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人凶手 (4)
张文铎坐在阿强的车上,阿强绕路,并与其他车辆联系,得知前方道路并无警方设卡,便驶入了普北。张文铎在车上也小憩了一会,目的也是养足精神。张文铎在车上想着要既然黄丽澄提到了有目击者,那名目击者当时就一定在厂房内,而目击者既然说自己是凶手,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昏暗中看错了,另一种就是蓄意嫁祸。又想到杀人这种事情,普通人在警方面前不会说谎,不会没看清而说看清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目击者是蓄意嫁祸。如果目击者是蓄意嫁祸,那就有可能这个目击者与孔林或其同伙有关联。能够给警方作证,要么是受伤被警方抓获的凶徒,要么是追击的警员,不太可能是车上的乘客和与孔林无关的人。不然警方问起为什么会出现在厂房,没有充足的理由,大概率会被警方怀疑,按照常理推断没人会引火烧身。如果是受伤被警方抓获的凶徒,其公然在车站开枪袭警的罪行已经不轻,搞不好也会判死刑或无期,嫁祸自己对他们并无益处。如果目击证人是追击到此的警员,大概率会是铁警,那这名警员应该已经被收买,孔林甚至有可能就是被其所杀,嫁祸给自己的目的是想逃脱法律的惩处。张文铎觉得铁警被收买而行凶的可能性很低,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无法排除这种可能。
张文铎又想到既然许在野追到了厂房,会不会有其他乘务员也追到了厂房?一般的乘务员在那种时刻大概率都慌神了,没有追击的胆量,目击者如果是乘务员,那也大概率是孔林的同谋。铁警和乘务员在张文铎心里,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张文铎又想到当时许在野也在厂房内,会不会是许在野嫁祸给自己?难道他就是被孔林同伙收买的人?张文铎又想起许在野在车上的种种行为,既像是在帮他,但又不敢肯定,便决定先从许在野查起。张文铎又想到,既然自己能想到从许在野查起,那警方也应该能够想到,不管许在野是否就是那个目击证人,警方都会对他在一段时间内或秘密的或公开的监控。如果许在野被监控,自己贸然联系许在野,不仅打听不到什么,自己还可能被警方追踪到。
思来想去,张文铎跟阿强商量,让阿强派人搞清许在野的住址。阿强边开车边打电话,安排手下去查。进入市区后,阿强将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好,等待这手下的回复。张文铎坐在车后排,身体和精神的疲倦再次袭来,囫囵的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阿强叫醒,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阿强说已经打听到了许在野的住址,是一个老旧小区。张文铎让阿强开车过去。在距离许在野居住地不远的地方,阿强将车停好,与张文铎商量一番后下车,阿强独自一人步行前往许在野居住的小区,张文铎则躲在汽车后排,通过无线耳机,时刻与阿强保持联络。阿强进入许在野居住的小区,警惕的观察,未见异常,通过耳机将情况告诉张文铎。张文铎思忖一番后,让阿强去许在野家看看。阿强进入老旧小区的单元楼,上到三楼,左右看了看之后便敲门,敲了几声之后屋内传来回应,是个女孩的声音,问:“谁啊?”
阿强用早已编排好的说辞应答,说:“是许在野家嘛?”
屋内的人说:“我哥哥下班还没回来呢,你找他什么事啊?”
张文铎通过耳机告诉阿强,屋内的人可能是许在野捡来的妹妹安井,阿强便说:“你是安井吧?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有点事找他,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就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在家。”
屋内传来声音,问:“我哥哥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阿强猜测对方是在“猫眼”中看到了自己,便说:“我是你哥哥的同学,平常都是手机联系,过完年同学打算聚聚,让我联系你哥,我没联系上,就过来找找。”
屋内的人说:“你叫什么?电话是多少?等我哥回来了,我让他联系你。”
阿强想了想,说:“我叫陈宁波,电话是,……”名字是阿强随口编的,电话留的是张文铎的,虽然陆小溪让阿强全力帮助张文铎,但阿强也不想涉入太深,也担心警方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解释不清。见对方没有要开门的意思,阿强便从楼里出来,走在出小区的路上,便感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他,阿强略一思忖,停下脚步,一边掏手机,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后观察,瞥见有人在他身后向旁闪身,阿强并未回头,掏出手机后,并未拨号,放到耳边对着手机嚷嚷:“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你哪儿那么多事儿呢?我这一天天的从早忙到晚,累得吃饭的工夫都没有,你倒好,就搁家里一趟,成天就知道抱着手机傻笑,一天到晚还这事儿那事儿的。”之后又轻声说:“有鬼!”
阿强做出挂断手机的样子,继续向前走,阿强拉开车门上车,见张文铎已不在车内,便开车离去。开出一段距离,变换了几个车道,还在一条小路上逆行了一段,确定并未被跟踪,才又将车停在路边,拨通张文铎新的号码,说:“我觉得有鬼!”
张文铎说:“我看到了,确实有人跟着你,见你上车,就没再跟。”
阿强又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帮你?”
张文铎思忖半晌,说:“从你公司找几个人,俩人一组,机灵点儿,有点反侦察能力的,一个守在小区门口,另外一个找机会在小区里晃悠,看到底是否有警察在蹲守,如果有警察在蹲守,警察肯定会在车里,把车牌号,车辆停放的位置,几个人搞清楚。一组人别待太久,几个小时后换另一组。”
阿强又问:“然后呢?”
张文铎说:“我还没想好然后该怎么做呢,就先安排人吧,我得先确定许在野是否会回家过年,才能计划下一步。你想办法给我开间房,房里给我准备好吃的喝的,最好离许在野家近一点儿,做不到的话,远点儿也行,那就再给我准备一辆车。房卡最好放在房间门口的地毯下面,房间里给我准备点儿吃的喝的,多准备几个口罩和手套,在按照我的身形,给我准备几套不同颜色款式风格的衣服。”
阿强答应下来,准备好之后,给张文铎挂电话,问明张文铎所在,说是会派车去接他。张文铎等了一会,一辆车停在张文铎身旁,张文铎拉开车门上车,见开车的并不是阿强。开车的人并没有多问,开车上路后接到阿强的电话,说是为了保险起见,给张文铎安排在金帆集团旗下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与酒店经理已经打好招呼,发现异常或是发现警察,会及时通知张文铎。汽车一路疾行,不时的变换车道,张文铎也从后视镜里观察,确定并无车辆跟踪。车辆驶入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开车的人带着张文铎进入货梯,电梯上行后,开车的人才说:“强哥吩咐过了,你要的东西也都在房间里,你的房间在十六楼,出去后楼层的监控会短暂关闭,你要是想出去,提前跟我联络,我会短时关闭监控。尽量不要走正门,最好走消防通道或货梯。”
电梯到了十六楼,张文铎和那人一起出电梯,跟着那人刷卡进屋,那人将手机号码告诉张文铎后便离去,张文铎关好门,见屋内的桌子上摆了两箱矿泉水,还有两箱啤酒,还有若干方便面、饼干之类的吃食。床上摆着叠在一起的几套衣服,还有两双新鞋。张文铎试了试衣服和鞋子,觉得合身合脚,感慨有钱是真好,不仅效率高,遇到难事有个有钱的朋友能解决很多问题。