打算要加入卡塞尔学院。

    他把自己脑海中暂时存在的想法一一列举出来:

    一,这所学院或许知道我父母的行踪,也可能连他们研究的项目就是这所学院(划掉)那个叫秘党的组织制定的。

    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连亲生儿子都能够抛弃(整句划掉)

    二,虽然“情绪值”的获取机制我已经有了初步了解,但具体数值间的差异还有待实验。

    如果一切按照我设想的那样,整个学院都是混血种,那对“情绪值”的获取有着成倍的提升,效率问题可以得到暂时性的解决。

    短期目标尽快凑齐50抽的条件,解锁下一星级奖池。

    三,如果真像陈墨瞳说的,我体内流淌着龙血,而且纯度不低。

    要是通过他们的手段成功激活我的血统,那是否意味着我的身体素质将会更进一步提升?

    这会不会影响我体内已经形成的波纹能量?

    还有替身?

    漫画里说替身是一个人精神力的具现化,龙血的觉醒是否会影响到我的精神状态?从而延长我对替身能力的使用时间?

    四,如果我抽取到第二个替身,是否能同时驾驭两种、甚至更多不同替身能力,还是每次使用替身能力前,像是游戏里进行的装备更换?

    五,关于副作用。

    波纹能带给人延年益寿,过量使用也只是身体上的虚脱,像是剧烈运动后,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替身,除了对精神的消耗极大(或许是我的精神太过软弱),一般睡一觉就能恢复正常,也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龙血?使用叫做“言灵”的能力时,瞳孔会发出黄金般的光芒——黄金瞳,他们是这么叫的。除此以外我一无所知。

    言灵?能力不明,副作用未知?

    已知,陈墨瞳拥有类似【忧郁蓝调】的能力,暂时称它“弱化版【忧郁蓝调】”,注:使用替身得更加小心。

    “妈的妈的他妈的真他妈的草草草!!”

    路明非摘下帽子、气急败坏的抓住头发,恨不得把脑袋掰成两半。

    签字笔也在他猛捶桌面的时候被砸成两截,一截飞弹撞碎了衣柜上的玻璃镜,发出碎屑横飞的声响,另一截斜插进书桌,像是桌面上的比萨斜塔。

    他的脑子一片乱麻,就连承太郎的帽子也没能使他冷静下来,索性摘下帽子,试图通过外力发泄让心里的郁结稍微舒缓。

    于是遭重的只有镜子、笔和桌,对此他依旧无济于事。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为什么,每次当我以为情况就要有所好转的时候戛然而止?

    为什么,你们都能被人爱着呵护着?

    “路!明!非!”

    卧室门突然被一股巨力踢开。

    婶婶手里还拿着晾衣杆,显然她就等着一个机会,要将这段时间积蓄的愤怒一泻千里。

    而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了。

    “我每天供你吃供你喝,在你高三以后连跑腿活儿都是路鸣泽去干了,你究竟还要我付出多少你才肯满足!”

    用的还是质问而非疑问。

    “你没有发现你这段时间变得很叛逆吗!你是不是觉得被美国大学录取了,就可以高高在上踩着我们一家人的头顶作威作福了!你是不是觉得——”

    “够了,别说了。”

    “翅膀硬了能飞了就可以不听我这个婶婶的话了!你知道你从小到大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么!哪一次不是我从单位累死累活到你们学校觍着脸挨骂的!都是因为你!”

    路鸣泽扯了扯婶婶的衣角,可婶婶正说在兴头上,哪能被这点小事打断。

    可她刚润润嗓子准备二战,哪知路明非扔出一张白纸和一只黑笔,猛地拍在书桌上,木材断裂声清晰可闻。

    “好,是你自己要和我算账的,我们今天就好好的、彻彻底底的,把从我到你们家以来的所有账事无巨细清清楚楚的算个干净!”

    看着那泛黄的书桌表面、那个无比显眼的新鲜巴掌印,婶婶显然被唬住了。

    这一巴掌不止是打在桌面,更是打在了她的心里。

    “愣着做什么?算!你不是喜欢算账吗!算啊!”

    他路明非这辈子所有幻想都是靠那些从天而降的西装暴徒撑起来的,就没有一个瞬间是他自己挺起来站起来牛逼一把的。

    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窝囊的日子,被所有人当做空气的目光。

    所有情绪都化作了那一巴掌,他像是在跟过去那个窝囊的自己彻底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