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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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原点

    我的名字是乔柏霖,只是一个在街上随处都可以遇见的,一个认为自己幸福的人吧。

    我应该是幸福的吧……

    我好像从来没有关于自己父亲的记忆,平时去问母亲,她就会因为这个问题而情绪失控,紧接着自己躲回房间里面哭泣。

    但是这不是问题,既然母亲讨厌这个问题那我不问就好了。毕竟我有一种预感,我的父亲应该是一个来自西平原的人,不然自己的眼睛应该是黑色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一些淡淡的蓝色,知道这些就够了不是吗?

    至今为止我的人生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变故,除了常常做一些奇怪的梦之外,一切都很好。

    一切都非常好……

    今天又是要去学校的一天,但是没关系,我已经把老师布置的功课全部做完了,只要别的同学今天也能来正常上课,这将又会是一个完美的一天。

    奇怪,我怎么又在说一些奇怪的话了,请大家不要见怪。

    看来今天会下雨啊,我坐在教室里面这样想。乌云密布的,仿佛云层里面藏着什么即将破壳而出的秘密。

    这个时候旁边的同学问我问题,我不得不微笑地回答他。

    他问:“雨航那个家伙没有来吗?他要是违背我们的约定有他好果子吃!”

    我微笑着回答:“他应该还没有到学校吧。”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对面的教学楼上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跌跌撞撞地向着天台的边缘走去。

    这个身影好像雨航啊,但是为什么要在那么高的地方呢,这样如果掉下了的话一定活不了了。

    正当我这样想着,那个身影就像是一块失去了依靠的石子,从悬崖之上掉落,没有一丝犹豫。

    我的眼神在他跳落的一瞬间避开了,好像这样他就不会落地一样。似乎注意到了我眼神的躲闪,那个同学有些不耐烦地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很快再次露出了嘴角的笑容,平静地说道:“只是看到要下雨了,想起自己没有带伞而已。”

    虽然有一些小插曲,但是没有关系,这依然是美好的一天。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救护车和医护人员以及警察已经把学校门口堵住了,他们能那么快来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地上的血渍马上就要干掉了。如果这样放任不管的话,这个血渍会留好长一段时间吧,无论打扫几遍都不会消失。

    还好他们来的那么早。

    我正准备离开校门,突然门口的一名警察将我拦住。这也难怪,毕竟是我的同学出事了,肯定要询问我一些关键的信息吧。

    “能不能跟我们会警察局回答一些问题呢,同学,不会占有很多时间的。”他这样说道。

    “完全没有问题。”我笑着回答。没有想到他们这么有礼貌,看来这一次的询问应该会比较轻松吧,这个忙我还是要帮的。

    我很快被带进了一个小黑屋,随后一盏白色的台灯驱散了我面前的一点黑暗。真奇怪呢,明明最讨厌黑暗的东西了……

    警察问道:“你和雨航同学熟吗?”

    我回答:“是一个班的同学,只是去过他家一次而已。”

    他问:“雨航同学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我说:“没有啊,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情,一直如此。”

    他继续问:“有人说雨航在学校里面被人欺负了,对于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微微一笑,看着警察的脸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将眼神转移到别的地方,回答:“我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警察似乎并没有太注重我的反应,只是简单地在他面前的一张纸上写了一些东西。随后像是随便地问了我一个问题。

    “关于这件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吗?”

    仿佛根本没有期待从我这里获得任何答案,但是……

    “我似乎知道一件事情。”我回答。

    警察立刻抬头看向了我,随后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眼神看向了这个房间里面唯一的一扇小小的窗户,望着雨水将透过窗户的视野弄花,神情似乎冷淡了下来,说道:“那就是很快就会有下一个人。”

    真是太失礼了!我这样想着,对警察说道:“对不起,给你们添了那么多的麻烦,真是十分抱歉,我可以走了吗?”

    于是在警察叔叔的同意下我顺利走出了警察局。

    今天真是发生了好多事情啊,讲给母亲听一定会很有意思吧,当然如果她愿意听的话。

    正走在路上,突然发现路边有一个掉在了路边的信件。我捡起来看了一下,上面印有奇怪的花纹,可能是某些名门贵族的子弟不小心落下的东西,正好上面有地址和姓名,那就顺便帮他寄走吧,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他一定很着急吧。

    说起来自己最近的药都吃完了呢,看来需要重新去买一点了,但是总觉得自己的钱好像不多了,要向母亲去要一些吗。果然还是不能啊,毕竟母亲挣钱也很辛苦,她一定又会因为我生病了而大发雷霆吧。所以最保险的方法还是把自己攒下来准备买书的钱花出去吧,毕竟以后还会有机会买的吧。

    当我走进药店时,恰好听到了两个药师在那里聊天。

    一个说:“听说昨天来我们药店买药的那个王太太今天已经死了。”

    另一个说:“天哪,这么巧的吗,她上个周才在我们这里预付了下一个月的药费,意思是说这些钱现在要退回去吗?”

    第一个接着说:“恐怕是的,真是遗憾啊……”

    她们遗憾的是什么?

    开玩笑的,现在回到正题,我询问那两个药师中的一个:“请问有胃药吗?”

    她回答我:“你生胃病了吗?”

    我回答:“我不确定,就是胃有些不舒服。”

    她说:“像你这种情况呢,还是先去医院看一下吧,否则吃出了问题我们这里说不清楚的。”

    “可是……”我回答。“我只是普通的胃有些不舒服,真的需要去医院检查吗?”

    似乎是我问的问题太傻了,她的神情似乎多了几分的不耐烦,说道:“是你专业还是我们专业啊,要是出了问题你母亲肯定要过来问责的,再说了去医院又花不了几个钱。”

    也许是她意识道了自己言语太过情绪化,有或许她获得了某种奇怪的成就感,她的眼神不自然地看了我一下。

    我微笑地回答:“您说的对,还是您更专业一些,我会去医院的,谢谢您。”

    当我准备离开店门的时候,我回头笑着对她们说:“你们刚刚真的是在为那个老奶奶的死而感到遗憾吧,真是伟大。”

    真是讨厌啊,又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啊。

    正当我在药店门前懊恼的时候,一个紫色的身影轻轻地撞了我一下,他似乎是察觉到撞了我,于是转头说到:“对不起。”

    之后他打开了药店门,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觉得他地穿着有些奇怪,浑身是紫色的传统服饰,倒不如更像是道袍,黑色的头发,而且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右眼是不是在闪烁光芒?

    真是有趣的一天,但是终于快要结束了……

    一切……

    似乎在我十二岁的时候起,我就开始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中的我置身于一片废墟之中,到处都被黑色的雾所掩盖,温度很低,很黑暗,光是呆在那里就让我浑身觉得战栗。

    但是奇怪的是,我的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朝阳马上就升起了,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马上就要到我的身边了。

    我相信关于命运的说法,我觉得既然我会梦到这个场景,那么一定是因为什么必然的原因。一定有等待着我去做的事情,似乎很傻,但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总有一天,我会看到我的朝阳的,也许吧……

    我突然开始奔跑着,脚步根本停不下来,似乎是要赶着去什么地方,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没有注意前面的路,直到我撞到了一个浑身都是黑色的男子。我立马回头和他说了三声对不起,之后立刻就离开了。

    我之后回想起那个人的样子,他好像是一个地道的西平原人,大概二十出头吧。但是他的右眼用纱布裹了起来,似乎是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而且浑身都是黑色,像是刚去参加完了葬礼一样,总之一定是一个奇怪的人。

    等到我终于跑到了雨花桥公墓,我终于慢下了步伐。这里是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安静的地方了,于是我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安静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之后闭上了眼睛,似乎这样就能被死亡的风注意到。

    又是那个地方,我心想。自己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被黑雾所掩盖的废墟,四周像地府一样安静,如同极地一般寒冷,真是没有任何希望愿意诞生出来的地方。

    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它说:

    “希望掩盖在污泥之中,朝阳隐藏在乌云之后,打破枷锁乃是汝之承诺,再次执剑乃是汝之使命。”

    “终有一日,你将重见旧日之曙光。”

    似乎有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我立刻抽出了口袋里面的一个刀片。

    睁开眼睛,只见之前那个穿着奇怪的人蹲在了我面前的一块墓碑的上面,随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笑容对我说到:

    “你那双手应该是用来握剑的,用来拿刀片实在是太浪费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本来的人生似乎脱离了轨道,我将刀片收回,一脸疑惑地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拯救世界?”

    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愿意。”

    因为我很肯定,我应该加入他。我很肯定,我要寻找的朝阳就在那条路上。我的人生直至今日,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肯定的回答,我相信这趟旅途一定能找到我所想要的东西。

    “竟然那么肯定,是不是你在前世也干过类似的苦差事又或者是加入过类似的奇怪的组织?”

    看着乔柏霖一脸疑惑的样子,那个男人再次大笑了起来,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事情。总之,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接着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很浪漫的词语叫做‘残缘’?意思就是上辈子没有完成的事情会变成下辈子的缘分,再给你一次机会完成前世所未能结果的遗憾。”

    乔柏霖摇了摇头。

    “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说着,他跳下了墓碑,然后走到乔柏霖面前将帽子拿下鞠了一躬,说道:“很高兴你加入我们‘方舟’,我的名字叫做柯廷艾德里安,你以后可以叫我艾德里安先生。算了,还是叫我柯廷吧,不然总感觉之间有一些距离。”

    “好的,柯廷先生。”

    “你要是喜欢这样叫的话也行,反正我也不注重什么礼节,知道谁是谁就行。”

    “不是,不可以踩别人的墓碑的。”乔柏霖赶紧提醒柯廷刚才的做法是不对的。

    但是柯廷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墓碑,眼神有一瞬间变得深邃,随后微笑地对乔柏霖说:“没关系,我认识这座墓的主人,这个人就算现在想骂我也已经出不来了。”

    随后他的表情立刻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将两只手一摊,说道:“欢迎你成为我们队伍的第三名成员,你叫什么名字?”

    风渐渐起来,吹动了四周的树叶,夕阳的余晖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乔柏霖微笑着说:“我的名字是乔柏霖,也有一个外国名字叫做艾尔顿,请多指教。”

    命运的齿轮再一次回到了原点,开始了新故事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