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猎犬“阿尔伯特”
永暗之森的灰岩城堡中,传出整齐划一的训练声。
“一”
“哈”
“二”
“哈”
“拿好你们的剑,那是你们在战场上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一名身穿笔挺军装,留着地中海的银发中年男人阴着一张脸,双手负后,在大厅里任意呵斥着一群孩子。
孩子们脸色稚嫩,身穿麻布衣裳,动作划一,手中木剑高高举起,作出了“雄鹰剑法”第一式。
男人的眸子在深邃的眼眶里来回流转,锐利的眼神肆意扫视着场中的众人,那些被他扫视到的人,眼眸深处都是一变,可表面上都是彻底的麻木,他们不敢有任何的松懈,他们明白——在这儿任何的怜悯都是不被允许的,任何的善良都是会被抹杀的,而任何来自教官的命令都是不容拒绝的!
无他,只因为这群家伙是来自“玛门家族”最低贱的猎犬!
“你们这群肮脏的贱人,身上竟然流淌着高贵玛门家族的鲜血,这是神赐予的恩赐,也是你们一生无法逃离的责任!”中年教官提尔拉格一鞭子下去,大厅里瞬间弥漫起了血雾,一个身材削瘦的女孩应声倒地!
“这个肮脏的贱人因为什么被惩罚?”提尔伯格抬起头,扫视起了众人,眼看众人的脸色“如常”,藏着深深的恐惧,厉声说道。
“她无法承担家族兴盛的责任,她是玛门家族无用的累赘!”余者的回答异口同声。
教官毫不客气地拽起那个女孩视若生命的红发,将那张白皙的脸颊露出,“她还有一种方法来回报家族,是什么?”
教官的大手死死地捏住身旁一名少年的脖颈,来自教官地狱般的声音在他的身旁回响:“阿尔伯特,你说呢?”
“大人,是生育,大人。”来自少年微弱的声音从被扼住的咽喉间吐出:“回答完毕。”
“是的。”教官丢垃圾似的把这个孩子丢到一旁,“你们这些肮脏的种猪,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家族繁衍人口,这是你们唯一能够报答身上血脉的唯一方法,这也是你们至高无上的光荣。”
教官的身影在大厅的尽头消散,大门轰鸣,这群少年在一片诡异的寂静间各自散去,他们只是低贱的猎犬,没有资格在城堡间生存,外面破败的房屋才是他们的归宿。
阿尔伯特就这样麻木地挪动身体,朝着南方的一处石屋走去。
那个女孩儿叫做乔娜,以前是自己的邻居,和自己一样是猎犬里面的“低贱户”。
人和人总是不同的,哪怕是穷人里也是大不相同的。
“猎犬”指的是玛门家族最低等的血裔,不能觉醒家族天赋,获得实力,他们所能做的事情只有生育产下更多的“猎犬”,或者是被派往到家族所征伐位面去与原住民拼命。
而想要摆脱“猎犬”身份的唯一机会只有觉醒血脉力量,成为“大人”!
而想要觉醒力量,自然就要依靠家族血脉力量的浓厚了,所以在猎犬里面,如果双方都是血裔,那么地位自然就高了。
而阿尔伯特则是属于最低贱的那一种,父亲是一个丝毫没有觉醒力量的二阶战士,而母亲只是一个从外地拐来的普通女奴!
阿尔伯特回到了那个“家”,他的父亲在前年让妻子再次怀孕后,被征调前往了别的位面做炮灰,母亲则是去年在生育二胎时难产而死,被匆匆埋葬。
阿尔伯特拿开门口大缸上的木盖,拿起木瓢舀起一瓢水灌到自己的肚子里。
缸里平静的水面上倒映出阿尔伯特红色的短发、修长的眼睫毛和清秀的脸庞,这得益于他的母亲,那个被拐卖来的茹尔女人。
他并不称呼那是他的母亲,因为自从她被拐卖回来后,阿尔伯特就被家族给收走。
因为阿尔伯特出生后被发现是一头红发,玛门家族以“火焰”称雄,红发被认为是能够觉醒的特征,一名大人不应该交给一个“贱民”抚养。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叫做“你所有的血脉力量,也就出现在红头发上了。”
他的记忆里再也找不到那个女人的印象,哪怕只是残存的一个片段,这么多年来,所收到的唯一信息,也只是她的死讯。
就算“红发”并没有觉醒力量,那他也会是绝好的种猪,用来配种提高灰岩城堡的成材率。
永暗之森是高贵的“玛门”家族的猎犬基地,其中散落着数不清的城堡,每1000人为一地,而每到12岁,各大城堡间就会展开血脉觉醒仪式,看看谁的成材率高。
而此时,阿尔伯特很快就要到12周岁了。
不知怎的,门外传出了刀剑碰撞的声音。阿尔伯特对此倒见怪不怪了,在这儿,睡觉也是一种训练,白天训练去城堡,休息滚回自己的石屋,就是要看看,你们这群“猎犬”在荒原里能怎么办?
阿尔伯特在家里,仔细的训练着先前教给自己的斗气训练方法,他要么成为一名高贵的“大人”,任意支配着种猪,要么就成为“种猪”。被高贵者支配一生。
“丹田下沉,感受神灵的气息,找到自己的气息,吸收能量,凝结气旋。”
“啊。”阿尔伯特的后背已经是被冷汗浸湿,整个人跌落在了地上,茫然地看着屋顶的灰白色,这凝结气旋的第一步他已经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被一股奇妙的力量给挡住弹了回来。
“轰轰轰。”灰岩城堡的大门已经打开,阿尔伯特需要再一次进入其中。
阿尔伯特走出大门,此时,天际的尽头泛出了白光,凭借着仅存的光亮,阿尔伯特也能够看清,城堡灰色岩壁上泛出血色,和深刻在其中的荒唐。
“噔噔噔。”
从“村子”的各处,都浮现出一阵脚步声,他们表情麻木,却是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身旁的众人,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木剑,和每一个人都保持着距离,“不紧不慢”地走在“村子”里的过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