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觉得整个战斗过程艾尔肯基本处于上风，就认为轻松。

    艾尔肯还是会把这次战斗定为自己最危险的一次战斗。

    对面有三个经验丰富的冒险者，还有个中年学徒。他必须料敌从宽。

    任何学徒看到他的战斗方式都会骂一句败家子，没这么打架的，会亏死。

    这其实是一念生死的问题，如果艾尔肯没有一直占据上风，他可能已经死了。

    艾尔肯成为学徒还不到一年。

    只要陷入僵持，他就没办法对付一个老学徒和一个状态良好的近战改造人的夹击。

    他对这次战斗中自己的果断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他也反思了自己的一些不足。

    刚见面就该出手的，那很可能会吓跑后来的那个改造人。

    对面是抢了东西的，肯定会担心被截住。

    还有，巫师们都有盾，燃烧弹还是太“软”了。

    他缺乏攻坚的、一锤定音的常规巫术。

    三硝基甲苯（TNT）怎么合成来的？

    爆炸是一门艺术！

    ……

    其实艾尔肯时常会反思、警醒自己…

    一个是不能有傲慢之心。

    虽然，艾尔肯在地球受过很系统的教育。

    而地球也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在数学和科学上取得了很多成就，在对宇宙自然的认识上也比巫师世界更系统、更有方法。

    但是吧，艾尔肯也不能说是地球文明教育出的“结晶”。

    他也不是什么渣滓啦！

    算是个孕育出的小石子吧，可以用来铺路……

    而且，巫师“土著”文明也有个几千年了，也有自己独特的思想和探索。

    艾尔肯在这里也还是个新手。

    所以，不能有傲慢之心！

    另一个就是他要经常提醒自己，他已经离开了那个没有超凡、法制健全、同情心泛滥的社会。

    他现在在一个更加野蛮的社会。

    这个社会的底色是残酷，是斗争，是伟力归于自身。

    一个巫师最优秀的品质是冷酷、无情和果决。

    他必须摒弃一切的圣母心，用理智武装自己，才能在这个世界攀爬。

    但是呢，其实，在这方面，艾尔肯并不是很担心自己。

    他有时候还会为自己灵活而又在不断下降的道德底线而惊讶。

    可能是没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艾尔肯有点放飞自我了。

    ……

    中年男巫学徒逐渐清醒过来…

    他努力睁开眼睛，但视线非常模糊。

    他勉强感觉到自己在一个金属柜里，前面是玻璃的，外面是岩石，也许是一个岩洞。

    他的身体也动不了，脑袋都不能转动。

    男巫很茫然，想张嘴说话，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努力回想，自己好像是在逃跑、战斗。

    他闭上眼想要冥想，恢复秘能。

    但没坚持多久，又睡过去了。

    如果他真的能转头，就会发现这确实是个岩洞。

    而且还是个临时的但很整齐的实验室。

    在雾霾森林边缘的一座小山中，本来就有的一个岩洞，艾尔肯做了改造。

    不要想歪了，所谓的“眼神逐渐变态起来”，不是说艾尔肯对这个中年男巫学徒做了什么。

    如果男巫能看到自己的背后，他就知道，艾尔肯只是把他的头盖骨打开了，在他活着的时候。

    感谢在导师那儿学的人体改造知识。

    可以切断他的血管神经，打开头盖骨，还没杀死他。

    男巫其实是被固定在一个无菌柜中。

    他后侧的颅骨和一部分颈椎被切了下来，包括皮肉。

    现在我们可以直观的看到他裸粉色的大脑了，还有一部分小脑和脑干，很有活力。

    还记得艾尔肯整理的自己日记中的疑问吗？

    精神力的本质是什么？意识海在大脑中有一个具体的位置吗？……

    现在就是艾尔肯对这几个问题的初探。

    这当然是严重违反《卡略·拉蒙法典》的。

    但是，又没人发现他违反了。

    艾尔肯也提醒自己，就做这一个样本。

    他总不能再去抓几个学徒吧。

    是吧？

    ……

    艾尔肯兴致勃勃！

    调试着手里的仪器。

    ……

    第一天，脑部的秘能反应确实更高。

    在实验体冥想时，秘能反应持续提高，未发现明显的吸收秘能的部位。

    ……

    第二天，前额叶未发现更加异常的秘能反应。内部丘脑等部分无法观察。

    还是做个活检吧，小脑和脑干不能动。

    艾尔肯从额叶切下很小的一片，显微镜下观察。再放入秘能反应炉，检测在不同秘能刺激下的反应。

    ……

    第三天，实验体昏迷时间更长了，他企图释放巫术，施术失败。

    秘能反应明显提高。

    ……

    第三天傍晚，他死了。

    他居然死了？

    艾尔肯看着眼前已经死亡的实验体，再看看自己写了上百页的实验计划和猜想。

    被气笑了……

    “艹，浪费我的感情！”

    他不该死了啊！

    旧伤都治疗好了。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呢？

    不能浪费。

    艾尔肯连忙开始解刨，切片观察。

    额？这都哪是哪？丘脑和下丘脑是哪个？

    我没学过医！我是个二把刀啊！

    这怎么感觉要化了？

    ……

    嗯，他好像是死于感染。

    看样子这个无菌柜也没那么无菌。

    无菌柜的巫阵是从卡利博城自己的实验室拆出来的，难道是拆和装有地方没弄好？

    或者是有一些更微小的、类似病毒的微生物能进来？

    操作时也难免接触外界。

    可能还是因为艾尔肯的操作，破坏了男巫的血脑屏障，又把他的大脑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才导致他这么快就感染而死。

    解刨和切片也没有帮助他对精神力有更深的认识，或者发现意识海的位置。

    虎头蛇尾啊，真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主要是因为这个临时实验室太简陋了。

    没办法了。

    艾尔肯快速地销毁了实验品和部分实验器材，毁掉了这个岩洞。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区域，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

    前面还提到了男巫拿着一个包裹，似乎是个宝物。

    在建岩洞实验室的时候艾尔肯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很简陋的木芯做的盒子。

    他没有贸然的打开，担心被人追踪到，还特意存在了卡利博城的火焱商会中。

    等他离开岩洞，才秘密的把它从火焱商会取出来。

    在观察到没有追踪之后，带着盒子回到了学院。

    这个盒子其实是一个完整的木芯，在上面切出一个圆形，里面掏空，再把切出的圆形盖回去。

    具体的木芯种类，艾尔肯后来查了资料。

    是一种类似碧血银桦木的树，可能是这种树在雾霾森林中的一个变种。

    这种树可以做储存容器，用来保存材料，有隔绝密封的效果。

    艾尔肯把它撬开。

    一股波动从孔洞中冲出……有巫术的感觉，像是精神力和秘能的感觉，但没有巫术那么有规律，而且精神力的感觉更多。

    这也是因为艾尔肯学了费米秘法，在精神力的运用上有了很大的提高，才能分辨出来。

    盒子里面只装了一个珠子。

    直径2.05厘米，整体淡蓝色带点乳白，材质上类似珍珠，又有水晶的感觉。

    艾尔肯也不认识是什么。不在常见动植物材料的范畴。

    但他可以确定这是个正式巫师级别的材料。

    也只能把它收藏起来，未来再找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