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俐再次吞下一大块鱼肉，又喝掉她的最后一口汤，“可以，我们这里的时间用起来可方便了，你只要记住神数和2就行，大部分情况都是2等分或者神数等分。”

    神数？应该就是5吧，在金大陆这边就是10，难道这里很多东西都围绕着这个所谓神数吗？

    “我们这里一日有两个时段，光时段与地时段，每个时段开始的时候三座大钟楼会敲响一下，整个城市都能听见，我们习惯叫做大钟；而一个时段10（即5）等分，每等分称为‘小时’，每个小时开始的时候城市各处的小钟楼会敲一下，就比如刚才。”

    看来每日会敲10下钟，1大4小为一个时段，而之前有听过的“光”和“地”原来就是时段啊。

    “然后我们一年有10（即5）个季节，分别是神醒、炎游、恩平、润阳、颤生；每个季节有两孔，分为上下，比如润阳下季、炎游上季、这样。”

    又是五等分再二等分，确实跟齿俐说的那一样，但“孔”是什么单位？在季节之下，难道类似月份吗？

    “一孔10（即5）等分，每等分称为1‘分孔’，分别是口、舌、咽、喉、胃，比如口分孔、咽分孔这样。”

    “然后每分孔10（即5）等分，每等分就是一日啦，分别是1、2、3、4、神恩，比如2日、神恩日，是不是很简单？”

    嗯嗯我完全搞懂了......就有鬼了！

    “最后会难一点，就是一个小时2等分，分为上下半时；每个半时100（即25）等分，每等分称为1‘分时’；每分时有1000（即125）息，就是这样，比你们那简单吧。”

    “噢......嗯......好像是呢......你吃完剩下的吧，等我记一下......”

    望声捏了捏眉心，有种逃避的冲动，但想到如果不去学，连和其他人正常交流时间都做不到，便硬着头皮开始整理。

    ......

    1年有5个季节。

    1个季节有上、下两部分，每个部分他们这里叫做“孔”。

    1个孔有5个分孔。

    1个分孔有5个日。

    1个日有光、地两个部分，每个部分叫做“时段”。

    1个时段有5个小时。

    1个小时有上、下两部分，每个部分叫做“半时”。

    1个半时有25分时。

    1个分时有125息，息差不多是秒。

    金大陆时制从大到小就是：年-季上下（孔）-分孔-日上下（时段）-小时上下（半时）-分时-息。

    望声慢慢在脑中梳理，从腰包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看向了上面的时间——

    金第六个千年第五个百年，神醒上季，口分孔，神恩日，光时。

    这个出生日期只到时段，但也都对应上了，可惜我忘了之前文心说的现在时间，比对不了。

    “......”

    什么狗屎时制，唉，至少能看懂听懂时间单位了，也算是对了解这个陌生世界又迈出了一步。

    望声整理完毕，深深呼出一口气，无比想念“年月日时分秒”。

    此时桌对面的女孩也扫光了桌上的全部食物，年纪不大，却挺能吃的，可能是饿着了吧。

    “齿俐，够饱不，还要不要加点？”

    齿俐擦了擦嘴，摇摇头，“够了够了。”

    望声喝掉最后一口杂鱼汤，起身打开腰包，“大叔，这多少钱？”

    友叔对着窗外吐出烟雾，稍作计算，“一共302喉，谢谢惠顾。”

    大概是一人120多喉的样子，还行吧，控制在了文心所说的预算之内。

    望声抽出1张200、1张100、1张10喉，递给还在吐烟的大叔，找回了3张印着牙齿的纸币。

    两人离开食店，站在店铺前并不宽敞的街道上。

    “齿俐，你还有时间吧？接下来我想去那三个地点中的一个，哪个近一些？”

    “嗯，朝圣洞穴是最远的，要去到朝圣者大门那边，其他两个地方近一些，离这里都差不多，不过我想问一下，你去研究所干嘛？”

    “噢，就想去看看。”

    “研究所平时没人，他们经常外出，我在难民营经常看到研究员经过，而且，研究所内部没有熟人不能进的。”

    “这样啊......那先去那个学堂吧。”

    “这边走。”

    两人再次迈步穿行街道。

    “齿俐，我们要去的应该是别的区吧？”

    “对，卓泽区，那里跟海边只差了一个区，不过你知道的，我这种人很少会去接近海边的区域，到时候可能还是得找找那个学堂。”

    “那么靠近海边？那岂不是很富裕的区域？”

    “并不，你记得我说过的越下层越富裕，也有特例吗？卓泽区就是一个特例，靠近海边却也不富裕，多是些码头工人、渔民居住。”

    齿俐话语中带上了些许恼怒，“我听说那里原先是片淤泥池泽，黑潮之后，一些城里人为了能住海边，就让很多原本住在海边的工人渔民都搬到卓泽区，后面越塞越多人，池泽都填平了很多，现在应该看不出原先的样子了，不过整体可能也就比主港大墙区好一些，我很少去那边。”

    “这样啊......”

    穿过了几条巷子，又进入了比较繁忙的街道，各种人来来往往，热情的大哥大姐又多了起来，他们无视齿俐，直直围向望声，像狼群发现了一只羊，而且这边的店员们穿着更为清凉，可能是这条街道的卖点，使得望声不断避开视线，想尽方法快速逃离。

    “我告诉你，你今日必须给我送来，我派人跟你去取，别耍花招，不然的话，就算你是递送员，也保不住你的命！”

    嗯？递送员？

    望声听到附近传来呵斥声，循声望去，一群男女正围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光头胖男人，为首的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凶神恶煞，后颈处刻满黑色纹身，那纹身花纹繁复，没有主体，而其他人看着也像是帮派成员小混混之类的人，他们这样包围着光头男，显然不是在推销服务，而是威胁。

    “齿俐，等一下，”望声有点好奇，叫住了前方带路的齿俐，两人靠在街道边，一边应付着前来推销的人们，一边看向光头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