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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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皇于苍穹碾压众生

    天地寂静,人心冰冷,人心滚烫。

    苍绿之风,卷着诡异暴烈的寒冰之炎,在王哉周身压缩颤抖,压的空气咔咔作响。

    定格的血雨在被冻结的同时,被升华成赤红色的蒸汽,然后被灼热与寒冷的气流撕碎。

    王哉从胸口拔出刀,面无表情,他只想杀人。

    赵玄天感受到一股极致的暴戾和杀气,诡异的气息与他产生共鸣,蝼蚁的暴怒让他兴奋到要发狂,“死吧!死吧!”

    黑暗之中,血影颤动,第五境在落月如神明般的气势爆发,赵玄天单手托天,苍白发丝飞舞,天空之上,巨大漩涡血云发出怵人的光芒,压迫感倾覆而下。

    暗淡血光代替天光,给地面蒙上一层淡淡,勉强能看清东西,暴雨继续正常下落,血雨闪着红光,如炼狱一般。

    两种力量第一次碰撞,漫天血海占了上风。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能亲眼目睹这一神迹,死而无憾!”

    “这必将是数千年来,落月最传奇的一战,不管结果如何,王哉必将被写入史诗!”

    “此少年当真是谪仙之人!”

    “别谪仙人了,快看王哉,他的状态好可怕!”

    诡异的力量完全爆发,日曜神诀的寒冰和云雾神诀的烈火混合纠缠,王哉发丝早已全部苍白,整个眼眶黑如墨,面无表情,如同地狱恶鬼一般。

    这是第一次,王哉将这种状态,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胸口血液喷涌,一种可能名为情绪的东西,强行支撑他站起来,用最后的鲜血,绽放最后的云雾日曜神光。

    轰——赵玄天手中蕴含血气,猛的朝王哉砸来,王哉身上的诡异气息越浓重,他也就越疯狂。

    滔天的血云形成旋涡,宛若灭世一般,让人不禁怀疑,这种怪物真的能存在吗?

    血气在地面炸开,地面炸裂无数,皇宫门口的坚固地面,裂开了深不见底的裂缝,深红色的雾气缠绕,阻挡了人们的视线。

    “这便是第五境的力量吗?”

    “王哉真的打得过这种怪物吗!”有人担心。

    崩——

    王哉举起风扬,携着漫天飓风,冲破血雾,直冲赵玄天。

    “快看,有的打!”人群瞬间爆发出欢呼声,第二境的神足以抗衡第五境的人!

    “就凭你?!”赵玄天手中,一把血色镰刀出现,俯冲而下,与王哉正面对轰。

    轰隆——

    绚丽的冰焰炸开,与血色雾气混合,巨大的冲击波,带起一朵遮天的蘑菇云,震得高空之上的血云都为之荡漾。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漫天暴雨的冷却下,热浪扑面而来,灼烧伤了人们都脸,只是人们的视线不会移开半分。

    一个被传成无恶不作的恶魔少年,此刻,成为了落月最后的精神支柱。

    巨大的能量涟漪还没有消散,一道蓝痕带着音爆,再一次与血色身影碰撞。

    “快看!王哉真的能抗衡第五境!!”

    “此等夸张的越级对敌,必将载入修炼一道的史册!”

    人群欢呼雀跃起来,纵然在第四境的镇压之下,人群仍然爆发出难以遏制的狂热,更是有人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纵然众人心里清楚,王哉只为死去的公主一人而战,可是客观事实上,一位年轻的第二境,撑起了整个落月。

    轰——轰隆……

    很短的时间内,两道极速的身影,在高天之上,碰撞了无数回合,留下蓝色与血色的划痕,悬于巨大的血云漩涡之下,久久不散。

    王哉在天空之中身影闪动,寒冰与烈火,在风之眼的加持下,快速融合压缩,然后被丢出引爆,与赵玄天的血气碰撞。

    苍穹之上,蓝光一闪一闪,无数的爆炸惹得苍穹一阵颤抖,巨大的轰鸣声传遍整个落月。

    赵玄天身上早已经被诡异的寒冰和炽热留下痕迹,惨白的皮肤被冻结皱缩,然后再被灼烧。

    在正面交锋之下,王哉用尽了全力,他只有一个目的,他要赵玄天死。冰焰诡异,以赵玄天的灵气为燃料燃烧。

    异常的力量和异常的力量碰撞,双方都极不好受。

    “恐怕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吧!”赵玄天双手拖出,手上一道玄奥的血印盘旋,“那么,恭迎气皇的力量吧!”

    手中猩红之光大盛,血印猛然扩大至整个天际,诡异难名的血红色八卦不带一丝神圣之意,倾覆在苍穹高速旋转。

    “第五境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人群仰头看着上方震撼的覆天大阵。

    “这真的是人能有的力量吗?!”

    纵然冰焰的寒冷冻结雨水,炽热的高温将其蒸发,可是无数血雨不可避免的落在身上,血阵盘旋,血雨在靠近王哉之时,化作翻飞艳红的花瓣,切割在王哉身上。

    甚至伤口鲜血流出之处,无数朵血莲悄然绽放。

    翁——冰焰炸开,血莲枯萎蒸发,王哉气息虚浮,大阵直接削弱了他的战斗力,短短几息,他早已皮开肉绽。

    王哉无视受到的所有伤。

    轰——

    王哉从来不会坐以待毙,苍绿之风裹挟云雾之影,他冲向高空血阵,风扬带着诡异之炎,轰击到盘旋的八卦血阵之上。

    冰焰接触灵气,如墨染水面一样迅速蔓延开,在苍绿风场的配合下,狂暴的燃烧着,撕碎血色大阵。

    “确实强大,不过还不够!”

    “哈哈哈!”赵玄天全身血气翻飞,“就让你的血,来祭炼我苦练的血神吧!”赵玄天拉开身形,直冲苍穹之上的血云。

    血光突然耀目,赵玄天背靠深红背景,宛如魔神降世,“血神诀!”

    “本皇炼了千万生灵,让本皇看看,你能否承受千万生灵的怨气!”

    苍穹之上,旋涡血云似乎发生了变化,上面隐隐约约透露着无数密密麻麻的人脸,十分的诡异惊悚,滔天的恶意与邪气,让人几乎陷入癫狂。

    “那是什么东西?!”

    “世间竟有如此恐怖之物!”

    “太邪恶了!太诡异了!”有的人直接被吓哭。

    “啊!”更有的人被吓得癫狂,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恐惧的尖叫。

    赵开三和公孙赤阳死死镇压下群众,同时心里盘算着,要是有任何不对,他们就逃跑。

    被秋后算账总比当场暴毙要好。

    王哉的实力早就拉到了巅峰,才堪堪与第五境的赵玄天持平,若是赵玄天实力再度提升,他不会再有任何办法。

    死路一条。

    本就死路一条。

    轰——

    一道蓝影混合苍绿,似一道利剑,直插赵玄天。

    “愚蠢!”赵玄天面露血光,脸部疯狂变换,无数张脸,带着极致的怨毒,带着恐怖的狞笑。

    气势大盛,赵玄天血镰压下,与风扬碰撞。

    铮——

    金属撕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天际,带着颤抖的悲鸣之声。

    金属碰撞,王哉手腕全力扭动,风扬错开血镰,一刀封赵玄天的喉,刀刃带着蓝焰划开惨白的皮肤,一张诡异怨毒的脸影,在赵玄天脖子上出现,尖声惨叫。

    血镰失去抵挡,劈砍到王哉肩膀上,他肩膀一沉,巨大的镰刃深深嵌入。

    王哉意识到攻击无效,若云若雾发动。

    下一瞬间一朵血色灵芝,在赵玄天脖子上生长出来,瞬间枯萎脱落,赵玄天的脖子毫发无伤。

    赵玄天拉动血镰,切割在王哉的喉咙上,鲜血喷溅。

    而就在这一瞬,王哉身影消失,留下苍绿的残风席卷苍蓝云雾。

    血镰的切割没有完成,仅差一丁点,王哉的喉咙便会被划断,至此一切都将结束。

    即使王哉的瞬移快到极致,喉咙上的伤口还是深的可怕,鲜血如喷泉喷溅,同样一朵血莲生出,意图将伤口撕裂扩大半分,随即,王哉必死无疑。

    只是血莲扛不住冰焰,血莲瞬间化作一团血雾,悠蓝的纯净之水进化着伤口。

    无数张血脸在苍穹之上,张开无数张口,恐怖的哀哭声响彻天地,带着恶意与怨毒,看的地面人心里一阵颤抖,纯净之水受到莫名影响,瞬间枯竭。

    王哉遭受重创,从苍穹之上落下。

    第一波以命换命失败。

    赵玄天气势更猛,他从高空之上俯冲下来,直追王哉,血镰带着恐怖的弧度砍下来,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红痕。

    王哉再次强行无视喉咙上的伤口,抓住机会,若云若雾极速爆发。

    暗红的天空当中,一道正多边形的痕迹被刻下,王哉一瞬间在身影闪动,赵玄天身上切割了无数刀。

    赵玄天惨白的皮肤被切割开,红的不正常的液体渗出,看上去很吓人,却没有对赵玄天造成实质性重伤。

    赵玄天一口鲜血吐在血镰上,抓住机会,一镰刀砍下。

    赵玄天气势强了许多,王哉再也招架不住,被血色镰刀压着,重重落到了皇宫里。

    轰——

    赵玄天和公孙赤阳瞬间闪开,瞬间,天崩地裂之势爆发。

    整个落月城顿时地动山摇,房屋倒塌无数,顶尖势力的人,远远的关注着这场战役,却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被波及。

    烟尘很快被暴雨洗刷干净,露出让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象到的场景,占地上万亩的庞大皇宫,整个落月文明的中心结晶,此刻化作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暴风与诡异烈焰在其中肆虐,久久不息。

    要是这一下砸到广场上,落月国的局面恐怕要彻底死绝。

    纵然如此,内围的人群还是在撞击中被波及消失,死亡人数至少数千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这种力量面前,人命只是一道余波的事情。

    即使危险到了极致,还是有无数人,第一时间围到坑洞旁,想知道王哉的情况。

    这场战斗的结果决定了落月的未来,大不了一死。

    苍风席卷,暴雨冲刷烟尘,坑中的景象显露出来,赵玄天气势滔天,高举血镰,压制着王哉,王哉举着风扬,即将坚持不住。

    终于要结束了吗?

    王哉脖子上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一直在喷涌,他脸色惨白,全身都是恐怖的伤口,早已经血肉模糊。

    只是仍然面无表情,眸光中透露着极致的狠厉。

    王哉用力偏移血镰,然后放弃格挡,风扬猛的朝赵玄天砍过去。

    噗呲——

    血镰贯穿王哉的胸口,血镰体积巨大,这一击破坏了王哉的整个胸膛,包括那颗原本就破碎的心脏。

    不过将死之人,何惧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