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孟获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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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昭眼尖,早就望见远处一人纵马提刀赶来,心下登时一警,此时的他正好也起了好胜之心,想要试试这宋代推崇至极的关羽三子关索,究竟有多少能耐。
于是当下,杨延昭目光一凛,挺枪纵马,竟是不理会鲍三娘的叫喊,朝着关索杀去。
关索见状大怒,见这惹得自己未婚妻哭泣的家伙,竟然还敢纵马上前耀武扬威,当下运起十足力气,挥刀朝着杨延昭的头顶削去。
杨延昭早有防备,此刻铁枪猛地一抖,双臂运起千钧之力,竟是以攻对攻,铁枪夹杂着劲风,如同乌云内闪出一道疾电,朝着关索大刀扫去。
杨关二人刀枪相撞,巨力相碰之下,竟是谁也没能奈何的了对方。杨延昭此时已然对关索武艺有所了解,当下勒马回身,收起铁枪,对关索抱拳道。
“敢问,面前来人可是关索将军?”
关索此时见到对面这位青年,仍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下更是起了好胜之心,便冷言道。
“是又怎样?你这小子,休得在此聒噪,且再吃我一刀!”
关索当下大喝一声,随后狂舞大刀,纵马杀来,丝毫不给杨延昭说话的机会。杨延昭此时心里已然知晓,看来不把关索正面击败的话,他是不会跟自己好好说话的。
一念至此,杨延昭随即面色一冷,手上速度却是极快,只见杨延昭旋即将铁枪在周身舞动起来,密不透风。杨家六合梨花枪,此时在这南中山间,再次大显神威。
此枪法神异无比,前世杨延昭正是凭借此枪,上打反国奸臣,下安治下黎民。一时之间,招数不断变化,端的是奇妙难测。
关索此时,手中大刀携劈山裂海之势,迎着杨延昭杀来。一刀劈下,杨延昭竟是对着大刀连点出三枪,关索突然感受到双臂之处传来的重力,登时大骇,暗忖道。
“此人枪法通神,速度奇快,又兼招式千变万化,我不如也……”
三十回合过后,关索大刀终究未能突破杨延昭枪围,又见到杨延昭所使招数无半点杀气,只守不攻,于是喊道。
“不打啦!不打啦!”
杨延昭闻言,随即抖了一个枪花,将枪撤于背后,他刚刚使出的招式,正是杨家枪法合枪之五,名唤“凤凰三点头”,这一招需要在一息之间,连续使出三道灵劲,分别是“挂、转、缠”,若是于对敌之间,顷刻使出,轻则对手兵器脱落,重则直接身死当场。
此时,杨延昭见到关索面对这招似乎仍有余力,当下里也暗自佩服其武艺,于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关索将军,为何不打了?”
关索则是将刀收起,一脸不忿地道。
“你这家伙当真无趣,只守不攻,甚没意思。说吧,你究竟是谁?”
就在此时,鲍三娘也纵马赶来,对关索道。
“关家哥哥,你误会杨将军了。他没有欺负三娘,而且他是个大好人,说要带三娘去南中寻你,没想到关家哥哥你却自己过来了……”
关索闻言一喜,道。
“莫非三娘你没有变心?我还以为你已经和这个小子成婚了……”
鲍三娘见到关索这副神情,脸上登时羞红一片,柔声细语,哪还有半分刁蛮小姐的样子。就听见鲍三娘轻声道。
“三娘身子都是关家哥哥的,又怎会再嫁他人……”
二人这副情深义重的表现,让在场的杨延昭猛吃了一口狗粮,于是尴尬一笑,随后言道。
“关索将军,在下乃是丞相军中,奉义将军杨六郎,若不是出此下策,恐怕也不会见到关索将军……”
“原来如此,你就是前日里新入我大汉的那位杨六郎是吧,你的大名,我在南中一带也曾听闻过。你费尽心思,赚我前来,不会只是为了见我一面这么简单吧……”
杨延昭见到关索终于肯听自己说话,于是当即下马,来到关索面前,当即抱拳一礼道。
“实不相瞒,如今丞相北伐正是用人之际,在下从汉中远来至此,特地来请将军出山相助……”
话音未落,就听关索当即打断道。
“如果将军来求此事,还请回吧。关某不会去的……”
听到关索拒绝自己,杨延昭也不着急,于是言道。
“关将军心事,在下已然知晓,敢问将军,是家事重要,还是国事重要?”
杨延昭这句话似乎是触及到了关索的痛处,只见关索瞬间下马,冲到杨延昭的身前,揪住杨延昭的衣领,怒道。
“你休要拿这番话来激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父关云长,被那吴狗所害,关某此生恨不得诛尽吴狗,以泄心头之恨。伯父与三叔,皆因吴狗而死。家事也好,国事也罢。吴狗不除,你叫关某如何能放下?”
杨延昭见到关索这副怒不可遏的表情,知晓他是因为放不下心中仇恨,于是再次劝道。
“关索将军也是明事理之人,在下听闻将军前番于丞相南征之时,也曾经加入过我汉军。应当知晓,丞相与吴人同盟,也是不得已之举。待等到魏逆诛灭,还于旧都之后,我等与那吴人迟早会有一战,将军既然身怀绝世武艺,又心怀报国之志,何必在此间浪费大好时光?”
鲍三娘见到护送自己私奔的恩人被自己的未婚夫制住,于是当下走了过来,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了关索的胳膊,好言相劝道。
“关家哥哥,杨将军也是奉命行事,你快快松开他,有话好好说……”
关索见到三娘过来哀求自己,于是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隐情,有些不敢看鲍三娘。随后将杨延昭拉到一旁,幽幽说道。
“杨将军,你既然能和关某过上几招,想必也是一位好汉。实不相瞒,我前番擅自逃离汉军不说,而且一时激愤之下,又帮助南中叛军对付过我大汉王师,此番真的是没有脸再回去……”
“此事不难,在下自会在丞相面前为将军说和,况且令兄关兴此时也在汉军之中,如果关索将军能够前去,想必关兴将军也会十分高兴……”
关索沉吟许久,看了看杨延昭真挚的表情,又看了一眼远处望着自己二人的鲍三娘,于是附在杨延昭耳边,轻声道。
“将军,实不相瞒。此番还有一件麻烦之事,如果将军为在下解决,在下情愿重回汉军之中效力……”
听到关索似乎回心转意,杨延昭一喜,随后问道。
“关将军不妨直说,有何为难之事,在下自当为将军效力……”
听到杨延昭答应下来,关索于是向杨延昭说出了自己当下遇到的一件窘事。
这件事情,要从关索前日流浪南中的时候,遇到的一位女子说起。
南中一带,有一种奇异习俗。若是南蛮人家有女长成,成年之后,当择吉日,令这位女子赤身裸体,于山谷幽静的清溪之中沐浴,若是此女沐浴之时,见到第一位适龄男子,可自相邀,与其共浴,随后相配,父母不禁,名为“学艺”。
关索那日行于深山之中,见到一位赤身女子在山谷之中沐浴,心下神思恍惚之间上前,不巧被此女望见。此女似乎相中了关索,当下起身,就要强纳关索为夫。
关索已有婚约,当下对其不断解释。那女子竟然不允,反而要强邀关索回到家中见其生父,随后完婚。关索心下一急,当即将这女子推入水中,逃之夭夭。
却不曾想,这女子似乎来头不小,关索在南中一带徘徊数日,竟遭到此女家中部曲追杀,于是这才灰溜溜地逃回益州郡内,再做打算。
杨延昭听到这关索的遭遇,不禁哑然失笑起来。这关索的女人缘如此之好,后世相传的“花关索”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
随后,杨延昭似乎察觉到关索话音之中,仍有未言明之事,想必是关索隐瞒了一些重要内情。
于是,杨延昭当即面色一冷,质问起关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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