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果真是被那姓张的给盯上了
固阳县张家。
“爹,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儿子们老远就听见了~”
张秉坤与二弟刚走进院内,便听见老爹爽朗的笑声从窗内传来。
“你们兄弟来的正好,原以为想凑齐你们二人还需要些时辰呢,快来看看,这姓周的果真是知道害怕了~”
张世举见两个儿子一齐到了,便拿出刚刚收到的书信,一脸喜色的招呼着。
“只是这大集关乎族人生计,容愚弟考虑一番。”
读到这句话时,张秉杰不觉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那姓周的多大能耐,竟也是经不住我这马队的几次出动,咱们之前当真是高看他了~”
说话间张秉杰将信件递给大哥,大踏步的走向座椅,十分夸张的斜坐着。
“看来什么礼数,都不如这直接上手来的有成效~”
“父亲、二弟,这姓周的信中只说是要考虑一番,并未说一定要同意咱们的要求~”
见两人如此兴奋,张秉坤仔细读了一遍,稍迟疑了些,将心中疑惑说出。
“这姓周的也算是势大,我怕他这是缓兵之计,先迷惑了咱们再使些手段算计咱们。”
“大哥,眼下那姓周的大集必然受到咱们重创,眼下已然是松了口了,还怕他会不低头妥协吗?”
屁股只沾了些椅子边儿,身子却斜靠着椅背的张秉杰,满不在乎的说着,这也难怪,他的马队实力强悍,眼下是无敌的存在。
“坤儿不要担心,咱们不管那姓周的真考虑,还是假考虑,只缓他七天的时间,七天时间到了,他若是还不吐口,呵呵~”
知道长子心思细腻,考虑的也是周全,张世举伸手制止张秉坤继续说讲。
“咱们可有的是手段,只怕他还蠢不到那般地步~”
“是呀大哥,那姓周的不吐口,咱们就带着马队,凡是从周家大集出来的商队,不管是哪个县的,咱们都给他截了!”
说话间张秉杰起身抓起炕桌上的水壶,直接对着壶嘴“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老二,怎么在家里也这般粗鲁?”
余光扫见张秉杰的行为,张世举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手指桌面,不耐烦的说着。
这老二如此行径究竟是随了谁?
他这当老子的虽说也是个有手段的,可也不似他这街头无赖一般,全然没个斯文模样。
“咳咳~”
被老爹这么一吓,张秉杰被茶水呛了,张秉坤忙上前给二弟拍打后背。
“爹,老二自小如此,您何必苛责于他,若他日老二真斯文起来,怕也领不住马队了~”
知道今日老爹心情好,张秉坤替二弟求起了宽恕,这个说辞估摸着老爹也能接受,毕竟眼下马队算是立了大功。
“算了,算了~”
想到什么的张世举大手一挥,果然如老大所想,不再责备老二。
“老二,他姓周的若是到了日子不吐口,你就把那孟县和堌县的商队,只要是从他周家大集出来,全都给我截了,这样一弄,我看谁还敢去他那~”
“爹,你就等着吧,儿子定会把他的大集给搅黄了~”
对着大哥投去感激的眼神,张秉杰忙坐直了身子,对着老爹拱手说道。
别问他既然有如此能力,又不走科举仕途,不怕那不孝的帽子扣下,为什么还在老爹面前低眉顺眼,鬼才知道原因。
“他姓周的集市要是黄了,到时候咱们要的就不止一半了~”
张世举嘴角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贪婪的目光向门外看去。
约莫半月之后,周氏老宅。
“楝树,现如今马匪的情况如何了?”
在老宅的院子里慢慢踱步的周慎澄,见楝树走来,出言问道。
“老爷,现如今马匪已经不再只在固阳县活动了,如今咱们县,堌县也都有了~”
说话间楝树颇有些焦急,毕竟这三县闹匪,他们家受的影响当真是大,眼下谁说退铺子的人不多了,说不好是眼下路上凶险,人家等过了风头再来,也未可知。
“老爷,按您之前的吩咐,只要是咱们大集出去的商队遇到马匪,咱们便协助着报官,如今三县的府衙,咱们都成了常客,马匪是丝毫不受影响~”
“这是为何?既然三县都有马匪,这官府理应没有推脱的理由,怎么竟会如此?”
闻言周慎澄止住了脚步,侧头望着此时毫无办法的楝树,一脸的不解。
“哎~这三县都闹马匪,也就是这三五七日的功夫,撇开固阳县的不说,其余两县咱们都是一开始就报告了衙门,他们也都去事发处查看了。”
擦擦额头的汗珠,楝树稍抬头看了老爷一眼。
“但那马匪狡猾,只打劫咱们周氏大集出来的商队,且去的时候决不出现,只待商户拉了一车的货,再在路上劫掠。”
说到着急处,楝树甚至愁容满面,跺起了脚来。
“可去别处的商队,却是毫发无伤,别说打劫了,那马匪连现身都懒得现身!”
“你是说,那马匪只针对咱们大集出来的商户,瞅准了人和时机这才下的手?”
冷哼一声,这更加印证了周慎澄先前的猜想,这马贼只怕是姓张无疑了。
“衙门那里眼下是怎么办的?”
“哎~只要是不沾咱们大集的商队,个个是安然无恙的,那马匪又是快马长刀的,官府那边眼下也是无能为力,前两日在县城里贴了告示,算是提醒众人走商注意安全罢了~”
“看来,咱们果真是被那姓张的给盯上了~”
周慎澄转身,又恢复了刚刚慢慢踱步的状态,幽幽的说道。
“老爷,您怎么就不急呢,现如今这三县的商户,只要是不瞎的,都知道咱们是被人给盯上了,去他处平平安安回家,来咱们这儿,弄不好人财两空~”
楝树见老爷这般悠闲模样,心中很是不解。
“那衙门的告示也不能保平安的,眼下是个人也不会再来咱们大集,这么下去咱们可不得破败了?”
刚过了几年富贵日子,楝树可不想因着这些马匪,再被打回原形,所以他的担心,自是出自真情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