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失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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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中异声

    俄罗斯境内,东西伯利亚平原中部地区,雷明杰顿边境要塞级城市特区外一处郊区。

    “陆,怎么啦?感觉你今天回来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的,是哪里不舒服嘛?”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扯着身后的小木车,木车上放置着装了两大桶装满了新鲜牛奶。

    安德烈·陆·亚历山大低着头,抱着一个用来清洗奶牛乳头的药浴桶,只是摇着头,什么也没说。

    少女似乎有点不爽,在她看来,两人自打记事起就是邻居,从小就在一起玩,无话不谈,从来没有对彼此隐瞒着什么秘密,甚至过于亲密的关系经常被周围的大人们调侃,现在陆的表现,明显违背了他俩只见的默契。

    “诶?真的嘛?你就只差把“我有事”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少女将头偏向另一边,故意不去看陆,似乎是赌气一般。

    陆自然是感受到少女的不满,随即便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少女,微笑道:

    “真的,琳娜,我没什么事的。哦,对了,我们今天还有几家要送奶啊?”

    琳娜尽管知道陆肯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是目前也不好多说什么,像是思索一般,望向身后的牛奶桶,将小木车停在一边,然后低头,在自己衣服的兜儿里面摸索着什么。

    随后一张有点皱折的纸张从琳娜的怀中给拿了出来,琳娜小心翼翼地将折好的纸张在手心摊开,用手指在上面一排一排指着,嘴里喃喃道:

    “列科夫斯基先生家已经送了,南丁格尔夫人家也送了,契诃夫先生家里也送了,还有,还有........列安娜阿姨家里没送了,嘿嘿,咱们今天速度不错嘛,比昨天快了两家,好耶!今天可以早点回家和妞妞(一只小黑猫的名字)玩了”

    一想到可以早点回家,琳娜一扫开始的满脸不爽,满脸兴奋,甚至都没有折一下纸张,一把胡乱地将手中的“牛奶配送表”给塞进自己的怀中的口袋里,然后转过身,一把扯了扯陆的衣服,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嘿嘿地笑道:

    “快快快!陆!今晚我们早点回去!昨晚妈妈就说要给咱们做土豆烤牛肉派吃,呜呜,感觉好久没吃肉了啊,太幸福了,还有派可以吃了。”

    听到琳娜地提醒,陆自然也有了几分轻松,朝着琳娜微微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

    琳娜将身后的小拖车甩到身子前,将自己的身子趴在小木车的铁制托杆上,虽然琳娜只有十五岁左右,但东斯拉夫人较早的身体发育,使得少女身材有了几分丰腴,两对不大不小的胸脯紧紧靠在握肝上,低矮的领口处露出一条较深的乳沟。

    陆只是随便一瞥,便将这“大好风景”尽收眼底,不知道是在感叹时光荏苒,从小一起玩的伙伴竟在不知不觉中变化如此之大,还是在欣赏这难得一见的艺术品,一时间,竟有些入神。

    琳娜在陆身前晃了几下,发现了陆似乎有点发呆,便顺着陆的眼光看去,低头一看,这小子竟然在看着自己的胸脯,顿时,满脸羞红,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结结巴巴地小声呛道:

    “你!你!你!陆!大坏蛋!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陆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失礼了,紧忙回过神,赶紧将手排在胸前,急忙摆摆手,疯狂摇头,满脸通红。

    “不,不,不!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哼!反正不跟你玩了。”

    琳娜撅起红润的小嘴,扭过头,故意不去看此刻身边一脸尴尬的小少年陆,两个人一路上很是默契地什么也没讲,只是朝着列安娜阿姨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此刻地陆心中一团乱麻,即使现在也只有十五岁,但是高纬度地区,较为恶劣的生活环境,导致这一带的年轻人面容普遍早熟,棱角分明,本应是冷峻的面庞,此刻确实满脸通红,很是尴尬。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陆走在前面,两只手臂紧紧地将怀中的挤牛奶的器具抱住,忐忑不安,丝毫不敢转身看身后的琳娜,心中焦急地在思考着怎么办。

    怎么办啊?总不可能就这么一直不说话吧。

    而在陆身后推着小木车的琳娜虽然脸上仍有愠怒,但看到前面的陆那吃瘪的表情,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小满足,只觉得以前那个可爱的,又有点内向,但是又总会保护别人的陆回来了,是熟悉的陆。

    琳娜默默走地在后面,只要一想到前面的陆此刻古怪的表情,局促不安的神情,无所适从的样子,她就觉得很是搞笑,但是为了不让陆发现,为了让陆继续保持对自己的愧疚感和好奇感,琳娜就用力死死抿住嘴唇,争取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毕竟是少女,哪有那么多城府,一会儿满脸就憋得通红,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陆很是惊奇地转过身,看着后面此刻笑得捶胸顿足的琳娜,满脸不解,皱着眉头问道:

    “琳娜?你,你干嘛呢?”

    琳娜笑得挤出了几滴眼泪,满脸红晕,眯着眼睛看向陆。

    “不行了,哈哈,不行了,你看看你那表情啊哈哈。太好玩儿了,哈哈”

    陆被琳娜这么一说,反而更觉迷惑,领会不到少女什么意思,顿觉有点苦涩。

    “啊?什么意思啊?没听懂啊!”

    琳娜一听陆傻呆呆地询问,反而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更大声了。

    “没什么,哈哈,陆,看你这样,就觉得很好玩儿。哈哈。”

    陆满脸疑惑,不过还是扭过头,不再理会少女放肆的笑声,继续朝着前面走着,即使是八月的夏天,由于高纬度、高海拔的东西伯利亚平原的气温仍然只有十来度,郊区的树林密布,参天大树遮住了朦胧的阳光,使得林间更显湿冷。

    琳娜也察觉自进入树林后,就有一股明显的寒意席卷全身,即使自己经常在农家做农活,自信身体素质比一般同龄人更强,但此刻也不由得将自己得头往衣领稍微缩了缩,打了一个寒颤,有点担心地加快了脚步,紧紧靠在陆身后。

    “那个,陆,你不觉得今天有点奇怪嘛?”

    听到琳娜小声的嘀咕,陆也发觉了今天树林的怪异,不由放慢了脚步,身子向后面的琳娜靠去。

    心中很是疑惑,照理来讲,这条小山路,他俩送了几年牛奶,就走了几年,路上的每一个树枝,甚至每一块膈脚的石头在哪儿,他俩都清楚。但是今天这片小森林却给他一种莫名奇怪的恶心感,及其陌生。

    俩人谨慎地看向四周的参天巨树,警觉地看向任何一个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部分,偌大的一片森林,此刻只有俩人,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格外刺耳,毕竟这年头大家日子都过得不太好,没准遇到什么半路抢劫的,那还真说不准。

    琳娜怯生生地小声说道:

    “陆,咱们这条路,走了几年了,也没有遇到这么安静的时候,就是,嗯,有点安静的过头了,还有,前几年这个时候,有这么冷的吗?阿嚏~”

    琳娜打了个喷嚏,擤了擤鼻子,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怎么说呢,今天确实有点奇怪,那个,琳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话,你就别怪我,直接往回跑!”

    “啊呸!什么坏情况啊!?你怎么不想点好的事,再说了,这边森林离城卫军那么近,他们也时常来这边巡逻,不会有什么坏情况发生的。”

    看着琳娜信誓旦旦的样子,陆悬着的心也掉了下来,心中不由问到自己

    我这是太紧张了吗?一定是昨晚没睡好觉,导致今天送牛奶才会这么精神紧绷的,下次还是应该早点休息,不能半夜劈柴太晚了。

    俩人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一路无语。

    但就在一个道路口的拐角处,意外还是发生了。

    “呜呜呜.......”

    一道小声的呜咽声传来。

    琳娜和陆俩人被这突然出现的啜泣声给一惊,琳娜吓得近乎要尖叫起来,不过看到一边的陆那镇定自若的神情,便又平复了自己紧张的心情,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

    “那,那个,陆啊,谁在哭啊?你听到了吧?”

    陆点了点头。

    “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找一下,对了,琳娜,咱们尽量别发出什么声响,我怕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如果被发现了,咱们可就跑不了了。“

    琳娜心眼都快提到嗓子口了,此刻也明白,如果埋头继续赶路,说不定前面有什么说不准的坏情况在等着自己,因此更应该找到哭声的源头,于是重重地朝着陆点了点头。

    “琳娜,咱们俩个在一起,别走开了,我们先把牛奶还有推车就藏在这边上,后面查清楚什么情况,我们再过来拿,还有,琳娜,一定记住!如果,我是说如果,出了什么状况,一定记得!别管我,你自己先往回跑!去找人过来帮忙!”

    “陆——”

    琳娜担心地看着陆,但当她注意到陆坚毅的眼神时,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陆,答应我。”

    “嗯?”

    “无论怎么样,陆,你都要回来,回到,回到我身边来。”

    琳娜的小脸红扑扑的,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那句话,甚至都没敢看着靠在身边的陆。

    “嗯!我答应你!琳娜。”

    陆向琳娜笑着回应道,露出两排白洁的牙齿。

    “好了,琳娜,跟紧我,我们两个顺着声音找下,万一是什么需要帮助的人呢?”

    “嗯!”

    琳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什么紧张感了,此刻她觉得,只要能够在陆身边,即使是遇到什么魔鬼怪兽,她都无条件相信身边的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一定能够带着她突破重围,顺利到家。

    陆皱着眉头,仔细地辨别着声音的方位,这哭泣声忽大忽小,很不稳定。一般人来讲,这种细微的声音差别,很难辨别过来,但是对于像陆这种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山脉郊区,经常打猎的人来说,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足够他们去分析。

    “这边!”

    陆肯定的说道,随即便一把牵起琳娜的左手往前右方跑去,琳娜被陆突然的行为给弄得一惊,倒没有挣扎什么,任凭身边的这个少年牵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